4. 宿傩无语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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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傩？”

    【你的信念没有错】

    “以为能强到选择自己的死亡……”

    “喂，小鬼。”宿傩不知道说什么，他难得笨拙的动脑在想怎么安慰虎杖的话。“没事了，我来了。”

    【哈？】

    “…拒…就算……我….18个…..身…..换…..杀死…”

    【够了！】这是虎杖悠仁第一次听到宿傩的语气如此强烈。他发觉自己应该触及到了对方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这不是现在他们之间浅薄的好感所能继续谈的了。

    “别想了！”大喊的熟悉声音响起。然后又是重物砸的声音。

    【“人”？你居然还把我划到人这里吗？我可是诅咒啊，诅咒的本质就是无尽的恶意。就像那个六眼之前和你说的一样。】

    【知道何为死的人绝对不会是你这样的】

    还是在虎杖的房间里，仍是黑暗的夜晚，灯光依旧明亮。一如他们初次聊天的场景。

    “不要…不要啊….可是..我还得死…”

    诶？等等？？谁？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想为自己可能戳了对方的伤疤而道歉。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两面宿傩更加激动的语气。

    【我就会来到你身边帮助你】

    【所以你是明知道还在我厌烦点上试探是吧？】这小鬼果然是故意的，最近这几天都在看似“无意”提自己之前问他的活着的意义，然后一直提“死死死”的，尽说一些让自己火大的话。

    完完全全不掩饰杀意的视线让它不由自主被吓退了几步。即使是有着一点点智慧的新生特级咒灵，也明白不了怎么刚才的弱小

    这里….是哪？

    “宿傩，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虎杖悠仁突然正经起来。他面色严肃的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不早了，睡觉吧。作为孩子的你无需想太多，也许你觉得你的未来已经看见了死亡的尽头。】

    “诶！好冷酷！”虎杖悠仁没有放弃继续询问“明明之前我提到死这类的事情你好像都会厌烦的样子！”

    阿西吧，这也太丢脸了！宿傩尴尬的继续说：“没事的，这种伤完全没事。那个…我会反转术式的。你看，伤已经被治好了！”

    两面宿傩听见了自己领域内的滴水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也是小鬼在流泪。他低着头，金色的眸子弥漫着水雾，木制的地板能看见几处明显有水渍的小圆点。www.menghua.me

    这种迷茫的痛苦错乱交织就算是成年人也难以忍受。

    【已经….】

    “好….”

    【那你就去死吧】两面宿傩不耐烦的回道。

    【明天的阳光将继续照耀你的世界】

    “虽然不知道历史上为什么会那样记载，但是重视生命的你，我感觉不是会随便夺取别人性命的人”虎杖悠仁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他很认真的在思考着自己说的话。

    “滴”

    小鬼？？？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想到了死去的爷爷，死亡带来的悲伤的疼一直埋在心里。他感到了不悦以及难过。“我怎么不知道！爷爷病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死亡时我就明白了！”虎杖悠仁大声喊出来了，声音有些颤抖。

    虽然他自身反转术式也能用但梦幻的蝴蝶特效视觉感觉更能明显的安慰到对方。

    虽然在手上开了张嘴巴有点奇怪。

    晨光洒满窗台，新的一天已经开始，睡眼惺忪的虎杖悠仁，慢慢适应着清醒的世界。

    “晚安”他抽泣的声音带着沙哑。

    “算是为昨天赔礼道歉！”虎杖悠仁已经在脑海里想着周围的美食店和小吃街了。

    有人在争吵不休

    周围的声音只能断断续续的在脑海里浮现，有人再叫宿傩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太恍惚了宿傩听见了极其像自己的声音。

    “是我太自大了”

    【谢谢你】

    意识恍惚在两次重物砸落声中稍微清醒了，周围的声音逐渐清晰一点。

    好像能听的清楚一点了，突然有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而且声音大的好像在耳边一样。

    【对我说过这句话了】

    也许对于一个刚步入咒术界且亲人去世的15岁小孩来说，死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而且还刚被宿傩否定了信念，他自己却也反驳不了。

    “…..”虎杖悠仁没有说话。宿傩的话像小小的种子悄然埋在少年心中，他潜意识好像明白了宿傩想说的、想表达的是什么。但仔细去想脑海里却还是模糊一片。

    气氛一下子就死寂了，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嗯？….】诡异沉默许久的小鬼终于发出了声音，他的哭腔还没消失，听着让人心疼。

