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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帆见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不由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在二人间飘忽不定。
夏灵瞬应声道：“嗯，一会儿我与师父分开便要回家去了。”
夏灵瞬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为老不尊……”
“啊？”夏灵瞬微微一愣，婉拒道：“三哥哥家与我家也不在一个方向，总不好麻烦三哥哥……”
孙帆嫌弃道：“刚才应宁公题字的时候你未曾看到落款吗？我在旁边可是一眼都没敢眨。”
夏灵瞬吐吐舌头，恭维道：“师父您不是最识货了吗？和您抢我肯定血赚啊！”
应宁公拿起桌上放着的用来“斗字”的毛笔，在刻有溪山访友图的砚台上蘸取了松烟墨，随后微微弯下腰，在一张纸上写下四个大字。
“什么？”
夏灵瞬想起那盏一直被自己藏在衣柜里的宫灯，笑道：“好看，我很喜欢的。三哥哥的手可真巧，换成是我三哥，恐怕永远都没这个耐心做那样一盏精巧的宫灯呢。”
“这是我师父，教我书法的，我与师父去参加集会来着。”夏灵瞬见他手中拿着几袋小食，道：“三哥哥这是做什么呢？”
按照夏儒所说，牟斌行事刚正不阿，是个大大的好人，但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当，这建昌伯迁怒自家爹怎么办。www.feiwu.me
“三哥哥不仅心灵手巧，画画的技艺也十分高超呢。”夏灵瞬想到宫灯上那个翩翩起舞的小人，不由轻笑一声，道：“那个小人儿在虽然画得不像那些仕女图一样精巧，还有些走形，可动起来的样子活灵活现，看着就让人喜欢。”
夏灵瞬受宠若惊，立刻应声道：“正是我写的。”
应宁公见她神色犹疑，随后笑道：“若是小友不嫌弃，我为你写四个字如何？”
“你是谁家的孩子？”
夏灵瞬越想越觉得坐立难安，孙帆说的话都听不大清了，直到被他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发觉周围原本坐着的人此时都已经站了起来，对着一位年逾不惑的先生行礼。这先生长得不算英俊，只能勉强算是端正，不过面容看着很是和蔼可亲。
夏灵瞬不由搓搓手，红着脸道：“请应宁公随意即可。”
夏灵瞬不甘示弱道：“我娘要是知道这是应宁公特意给我的字，夸我还来不及呢！”
夏灵瞬眨眨眼，关切地问道：“夫人身体可好？”
夏灵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三哥哥是要买蜜饯吗？我之前尝过衣梅，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三哥哥可以买回去尝尝。”
牟台的表情似乎多了一分无奈，却并未在意夏灵瞬在他说话时的心不在焉，只是重复问道：“我送给四妹妹的灯，四妹妹喜欢吗？”
牟台并未察觉到夏灵瞬纷乱的心绪，只是道：“前些时候送给四妹妹的那盏宫灯四妹妹可还喜欢？”
牟台让蜜饯摊子的小贩包了一包衣梅，听她这样说不由有些担忧，道：“四妹妹一个人回家有些危险，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孙帆正色道：“什么黑吃黑？师父这是替你代为保管，你挂在家中，万一被你娘看见了怎么办？”
“买些东西回家。”牟台见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四妹妹这样打扮可真好看，这浅色的衣裙很衬你。”
夏灵瞬在心里掰了掰这位应宁公的官职，又听孙帆科普了一番他的履历，不由有些敬佩。
——“绝伫灵素”。www.lusong.me
夏灵瞬乖巧地点点头，与一旁的孙帆对视一眼，见他一双眼睛发光，忽然意识到什么，微微红着脸道：“可否请应宁公为我题几个字？我想带回去好好揣摩……”
夏灵瞬瞪了自家姨丈一眼，道：“这是应宁公给我的！师父你还想黑吃黑啊！”
