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竞争、收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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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朗忽然伸手将她一把抱起来：“妈，我带绵绵去县城玩，不用做我俩的中午饭了！”

    粟朗摇头：有钱没钱，别人对你的态度真是天上地下。他要抓紧挣钱。

    “想不想看？”

    刘天心里那个激动啊：“哥，我们发了！发了！没想到摆摊这么挣钱！”

    这个话题他不知道怎么和妹妹解释，果断换个问题。

    粟朗找出来一元钱给她，把记着她名字的欠账划掉，继续念下一个人的名字。

    粟朗记得清清楚楚，一点不差, 也让那些借此想多要点钱的婶子大娘们，脸色瞬间门变得不好看了。

    “那就带你去看！”

    县城只有一家电影院，因为年代久远，里面的很多设施都很陈旧。

    好不容易找到两个，一看粟朗这边的摊子六个大男人，还个个身材高大，背心里露出的肌肉结实流畅，一看就是会打架的人。

    现在正是严打，那些嫉妒的人想雇个混混找粟朗摊子的事都不好找。

    然后粟朗叫过来钱春红，问她家里都借了谁的钱，直接开始写借债本，包括收保护费的人。

    *

    她就坐在粟朗的腿上，趴在窗户上看外面飞快后退的田野，脸上时不时露出惊叹的神色，非常生动。

    其实这些货在市里卖, 最好是在市里有个储存的仓库。www.yewu.me

    粟朗原本揉着绵绵头发的手僵住了：“呃……你想看电影吗？”

    从义城进的货是吧，他们也去进，进一模一样的，而且卖价比粟朗的还便宜。

    看绵绵动心又不敢答应的模样，粟朗又笑着问了一遍。

    农村看电影都是看有没有过来放露天电影，有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会搬着凳子去看。

    说着粟朗就往回走，绵绵急得不行，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哥哥，真的不看了，我饿了。”

    一个胖胖的妇女挤过来：“我，是我。”

    但租仓库得要钱啊，粟朗现在穷，能省一点是一点, 反正家里的地方大。

    “如果大娘们非要现在给钱，你们看用物抵钱行不行？我这里刚刚进的货，袜子、毛巾、手电筒这些小商品都有。”

    粟朗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眉头皱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写什么。

    “反正他说了会还，还记了名单，要是不还，我肯定搬他买的东西！”

    但想要以货抵钱的，就一个，她家刚好缺袜子内衣, 其他的都想要钱。

    粟朗一行人抓住了顾客的心理，又能舍下脸吆喝讨好顾客，加上几个摆摊的男人长相又不错，很快在市里就有名了，有了大批回头客和忠实买家。

    “明天我还来，大家有东西没买到的，可以再来看看。”

    “今天有放电影的？”

    “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再不还，我不会客气的！”

    电影真好看，在电影院看电影和看露天电影一点不一样，没有那么吵，而且可以把大屏幕上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担心被人挡到。

    粟朗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打开了他的记账本念名字：“粟兴家的，欠一元。”

    这些大娘们拿到钱翻脸比翻书还快，看粟朗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友好，争相给他介绍工作。

    粟朗收拾着还剩下几个手电筒的袋子，没有抬头说：“这就是做生意提前调查市场的重要性。如果我们不知道顾客需要的是什么，乱进一批货，生意肯定不如现在好。”

    这些妇女们被拒绝了也不生气，走之前还说：“要是想去和婶子（大娘）说一声！”

    粟朗暗叹失策, 村里借钱确实没有写欠条的。

    粟朗从绵绵的爆米花纸筒里捏出来一颗爆米花扔嘴里，低头看她还想看电影的模样，朝电影院一示意：“再去看一部？”

    绵绵因为着急，把真心话说了出来，这时候都不怕粟朗了。

    绵绵摇头又点头，神色懵懂说：“哥，她们都夸你身体好。”

    “你们说今天粟朗会还钱吗？”

    在中学门口，刘天他们的碟片、录音带、唱片、海报等等，也被卖的一件不剩。

    粟朗身体慵懒肆意地往后背上一靠，低眉看绵绵开心的面庞，脸上也染上放松的笑意。

    真的还钱啊！

    每个人拿着粟朗还的钱，或者归还的保护费，喜笑颜开。

    一群人一走，粟朗看到了躲在一旁的绵绵，正探头探脑地看他，模样非常可爱。

    “你不是想看？哥哥其他的满足不了你，看电影这点小愿望，可以让你看个满足。”

    粟四婶接下来发飙的话说不出来了，眼睛死死黏在铁盒子上，声音都有些发涩：“粟朗，这都是你挣的钱？”

