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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姜然封好最后一笔寄往京城的银子，自此，她和张渊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那……”
“真的吗？” 双儿抬头，小心翼翼揪住望涯的衣角。
张行简沉默半晌，忽然问:“宋知可知情？”
徐淑仗义执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听寒则在她身后点头附和，时不时蹦出来一句:“对呀对呀。”
“不不，这是礼部的事。并且，不该由你揭发，此事牵扯甚广，但无论关于哪位，都是你我招惹不起的。” 赵邕想要借此打击张行简和望涯，这是一定的，可无论如何，张行简都有办法保全自己，望涯同样，因此，倘若案子里一定要有人背上那口锅，除了周熙以外，就是张仁昌了。
“何时发生的？”
信上写了很多，甚至连六岁那年，听寒趴在戏台边上，看着上头的状元郎入了神，一曲唱罢，两人一齐钻进幕布，拿糖人同那位‘状元郎’讨价还价，为的就是让听寒能够披一披那身红袍。
待到快要落日，望涯才缓缓走来，怀里报着些许木料，这是从木工坊拿回来的样子，倘若看好了，才好找他们多买些。
“多谢。”
“那，那我就写状子提交大理寺？” 宋知小心翼翼问，他对这种事并不熟悉，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个望涯了。 /p>
这里荒了很久，后院播下的菜种竟长得很好，和一应杂草相处得格外融洽，想来是地底下那位仁兄的作用。望涯锄了草，也摘了菜，先到厨下净手，接着进到灵堂。
望涯收拾好火盆，又四处打扫干净，这才有心情继续整理菜地，她终于是在白日里务农了。
“你来啦。” 望涯将木料放下，接着扫了扫衣袖:“走，去金风楼。”
陪同信纸一起的，还有许多银子，上头覆着字条: 徐淑留。
她抬头，看见屋檐上排了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不知在交谈些什么，大抵是欢快的事情吧。
夏府门前人头济济，同以往不同，他们不是来送礼的，而是来数数。
望涯点头，跑堂的上了竹叶饮，闻着竟真有股清香，如今已是秋日，想来再过几日，金风楼里就不再做这样清爽的饮子了:“嗯，同样。”
“本来想中元给你，可转念一想，不好在节日里叫你看见脏东西。” 望涯自顾说着，抬手往火盆里多塞了纸钱，偏要里头的火越烧越大，她后退几步，静静看着火焰逐渐熄灭。
张行简倒茶的手略微一顿，抬头看向望涯:“具体的消息呢？”
宋知一怔，便问:“张少卿同样？”
双儿走后，望涯买了香烛纸钱，回到了城郊的宅子。
宋知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心里莫名有些不好受，那日宫变他并不在场，翌日前脚刚进翰林院，后脚就被逮住办事去了，夏珏的案子是要载入史册的，因此详情需得要同大理寺以及各部商讨出一个结果才好往上头写，于是他跑了一回大理寺，但并未见到望涯。
《她不是弃子》
后来果真如愿，听寒披上了被褥一般大的红袍，笑起来能看见昨儿刚掉的门牙留下来的洞口，就算从里头灌进去冷风，她们也还是开心。
宋知连忙起身:“我来结。”
“坐。”
夏珏的案子，单拎出来一桩，都是三朝以来的大案。
望涯思索片刻，才答:“不清楚，先前知会你时，我也是才听见风声。”
“大郎喊您过去一趟。”
张仁昌狐朋狗友众多，还都是迂腐顽固的家伙，有些还在翰林院，而宋知区区一个编修，事发后未免会被张仁昌视为赵党，或者看成一位‘蠢如鹿豚’的书生，好一些的后果是仕途坎坷，坏一些的，恐怕就要遭殃了。
望涯不再说话，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终是道:“等宅子修好。”
“二老莫怪，实在是有事耽搁。” 望涯朝灵位磕了三下头，上了香，点了烛，接着搬上火盆到院里烧纸钱，烧了许久才肯收手，再回到灵堂，将盼儿的牌位拿下来仔细擦净，另外上了香烛纸钱。
除此之外，再解下腰间的锦囊，将里头的东西倒进火盆，这是从夏珏嘴里拔出来的牙齿，一颗不落。另有一些文书，是她抄录的夏珏案的结案文书。
望宅的后院塌着，宋知跨过去就能‘造访’，但他仍是等在一旁。先前望涯告诉自己，在那个关头不要揭发那位名为周熙的年兄，否则张行简地位动摇，不利于夏珏的案子，他只好答应，如今夏珏死期将近，他们必须先谋划好，商议商议该如何既保全张氏，又能彻查科考。
嚯！二十一箱金器。
听寒的手不觉颤抖，泪珠将信纸浸透，巨大的悲伤压弯她的脊梁，她无助的蜷缩在角落，再没人能听见她的哭喊。
“既是风声，又岂知从何而起？” 望涯吹了吹茶，使得小小的水面荡起了几层涟漪。
