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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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昨晚闹那一场，我爹这纯属于是新仇旧怨一起报了。
“你……你是昨日在街边送我酒的小兄弟？？”
“在。”
“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唯独魏婴，却是一副状似心虚，实则不服的模样杵在那里。
来了，好戏要开始了。
“原来如此，我乃云梦江氏魏婴，字无羡，先谢师弟昨日赠酒，再谢师弟昨晚拔刀相助。”
啪……
“今日讲家规。www.yashao.me”
况且此人生前本就犯了不少杀孽，又有一道煞气缠身，若无任何措施便直接上去硬碰硬，即便上了也得被扇下来。
到此，蓝启仁满意地点点头说：
……
我挑了挑眉，故作认真地向身边站着的两人看去。
“不知天高地厚！”
……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不出所料的答案，引得他身边的蓝湛忍不住地转头看他，眉宇微皱，看似平静，但也只我看出了他眼底那浓浓的惊异之色。
这货怕是脑子不正常吧？
“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魏婴。”
救命，我要憋不住了，我家老爹也太有意思了吧，怎么当初看这段的时候没感觉出来呢？
……
蓝启仁呵斥道，我被他那一声震得耳膜发痛，皱眉看了眼一屋子犯了难的学生暗自叹气。
要说他也是真够勇的，其他弟子看到我俩别得不说，躲肯定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触着了谁的霉头吃不了兜着走。
“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此话一出，不只是对面的几人，就连坐在一旁装冷静的蓝湛都不由得一愣。
又不是个生前丧尽天良毫无人性之人，也不是被杀亲灭族虐待惨死，于度化而无效之人。
然而，刚一抬头却突然对上蓝湛那满是愧疚地小眼神，看他欲言又止地张张口正想说什么时却见蓝启仁正慢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回头眼睛一扫，又满是讥讽地道：
“……行不可冲动，学不可半费，立志向善，勿忘祖照，谨信泛爱，谦恭礼让，忠孝并举……”
……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我尼玛，蓝湛你那幅‘娇妻’像是怎么回事？
我将目光默默转回到书上，心中一笑，深藏功与名。
他暴喝一声拍案而起，兰室内一众子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我跟一旁的蓝湛都被他那从未见过的怒意惊得纷纷回头。
“讲。”
“暴殄天物。”
也算没有偏离正轨，接下来就等着看魏无羡跟蓝忘机与我老爹的好戏啦。
而压根就没想着站起来的我，在看到蓝启仁冲我压手后，则将那装模作样拎起来的衣袍又盖了回去。
但其实……只我知道，我那老爹此时点蓝湛是必然选项，其原因肯定跟昨晚脱不了关系，他别的不行，课上帮爱徒出口气还是可以的。
“无羡师兄好，蓝芷小字飞灵，这是我家二兄蓝湛，字忘机。”
蓝启仁道。
“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是云梦江氏教出来的首徒吗？
……
若是问什么修真编年史，名士名言，家族谱系这类冗长又繁杂的问题那便是我跟蓝湛随机叫，叫到谁算谁。
果然，还得如他魏无羡那般没脸没皮，才能将我家那身居高台的谪仙人拉入人间。
一阵缄默。www.mingcai.me
想到此，我不由得’心疼‘魏婴一秒钟，紧接着，便看见蓝启仁又不出所料地将目光转向了我道：
“啊，忘机兄好。”
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呀，啊哈哈哈哈……
蓝湛向我点头示意，在确认他面色无异后我才转身，又向面前的魏婴拱手道：
“人都到齐了？”
一大清早就这么低气压，老爹怕是因着昨晚的事没少吃炮仗吧……
一旁的江澄表示想两眼一翻晕过去，他不想认识这个憨批……
故而这道题，左右你答个度化为先都不算错啊！
“一字不差。”
完了，这货不会是以为我手疼得不行了吧……
“先生好。”
