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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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壶更衣这样执着地想要回去，一方面是想要再临死前见一见母亲，能够死在母亲的怀抱里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宫人连忙将光君跟随出宫的事情报告给桐壶帝。
即便她记忆全无，也知道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她可舍不得自己受半点委屈。
光君：“麻烦。”
另一方面则是想要带着光君远离宫院。
左右侍从提醒道：“更衣家人那边已经请了高僧祈祷，就在今晚。”
光君：“不用说，不用动，先休息一下，你一定可以看到她最后一面的。”
“牛车走的又不快，等他自己追上来吧。”
桐壶更衣哭泣着，哀求连连，甚至说自己死期将至，马上快要不行了。
光君仿佛能够透过她的皮囊，看进她的心里。
他扒着窗，下巴抵在窗沿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皱成一个“八”字，看上去好不可怜。
光君：“我知道。”
朱雀磕巴了一下，没有把光君动不动就戳人肺腑的话放在心上。
牛车内，桐壶更衣目光盈盈注视着光君，神情有怜惜，有担忧。
朱雀扒着车窗，旋即苦笑，“你该不会又忘了吧？”
他伸进来的手掌紧紧攥着什么。
他泪眼婆娑地注视着桐壶更衣，似乎还想要更衣吟诵一两句有关两人深情的诗句，成为一段生离死别的风雅佳话。
光君劝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放心，您这次还能醒来。”
但只要一出现这样的任务，他的脸颊就一阵红，一阵白，甚至将屋内的侍从都赶出去，控制不住地在地上滚来滚去，红着脸猛捶地面。
侍从小心翼翼提醒，“若是更衣不幸……服丧的皇子不可留侍在御前。”
于是，光君坐上了载着桐壶更衣的牛车出宫。
光君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啊！”他又气又急，却只能对自己发脾气。
如今桐壶更衣已经无法自行离开了，只能让人抬着送出宫外。
朱雀苍白的面容出现在牛车外，他额头上、鼻尖上沁着汗珠，神色惶惶，就好像一只被母狗扔到暴风雨中的小狗——湿漉漉的眼、呼哧呼哧的呼吸，以及在对着光君呜呜咽咽的灵魂。
系统换着花样逼他去讨好光君。
光君微微一笑，光华一般的容颜映亮牛车内室。
“弟弟，我是你的兄长。”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系统冷嘲热讽道：“那你有本事就跟她一起赴死啊。”
“小光！”
光君歪歪头，“哦？异母亲兄弟？”
牛车起行，车轮碾过石板地面。
他如今的样子是少见的狼狈，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几缕黏在他的脸上，勾勒出蜿蜒的墨线。
“是啦，更衣温柔貌美，生子有神人面貌，如何能不得到神明的偏爱？希望神明能将更衣还给我。”
“我早该来找你的，只是……只是……”朱雀神色拘谨，支支吾吾。
桐壶更衣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桐壶帝表现出一副更加痛苦的模样，“你我曾经许诺同生共死，我怎么能放着你独自接受死亡呢？”
系统：“哎，等等我。”
桐壶更衣本是大纳言之女，大纳言死后，家道中落，如今家中便只剩下她的母亲了。
朱雀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光，你在外面不要跟他们玩的太好，外面的人都是很狡猾、很可恶的。”
即便系统每日给他下任务，他也不去完成。
在桐壶帝又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泣涕涟涟，哀求道：“我进宫多年，未曾归家过，如今这般身体这般情形，怕是油尽灯枯，大限将至，请陛下允许我回去见见母亲吧。”
对于桐壶更衣要去出宫养病的请求，桐壶帝并没有同意。
“咱们两个才是亲兄弟，合该是最亲近的人。”
“别担心，你虽然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却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我保证，你会以最体面的样子离开。”
桐壶更衣微微用力握住她的手。
系统小声嘀咕：“那是自然，您是在尽情享受缺德人生。”
光君抬脚便走。