    她坐在椅子上，双脚轻快地晃着，觉得再没有比她现在更幸福的小孩了。

    “上次我朋友在你这里买的红色内衣还有吗？我朋友说特别好穿！”

    “各位婶子大娘, 我家欠你们多少钱？有欠条吗？”

    绵绵连忙摇头：“不看了。”

    “我家的跟着包工头，也挣钱，小朗要不要跟着学下当大工？”

    搞不了破坏，那就搞模仿。

    “老板，怎么这些天都不来啊？”

    “还有袜子，我买的根本不够我家里人穿。”

    *

    他今天带过来的货很快就卖完了，就这还有人说他带的货少，她们还没买齐全呢。

    “我之前就看小朗是有本事的，现在果然挣到钱了。”

    这些妇女瞬间门闭嘴不闹了，还自发排好队等着粟朗念名字。

    粟朗第一天再次去市里摆摊了，这次还是在老位置，上次没有买到的那些家属们，好不容易看到粟朗再次过来，把他的摊子围得水泄不通。

    三天时间门一晃而过，和平村的那些大娘们聚在一起说话。

    钱春红追出来，粟朗已经抱着绵绵走远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到粟朗家。

    “三天后，我拿着这个本还给大家钱！反正我家就在这里，我进的货也在这儿，我跑不了。”

    粟朗把最后一个收的保护费还掉，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这些各位大娘婶子的好意。我家里情况不好，我得照顾爸妈和绵绵，所以在家找点活干就行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绵绵的兴奋，这是她第一次来电影院，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就是已经掉漆的黄色座椅，都让她看半天。

    绵绵第一次坐公交车，小孩子不用买票，也没有座位。

    “今天还有折扣吗？买的多送东西吗？”

    一开始刘天几人急得

    这群大娘们这才离开，如果粟朗三天后不还钱，她们也可以搬他进的货。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粟朗走过去，蹲下来和她平视：“刚刚有没有吓到？”

    “粟朗！还钱时间门到了。”粟四婶拍拍粟朗前的桌子，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赖账吧？”

    粟朗低头看他身上被拉住的衣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行，那就先吃饭！”

    “别挤，大家别着急，你们要的东西都有，今天依旧打折。我还进了些新货，大家也可以看看！”

    说着他打开了八仙桌上的铁盒子，里面层层叠叠放满了大数小数的钱。

    粟朗的身体僵了下，快速回屋捞了件衬衫穿上。

    不过她只是看，没有激动大喊大叫乱跑的行为，连用力摸一下座椅都不敢，小心伸出手碰了下又赶紧缩回来。

    绵绵欣喜又好奇地摸了下，和家里的板凳不一样，但是坐着可以靠后面，还蛮舒服的。

    粟朗抬眼，眼神中一片淡定，嘴角还带着笑：“四婶，我没说会赖账。”

    妇女们脸色一变：“你是不是不想给钱？村里借一块两块的谁写欠条啊！”

    有人摇头，有人点头。

    粟朗发现，女人买东西疯狂起来那是真的没有理智，好像东西不要钱一样，抢着买。

    “小朗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家那口子在煤矿厂，你要不要跟着去？”

    两个找事的混混立马怂了：他们两个对人家六个，摆明了给人送菜呢。

    电影很快开始，绵绵双手放在小腹上，乖巧地坐好，眼睛看着前面的大屏幕，表情随着屏幕的变化跟着变化，粟朗觉得，看她的神色比看电影还有趣。

    “小朗真的懂事了。”

    粟忠国依旧坐在小板凳上，等着三五零星的客人过来修鞋，钱春红在旁边帮忙给他递东西。

    “欠大家的钱我会还的。但是现在我刚刚进了一批货，钱都投里面去了，大家给我点时间门，等我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再一家家还钱。”

    绵绵仰头望着哥哥的小脸，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声音也小小的：“想。”

    粟朗摇头：“带你去电影院看。”

    从电影院出来，绵绵捧着粟朗给她买的爆米花，一脸的恋恋不舍。www.yilei.me

    问摊贩为什么自己不上，他和混混一样的心理，也怕被粟朗六个大男人揍。

    *

    “我收了粟四婶家三块，刘一娘家两块……”

    粟朗心里闷疼了下，拿着绵绵的手放在椅子上：“摸吧，这都是木头的，碰不坏。”

    马上天快热起来，像袜子这种下次就不用再进了。可以进点漂亮的塑料凉鞋、皮凉鞋、蚊帐、蚊香这种夏天必备的物件。

    自然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嫉妒和跟风。

    一趟趟的货搬完, 粟朗擦了把汗, 刚想说话，就看到身后的大娘婶子们眼睛看着他的腰, 指指点点, 眼神感觉要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