牟台提起母亲的身体有些忧虑，却还是乐观道：“娘身体柔弱，总有些不大好，又常常与爹置气，不过一直有大夫看着，没什么大碍。”
夏灵瞬这才反应过来，冲先生行礼道：“小女见过应宁公。”
牟台一段时间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些。他听到声音不由转过身，看到夏灵瞬站在不远处，原本疑惑的表情便化作了笑容，道：“四妹妹！”他看到夏灵瞬身边的孙帆，道：“这位先生是……？”
孙帆拍拍夏灵瞬的肩膀，低声道：“还不快向应宁公见礼？”
她现在颇有一种做作业认真被老师夸了的膨胀的感觉。
牟台笑道：“多谢四妹妹提醒了，既然如此，我就给我娘买一些回去。”
夏灵瞬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
应宁公念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显然是察觉出这是个女子的名字，便看向了在场唯一一位女性——还是个小屁孩儿的夏灵瞬，他和蔼道：“这幅字是小友写的？”
师徒二人正走着，夏灵瞬忽然看到牟台正在不远处买蜜饯，想到自从年后便不怎么见过他，不由出声喊道：“三哥哥！”
夏灵瞬听完小道消息之后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宁，毕竟自家爹就是锦衣卫，万一牟斌让他去调查这皇后弟弟的事情，真查出什么了可怎么办？
毕竟“既能握了笔杆子，又能拿起枪杆子”的人才实在是少数，不服不行。
“这样啊……”夏灵瞬有些心不在焉。
夏灵瞬点点头，心里却开始暗自琢磨，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只能自己暗自琢磨。
夏灵瞬也不好拒绝，只能与他一起。
“‘应宁’应当是这位先生的字号吧？还不知道他的名讳呢。”
牟斌与夏儒忙的时间段基本重合，恐怕忙得就是同一件事，而之前又听人说皇帝安排锦衣卫去调查建昌伯的事情，夏灵瞬的太阳穴不由突突地跳。
牟台已经接过小贩递来的包好的衣梅，道：“没事的，总不算太远，我将四妹妹送回家也不会耽搁时间的。”
杨一清听闻锦衣卫三个字不由一愣，随后微微颔首，道：“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所谓‘非宁静无以致远’，小友可要戒骄戒躁，不要浪费了一身才华才是。”
孙帆见骗不了她，只好道：“行行行——等师父我给你装裱起来，你再拿回家里挂着，怎么样？”
“这四个字虽是用来品诗，但我觉得用来形容小友的字也是妙极，小友年纪虽小，但心胸却是宽广，这书法之道贵在一个‘灵’字，小友要珍惜才是。”
“应宁公名讳‘一清’，不过你可不能直呼其名，不礼貌。”
牟台听她这样说，不由笑了起来，随后不自在地摸摸头，道：“我以前为了逗娘开心，便跟着一位匠人学习制灯，先前只是在家自己做着玩，这还是第一次做灯送人，难免有些地方做的不大好……不过四妹妹喜欢就好。”
她这人有个不好，那就是想到的好事基本上都是白日做梦，要是感觉到什么坏事，那十有八/九都要成真。
夏灵瞬忽然听到他喊自己，不由啊了一声，疑惑地看向牟台，道：“三哥哥刚才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牟台听她这样说，心中更加高兴起来，勉强压下太过明显的笑容，道：“四妹妹若是喜欢，等到明年，我再做一盏，放在四妹妹床头给你照明。”
夏灵瞬只觉得自己和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胡乱点了点头，目送着应宁公离开。
等到拿了字画回去的路上，孙帆还啧啧称奇，道：“没想到连应宁公也称赞你的字……果然我与应宁公的鉴赏水准极为接近了。”
孙帆哼了一声，随后道：“应宁公可是太常寺少卿，官职乃是正四品，弘治七年时还曾外任陕西副使督学，时常巡察边关，颇有威名。”
众人都笑着称是，但言行举止之间还是难免收敛了一些，没有一开始的肆意放松，各自收拾了一些字画，打算散去别的地方各自看看其他人的作品。
孙帆嘿嘿一笑，道：“徒弟，不如你忍痛割爱，把应宁公的这幅字赠给我收藏起来，如何啊？”