偷听的系统暗骂桐壶帝简直不是人。
桐壶更衣已经陷入昏迷，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桐壶帝只能允许她回家养病。
桐壶更衣再三请求，桐壶帝再三心疼地拒绝。
她道：“放心，无论如何，受伤的总归不会是我。”
“我还没有好好招呼你，还没有跟你好好玩耍，还没有带你去看看我的宝贝，还没有跟你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我明明早就列好计划了。”
是谁让高高在上的皇子沾染污泥？是谁让桀骜不驯的朱雀变成被雨打湿的麻雀？
桐壶更衣神色恍然。
系统急忙跟在她身后，连连追问：“哎，您去哪里？”
光君伸出手，握住桐壶更衣的手。
“小光！小光！等等我！”
桐壶帝红着眼睛，悲哀道：“我和光君不是与更衣更加亲近吗？更衣怎么舍得离我而去？况且……”
屋内桐壶更衣的生命渐渐进入倒计时，桐壶帝见她真的快要不行了，这才慌了起来。
车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朱雀。
光君：“这件事难道取决于我？”
桐壶帝想要留个念想在身边，不欲光君离宫。
桐壶帝感慨道：“更衣如此病重，为何容颜未曾有损？难道更衣得到神明的恩赐吗？”
系统吐槽：“所以，所谓的生死与共誓言呢？这就忘了？人死了就死了？哦，你人死了，但是我死的是心啊！”
朱雀的神色迅速黯淡下来。
月光下，小孩子努力倒腾着小短腿，拼命追上前方抬着桐壶更衣出宫的宫人。
朱雀：
可惜系统的嘲讽只有光君一个人听到。
桐壶更衣无力地撇过头，想来也是被他气着了。
赶车的侍从忍不住催促道：“殿下，那边还等着高僧祈福。”
光君依靠着车壁，随着牛车的行进摇摇晃晃。
系统：好家伙，这就是别人朝你走了九十九步，你连最后一步都懒得走。
“当然是见她最后一面。”
光君眉眼弯弯，声音温柔，“您永远是我记忆里最美丽的样子。”
更衣嘴角扬起，终于闭上了眼睛。
她仍执着地望着光君。
几日过后，桐壶更衣竟连起身也做不到了。
他努力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胳膊探进去。
桐壶帝再三思量，“唉，桐壶更衣已经离开了朕身边，又怎么能再忍受亲生子不在身侧？罢了，让光君去吧。”
系统幽幽道：“只是一朝被玩弄，羞愧尴尬到不敢见人了。”
忧心的桐壶更衣从她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觉得身体松快了许多。
“小光，答应哥哥好不好，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
她微微一笑，继续对桐壶更衣道：“毕竟，我还是很爱自己的。”
系统好奇道：“主人，您不看看吗？”
光君轻轻一弹，将身侧的系统小光点弹走。
不知道桐壶更衣有没有被感动到，反正桐壶帝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不行，只觉得自己和更衣能因深情留名青史。
桐壶帝抓住更衣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动情道：“你我情深如此，你必然不会舍得离我而去的吧？”
他甚至只着素白寝衣，脚上的鞋竟然跑掉了一只，赤脚上沾染着泥土尘埃。
他见桐壶更衣虽然神情恹恹，却面色红润，不像以往生病时苍白消瘦，便不欲桐壶更衣远离自己，还想要心爱的更衣在自己身侧承欢……属实是不做人。
系统愤愤不平道：“人都要死了，才想着让人回去，呸，这种深情给狗，狗都不要！”
“倘若这是你最后一次在宫中的日子呢？倘若以后我再也无法随意见到你了呢？一想到这个，我简直讨厌死自己了，我这个狗脾气，难怪我母亲总是说我，我……我……”
时间不等人，他只得开口，颇有些自恼道：“我可真是太差劲了，就为了这点小事就把你甩到一旁，明明你还年少，喜欢捉弄人也是情有可原，我比你大这么多，竟然还在意这些，甚至跟你斤斤计较……”
牛车行进速度并不快，很快就被一直追着跑的人撵了上来。
一只手探入车窗，一把掀开车帘。
“呕——”站在拉门后的光君差点吐出来。
“更衣？更衣！来人！来人！”
左右侍从温声安慰桐壶帝。
他看着桐壶更衣气色尚好的脸，还是不舍得心爱的美人离开自己身边。
系统也忍不住感慨：“桐壶帝这般唱念做打俱全不上台唱戏可惜了。”
他语气艰涩，“如果我的假设是真的，我该怎么办啊，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原谅那个发脾气不去见你的自己。”
就在这时，内室突然传来一阵高呼——
自打上回朱雀被光君揉捏搓团地玩弄过一回后，他便暗自生闷气，已经多日不去见光君了。
外面的人喊得声嘶力竭，车内的人却不动声色。
