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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医院在学校另一头，体育器材室隔壁，跟教学楼中间隔着中院、餐厅、操场。漫漫长路，辛苗刚走了两步，就深感其中艰难，她干脆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两手一摊：“陈青禾，我疼的走不动了。”
“我重吗？”
“是嘛，再好好想想。”校医老师习惯性的问了一嘴。她这些年在校医院看病，各种各样的学生都见过，没病装病的，轻病装重病的，还有嘴里没一句实话的……校医院什么仪器都没有，药也不齐全，她想好好看病都没那个条件，干脆直接开证明，让他们请假去外头医院看。上课耽误了没啥，万一把病耽误了那就不好了。
校医瞥她一眼：“你不是肚子疼吗？没准也快了。喏，止泻药，一次两粒，回去吧。”
校医点点头：“那行，我给你开证明……”
辛苗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校医老师怎么回事？竟然让陈青禾一男的去帮她买那什么！辛苗整个人都麻了，着急忙慌的冲着校医摇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怪不得！那什么，我这儿没有卫生巾，你们得去超市买……男同学，你帮她跑一趟吧。”
辛苗：“………”
陈青禾背着辛苗进去的时候，圣手正靠在椅子上看电视。
咚-咚-咚，匀速有力。
“你不是肚子疼的路都走不动么？”校医说，转头直接吩咐陈青禾：“男同学去吧，不用害臊，正常生理现象。”
“那就难怪了！”校医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喝坏肚子了。这样吧，我给你开点止泻药，你先回去吃。”
她趴在陈青禾背上，百无聊赖的数着节拍。
陈青禾没再说话。他松开了一直扶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那双能到辛苗腰上的大长腿微微曲起，背部往下伏，停在了一个堪堪够她趴上去的高度。
陈青禾接过道了声谢，一刻也没耽误，扶起辛苗拧身就往出走。
“冰水算吗？”陈青禾站在辛苗身后突然问道。他一路背着人过来，却丝毫看不出狼狈，整个人仍旧是清逸的，除了额头沁出的一丁点汗水之外。
“……好的，我闭嘴。”
魔幻，整个过程都特别魔幻，魔幻到一种她无法接受的程度。
然而失败了。
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女性，校医对现在这些年轻女生不把生理期当回事的做法很是看不惯。她用过来人的语气指责了几句，一抬眼，看辛苗还在那儿站着不动，那张小脸又苍白又无措，终于咋摸出了一丝不对劲。
辛苗一秒屈服。
听见动静，她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慢悠悠的将眼睛从电视上挪到门口。
“那就行。”语毕，陈青禾沉默几许：“你有没有觉得还有别处不舒服的？”
“呦，怎么还是背着来的？”这阵势把校医吓了一跳，她指着桌子一旁的硬板凳道：“来来来，坐这儿。”
她将校服外套围在腰间，两条袖子绑在一起打了个结，刚好勒在小腹上。
“辛苗。”
中院里头毫无遮挡，辛苗站在大太阳底下，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密。
直到陈青禾停下脚步，他微微躬起的腰背蓦地挺直，地心引力作用，辛苗差点从上头滑下去，好在她眼疾手快，两只胳膊死死锁住陈青禾的脖颈，这才幸免于难。
陈青禾敛眸看她：“所以？”
结果刚走没两步，又被叫住。
“还好。”
“……”
“那我怎么貌似听见你喘气声了？”
陈青禾侧过脸，余光在她脸上不咸不淡的瞥了一圈，语气凉飕飕的：“不呼吸不心跳的那是死人。我看你挺有力气，不疼就下去自己走。”
“老师，还是麻烦您开个证明吧。”陈青禾说，声音清冽，表情严峻：“她没办法继续上课了。”
“哦，还有心跳声。”
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也没法说。
辛苗愣了下：“没有啊。”
陈青禾只是微蹙了下眉，他上前从辛苗手里将那盒药拿过来仔细看了半刻，又重新放回到校医面前，一整个明明白白的拒收。
她眨巴眼看着手里的止泻药，又仰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陈青禾，试图在对方脸上检索到跟她一样的情绪。
“我知道你为什么肚子疼了。”校医老师指着硬板凳笃定道：“女同学，你月经来了，都坐我板凳上了！”
此刻，她已经不敢扭头看陈青禾的脸色了。
辛苗摇摇头，茫然地看了眼旁边兀自僵着一张脸的陈青禾，然后又摇摇头。
“嗯，看出来了。”校医说：“说说，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具体怎么个疼法？”
后半程路，她果然没有再说一句话，陈青禾耳边终于恢复清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么一来，好像确实舒服了些。