    —————————

    “宿傩！你今天想吃什么？之前发现你好像挺喜欢吃东西的”毕竟自己前两天试着投喂对方也都被欣然接受了，而且吃完后说话语气都会软下来。

    “我觉得你是人”他如此说道。

    “出去…”

    “我…”虎杖悠仁还打算说点什么就被宿傩打断。

    两面宿傩直接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瞬间被吓清醒了。昨天他刚起誓过，还没过一会就马上要惨招打脸了吗？

    脸上还残留着泪水，宿傩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液体从脸上滑落皮肤的触感。暗红的眼睛蒙逼的看着身体的手，一只手的手掌断了，另一只稍微好点只是断了手指。

    “告诉我嘛！”虎杖悠仁两眼发光，心里一直痒痒的。“我真的在不知道就会死的！”

    【愿意肯定我作为“人”的价值】

    有点奇怪的感觉但宿傩说不上来。没有在纠结这种陌生的奇怪点来源。两面宿傩将视线重新放到不远处的恶心咒灵上。

    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诉说着疼痛，骨头多处已经错位。身体器官都在告危。

    “所以，别哭了。”两面宿傩对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轻声说道。“回复一下我，你别生气了。你不是一直想听那件事情吗？回去就告诉你。”宿傩真的在绞尽脑汁了。

    有人在强忍着疼痛而哼唧

    “呜呜…我不想死…”

    鲜红色的血液像流水一样不断流失，

    意识现在很混沌，像是高速旋转了一样被四处晃。脑子乱得像一堆浆糊，无法集中注意力。模糊中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sukuna…”

    而且还感觉到了很恶心的气息。

    “那到底是什么样！”少年好像崩溃似的吼出来。

    宿傩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眼睛一瞥才开始打量不远处被自己吓住的咒灵。

    “喂….suku…我….死….…你……死”

    救命！小鬼可能喊自己喊了好久了！

    “被近身….逃….”

    两面宿傩感觉到自己脸被打的“啪啪”作响。昨天自己还大夸厥词，说小鬼只要不想死就会帮他。虽然意识模糊听不清但他记得好像听到了好几个死字。

    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对方像消失了一样无半点反应。

    【以我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名义起誓】

    “宿傩～，Su^ku^na～”自从宿傩说自己有三个老婆后。www.yundan.me虎杖悠仁像唱歌一样天天打听，简直把人爱吃瓜的本能刻在了骨子里。

    “那个丑八怪一会我就把他四肢切十几次给你报仇。”两面宿傩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没有沉睡，但是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仅此而已】

    生得领域内传来长长的叹息。宿傩觉得自己是发呆千年发呆久了才会刚才和一个15岁小鬼去吵架，甚至争论死亡的意义。

    【我们只是想法不同】

    哭泣的声音，很绝望的声音大喊声…

    两面宿傩瞳孔震荡！？？？纳尼！什么情况！

    宿傩调动身体咒力发动了【请君勿死】。颜色暗淡发光的蝴蝶于四处飞舞最终变白融入体内。小鬼的身体立马恢复如初。

    啊是小鬼啊，是他在被打然后哭着喊疼说着不想死….？？？？

    【不，我不是人】

    清新的空气，舒展的身体，美好的早晨。

    【但你如果真的不希望生命的价值暧昧不清的话，就自己认真思考下吧。】

    【噗嗤，小鬼。你才认识我多久。就敢如此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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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傩记得自己就闭眼养神了一会，怎么小鬼就被打的说出不想死了。

    “不…..死….帮我”

    【很久没有人…】

    【晚安，愿汝安然入睡】

    “…”虎杖悠仁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像陈年老旧的计算机一样运行不畅。听见了安慰般的话反而眼泪更多了，一直哗啦啦流停不下来。也许知道自己现在很丢脸，他从关灯上床到钻进被窝仅仅花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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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只要虎杖悠仁想活着】

    【连“死”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虎杖悠仁沉默了一会，浅金色的瞳孔比灯光还明亮温暖。

    【如果你真的认识到死意味着什么，就不会抱着你那可笑的“追寻正确的死亡”的想法】

    下意识的，宿傩意识清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顶号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宿傩开始强势的争夺身体主权。小鬼的灵魂奇怪的挣扎着，然后才妥协似的被宿傩压下去。

    【不，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