光君：“明明有三四分深情，却能演出十二分，说好同生共死，你死之后，我该吃吃，该喝喝，该跟女人睡还是睡，孩子照样能生一堆。”
] 桐壶更衣这样执着地想要回去，一方面是想要再临死前见一见母亲，能够死在母亲的怀抱里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宫人连忙将光君跟随出宫的事情报告给桐壶帝。
即便她记忆全无，也知道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她可舍不得自己受半点委屈。
光君：“麻烦。”
另一方面则是想要带着光君远离宫院。
左右侍从提醒道：“更衣家人那边已经请了高僧祈祷，就在今晚。”
光君：“不用说，不用动，先休息一下，你一定可以看到她最后一面的。”
“牛车走的又不快，等他自己追上来吧。”
桐壶更衣哭泣着，哀求连连，甚至说自己死期将至，马上快要不行了。
光君仿佛能够透过她的皮囊，看进她的心里。
他扒着窗，下巴抵在窗沿上，眉头不由自主地皱成一个“八”字，看上去好不可怜。
光君：“我知道。”
朱雀磕巴了一下，没有把光君动不动就戳人肺腑的话放在心上。
牛车内，桐壶更衣目光盈盈注视着光君，神情有怜惜，有担忧。
朱雀扒着车窗，旋即苦笑，“你该不会又忘了吧？”
他伸进来的手掌紧紧攥着什么。
他泪眼婆娑地注视着桐壶更衣，似乎还想要更衣吟诵一两句有关两人深情的诗句，成为一段生离死别的风雅佳话。
光君劝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放心，您这次还能醒来。”
但只要一出现这样的任务，他的脸颊就一阵红，一阵白，甚至将屋内的侍从都赶出去，控制不住地在地上滚来滚去，红着脸猛捶地面。
侍从小心翼翼提醒，“若是更衣不幸……服丧的皇子不可留侍在御前。”
于是，光君坐上了载着桐壶更衣的牛车出宫。
光君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啊！”他又气又急，却只能对自己发脾气。
如今桐壶更衣已经无法自行离开了，只能让人抬着送出宫外。
朱雀苍白的面容出现在牛车外，他额头上、鼻尖上沁着汗珠，神色惶惶，就好像一只被母狗扔到暴风雨中的小狗——湿漉漉的眼、呼哧呼哧的呼吸，以及在对着光君呜呜咽咽的灵魂。
系统换着花样逼他去讨好光君。
光君微微一笑，光华一般的容颜映亮牛车内室。
“弟弟，我是你的兄长。”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系统冷嘲热讽道：“那你有本事就跟她一起赴死啊。”
“小光！”
光君歪歪头，“哦？异母亲兄弟？”
牛车起行，车轮碾过石板地面。
他如今的样子是少见的狼狈，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几缕黏在他的脸上，勾勒出蜿蜒的墨线。
“是啦，更衣温柔貌美，生子有神人面貌，如何能不得到神明的偏爱？希望神明能将更衣还给我。”
“我早该来找你的，只是……只是……”朱雀神色拘谨，支支吾吾。
桐壶更衣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桐壶帝表现出一副更加痛苦的模样，“你我曾经许诺同生共死，我怎么能放着你独自接受死亡呢？”
系统：“哎，等等我。”
桐壶更衣本是大纳言之女，大纳言死后，家道中落，如今家中便只剩下她的母亲了。
朱雀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光，你在外面不要跟他们玩的太好，外面的人都是很狡猾、很可恶的。”
即便系统每日给他下任务，他也不去完成。
在桐壶帝又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泣涕涟涟，哀求道：“我进宫多年，未曾归家过，如今这般身体这般情形，怕是油尽灯枯，大限将至，请陛下允许我回去见见母亲吧。”
对于桐壶更衣要去出宫养病的请求，桐壶帝并没有同意。
“咱们两个才是亲兄弟，合该是最亲近的人。”
“别担心，你虽然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却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我保证，你会以最体面的样子离开。”
桐壶更衣微微用力握住她的手。
系统小声嘀咕：“那是自然，您是在尽情享受缺德人生。”
光君抬脚便走。
偷听的系统暗骂桐壶帝简直不是人。
桐壶更衣已经陷入昏迷，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桐壶帝只能允许她回家养病。
桐壶更衣再三请求，桐壶帝再三心疼地拒绝。
她道：“放心，无论如何，受伤的总归不会是我。”
