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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一抹馨香似有若无，仿佛刚才触过的手感还在……他扪住心口，长长喟叹一声。
嘉武侯夫人摇头：“再有一回，咱们嘉武侯府的脸面就不必要了。”
母女三人坐在窗下说话。祝瑶换了衣裳，重新梳妆，被祝夫人揽在怀里宽慰。
她捂住嘴，哭着逃出去。
杜姨娘想求情，给她眸子一扫，不敢吭声。
前一个指向嘉武侯夫人，后一个便是葶宜。妯娌之间向来关系最为微妙，葶宜出身高贵性情骄纵，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书晴连连点头，泪珠子直滴到地板上，聚成点点斑痕。
祝琰心中有猜测，却不准备与祝夫人说及，只摇了摇头，道：“许确是下人疏忽，也未可知。”
宋家上院内，门窗紧紧闭着。
目视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和那黑瘦的妇人，抿了抿唇，遮住眼底恼意，“既不是故意的，我又何必追究不放，嫂嫂容我替她母女三人说个情，这回便算了吧。”
顶楼雅间里，荣王听见步声回过头来，一见到他清俊的面容，祝瑶眼睛瞬时红了。
嘉武侯夫人手握茶盏，闭目沉默。
她瞥了眼书晴，眼底有几分失望，“平素大伙儿一味宠你疼你，纵得你越发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你二哥新妇刚过门才多久，几次三番你这样为难于她，你二哥会怎么想，他心寒不心寒？”
平素有管事婆子带着数名仆役打理，产作些银鱼、莲藕等物。到了夏季，便迎客娱宾，供姑娘公子们游玩。今日众千金兴起登楼，祝瑶因有心事，只在塔下候着，一名侍婢来搭话，说可带她去花房稍坐，打发时间。
书晴垂眸掉泪，小声抽泣起来。
就连祝采薇也未发觉祝瑶曾失踪过片刻。
他钳住她肩膀将她推抵在墙，口中连声柔唤她的乳名，“瑶儿，瑶儿……”
“好瑶儿，你受惊了。”
当时他是何样的脸色心情，她全没注意得到。
“令三姑娘受惊，实在是我们的不是。”葶宜歉疚地道，“人我已拿了来，听凭三姑娘发落，是打是罚，是撵是卖，只等三姑娘示下。”
杜姨娘不敢挣扎，只得抽抽噎噎站直，嘉武侯夫人揉了揉额角，仍是不语。葶宜朝角落里站着的书晴招招手，“三妹妹，你倒是说句话，跟娘认个错，也便罢了。”
祝瑶掩面站起身来，柔柔向葶宜行了一礼，“我已无碍了，幸得嫂子和二姐夫你们派人来寻……真对不住，给大家添麻烦了。”
花房给人在外锁住了门，将她主仆困在里头近小半时辰，直到侍卫找到附近听见呼救声，才破锁入门将人解救出来。
荣王追了几步，怕声张起来更惹得她恼了，只得回头探出窗外，追寻着她的背影。瞧她重回马车驶得远了，才怅然折回。
“这是管花房的杨婆子和她两个干女儿。这没心肝的东西忘了叮嘱她妹妹里头有客，临时回去拿个东西，她妹妹就将花房的门锁了。”
瞧她受尽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荣王喉咙泛酸，心内疼得厉害，顾不上什么规矩礼法，几步上前将人拥抱在怀。
嘉武侯夫人面沉如水，盯视地上跪着的人。
葶宜瞧她哭得不成样子，给婆子打个眼色，示意将她强行拖起来。
小婢与妇人哭成一团，却不敢辩，被婆子们提溜下去。
祝夫人的意思有两重，一重是宋家内眷刻意示下为之，想给祝家个下马威，体贴周到是做给外头看的，实则是敲打震慑；二重会不会是祝琰这段日子得罪了谁，不好向她下手，便拿她的姊妹出气。
祝琰自然不好怪责，回手将她扶着，“嫂子莫太客气了，咱们自家人，不说这些外道话。”
杜姨娘膝行上前，在嘉武侯夫人足下叩首，“千错万错都是贱妾的错，姑娘年幼天真，一时给人蒙蔽，错了心思，她再也不敢了！夫人只管罚贱妾一个，念姑娘是侯爷骨血，求夫人饶了她这回。”
荣王虽是今上幼子，却并不受宠，她母亲淑妃前年已殁，他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又不敢奏报父皇指婚，只得从疼爱自己的姑母处下手，徐徐图之，望有三分可能。
葶宜说完，回头朝外扬声：“去，把三姑娘身边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都捆了，送到牙行发卖！”
“娘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回头我跟淳之一块儿说说她，这孩子心性不坏，只是想左了，她会明白的。您万万要保重身体，为了这点事气个好歹出来，不值当的。”
《宗妇》
