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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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来，他参加了无数场审判，早已能够看够人类感情的真实与否。
那维莱特站起身，“不必担心，我只是没有休息好，在自言自语。”
那维莱特认真思考了一会，摇头。
一分钟后，他被喊来的警卫带出了复律庭。
面前的少年身量单薄，露出的手腕比枫丹寻常人家的孩子要细上许多，正小幅度地颤抖着，眼睛里装满了恐惧。
“宁清……嗯，颇有趣的名字。”
复律官挑了下眉，“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那维莱特大人任职那么久，别说受到危险，就连寻常的感冒生病都没有过，你的担忧怕是没什么用了。”
“你要是不……啊，是的。”警卫卡了个壳。
倒是有不少从歌剧院返回的观众们，兴致高昂地炫耀自己拿到了“那维莱特大人”的签名。
海沫村的意外之后，他的意识寄居在这位名为宁清的少年的身体中，并且同自己的身体中断了联系。
那维莱特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抱歉，我今日有别的事情，恐怕无法与你同去。”
有人在被判决超长刑期时会装作恐惧、真心悔过的样子，可眼底的阴翳却如同水源中的污染之始，一旦冒出了头，便不可能让人忽视。
“嗯？又是你？怎么，想好了吗？”
正准备稍微透露点消息的那维莱特：“……”
“你是不是熬夜把脑子熬坏了，现在都几点了，位置早就被抢完了。”
听完诉求后，负责接待的复律官颇为无奈。
于是他来到了娜维娅线巡轨船的站台。
时幸打了个哆嗦。
“说起来合作方也算是熟人，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
沫芒宫和审判庭的工作都不简单，他需要尽快去找宁清。
直至死亡。
“不过呢。”对方话音一转。
哪有正常人会面无表情地评价自己的名字啊？
[]
所以，在弄清楚幕后之人以及换回来的方法前，他们需要扮演好各自的角色，且时间不会短。
“要不你跟我说说，我听听有多重要。”
那维莱特点头，“好的，申请表是向复律官索要吗？”
“不行不行，每天想见最高审判官大人的市民数不胜数，要是随随便便都能见，那维莱特大人岂不是什么工作都不用做了。”
可是，谁家好人的合理诉求是近距离“欣赏”大审判官啊？
那维莱特沿着阴影，穿过整个枫丹城，才走到了沫芒宫。
他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迈步离开。
反倒是这位复律官的态度有些不对。
“这确实是一个面见那维莱特大人的好理由。”
那维莱特大步走上前，“请等一下。”
而时幸不一样，时幸真的在怕。
“从歌剧院通向沫芒宫的暗道只有一条，如果让那个人参与进来的话，会生出许多麻烦吧。”
这太奇怪了。
“别跟我说你被什么莫名奇怪的存在取代了啊，你知道的，我胆子小，经不起吓。”
他的人类形态虽然是幻化出的，丢掉也没有什么损害，可一旦自己的意识脱离这具身体，那“宁清”就会失去生命力，意识短时间内没有回来的话，身体就加速衰老。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同住小屋内的时幸听到。
时幸止住临时想好的长篇大论，压了压脑袋上翘起的两撮呆毛，狐疑地盯着宁清。
那维莱特心中一沉，他自认这个理由是没有问题的。
“你在说什么？”
时幸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
那维莱特摇头：“抱歉，此事不便对外说。”
半个小时后，那维莱特在警卫队员犀利的目光中，推开了复律庭的大门。
通过这些人的交谈，那维莱特得知了今日的审判结果。
那维莱特看了眼从门缝里照到地面上的光线。
枫丹暂时不存在死刑，所以结果只有一条。
至于这边……
既然这位短发朋友害怕，那不妨先瞒下来，等到事情结束再由宁清本人决定告知与否。www.qinglang.me
“你要去歌剧院？这个点？”
那维莱特没听懂。
从亮度上来看，此时应当是上午十点左右。
那维莱特收回视线。
既然已经自爆，原本准备忽悠宁清的话便用不上了，时幸想了想。
那维莱特的手指搭在桌面上，节律性地轻轻敲击。www.yuqing.me
时幸拍了拍胸脯，“吓我一跳。”
果然，她的话还没说完。
昨日才签订的协议书，画册的发行期内，主画师必须保证作品的稳定输出，否则就要赔付违约金。
“你好，我想……”
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阳光刺破薄薄的云层，在环形的枫丹城内形成小半圈阴影。
“快吃快吃，回来得这么晚，给你带的饭都要凉了。”
“送进梅洛彼得堡，很合理的判决，宁清做的很好。”
时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这是个无果的答案，直到升降机停下，他也没有思考出答案。
在沫芒宫居住了数百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地方。
然而，一直等到晚上，他都没有见到宁清的身影。
“只要有合理诉求，办理好手续即可进入沫芒宫。”
站在升降机内，那维莱特一边调节急促的呼吸，一边打量镜面中的少年。
他记得宁清是歌剧院的常客。
“你能进去吗？”
那维莱特点头，说出准备好的理由。
时幸赶紧追上去塞进了他空荡荡的手里。
他们互换了身体。
“嗯，庭审确实已经开始，那我便等庭审结束，去沫芒宫好了。”
“可惜今天的申请表已经用完了，你明天记得早点来哦。”