从前她一心只想弄死夏珏，如今实现了，往后的路却有些迷茫，赵宇有意拉拢自己，而自己同庆王之间有个韩娘子，想来也不会如从前一般拼个你死我活，至于最后倒向谁，实际上还得看张行简，毕竟明面上师生是一起的，望涯也还没有到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时候。
明珍总也闲不住，此时还在柜台后面理账，听见有人进来，她抬头，见来人是望涯，赶忙起身:“哎呀！是小望大人，快快请进，包厢？”
“嗯。”
……
双儿点头，又问:“大人的差事办完了？何时能带上双儿呢？”
望涯摇头，仍是说:“不清楚。”
……
方才去了她的住所打听，得知她修缮宅子来了，可眼前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二人寻了角落的桌椅坐下，望涯四下看了一圈，这才道:“周熙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顾及谁的情面。”
双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知道望涯这是不想要她了，想把自己塞给姓沈的小娘子:“大人若是觉得麻烦，双儿也能自力更生，日后大人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宋知跟在后头:“夏珏的案子进展如何？”
望涯回到住处，却在门前看见了杨胜。
“哪儿来的风声？” 张行简又问。
记忆犹新，故人却已逝。
“我走了，明日西市夏珏行刑，得闲去看看。”
张行简的私宅已经打理得差不多，连仆人都添了许多生面孔。
张行简忽然发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望涯，见她还在同那盏茶玩耍，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肚子里，不过这也正常，很久以前他们就商定了，张仁昌的事情，她不会管，如今肯透露
望宅门口。
上回是查证，这回是真正‘抄家’了。
望涯一怔，这才回想起先前的话来:“差事是办不完的，我会尽快安排好你的户籍。” 至于带着双儿，她还有些犹豫，双儿是被亲爹卖进醉春风的，再送回去无疑会被卖第二回，可将她带在身边，望涯看着她又每每想起盼儿，这于盼儿或是双儿都不公平，除此之外，却是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字迹却与信件上的不同，想来应该是望涯。
望涯拢了拢耳边垂落的发丝，身前的桌案上铺着各色公文，一头要写醉春风的结案文书，一头又要理清从夏府搜刮出来的证物，再有许策的案子也攥在她的手里，以及当日宫变时大理寺的证词，这是张行简要的，他要把文言拉下马，最好能同夏珏一齐上路。
望涯坐稳当了，她也知道张行简想问什么，先前夏珏刚刚立案，望涯为了稳住张行简，便将‘事关令尊’的风头放给了他，眼下，他正是来要债的。她道:“书生里头传，科考不公。”
望涯回头看看宋知，他如今打眼一看，不再像个穷书生，倒像个清廉的官人，因此明珍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喊她‘小望’了，望涯摇头，扶了下明珍，叫她不必从柜台后出来招呼:“没事，在堂上喝口饮子就好。”
这是项美差，自然是轮不到望涯的，她只是路过，在此之前找孔灼借了银子，她要赶在贺微回京之前将宅子修缮好，否则等她回来，又得操心。
“明日我休沐，正好到书院瞧瞧。”
张行简或者其他人，要想捏死她轻而易举，她只能在洪流中一点点摸索，直到手中真正握有权柄。
“小望大人！”
“很好，事情也办妥了，就等日子到。” 双儿办事伶俐有胆识，更是因有望涯这个‘倚仗’，浑身透露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霸气’，跟初见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当时望涯还当她是个乖巧文静的孩子。
听寒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她一眼就认出了信封上的字迹，是徐淑的。
一箱，两箱，三箱……
“还在查。” 仆人上来一盏热茶，望涯看着，却不怎么想喝。
“双儿，你想不想习武？”
望涯驻足看了会儿，忽然有人拍了拍她，回头一看，正是双儿。
望涯这才带着双儿离开人群:“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就算他死了，余下的少说还要再查上一年半载，除去夏氏一族，其牵连的党羽也足够朝廷各衙忙到年尾了，待到新年，就又是一种新局势，庆王同太子之争，沈氏重归朝野，边关动荡，内里恐怕也不得安宁。
“于我来说是差不多了，但于朝廷，才刚刚开始。”
烛光闪烁，连带着望涯映在门窗上的人影也晃了几回，望涯将脑袋枕在椅背上，目光停留在上头的横梁上。