其实是有的，但是她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小腹下面某个不方便说的地方有种不适感。
她忽然想起，那年他刚搬来筒子楼没多久，他们一起去看荷花的时候，她被裴松一手肘撞的流鼻血，回去的公交车上，她晕晕乎乎的靠在他肩膀上，等到下车时候，半边脸都被他的骨头硌的疼。转眼已经三年了……
“嗯？”校医抬眼：“算，当然算。”
“……不是说肚子疼？打结时候系紧一些，手就不用一直按着了。”
好在陈青禾也没再追问。
尴尬，太他妈尴
“没有。”辛苗直接否认：“这两天都正常在家吃饭。”
“你不知道你来月经了？”
“趴好了。”陈青禾嘱咐。他站起身，将辛苗坠在空里乱晃悠的两条腿圈在臂弯里头。此时的陈青禾也只是个半大少年，个头虽高，但身量仍然清瘦，虽说没有当年刚来幸福巷时那么单薄，却也并不厚重，充其量只能称上匀称清致。
陈青禾说：“她早上喝了一瓶冰水，早操结束，第一节课之前。”
“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
辛苗闻言直接傻眼：“可是我没拉肚子啊！”
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在经过树下的时候，有小鸟的啁啾声传来。
陈青禾的心脏每跳一下，她就“咚”一声。
辛苗一想也是，就顺从的接了过来。
辛苗没听懂但嘴硬：“绝不后悔。”
辛苗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唇，仔细回想道：“就这节课上课前，一抽一抽的。”
校医老师继续念叨：“你们这些年轻同学啊，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生理课上过吧，经期不能碰凉的这种常识问题总该知道吧？这时候还喝冰水，怪不得你肚子疼！”
校医沉默两秒：“……行。”
“围在腰上。”
辛苗迟钝了两秒，然后毫不客气的蓄起全身的力气原地起跳，犹如猴子上树一般，勾住陈青禾的脖子，将自己稳稳当当挂在他背上。
没有了辛苗磨蹭，陈青禾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背着她从学校一头穿行到另一头。校医院伫立在操场的最角落，位置堪比冷宫，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一层平房，撑死有个五十平方，里头用隔断简易隔开了个药房和病房，其余的再就没了。
“哈？围这干嘛？”
辛苗轻舒了口气：“这个方法还真有点用。”
她一脸懵的顺着校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黄色漆木板凳上面，赫然印着一小块褐色的脏污，异常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青禾停下脚步半蹲，辛苗从他背上跳下来。她坐在凳子上，弓着背，一手摁着小腹：“老师，我肚子疼。”
“你确定？可别后悔。”陈青禾睨了她一眼，冷声说了句。
俩人前后脚刚出教室，辛苗就被陈青禾叫住。
“等等！”
陈青禾的步幅很稳，辛苗趴在他背上，只觉得安心。
辛苗仰着头，真诚发问：“你能背我吗？”
辛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辛苗：“？！”
辛苗疼得有气无力：“真的没有。”
辛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就单纯走不动不想走了。她小腹每隔几分钟就抽搐着疼一下，跟过了电似的，抽得她浑身发虚腿发软，而且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不适感愈发严重，甚至有种黏腻的体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苦夏》
她侧过身，斜斜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两人脚步一顿，相继回过头。
或许是热了，她脸色比在教室那会儿能好看一些，至少多了几分血气。
校医院里头的唯一的医生是个快退休的女老师，一头小卷发，平日上班时候白大褂一套，坐在那儿不是嗑瓜子就是看电视，偶尔碰上学生上门瞧病，也只是简单问两句，到第三句话的时候一般就拿起笔写请假证明了。如此作风，深得学生喜欢，莘莘学子送其光荣称号——医科圣手。
陈青禾难得卡壳了一瞬。
陈青禾的眉头还没散开，郁结成一个小川字，冷淡的眸光从她脸上轻掠过，薄唇掀开了半秒，又再度合上，只脱下来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辛苗。
辛苗：“……”
他走在辛苗旁边，伸出一手扶着她的胳膊。说是扶也不太准确，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托着她的小臂，辛苗虚的整个人都没劲儿，干脆把半个重心都靠在了陈青禾那个手上，借他的力道慢慢往前磨蹭着。三层楼，辛苗磨蹭了将近五分钟，才终于走到教学楼底下。