“我还没有好好招呼你，还没有跟你好好玩耍，还没有带你去看看我的宝贝，还没有跟你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我明明早就列好计划了。”
是谁让高高在上的皇子沾染污泥？是谁让桀骜不驯的朱雀变成被雨打湿的麻雀？
桐壶更衣神色恍然。
系统急忙跟在她身后，连连追问：“哎，您去哪里？”
光君伸出手，握住桐壶更衣的手。
“小光！小光！等等我！”
桐壶帝红着眼睛，悲哀道：“我和光君不是与更衣更加亲近吗？更衣怎么舍得离我而去？况且……”
屋内桐壶更衣的生命渐渐进入倒计时，桐壶帝见她真的快要不行了，这才慌了起来。
车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朱雀。
光君：“这件事难道取决于我？”
桐壶帝想要留个念想在身边，不欲光君离宫。
桐壶帝感慨道：“更衣如此病重，为何容颜未曾有损？难道更衣得到神明的恩赐吗？”
系统吐槽：“所以，所谓的生死与共誓言呢？这就忘了？人死了就死了？哦，你人死了，但是我死的是心啊！”
朱雀的神色迅速黯淡下来。
月光下，小孩子努力倒腾着小短腿，拼命追上前方抬着桐壶更衣出宫的宫人。
朱雀：
可惜系统的嘲讽只有光君一个人听到。
桐壶更衣无力地撇过头，想来也是被他气着了。
赶车的侍从忍不住催促道：“殿下，那边还等着高僧祈福。”
光君依靠着车壁，随着牛车的行进摇摇晃晃。
系统：好家伙，这就是别人朝你走了九十九步，你连最后一步都懒得走。
“当然是见她最后一面。”
光君眉眼弯弯，声音温柔，“您永远是我记忆里最美丽的样子。”
更衣嘴角扬起，终于闭上了眼睛。
她仍执着地望着光君。
几日过后，桐壶更衣竟连起身也做不到了。
他努力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胳膊探进去。
桐壶帝再三思量，“唉，桐壶更衣已经离开了朕身边，又怎么能再忍受亲生子不在身侧？罢了，让光君去吧。”
系统幽幽道：“只是一朝被玩弄，羞愧尴尬到不敢见人了。”
忧心的桐壶更衣从她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觉得身体松快了许多。
“小光，答应哥哥好不好，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
她微微一笑，继续对桐壶更衣道：“毕竟，我还是很爱自己的。”
系统好奇道：“主人，您不看看吗？”
光君轻轻一弹，将身侧的系统小光点弹走。
不知道桐壶更衣有没有被感动到，反正桐壶帝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不行，只觉得自己和更衣能因深情留名青史。
桐壶帝抓住更衣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动情道：“你我情深如此，你必然不会舍得离我而去的吧？”
他甚至只着素白寝衣，脚上的鞋竟然跑掉了一只，赤脚上沾染着泥土尘埃。
他见桐壶更衣虽然神情恹恹，却面色红润，不像以往生病时苍白消瘦，便不欲桐壶更衣远离自己，还想要心爱的更衣在自己身侧承欢……属实是不做人。
系统愤愤不平道：“人都要死了，才想着让人回去，呸，这种深情给狗，狗都不要！”
“倘若这是你最后一次在宫中的日子呢？倘若以后我再也无法随意见到你了呢？一想到这个，我简直讨厌死自己了，我这个狗脾气，难怪我母亲总是说我，我……我……”
时间不等人，他只得开口，颇有些自恼道：“我可真是太差劲了，就为了这点小事就把你甩到一旁，明明你还年少，喜欢捉弄人也是情有可原，我比你大这么多，竟然还在意这些，甚至跟你斤斤计较……”
牛车行进速度并不快，很快就被一直追着跑的人撵了上来。
一只手探入车窗，一把掀开车帘。
“呕——”站在拉门后的光君差点吐出来。
“更衣？更衣！来人！来人！”
左右侍从温声安慰桐壶帝。
他看着桐壶更衣气色尚好的脸，还是不舍得心爱的美人离开自己身边。
系统也忍不住感慨：“桐壶帝这般唱念做打俱全不上台唱戏可惜了。”
他语气艰涩，“如果我的假设是真的，我该怎么办啊，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原谅那个发脾气不去见你的自己。”
就在这时，内室突然传来一阵高呼——
自打上回朱雀被光君揉捏搓团地玩弄过一回后，他便暗自生闷气，已经多日不去见光君了。
外面的人喊得声嘶力竭，车内的人却不动声色。
光君：“明明有三四分深情，却能演出十二分，说好同生共死，你死之后，我该吃吃，该喝喝，该跟女人睡还是睡，孩子照样能生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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