“林昭。” 望涯起身，将盏中的饮子一饮而下，此事与她无关，却也不能看见周熙占着别人的前途。
] 与此同时，姜然封好最后一笔寄往京城的银子，自此，她和张渊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那……”
“真的吗？” 双儿抬头，小心翼翼揪住望涯的衣角。
张行简沉默半晌，忽然问:“宋知可知情？”
徐淑仗义执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听寒则在她身后点头附和，时不时蹦出来一句:“对呀对呀。”
“不不，这是礼部的事。并且，不该由你揭发，此事牵扯甚广，但无论关于哪位，都是你我招惹不起的。” 赵邕想要借此打击张行简和望涯，这是一定的，可无论如何，张行简都有办法保全自己，望涯同样，因此，倘若案子里一定要有人背上那口锅，除了周熙以外，就是张仁昌了。
“何时发生的？”
信上写了很多，甚至连六岁那年，听寒趴在戏台边上，看着上头的状元郎入了神，一曲唱罢，两人一齐钻进幕布，拿糖人同那位‘状元郎’讨价还价，为的就是让听寒能够披一披那身红袍。
待到快要落日，望涯才缓缓走来，怀里报着些许木料，这是从木工坊拿回来的样子，倘若看好了，才好找他们多买些。
“多谢。”
“那，那我就写状子提交大理寺？” 宋知小心翼翼问，他对这种事并不熟悉，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个望涯了。 /p>
这里荒了很久，后院播下的菜种竟长得很好，和一应杂草相处得格外融洽，想来是地底下那位仁兄的作用。望涯锄了草，也摘了菜，先到厨下净手，接着进到灵堂。
望涯收拾好火盆，又四处打扫干净，这才有心情继续整理菜地，她终于是在白日里务农了。
“你来啦。” 望涯将木料放下，接着扫了扫衣袖:“走，去金风楼。”
陪同信纸一起的，还有许多银子，上头覆着字条: 徐淑留。
她抬头，看见屋檐上排了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不知在交谈些什么，大抵是欢快的事情吧。
夏府门前人头济济，同以往不同，他们不是来送礼的，而是来数数。
望涯点头，跑堂的上了竹叶饮，闻着竟真有股清香，如今已是秋日，想来再过几日，金风楼里就不再做这样清爽的饮子了:“嗯，同样。”
“本来想中元给你，可转念一想，不好在节日里叫你看见脏东西。” 望涯自顾说着，抬手往火盆里多塞了纸钱，偏要里头的火越烧越大，她后退几步，静静看着火焰逐渐熄灭。
张行简倒茶的手略微一顿，抬头看向望涯:“具体的消息呢？”
宋知一怔，便问:“张少卿同样？”
双儿走后，望涯买了香烛纸钱，回到了城郊的宅子。
宋知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心里莫名有些不好受，那日宫变他并不在场，翌日前脚刚进翰林院，后脚就被逮住办事去了，夏珏的案子是要载入史册的，因此详情需得要同大理寺以及各部商讨出一个结果才好往上头写，于是他跑了一回大理寺，但并未见到望涯。
《她不是弃子》
后来果真如愿，听寒披上了被褥一般大的红袍，笑起来能看见昨儿刚掉的门牙留下来的洞口，就算从里头灌进去冷风，她们也还是开心。
宋知连忙起身:“我来结。”
“坐。”
夏珏的案子，单拎出来一桩，都是三朝以来的大案。
望涯思索片刻，才答:“不清楚，先前知会你时，我也是才听见风声。”
“大郎喊您过去一趟。”
张仁昌狐朋狗友众多，还都是迂腐顽固的家伙，有些还在翰林院，而宋知区区一个编修，事发后未免会被张仁昌视为赵党，或者看成一位‘蠢如鹿豚’的书生，好一些的后果是仕途坎坷，坏一些的，恐怕就要遭殃了。
望涯不再说话，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终是道:“等宅子修好。”
“二老莫怪，实在是有事耽搁。” 望涯朝灵位磕了三下头，上了香，点了烛，接着搬上火盆到院里烧纸钱，烧了许久才肯收手，再回到灵堂，将盼儿的牌位拿下来仔细擦净，另外上了香烛纸钱。
除此之外，再解下腰间的锦囊，将里头的东西倒进火盆，这是从夏珏嘴里拔出来的牙齿，一颗不落。另有一些文书，是她抄录的夏珏案的结案文书。
望宅的后院塌着，宋知跨过去就能‘造访’，但他仍是等在一旁。先前望涯告诉自己，在那个关头不要揭发那位名为周熙的年兄，否则张行简地位动摇，不利于夏珏的案子，他只好答应，如今夏珏死期将近，他们必须先谋划好，商议商议该如何既保全张氏，又能彻查科考。
嚯！二十一箱金器。
听寒的手不觉颤抖，泪珠将信纸浸透，巨大的悲伤压弯她的脊梁，她无助的蜷缩在角落，再没人能听见她的哭喊。
“既是风声，又岂知从何而起？” 望涯吹了吹茶，使得小小的水面荡起了几层涟漪。
从前她一心只想弄死夏珏，如今实现了，往后的路却有些迷茫，赵宇有意拉拢自己，而自己同庆王之间有个韩娘子，想来也不会如从前一般拼个你死我活，至于最后倒向谁，实际上还得看张行简，毕竟明面上师生是一起的，望涯也还没有到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时候。