她随手扯过来一张早就印刷好的制式证明条，刷刷刷几笔写好递了过来。
] 校医院在学校另一头，体育器材室隔壁，跟教学楼中间隔着中院、餐厅、操场。漫漫长路，辛苗刚走了两步，就深感其中艰难，她干脆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两手一摊：“陈青禾，我疼的走不动了。”
“我重吗？”
“是嘛，再好好想想。”校医老师习惯性的问了一嘴。她这些年在校医院看病，各种各样的学生都见过，没病装病的，轻病装重病的，还有嘴里没一句实话的……校医院什么仪器都没有，药也不齐全，她想好好看病都没那个条件，干脆直接开证明，让他们请假去外头医院看。上课耽误了没啥，万一把病耽误了那就不好了。
校医瞥她一眼：“你不是肚子疼吗？没准也快了。喏，止泻药，一次两粒，回去吧。”
校医点点头：“那行，我给你开证明……”
辛苗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校医老师怎么回事？竟然让陈青禾一男的去帮她买那什么！辛苗整个人都麻了，着急忙慌的冲着校医摇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怪不得！那什么，我这儿没有卫生巾，你们得去超市买……男同学，你帮她跑一趟吧。”
辛苗：“………”
陈青禾背着辛苗进去的时候，圣手正靠在椅子上看电视。
咚-咚-咚，匀速有力。
“你不是肚子疼的路都走不动么？”校医说，转头直接吩咐陈青禾：“男同学去吧，不用害臊，正常生理现象。”
“那就难怪了！”校医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喝坏肚子了。这样吧，我给你开点止泻药，你先回去吃。”
她趴在陈青禾背上，百无聊赖的数着节拍。
陈青禾没再说话。他松开了一直扶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那双能到辛苗腰上的大长腿微微曲起，背部往下伏，停在了一个堪堪够她趴上去的高度。
陈青禾接过道了声谢，一刻也没耽误，扶起辛苗拧身就往出走。
“冰水算吗？”陈青禾站在辛苗身后突然问道。他一路背着人过来，却丝毫看不出狼狈，整个人仍旧是清逸的，除了额头沁出的一丁点汗水之外。
“……好的，我闭嘴。”
魔幻，整个过程都特别魔幻，魔幻到一种她无法接受的程度。
然而失败了。
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女性，校医对现在这些年轻女生不把生理期当回事的做法很是看不惯。她用过来人的语气指责了几句，一抬眼，看辛苗还在那儿站着不动，那张小脸又苍白又无措，终于咋摸出了一丝不对劲。
辛苗一秒屈服。
听见动静，她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慢悠悠的将眼睛从电视上挪到门口。
“那就行。”语毕，陈青禾沉默几许：“你有没有觉得还有别处不舒服的？”
“呦，怎么还是背着来的？”这阵势把校医吓了一跳，她指着桌子一旁的硬板凳道：“来来来，坐这儿。”
她将校服外套围在腰间，两条袖子绑在一起打了个结，刚好勒在小腹上。
“辛苗。”
中院里头毫无遮挡，辛苗站在大太阳底下，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密。
直到陈青禾停下脚步，他微微躬起的腰背蓦地挺直，地心引力作用，辛苗差点从上头滑下去，好在她眼疾手快，两只胳膊死死锁住陈青禾的脖颈，这才幸免于难。
陈青禾敛眸看她：“所以？”
结果刚走没两步，又被叫住。
“还好。”
“……”
“那我怎么貌似听见你喘气声了？”
陈青禾侧过脸，余光在她脸上不咸不淡的瞥了一圈，语气凉飕飕的：“不呼吸不心跳的那是死人。我看你挺有力气，不疼就下去自己走。”
“老师，还是麻烦您开个证明吧。”陈青禾说，声音清冽，表情严峻：“她没办法继续上课了。”
“哦，还有心跳声。”
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也没法说。
辛苗愣了下：“没有啊。”
陈青禾只是微蹙了下眉，他上前从辛苗手里将那盒药拿过来仔细看了半刻，又重新放回到校医面前，一整个明明白白的拒收。
她眨巴眼看着手里的止泻药，又仰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陈青禾，试图在对方脸上检索到跟她一样的情绪。
“我知道你为什么肚子疼了。”校医老师指着硬板凳笃定道：“女同学，你月经来了，都坐我板凳上了！”
此刻，她已经不敢扭头看陈青禾的脸色了。
辛苗摇摇头，茫然地看了眼旁边兀自僵着一张脸的陈青禾，然后又摇摇头。
“嗯，看出来了。”校医说：“说说，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具体怎么个疼法？”
后半程路，她果然没有再说一句话，陈青禾耳边终于恢复清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么一来，好像确实舒服了些。
其实是有的，但是她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小腹下面某个不方便说的地方有种不适感。