我看着笑得一脸张扬的魏婴，那强压住的嘴角开始隐隐上翘。
如此一来，省时省力，效率还挺高，而我俩也属于是配合表演的老工具人了。
魏婴示礼说：
“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魏婴，而他也似乎意识到蓝启仁方才那句话似是在点他，故而连忙将撑在下巴上的手拿了下来。
蓝启仁放下手中卷轴沉声道，但我却从他那看似日常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火气。
我继续看着他们的表演，一言不发，回头再看我家老爹，却见他已经被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凶尸相斗……”
整整三千条家规，还没等到蓝启仁念过三十条，我便瞟见了坐在蓝湛另一侧逐渐睡着的魏婴。
对此，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被点起来的是蓝湛，而不是又一个答不上来的，或是另一个答题有错漏的。
我闭了闭眼睛，一边掐着大腿忍笑，一边又努力调息着不至于破功。
繁长的卷轴展开，自案几一路滚落至正门口，一时间，堂内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我不动声色地提了一句身边的蓝湛，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复又看了眼面前的魏婴。
“那昨晚……”
他讲课，只要我俩在场，若是提出些答不出的问题时一般都会叫蓝湛起来先亮答案，而后再把我揪出来解题，之后他再来一道别的。
蓝湛起身示礼，看都没看身边的魏婴一眼，淡声道：
“正是蓝芷。”
“也是蓝芷。”
得，还真是个自来熟，倒是一点都不慌啊，既如此那我便更无所谓了，你都那么好相处了，我也不能甘拜下风。
“昨日自杭州归来时，在路上碰见的。”
其二嘛，便是他的惯常操作。
你给我支棱起来啊喂，你可是颗拱了猪的大白菜啊！
……
我暗自感伤地叹了口气，于此同时，一边的魏婴也碰上了那个让他思考的问题。
“刻在石壁上没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在这里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讲些别的。”
“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
蓝启仁道。
“我有疑。”
魏婴打断道。
至此，为了保证能不破功，我急忙转身坐下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掐着自己发麻的右手这才将将缓和过来。
我与蓝湛正襟危坐，余光扫去，兰室中其余子弟亦是端正谦虚之姿，唯独……
这次，不只是魏婴愣了，就连一旁的江澄也跟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唉～唉我去～你这家伙是真上道啊我说！
我挑了挑眉，拱手回礼道：
一众学子左右为难纷纷缩头，蓝启仁面无表情地撇了其他人一眼，又见魏婴那若有所思地模样便不出所料地叫起了我身边的蓝湛：
……
[]
许是看到了即将入睡的魏婴，蓝启仁突然将手中的卷轴一摔，冷着一张脸扫视了一圈道：
本着得罪谁都绝对不能得罪自家人的原则，我赶忙转过一边，先向蓝湛颔首解释道：
蓝湛这时恐怕已经在心里问：
“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你且说来。”
“飞灵，你来……”
话说，这答案不就在题面上摆着嘛？父母妻儿俱在，它就算凶但也有牵绊尚在人间。
蓝启仁果然道。
至此，我也算是明白了，诚如书中所言，叫我俩过来听学压根就不是什么人太多，管不过来，而是他早想好了要给魏婴办难堪。
魏婴站起来道。
嘿嘿，怎么样，怕不怕，这可是你家老攻诶二嫂，赶紧搭话赶紧搭话！
“姑苏蓝氏家规，不可境内杀生，不可私自斗殴，不可淫｜乱，不可夜游，不可喧哗，不可疾行，不可无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不可饭过三碗，禁酒……”
蓝湛答道。
魏婴反驳道，微微一笑又转向了一旁的蓝启仁说：
唉，这时手边要能有杯酒就完美了。
而他呢？一来就坐在了蓝湛身边。
默不作声地又去看一边沉默不语的蓝湛，然而一看不当紧，我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嘴角差点就直接裂上了太阳穴。
