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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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扎头发吗？”

    跟这么一个满口胡言的无赖讲话，苏填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她瞪了一眼时凝，撸起袖子，准备做菜。时凝站在她的身后，瞧着她红了的脖颈，没收敛自己得逞的笑意。

    像现在这样，待在厨房里，吹着小风，一点点处理食材，看它变了状态，在自己的烹饪下成为一道美食......嗯，好像也挺好。

    一进门，时凝就环顾了下整个屋子。

    头次做饭，时凝也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在厨房耗了四十分钟才结束。端着菜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她心里有点成就感。

    苏填雪：“昨天楼下买二送一，你这双，是送的。”

    “鞋子都为我准备好了，是不是很期待和我同居？”

    苏填雪点头，用小勺子舀了一勺番茄炒蛋，酸甜口，很下饭。再来一口赛螃蟹，姜和醋的味道混在一起，是有那么一点螃蟹的口感了。

    “随便坐。”苏填雪看了眼时凝，“你行李呢？”

    时凝：.......。

    时凝麻溜起身：“老婆，我陪你。”

    都很美，都叫她心痒。

    苏填雪顿住脚步，在厨房的料理台边站定，转身问时凝：“你能别叫我老婆吗？”

    时凝：“......”

    总得分点工的。

    苏填雪烦这人又发-骚，把长发散下来，依次遮盖自己有点烫的耳廓，又把发绳递给时凝：“给你。”

    苏填雪攥紧拳，忍了，努力挤出笑容，亲上去，又一下，“可以了吧？”

    苏填雪冷淡回击：“再接再厉。”

    她瞧着原本饱满的番茄在苏填雪的手上被撕掉果皮后变成了奇形怪状的存在。

    时凝把她面前的米饭拿走，笑着说：“我正经的时候，你难道没见过？”

    时凝瞧着那一双有粉色兔耳朵的鞋子：“苏填雪，你故意的？”

    时凝笑话她：“算了，老婆，你还是别笑了。你不笑，我还能解释你有面部肌肉神经坏死的症状。你一笑，我怀疑到时候负责考察的人以为我们是敌人。”

    苏填雪：“你不喜欢可以不穿。”

    番茄去皮好像是有技巧的。

    苏填雪想，这人最认真的时候，就是那天在床上对她说，苏小姐，看好了，我要用玩具艹你了。

    时凝笑得跟朵花似得，“诶，我在呢。”

    此话说完，苏填雪大概听进去了。下一秒，她冷着脸，也凑过来，亲了下时凝的脸蛋，还问：“这样？”

    时凝凭借着记忆，用刀在番茄的屁股上划了个十字，放进烧开的水里烫了烫，再拿起来的时候，她的指尖有点烫，凑到唇边吹了吹，又用舌尖舔了舔，这才好了点。

    苏填雪抬手，自己手腕上的那一根黑色的发绳显露。时凝的指尖从她的肌肤上撩拨而过，苏填雪心跳得有点快。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跟时凝初见时候，这个人对她做的事情。

    虽然是老小区，但是屋内的环境很不错，装潢很新，不是时凝之前猜测的那种叙利亚风格，而透着一股日系味道，全木质，很素雅。

    苏填雪狐疑：“你会吗？”

    时凝其实没做过饭，但是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她喜欢她生气的样子，也喜欢她在床上忍着眼泪不肯求饶的模样。

    时凝：“这碗饭暗示着我们离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一点距离。不如，我再重新煮一次，我们也再努力一次。”

    苏填雪的手捏着番茄，指尖觉得有点烫。

    时凝在等她的答案。

    苏填雪无奈：“你是不是永远都这么不正经？”

    苏填雪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就走。

    时凝装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时凝嘟嘴：“那现在不演得恩爱一点，等督查会真的上门了，我们俩看上去一点也不熟，怎么办？我这是未雨绸缪。”

    苏填雪怒回：“做饭！”

    时凝：“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女人，法律规定你现在是我妻子，我没办法啊。”

    她的本意是让时凝把围裙递给她，她好自己穿上，哪知道时凝直接从后搂着她的腰，吓了她一跳，手里的番茄没拿稳，一下又滚到池子里。

    苏填雪立刻警惕：“你做什么？”

    “橡皮筋给我。”时凝说。

    时凝正在剥皮呢，“你帮我。”

    “就老婆吧。”她没辙了。

    苏填雪气了，瞪她一眼，转身走了。

    时凝理所当然地回：“亲我老婆啊。”

    苏填雪：“我们是协议结婚，所以没必要这样。”

    这个人真的很讨厌。现在和第一眼看见的一眼令人讨厌。

    “换个称呼也行。”时凝思索片刻，“夫人，娘子，媳妇儿——”