夏灵瞬也是与孙帆四目相对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根本没想好具体要写什么，忽然被这样一问，一时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更何况对方是书法大家，自己提什么建议似乎也不大合适。
牟台骤然听她问起牟斌的事情，颇有些意外，却还是解答道：“爹最近已经没那么忙了。不过前段时间他确实有些忙，整日不在家里，娘为此气了好久，旧病复发，我这才买些娘爱吃的给她。”说完，他还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
夏灵瞬道：“家父名讳儒，如今任锦衣卫同知一职。”
夏灵瞬急忙摇摇头，道：“没什么啊。”她眨眨眼睛，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应宁公很厉害吗？”
夏灵瞬立刻讨好地晃了晃孙帆的胳膊，还不忘露出求学好问的表情。
“四妹妹这是要回家了吗？”
应宁公大方笑道：“小友想题什么字？”
等到了街口与孙帆道别之后，只剩下了两人，夏灵瞬想起今天在集会上听到的消息，忍不住含蓄地打听道：“三哥哥，牟伯父这些时候可有在忙什么案子吗？”
夏灵瞬回过神，忽然想起什么，道：“师父，应宁公的字画你可一定要帮我裱起来，我回头可一定要挂在我的屋子里。”
被称作“应宁公”的男子瞥见桌上放着的展开的卷轴，不由走过去细细端详，上面写的乃是名篇《诫子书》，许久之后他才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道：“这幅不错，虽然笔力稍欠，但字形韵味都是上等……”他扫了一眼落款，道：“夏……”
孙帆不由停下脚步，瞪大眼睛道：“你不知道应宁公还和我抢？”
这男子倒是很和蔼，对着夏灵瞬摆摆手示意她起来，随后道：“我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品鉴诸位的作品，都是书法一道的先生，不必拘泥身份。”
] 孙帆见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不由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在二人间飘忽不定。
夏灵瞬应声道：“嗯，一会儿我与师父分开便要回家去了。”
夏灵瞬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为老不尊……”
“啊？”夏灵瞬微微一愣，婉拒道：“三哥哥家与我家也不在一个方向，总不好麻烦三哥哥……”
孙帆嫌弃道：“刚才应宁公题字的时候你未曾看到落款吗？我在旁边可是一眼都没敢眨。”
夏灵瞬吐吐舌头，恭维道：“师父您不是最识货了吗？和您抢我肯定血赚啊！”
应宁公拿起桌上放着的用来“斗字”的毛笔，在刻有溪山访友图的砚台上蘸取了松烟墨，随后微微弯下腰，在一张纸上写下四个大字。
“什么？”
夏灵瞬想起那盏一直被自己藏在衣柜里的宫灯，笑道：“好看，我很喜欢的。三哥哥的手可真巧，换成是我三哥，恐怕永远都没这个耐心做那样一盏精巧的宫灯呢。”
“这是我师父，教我书法的，我与师父去参加集会来着。”夏灵瞬见他手中拿着几袋小食，道：“三哥哥这是做什么呢？”
按照夏儒所说，牟斌行事刚正不阿，是个大大的好人，但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当，这建昌伯迁怒自家爹怎么办。www.feiwu.me
“三哥哥不仅心灵手巧，画画的技艺也十分高超呢。”夏灵瞬想到宫灯上那个翩翩起舞的小人，不由轻笑一声，道：“那个小人儿在虽然画得不像那些仕女图一样精巧，还有些走形，可动起来的样子活灵活现，看着就让人喜欢。”
夏灵瞬受宠若惊，立刻应声道：“正是我写的。”
应宁公见她神色犹疑，随后笑道：“若是小友不嫌弃，我为你写四个字如何？”
“你是谁家的孩子？”
夏灵瞬越想越觉得坐立难安，孙帆说的话都听不大清了，直到被他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发觉周围原本坐着的人此时都已经站了起来，对着一位年逾不惑的先生行礼。这先生长得不算英俊，只能勉强算是端正，不过面容看着很是和蔼可亲。