] 再加上昨晚闹那一场，我爹这纯属于是新仇旧怨一起报了。
“你……你是昨日在街边送我酒的小兄弟？？”
“在。”
“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唯独魏婴，却是一副状似心虚，实则不服的模样杵在那里。
来了，好戏要开始了。
“原来如此，我乃云梦江氏魏婴，字无羡，先谢师弟昨日赠酒，再谢师弟昨晚拔刀相助。”
啪……
“今日讲家规。www.yashao.me”
况且此人生前本就犯了不少杀孽，又有一道煞气缠身，若无任何措施便直接上去硬碰硬，即便上了也得被扇下来。
到此，蓝启仁满意地点点头说：
……
我挑了挑眉，故作认真地向身边站着的两人看去。
“不知天高地厚！”
……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不出所料的答案，引得他身边的蓝湛忍不住地转头看他，眉宇微皱，看似平静，但也只我看出了他眼底那浓浓的惊异之色。
这货怕是脑子不正常吧？
“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魏婴。”
救命，我要憋不住了，我家老爹也太有意思了吧，怎么当初看这段的时候没感觉出来呢？
……
蓝启仁呵斥道，我被他那一声震得耳膜发痛，皱眉看了眼一屋子犯了难的学生暗自叹气。
要说他也是真够勇的，其他弟子看到我俩别得不说，躲肯定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触着了谁的霉头吃不了兜着走。
“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此话一出，不只是对面的几人，就连坐在一旁装冷静的蓝湛都不由得一愣。
又不是个生前丧尽天良毫无人性之人，也不是被杀亲灭族虐待惨死，于度化而无效之人。
然而，刚一抬头却突然对上蓝湛那满是愧疚地小眼神，看他欲言又止地张张口正想说什么时却见蓝启仁正慢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回头眼睛一扫，又满是讥讽地道：
“……行不可冲动，学不可半费，立志向善，勿忘祖照，谨信泛爱，谦恭礼让，忠孝并举……”
……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我尼玛，蓝湛你那幅‘娇妻’像是怎么回事？
我将目光默默转回到书上，心中一笑，深藏功与名。
他暴喝一声拍案而起，兰室内一众子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我跟一旁的蓝湛都被他那从未见过的怒意惊得纷纷回头。
“讲。”
“暴殄天物。”
也算没有偏离正轨，接下来就等着看魏无羡跟蓝忘机与我老爹的好戏啦。
而压根就没想着站起来的我，在看到蓝启仁冲我压手后，则将那装模作样拎起来的衣袍又盖了回去。
但其实……只我知道，我那老爹此时点蓝湛是必然选项，其原因肯定跟昨晚脱不了关系，他别的不行，课上帮爱徒出口气还是可以的。
“无羡师兄好，蓝芷小字飞灵，这是我家二兄蓝湛，字忘机。”
蓝启仁道。
“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是云梦江氏教出来的首徒吗？
……
若是问什么修真编年史，名士名言，家族谱系这类冗长又繁杂的问题那便是我跟蓝湛随机叫，叫到谁算谁。
果然，还得如他魏无羡那般没脸没皮，才能将我家那身居高台的谪仙人拉入人间。
一阵缄默。www.mingcai.me
想到此，我不由得’心疼‘魏婴一秒钟，紧接着，便看见蓝启仁又不出所料地将目光转向了我道：
“啊，忘机兄好。”
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呀，啊哈哈哈哈……
蓝湛向我点头示意，在确认他面色无异后我才转身，又向面前的魏婴拱手道：
“人都到齐了？”
一大清早就这么低气压，老爹怕是因着昨晚的事没少吃炮仗吧……
一旁的江澄表示想两眼一翻晕过去，他不想认识这个憨批……
故而这道题，左右你答个度化为先都不算错啊！
“一字不差。”
完了，这货不会是以为我手疼得不行了吧……
“先生好。”
我看着笑得一脸张扬的魏婴，那强压住的嘴角开始隐隐上翘。
如此一来，省时省力，效率还挺高，而我俩也属于是配合表演的老工具人了。
魏婴示礼说：
“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魏婴，而他也似乎意识到蓝启仁方才那句话似是在点他，故而连忙将撑在下巴上的手拿了下来。