明珍总也闲不住，此时还在柜台后面理账，听见有人进来，她抬头，见来人是望涯，赶忙起身:“哎呀！是小望大人，快快请进，包厢？”
“嗯。”
……
双儿点头，又问:“大人的差事办完了？何时能带上双儿呢？”
望涯摇头，仍是说:“不清楚。”
……
方才去了她的住所打听，得知她修缮宅子来了，可眼前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二人寻了角落的桌椅坐下，望涯四下看了一圈，这才道:“周熙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顾及谁的情面。”
双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知道望涯这是不想要她了，想把自己塞给姓沈的小娘子:“大人若是觉得麻烦，双儿也能自力更生，日后大人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宋知跟在后头:“夏珏的案子进展如何？”
望涯回到住处，却在门前看见了杨胜。
“哪儿来的风声？” 张行简又问。
记忆犹新，故人却已逝。
“我走了，明日西市夏珏行刑，得闲去看看。”
张行简的私宅已经打理得差不多，连仆人都添了许多生面孔。
张行简忽然发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望涯，见她还在同那盏茶玩耍，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肚子里，不过这也正常，很久以前他们就商定了，张仁昌的事情，她不会管，如今肯透露
望宅门口。
上回是查证，这回是真正‘抄家’了。
望涯一怔，这才回想起先前的话来:“差事是办不完的，我会尽快安排好你的户籍。” 至于带着双儿，她还有些犹豫，双儿是被亲爹卖进醉春风的，再送回去无疑会被卖第二回，可将她带在身边，望涯看着她又每每想起盼儿，这于盼儿或是双儿都不公平，除此之外，却是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字迹却与信件上的不同，想来应该是望涯。
望涯拢了拢耳边垂落的发丝，身前的桌案上铺着各色公文，一头要写醉春风的结案文书，一头又要理清从夏府搜刮出来的证物，再有许策的案子也攥在她的手里，以及当日宫变时大理寺的证词，这是张行简要的，他要把文言拉下马，最好能同夏珏一齐上路。
望涯坐稳当了，她也知道张行简想问什么，先前夏珏刚刚立案，望涯为了稳住张行简，便将‘事关令尊’的风头放给了他，眼下，他正是来要债的。她道:“书生里头传，科考不公。”
望涯回头看看宋知，他如今打眼一看，不再像个穷书生，倒像个清廉的官人，因此明珍也不敢当着他的面喊她‘小望’了，望涯摇头，扶了下明珍，叫她不必从柜台后出来招呼:“没事，在堂上喝口饮子就好。”
这是项美差，自然是轮不到望涯的，她只是路过，在此之前找孔灼借了银子，她要赶在贺微回京之前将宅子修缮好，否则等她回来，又得操心。
“明日我休沐，正好到书院瞧瞧。”
张行简或者其他人，要想捏死她轻而易举，她只能在洪流中一点点摸索，直到手中真正握有权柄。
“小望大人！”
“很好，事情也办妥了，就等日子到。” 双儿办事伶俐有胆识，更是因有望涯这个‘倚仗’，浑身透露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霸气’，跟初见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当时望涯还当她是个乖巧文静的孩子。
听寒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她一眼就认出了信封上的字迹，是徐淑的。
一箱，两箱，三箱……
“还在查。” 仆人上来一盏热茶，望涯看着，却不怎么想喝。
“双儿，你想不想习武？”
望涯驻足看了会儿，忽然有人拍了拍她，回头一看，正是双儿。
望涯这才带着双儿离开人群:“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就算他死了，余下的少说还要再查上一年半载，除去夏氏一族，其牵连的党羽也足够朝廷各衙忙到年尾了，待到新年，就又是一种新局势，庆王同太子之争，沈氏重归朝野，边关动荡，内里恐怕也不得安宁。
“于我来说是差不多了，但于朝廷，才刚刚开始。”
烛光闪烁，连带着望涯映在门窗上的人影也晃了几回，望涯将脑袋枕在椅背上，目光停留在上头的横梁上。
“林昭。” 望涯起身，将盏中的饮子一饮而下，此事与她无关，却也不能看见周熙占着别人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