她忽然想起，那年他刚搬来筒子楼没多久，他们一起去看荷花的时候，她被裴松一手肘撞的流鼻血，回去的公交车上，她晕晕乎乎的靠在他肩膀上，等到下车时候，半边脸都被他的骨头硌的疼。转眼已经三年了……
“嗯？”校医抬眼：“算，当然算。”
“……不是说肚子疼？打结时候系紧一些，手就不用一直按着了。”
好在陈青禾也没再追问。
尴尬，太他妈尴
“没有。”辛苗直接否认：“这两天都正常在家吃饭。”
“你不知道你来月经了？”
“趴好了。”陈青禾嘱咐。他站起身，将辛苗坠在空里乱晃悠的两条腿圈在臂弯里头。此时的陈青禾也只是个半大少年，个头虽高，但身量仍然清瘦，虽说没有当年刚来幸福巷时那么单薄，却也并不厚重，充其量只能称上匀称清致。
陈青禾说：“她早上喝了一瓶冰水，早操结束，第一节课之前。”
“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
辛苗闻言直接傻眼：“可是我没拉肚子啊！”
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在经过树下的时候，有小鸟的啁啾声传来。
陈青禾的心脏每跳一下，她就“咚”一声。
辛苗一想也是，就顺从的接了过来。
辛苗没听懂但嘴硬：“绝不后悔。”
辛苗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唇，仔细回想道：“就这节课上课前，一抽一抽的。”
校医老师继续念叨：“你们这些年轻同学啊，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生理课上过吧，经期不能碰凉的这种常识问题总该知道吧？这时候还喝冰水，怪不得你肚子疼！”
校医沉默两秒：“……行。”
“围在腰上。”
辛苗迟钝了两秒，然后毫不客气的蓄起全身的力气原地起跳，犹如猴子上树一般，勾住陈青禾的脖子，将自己稳稳当当挂在他背上。
没有了辛苗磨蹭，陈青禾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背着她从学校一头穿行到另一头。校医院伫立在操场的最角落，位置堪比冷宫，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一层平房，撑死有个五十平方，里头用隔断简易隔开了个药房和病房，其余的再就没了。
“哈？围这干嘛？”
辛苗轻舒了口气：“这个方法还真有点用。”
她一脸懵的顺着校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黄色漆木板凳上面，赫然印着一小块褐色的脏污，异常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青禾停下脚步半蹲，辛苗从他背上跳下来。她坐在凳子上，弓着背，一手摁着小腹：“老师，我肚子疼。”
“你确定？可别后悔。”陈青禾睨了她一眼，冷声说了句。
俩人前后脚刚出教室，辛苗就被陈青禾叫住。
“等等！”
陈青禾的步幅很稳，辛苗趴在他背上，只觉得安心。
辛苗仰着头，真诚发问：“你能背我吗？”
辛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辛苗：“？！”
辛苗疼得有气无力：“真的没有。”
辛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就单纯走不动不想走了。她小腹每隔几分钟就抽搐着疼一下，跟过了电似的，抽得她浑身发虚腿发软，而且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不适感愈发严重，甚至有种黏腻的体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苦夏》
她侧过身，斜斜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两人脚步一顿，相继回过头。
或许是热了，她脸色比在教室那会儿能好看一些，至少多了几分血气。
校医院里头的唯一的医生是个快退休的女老师，一头小卷发，平日上班时候白大褂一套，坐在那儿不是嗑瓜子就是看电视，偶尔碰上学生上门瞧病，也只是简单问两句，到第三句话的时候一般就拿起笔写请假证明了。如此作风，深得学生喜欢，莘莘学子送其光荣称号——医科圣手。
陈青禾难得卡壳了一瞬。
陈青禾的眉头还没散开，郁结成一个小川字，冷淡的眸光从她脸上轻掠过，薄唇掀开了半秒，又再度合上，只脱下来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辛苗。
辛苗：“……”
他走在辛苗旁边，伸出一手扶着她的胳膊。说是扶也不太准确，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托着她的小臂，辛苗虚的整个人都没劲儿，干脆把半个重心都靠在了陈青禾那个手上，借他的力道慢慢往前磨蹭着。三层楼，辛苗磨蹭了将近五分钟，才终于走到教学楼底下。
她随手扯过来一张早就印刷好的制式证明条，刷刷刷几笔写好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