蓝启仁放下手中卷轴沉声道，但我却从他那看似日常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火气。
我继续看着他们的表演，一言不发，回头再看我家老爹，却见他已经被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凶尸相斗……”
整整三千条家规，还没等到蓝启仁念过三十条，我便瞟见了坐在蓝湛另一侧逐渐睡着的魏婴。
对此，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被点起来的是蓝湛，而不是又一个答不上来的，或是另一个答题有错漏的。
我闭了闭眼睛，一边掐着大腿忍笑，一边又努力调息着不至于破功。
繁长的卷轴展开，自案几一路滚落至正门口，一时间，堂内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我不动声色地提了一句身边的蓝湛，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复又看了眼面前的魏婴。
“那昨晚……”
他讲课，只要我俩在场，若是提出些答不出的问题时一般都会叫蓝湛起来先亮答案，而后再把我揪出来解题，之后他再来一道别的。
蓝湛起身示礼，看都没看身边的魏婴一眼，淡声道：
“正是蓝芷。”
“也是蓝芷。”
得，还真是个自来熟，倒是一点都不慌啊，既如此那我便更无所谓了，你都那么好相处了，我也不能甘拜下风。
“昨日自杭州归来时，在路上碰见的。”
其二嘛，便是他的惯常操作。
你给我支棱起来啊喂，你可是颗拱了猪的大白菜啊！
……
我暗自感伤地叹了口气，于此同时，一边的魏婴也碰上了那个让他思考的问题。
“刻在石壁上没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在这里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讲些别的。”
“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
蓝启仁道。
“我有疑。”
魏婴打断道。
至此，为了保证能不破功，我急忙转身坐下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掐着自己发麻的右手这才将将缓和过来。
我与蓝湛正襟危坐，余光扫去，兰室中其余子弟亦是端正谦虚之姿，唯独……
这次，不只是魏婴愣了，就连一旁的江澄也跟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唉～唉我去～你这家伙是真上道啊我说！
我挑了挑眉，拱手回礼道：
一众学子左右为难纷纷缩头，蓝启仁面无表情地撇了其他人一眼，又见魏婴那若有所思地模样便不出所料地叫起了我身边的蓝湛：
……
[]
许是看到了即将入睡的魏婴，蓝启仁突然将手中的卷轴一摔，冷着一张脸扫视了一圈道：
本着得罪谁都绝对不能得罪自家人的原则，我赶忙转过一边，先向蓝湛颔首解释道：
蓝湛这时恐怕已经在心里问：
“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你且说来。”
“飞灵，你来……”
话说，这答案不就在题面上摆着嘛？父母妻儿俱在，它就算凶但也有牵绊尚在人间。
蓝启仁果然道。
至此，我也算是明白了，诚如书中所言，叫我俩过来听学压根就不是什么人太多，管不过来，而是他早想好了要给魏婴办难堪。
魏婴站起来道。
嘿嘿，怎么样，怕不怕，这可是你家老攻诶二嫂，赶紧搭话赶紧搭话！
“姑苏蓝氏家规，不可境内杀生，不可私自斗殴，不可淫｜乱，不可夜游，不可喧哗，不可疾行，不可无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不可饭过三碗，禁酒……”
蓝湛答道。
魏婴反驳道，微微一笑又转向了一旁的蓝启仁说：
唉，这时手边要能有杯酒就完美了。
而他呢？一来就坐在了蓝湛身边。
默不作声地又去看一边沉默不语的蓝湛，然而一看不当紧，我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嘴角差点就直接裂上了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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