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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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灵是人类极端情绪的产物。

    从出生开始伴随着他的“六眼”，从未给出过如此不清晰的答案。

    所有的猜测，都被“六眼”否决了。

    ……太好了，还活着。

    ——【天野光枝】

    【其他朋友，没有必要。】

    随后，他听到身旁的人用极为少见的、沉沉的声音说道。

    就这样，信被摧毁了。

    夏油杰呼气、吸气。

    只要横崎清见给出设定，那么世界会自动进行完善、补全整个人设。

    下一秒，距离他们几步远的灯再次熄灭。

    夏油杰皱眉，忽然若有所觉、转头看向了走廊尽头。

    非常危险。

    如此多的爱意，从房间的各个角落不断涌现出来，几乎要将人覆灭，然而夏油杰站在房间里，能感觉到的只是恐怖的沉重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只是在思考而已。

    难以想象对方这十几年来，在名为家人的那些家伙手里经历了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吗？”夏油杰道，“关于光枝同学身上发生的事。”

    室内昏暗。

    “噔。”

    换句话说，他其实也并不完全知道【天野光枝】发生了什么。

    对方和他们正对站立，距离几米，双手撑在窗户下沿，丝毫不在意自己有掉下去摔死的风险。

    还是只是单纯的灯泡坏了？

    只有稀薄的光，从关上门的缝隙里透了出来。

    五条悟突然道。

    五条悟立刻中止声音，转头看向门，率先打开来到走廊。

    【无论如何，父母都会来陪他。】

    但在刚才那几个小时，他在脑海中将目前为止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差不多也能想象出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残留的光将积攒在地上的水渍照亮，让人觉得窒息一般呼吸困难。

    确定这个马甲的人设情况后，就该考虑回收书的问题了。

    而且习惯于安静地独处，并不是在这里偷懒，什么都不做，违背了他自己说的那些话。

    怪物。

    随之而来的是第四盏。

    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是完全一动不动的那种。

    随着他胸膛的起伏，眼前亮着的幽蓝刻痕、黯淡下去，又再次亮起，随后在他刻意去忽略之后，终于消失在了视线里，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昏暗之中。

    控制欲。

    夏油杰低下头。

    而对方的视线，正看着门的方向。

    不该让对方看到。

    “……”

    夏油杰的脑海里，闪过了自己在网上搜索后看到的相关案件资料，有关受害者的描述。

    走廊布局两侧都有巨大的窗户，虽然在他身后的那一扇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推开，整个走廊持续不断地灌入潮湿的风，而在走廊尽头，正对着他的那一面窗户却仍紧紧闭着。

    而这确实有越俎代庖、不顾意愿天野本人意愿，就直接代替别人做决定的嫌疑，但是——

    但是夏油杰却没有任何想法去捡起来，避免它被雨水进一步损坏，而是完全放任自流。

    这是对方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系统松了一口气，不由有些心有余悸。

    对方更像是某种浓度极高的能量体，但具体是什么能量，却无法被“六眼”直接判断，因为那似乎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所以对它造成了来自另一维度上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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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找什么？”对方轻声地烦恼道，“太失礼了，这是我和光枝的秘密基地，没有允许就随便进来，哪怕是我这样的人，也会感到非常苦恼……”

    “噔。”

    仅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同时高效地处理这么多书的。

    而就在走廊的上方，从他们站立的位置开始，每一扇病房的前方都有一盏灯，将整个走廊照的灯火通明，在他们面前天野光枝的病房前的灯已经熄灭了。

    【天野光枝】的原计划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些旁观者和主演而已。

    大众意义上、令人艳羡的家庭。

    第三盏灯。

    这样的信号被夏油杰释放出来的，侦查的咒灵传递了回来。

    闻言，五条悟不由转过头，有些走神的样子，意外道：“嗯？不是，只是一种直觉——”