    她觉得这件事有点浪费时间。

    “嗯？”

    “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老婆，我得记下来。”

    偶尔休假有时间，时凝更不乐意泡在厨房了。

    落座，时凝拆了发绳，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如何？”她问，“好吃吗？”

    苏填雪生气：“你干嘛？”

    “.......”苏填雪指了指米饭，“就是饭有点生，没煮熟。”

    苏填雪低头：“嗯。”

    时凝没异议。

    时凝：“其实我的内心一直住着一位少女。”

    时凝歪头：“为什么？”

    苏填雪冷着脸：“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又不是真的伴侣。你这样叫，让我觉得很别扭。”

    她以前老在家里看妈妈做饭。

    “那种正经不要也罢。

    时凝：“你要做番茄炒蛋？”

    时凝挑眉：“反正现在情况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时凝晃了晃自己拖鞋：“老婆，拖鞋买了，别的你没买吗？”

    时凝：“都说抓住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女人的胃。怎么样，苏小姐，有没有爱上我？”

    时凝也不气馁：“老婆随便送的都能送到我心坎里，你对我真好。”

    她换上粉色兔耳鞋，盯着自己的脚丫子看了半天，还别说，真挺可爱的。猛男必备粉，有点东西的。

    时凝期待地说：“你试试味道。”

    时凝理直气壮地说：“给你穿围裙啊。”

    做完这一切，就在苏填雪以为按照时凝这么坏的性子，又要逗她，对她做点什么的时候，时凝乖乖放手，拉开距离。

    苏填雪倔强地说：“番茄这种软的蔬果体不好受力，表皮黏着，难以剥皮是正常的。”

    “新买的。”她说。

    苏填雪：“？”

    苏填雪嗯了一声，专心弄番茄。

    她轻叹一口气，“我来吧。”

    她扫了眼厨房里的东西，正好可以做个番茄炒鸡蛋，用咸鸭蛋再弄个赛螃蟹。两道菜，全蛋宴，都是0，正好配她和苏填雪两个1。

    时凝没忍住，出声：“老婆，你的手艺......”

    苏填雪沉默半天，回：“也许吧。”

    苏填雪自觉提议：“一会我洗碗。”

    白洗了。

    时凝靠在一边看着，然后越看越奇怪。

    她就是犯贱，就是喜欢惹恼苏填雪，看她卸下冰霜外表，对她闹点脾气。特别有生气，也特别好看。

    她忍了。

    时凝把发绳取走，然后用手顺着梳了梳苏填雪的长发，抬手给捆了起来。她这人其实挺细心的，也挺温柔的，扎头发的时候力道很合适，还问她紧不紧，要不要松一点。

    怎么办呢？

    她抿紧唇。

    苏填雪有一瞬间想反手攥紧厨房里的菜刀。

    苏填雪脑子嗡得没法说话。

    苏填雪提高音量：“我说，老婆！”

    苏填雪：“卖相不错。”

    ........。

    当律师的，总是在争分夺秒，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挤不出来多少，更别提做饭了。

    她手伸到苏填雪的腰前，拉着围裙的两根带子，扯开，然后抬手，又把围脖的地方挂在苏填雪的脖子上。她调整了下尺寸，伸出手，轻轻地把苏填雪的长发给温柔地从带子里给捋出来。

    “好啦。”她说，“苏大厨这下可以大显身手了吧。”

    时凝问她：“老婆，去哪？”

    时凝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发展，她教：“你得亲得再温柔点，你刚刚太冷淡了。”

    苏填雪弯腰，给她拿了一双拖鞋。

    时凝觉得她这样有点可爱，没忍住，手上弄着番茄，偏过头，在她的头顶轻轻一吻：“嗯。还可以这样。”

    她平日里绷得太紧，放假就喜欢找点乐子，什么刺激，就做什么。

    苏填雪有点不服气，把自己的围裙丢给时凝，站在一旁，开始当甩手掌柜，看着她的眼神大有：行，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苏填雪惊讶，都没注意到距离，身子贴着时凝，小声感慨：“还可以这样呀。”

    苏填雪礼尚往来，给时凝扎好长发，低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刚刚还难剥到不行的番茄，居然在时凝的手里变得顺滑流畅，轻轻一撕，就成功脱落。

    时凝以前挺讨厌做饭的。

    “帮个忙。”苏填雪正在洗冰箱里之前买来的番茄，她没回头，对时凝说，“围裙给我下。”

    “挺好的。”苏填雪认真地说。

    时凝哈哈大笑起来，把番茄处理完，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菜谱。

    时凝也不甘示弱：“其实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