那维莱特眯起眼睛。
当最后一躺返程船到达后，那维莱特依旧没有看到宁清的身影。
在这位复律官转身离开时，那维莱特没放过她嘴角的一丝讥笑。
年轻的复律官上下打量他一眼，把笔往桌上一扔。
那维莱特估算时间，歌剧院那边的审判差不多已经结束，自己只要等在返程的必经之路上，就能见到宁清。
时幸最终也没有扭过他，看着宁清强迫症似的把衣服上所有的褶皱一一抚平，端着步子走出了门，却唯独忘了他的笔记本。
“……嗯，也不一定。”
如果说出来，会对这位少年造成危险的后果吗？
那维莱特向他道谢，走进复律庭。
“怎么又是你，说了多少次了，想见那维莱特大人需要先写申请表，送到枢律庭那里审核后再去警卫队接受检查，确认完所有流程后才能进去。”
沫芒宫门前，脸熟的警卫队成员正在照常巡逻，注意到那维莱特在向自己走来后，他皱着眉上前。
-
“当然。”
“嗯，有道理，那改成‘有要事咨询’可以吗？”
“排版什么的，我们不一直是分开负责的吗？”
回到住处时，他的临时室友正在吃饭。
时幸往嘴里扔了个鱼片，招呼他。
只要成功见到宁清，事情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看，确实有些矮和瘦了，但也不至于生出如此明显的疲惫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案件他前段时间就已经了解过，谕示裁定枢机大概率只会判断是否有罪，最终的处罚要看审判官的意思。
宁清平日里都是一副蔫不拉几的样子，早晨的起床气比冤死了十年的鬼魂还重，哪像现在……
负责接待的复律官打了个哈欠，将面前的提示牌改成了“暂停接待”。
见到宁清的方法还有很多。
最高审判官的办公室就在复律庭的隔壁，只要他想，完全可以通过特殊手段进入，但因为顾忌这具身体、以及操作不当会产生不必要的影响，所以是最次要的选择。
几百万的摩拉，就算把他卖了也还不起啊。
瞧瞧这板正的坐姿、威严的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审判官附体呢。
如果没有意外，宁清应该也面临着和他一样的情况。
“得，那你还是回去吧，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
“看什么？”
那维莱特刚推开门，一股极其刺激的辛辣气味就扑面而来，他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站在沫芒宫外的广场上，那维莱特想，也许自己应该编排一个比较有分量的理由。
“我怀疑有人想对那……最高审判官大人不利。”
“邪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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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来，他参加了无数场审判，早已能够看够人类感情的真实与否。
那维莱特站起身，“不必担心，我只是没有休息好，在自言自语。”
那维莱特认真思考了一会，摇头。
一分钟后，他被喊来的警卫带出了复律庭。
面前的少年身量单薄，露出的手腕比枫丹寻常人家的孩子要细上许多，正小幅度地颤抖着，眼睛里装满了恐惧。
“宁清……嗯，颇有趣的名字。”
复律官挑了下眉，“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那维莱特大人任职那么久，别说受到危险，就连寻常的感冒生病都没有过，你的担忧怕是没什么用了。”
“你要是不……啊，是的。”警卫卡了个壳。
倒是有不少从歌剧院返回的观众们，兴致高昂地炫耀自己拿到了“那维莱特大人”的签名。
海沫村的意外之后，他的意识寄居在这位名为宁清的少年的身体中，并且同自己的身体中断了联系。
那维莱特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抱歉，我今日有别的事情，恐怕无法与你同去。”
有人在被判决超长刑期时会装作恐惧、真心悔过的样子，可眼底的阴翳却如同水源中的污染之始，一旦冒出了头，便不可能让人忽视。
“嗯？又是你？怎么，想好了吗？”
正准备稍微透露点消息的那维莱特：“……”
“你是不是熬夜把脑子熬坏了，现在都几点了，位置早就被抢完了。”
听完诉求后，负责接待的复律官颇为无奈。
于是他来到了娜维娅线巡轨船的站台。
时幸打了个哆嗦。
“说起来合作方也算是熟人，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
沫芒宫和审判庭的工作都不简单，他需要尽快去找宁清。
直至死亡。
“不过呢。”对方话音一转。
哪有正常人会面无表情地评价自己的名字啊？
[]
所以，在弄清楚幕后之人以及换回来的方法前，他们需要扮演好各自的角色，且时间不会短。
“要不你跟我说说，我听听有多重要。”
那维莱特点头，“好的，申请表是向复律官索要吗？”
“不行不行，每天想见最高审判官大人的市民数不胜数，要是随随便便都能见，那维莱特大人岂不是什么工作都不用做了。”
可是，谁家好人的合理诉求是近距离“欣赏”大审判官啊？
那维莱特沿着阴影，穿过整个枫丹城，才走到了沫芒宫。
他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迈步离开。
反倒是这位复律官的态度有些不对。
“这确实是一个面见那维莱特大人的好理由。”
那维莱特大步走上前，“请等一下。”
而时幸不一样，时幸真的在怕。
“从歌剧院通向沫芒宫的暗道只有一条，如果让那个人参与进来的话，会生出许多麻烦吧。”
这太奇怪了。
“别跟我说你被什么莫名奇怪的存在取代了啊，你知道的，我胆子小，经不起吓。”