    这种恶心的东西，会无缘无故、放弃那么多目标，选择最温馨而美好的家庭下手？

    天野光枝的性格很少见。

    窗户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像是被风吹动了。

    不管怎么下定义都无所谓，只要让咒术师意识到，这是他们必须处理的紧急情况就可以。

    昏暗的室内。www.yaxiu.me

    听到这个萦绕在他内心的名字，夏油杰呼吸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夏油杰仍侧着身，注视着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有人来过。”五条悟道。

    他最初以为对方之所以能养成这种诡异的性格，是因为家里人对他持以完全放养的态度，但现在看来，更有可能是因为，对方已经失去了自主决定的能力。

    就在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最后一盏灯泡闪烁，伴随着“滋滋”声，悬挂在窗外的应急照明灯亮起，走廊上已经多出了一个湿漉漉的身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空气闷热，湿透。

    看来下雨导致视线受阻后，医院走廊就自动把所有的灯打开了。

    雨声更清晰了。

    “难道，光枝没有告诉过你们吗？”

    【外面在下雨。】系统咽气道，【你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

    那机械着、重复着的“爱”的字眼，已经让人肠胃蠕动、不适到作呕，只是完全的挟持罢了。

    窗外正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让房间显得很嘈杂，而天色已经阴沉了下来，有雨水顺着没有关好的缝隙流到了地板上，散发出潮湿的气味。

    是敌人吗？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很突兀。

    电源短路？

    被重力牵引，水持续滴落在地面。

    能让它这种号称冷酷的系统都产生这种想法，也是相当厉害了——！！

    从紧闭的门板下，透出的光消失了，房间猛然地、彻底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电视机发出吵杂的声音，和雨声混杂在一起落在耳里有些失真，只是完全的一团噪音。

    ……

    毕竟很多时候都是眼见为实，它往往比语言更能给人造成冲击感。那就让那些咒术师们参与全程、并当场目睹，他第一次回收《罗生门》的恐怖场景吧。www.yunchuan.me

    那些受害者都是幸福的人。

    那声音就是来自它吧。

    “噔。”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雨水融合了灰尘，成为了污水，信封上的那些字迹被晕染开来，成为了恶心且模糊的痕迹。

    在系统惊恐目光的注视下，沙发上的横崎清见终于动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都是爱。

    补充说明。

    “滴答、滴答。”

    ……

    因此，清见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东西和咒灵完全不同，恐慌的咒术高层们会立刻动用情报网建立起新的档案讯息，清见就可以借此坐收其成。

    爱。

    五条悟的“六眼”可以看破任何伪装，现在也正在一如既往地高效运转，然而，向他源源不断地反馈回来大量的信息，都指明了一点——眼前的东西不是人类、不是咒灵，也绝非鬼魂、邪物。

    所以，天野同学才会被咒灵缠上。

    听到他的质问，那人歪了歪头，依旧用着让他感到火大、懒洋洋的柔和嗓音说道，“我是他的朋友哦——既是唯一的朋友，也是正在寻找他的人。”

    灯光从最开始，一个接一个熄灭到最后一盏，只留下了尽头靠近走廊的那一盏。

    是提醒。

    天野光枝甚至没有机会看到上面写了什么。

    如果不是对方胸膛仍在起伏、呼吸都很正常，它会以为对方已经悄无声息的死掉了，尽管这样，它还是没忍住扫描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确认清见现在的情况。

    “杰。”

    【我见过她温柔抚摸天野头发的样子……】

    但、转念一想——真的好吓人啊！！

    由于逆着光，夏油杰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察觉到对方身着用料柔软的和服，有柔软的黑发贴在他的脸上，以及那嘴角似乎勾勒着的、若有若无的轻轻的笑容。

    那些咒术师认为书是咒灵，所以将其混淆在了众多案件里，而这对清见寻找书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增加了他筛选出它们的存在的难度。

    夏油杰有点感激五条悟没提这点，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他自私的做法。

    系统曾经说过。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被黑暗吸走了。

    两人站在同一处位置。

    随便怎么说。

    清见停顿了一下，收回了落在电视机上的视线。

    令人摆布的人偶。

    书。

    至于该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件事……

    未知生命体。

    “我没睡。”他认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