夏灵瞬不由搓搓手，红着脸道：“请应宁公随意即可。”
夏灵瞬不甘示弱道：“我娘要是知道这是应宁公特意给我的字，夸我还来不及呢！”
夏灵瞬眨眨眼，关切地问道：“夫人身体可好？”
夏灵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三哥哥是要买蜜饯吗？我之前尝过衣梅，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三哥哥可以买回去尝尝。”
牟台的表情似乎多了一分无奈，却并未在意夏灵瞬在他说话时的心不在焉，只是重复问道：“我送给四妹妹的灯，四妹妹喜欢吗？”
牟台并未察觉到夏灵瞬纷乱的心绪，只是道：“前些时候送给四妹妹的那盏宫灯四妹妹可还喜欢？”
牟台让蜜饯摊子的小贩包了一包衣梅，听她这样说不由有些担忧，道：“四妹妹一个人回家有些危险，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孙帆正色道：“什么黑吃黑？师父这是替你代为保管，你挂在家中，万一被你娘看见了怎么办？”
“买些东西回家。”牟台见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四妹妹这样打扮可真好看，这浅色的衣裙很衬你。”
夏灵瞬在心里掰了掰这位应宁公的官职，又听孙帆科普了一番他的履历，不由有些敬佩。
——“绝伫灵素”。www.lusong.me
夏灵瞬乖巧地点点头，与一旁的孙帆对视一眼，见他一双眼睛发光，忽然意识到什么，微微红着脸道：“可否请应宁公为我题几个字？我想带回去好好揣摩……”
夏灵瞬瞪了自家姨丈一眼，道：“这是应宁公给我的！师父你还想黑吃黑啊！”
牟台提起母亲的身体有些忧虑，却还是乐观道：“娘身体柔弱，总有些不大好，又常常与爹置气，不过一直有大夫看着，没什么大碍。”
夏灵瞬这才反应过来，冲先生行礼道：“小女见过应宁公。”
牟台一段时间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些。他听到声音不由转过身，看到夏灵瞬站在不远处，原本疑惑的表情便化作了笑容，道：“四妹妹！”他看到夏灵瞬身边的孙帆，道：“这位先生是……？”
孙帆拍拍夏灵瞬的肩膀，低声道：“还不快向应宁公见礼？”
她现在颇有一种做作业认真被老师夸了的膨胀的感觉。
牟台笑道：“多谢四妹妹提醒了，既然如此，我就给我娘买一些回去。”
夏灵瞬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
应宁公念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显然是察觉出这是个女子的名字，便看向了在场唯一一位女性——还是个小屁孩儿的夏灵瞬，他和蔼道：“这幅字是小友写的？”
师徒二人正走着，夏灵瞬忽然看到牟台正在不远处买蜜饯，想到自从年后便不怎么见过他，不由出声喊道：“三哥哥！”
夏灵瞬听完小道消息之后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宁，毕竟自家爹就是锦衣卫，万一牟斌让他去调查这皇后弟弟的事情，真查出什么了可怎么办？
毕竟“既能握了笔杆子，又能拿起枪杆子”的人才实在是少数，不服不行。
“这样啊……”夏灵瞬有些心不在焉。
夏灵瞬点点头，心里却开始暗自琢磨，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只能自己暗自琢磨。
夏灵瞬也不好拒绝，只能与他一起。
“‘应宁’应当是这位先生的字号吧？还不知道他的名讳呢。”
牟斌与夏儒忙的时间段基本重合，恐怕忙得就是同一件事，而之前又听人说皇帝安排锦衣卫去调查建昌伯的事情，夏灵瞬的太阳穴不由突突地跳。
牟台已经接过小贩递来的包好的衣梅，道：“没事的，总不算太远，我将四妹妹送回家也不会耽搁时间的。”
杨一清听闻锦衣卫三个字不由一愣，随后微微颔首，道：“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所谓‘非宁静无以致远’，小友可要戒骄戒躁，不要浪费了一身才华才是。”