他的人类形态虽然是幻化出的，丢掉也没有什么损害，可一旦自己的意识脱离这具身体，那“宁清”就会失去生命力，意识短时间内没有回来的话，身体就加速衰老。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同住小屋内的时幸听到。
时幸止住临时想好的长篇大论，压了压脑袋上翘起的两撮呆毛，狐疑地盯着宁清。
那维莱特心中一沉，他自认这个理由是没有问题的。
“你在说什么？”
时幸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
那维莱特摇头：“抱歉，此事不便对外说。”
半个小时后，那维莱特在警卫队员犀利的目光中，推开了复律庭的大门。
通过这些人的交谈，那维莱特得知了今日的审判结果。
那维莱特看了眼从门缝里照到地面上的光线。
枫丹暂时不存在死刑，所以结果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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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的手指搭在桌面上，节律性地轻轻敲击。www.yuqing.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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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才签订的协议书，画册的发行期内，主画师必须保证作品的稳定输出，否则就要赔付违约金。
“你好，我想……”
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阳光刺破薄薄的云层，在环形的枫丹城内形成小半圈阴影。
“快吃快吃，回来得这么晚，给你带的饭都要凉了。”
“送进梅洛彼得堡，很合理的判决，宁清做的很好。”
时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这是个无果的答案，直到升降机停下，他也没有思考出答案。
在沫芒宫居住了数百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地方。
然而，一直等到晚上，他都没有见到宁清的身影。
“只要有合理诉求，办理好手续即可进入沫芒宫。”
站在升降机内，那维莱特一边调节急促的呼吸，一边打量镜面中的少年。
他记得宁清是歌剧院的常客。
“你能进去吗？”
那维莱特点头，说出准备好的理由。
时幸赶紧追上去塞进了他空荡荡的手里。
他们互换了身体。
“嗯，庭审确实已经开始，那我便等庭审结束，去沫芒宫好了。”
“可惜今天的申请表已经用完了，你明天记得早点来哦。”
那维莱特眯起眼睛。
当最后一躺返程船到达后，那维莱特依旧没有看到宁清的身影。
在这位复律官转身离开时，那维莱特没放过她嘴角的一丝讥笑。
年轻的复律官上下打量他一眼，把笔往桌上一扔。
那维莱特估算时间，歌剧院那边的审判差不多已经结束，自己只要等在返程的必经之路上，就能见到宁清。
时幸最终也没有扭过他，看着宁清强迫症似的把衣服上所有的褶皱一一抚平，端着步子走出了门，却唯独忘了他的笔记本。
“……嗯，也不一定。”
如果说出来，会对这位少年造成危险的后果吗？
那维莱特向他道谢，走进复律庭。
“怎么又是你，说了多少次了，想见那维莱特大人需要先写申请表，送到枢律庭那里审核后再去警卫队接受检查，确认完所有流程后才能进去。”
沫芒宫门前，脸熟的警卫队成员正在照常巡逻，注意到那维莱特在向自己走来后，他皱着眉上前。
-
“当然。”
“嗯，有道理，那改成‘有要事咨询’可以吗？”
“排版什么的，我们不一直是分开负责的吗？”
回到住处时，他的临时室友正在吃饭。
时幸往嘴里扔了个鱼片，招呼他。
只要成功见到宁清，事情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看，确实有些矮和瘦了，但也不至于生出如此明显的疲惫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案件他前段时间就已经了解过，谕示裁定枢机大概率只会判断是否有罪，最终的处罚要看审判官的意思。
宁清平日里都是一副蔫不拉几的样子，早晨的起床气比冤死了十年的鬼魂还重，哪像现在……
负责接待的复律官打了个哈欠，将面前的提示牌改成了“暂停接待”。
见到宁清的方法还有很多。
最高审判官的办公室就在复律庭的隔壁，只要他想，完全可以通过特殊手段进入，但因为顾忌这具身体、以及操作不当会产生不必要的影响，所以是最次要的选择。
几百万的摩拉，就算把他卖了也还不起啊。
瞧瞧这板正的坐姿、威严的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审判官附体呢。
如果没有意外，宁清应该也面临着和他一样的情况。
“得，那你还是回去吧，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
“看什么？”
那维莱特刚推开门，一股极其刺激的辛辣气味就扑面而来，他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站在沫芒宫外的广场上，那维莱特想，也许自己应该编排一个比较有分量的理由。
“我怀疑有人想对那……最高审判官大人不利。”
“邪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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