孙帆见骗不了她，只好道：“行行行——等师父我给你装裱起来，你再拿回家里挂着，怎么样？”
“这四个字虽是用来品诗，但我觉得用来形容小友的字也是妙极，小友年纪虽小，但心胸却是宽广，这书法之道贵在一个‘灵’字，小友要珍惜才是。”
“应宁公名讳‘一清’，不过你可不能直呼其名，不礼貌。”
牟台听她这样说，不由笑了起来，随后不自在地摸摸头，道：“我以前为了逗娘开心，便跟着一位匠人学习制灯，先前只是在家自己做着玩，这还是第一次做灯送人，难免有些地方做的不大好……不过四妹妹喜欢就好。”
她这人有个不好，那就是想到的好事基本上都是白日做梦，要是感觉到什么坏事，那十有八/九都要成真。
夏灵瞬忽然听到他喊自己，不由啊了一声，疑惑地看向牟台，道：“三哥哥刚才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牟台听她这样说，心中更加高兴起来，勉强压下太过明显的笑容，道：“四妹妹若是喜欢，等到明年，我再做一盏，放在四妹妹床头给你照明。”
夏灵瞬只觉得自己和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胡乱点了点头，目送着应宁公离开。
等到拿了字画回去的路上，孙帆还啧啧称奇，道：“没想到连应宁公也称赞你的字……果然我与应宁公的鉴赏水准极为接近了。”
孙帆哼了一声，随后道：“应宁公可是太常寺少卿，官职乃是正四品，弘治七年时还曾外任陕西副使督学，时常巡察边关，颇有威名。”
众人都笑着称是，但言行举止之间还是难免收敛了一些，没有一开始的肆意放松，各自收拾了一些字画，打算散去别的地方各自看看其他人的作品。
孙帆嘿嘿一笑，道：“徒弟，不如你忍痛割爱，把应宁公的这幅字赠给我收藏起来，如何啊？”
夏灵瞬也是与孙帆四目相对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根本没想好具体要写什么，忽然被这样一问，一时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更何况对方是书法大家，自己提什么建议似乎也不大合适。
牟台骤然听她问起牟斌的事情，颇有些意外，却还是解答道：“爹最近已经没那么忙了。不过前段时间他确实有些忙，整日不在家里，娘为此气了好久，旧病复发，我这才买些娘爱吃的给她。”说完，他还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
夏灵瞬道：“家父名讳儒，如今任锦衣卫同知一职。”
夏灵瞬急忙摇摇头，道：“没什么啊。”她眨眨眼睛，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应宁公很厉害吗？”
夏灵瞬立刻讨好地晃了晃孙帆的胳膊，还不忘露出求学好问的表情。
“四妹妹这是要回家了吗？”
应宁公大方笑道：“小友想题什么字？”
等到了街口与孙帆道别之后，只剩下了两人，夏灵瞬想起今天在集会上听到的消息，忍不住含蓄地打听道：“三哥哥，牟伯父这些时候可有在忙什么案子吗？”
夏灵瞬回过神，忽然想起什么，道：“师父，应宁公的字画你可一定要帮我裱起来，我回头可一定要挂在我的屋子里。”
被称作“应宁公”的男子瞥见桌上放着的展开的卷轴，不由走过去细细端详，上面写的乃是名篇《诫子书》，许久之后他才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道：“这幅不错，虽然笔力稍欠，但字形韵味都是上等……”他扫了一眼落款，道：“夏……”
孙帆不由停下脚步，瞪大眼睛道：“你不知道应宁公还和我抢？”
这男子倒是很和蔼，对着夏灵瞬摆摆手示意她起来，随后道：“我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品鉴诸位的作品，都是书法一道的先生，不必拘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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