“好了好了，”葶宜抚着嘉武侯夫人背脊，笑道，“娘您看，咱们三姑娘知错了，往后自不会再犯，再有下回，您连媳妇儿跟她一块儿罚。今儿也是媳妇儿一时大意，没多叫人盯着小辈们。都是爱胡闹的年纪，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酿成什么大祸，亲家太太不知里头有书晴的事，只当是小丫头粗心，也算没得罪了亲家。”
祝夫人越想越心惊，下意识望向祝琰，“你可有头绪，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恨我们祝家？”
葶宜笑道：“妹妹心地善良，待人宽厚。”转过脸来，厉眸盯视三人，冷声道：“每人掌嘴二十，罚半年月钱，带下去，再不许花房留用。”
她只想为自己的好姐妹、好朋友出口气，既然大家都护着祝琰，那就拿她的胞妹来抵。她不仅是自己疯了，牵连无辜的祝瑶，更全然没顾及到哥哥的立场。上回她泼洒了祝琰端来的汤，他坐在那边桌畔，一个字都没有讲。
因有自己的丫鬟跟着，又是在侯府地界，她哪里想到会出岔子？
她越是羞涩胆怯，越引得他心痒难抑，从前还肯安守礼法，最多牵一牵手，搂一搂腰，此刻想到方才在宋家初闻她出事的惶急，自己抓心挠肺却又不能前去相救的煎熬，满腔热情再不能自控。
杜姨娘忙点头道：“贱妾自然明白，夫人向来慈和，宠爱姑娘。这回确是姑娘错了心思，贱妾不敢狡辩回护，只求夫人再给姑娘一次机会，贱妾就是跪死在这，也无怨无悔。”
葶宜挽住祝琰手臂，轻道：“二弟妹适才也吓坏了吧？这回是嫂子大意，没看顾好姑娘们。”
轻推了祝瑶一把，“快跟你嫂子说说，大好的日子，夫人们都在宴上等着呢，莫给府里添乱子。”
祝家跟着去赴宴的丫头里面有荣王的人，她这边一出事，就连忙联络外院通报给荣王知道。自打去岁年底在白云观中初见，二人心里就烙下了对方的影子。为着天长日久的在一处，荣王舍下颜面去求姑母昌邑公主。今日祝瑶前来，就是为了给越国公府、给昌邑公主留个好印象。
想到宋洹之，书晴不由怔了下，贝齿深深陷入下唇，咬的唇瓣几乎破损。
几人联袂回到席上，嘉武侯夫人便命开宴。一场风波揭过，除宋祝两家之外，只荣王一人知道内情。
今日听闻
祝瑶有些害怕，紧揪住衣裳拼命挣开他怀抱，一步一步朝门边退，泪眼盈盈地低求，“王爷不要这样，若给我爹知道，定会打死我的。祝家书香门第，不可以……不可以做这样没廉耻的事……王爷若当真喜欢瑶儿，何以舍得瑶儿这样没名没分的跟您……”
若是能真正得到她，该是多令人高兴的事啊。
祝夫人忙堆笑站起身，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郡主言重了，既是小婢一时疏忽，想来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本是好心，怕我们瑶儿无聊，才领着去瞧花……”
杜姨娘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书晴闻言，终于有了反应，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秀丽的巴掌脸紧绷着，咚地一声伏地叩首，额上登时撞青了一块。
书晴抬眼望了望嘉武侯夫人，眸色里有几分挣扎，沉默片刻，又垂下头去。嘉武侯夫人气的咳嗽起来，葶宜忙端茶递过去，坐在她身边替她拍背顺气。
若是——
“不怕不怕，回来了就好。”
就在这时葶宜进了来，命人提拽着两个小婢和一个妇人扔在地上。
宴罢出得门来，祝瑶登车行至长街，遥遥看见几个眼熟的人守在一座茶楼底下。她红着脸瞥了眼母亲，见祝夫人闭目不语，便知是默许，命人停车在道旁，独自一人进了茶楼。
湖对岸的停鹤渚上有座佛塔，古朴年久，原在那荒了数十年。后来圣上赐婚，这片地被划给了葶宜作嫁妆，与宋家重新修筑的西园隔湖相对，汇成一片极优美的风景。
门帘外，葶宜蹙眉揉了揉坠痛的小腹，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轻松的表情走进来，命人拉开杜姨娘，劝道：“姨娘这是做什么，夫人管教姑娘，主母训导儿女，是天经地义的本分，姨娘又哭又嚷，倒像是夫人有意为难谁似的。平素几个姑娘里头，夫人最偏疼的就是书晴，姨娘难道不知？”
“你的意思是宋家下人戏弄你，想你出丑？”祝夫人实在难以想象，嘉武侯夫人体面周到，怕因官阶低微受人怠慢，今日处处抬举着她们，宋家岂会有这等刁奴，敢对祝瑶下手？若是失踪一两个时辰才被发觉，给别有用心之人传扬开去，岂非说不清楚？祝瑶的名声不就给毁了？
“王爷别这样，”祝瑶脸颊红透，轻挣着身子，柔嫩香腮已被他啄了几下，“若给人瞧见，瑶儿、瑶儿便活不得了……”
葶宜见她不再僵持，终于肯软化低头，暗自松口气，依旧板着脸斥道：“三姑娘哭成这样，最心疼的还不是母亲？仗着母亲素日疼你，做出这样的蠢事，白白辜负了母亲的教导。往后，再不可犯糊涂，可听清楚了？”
祝瑶抽抽噎噎地哭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戏耍于我，若给我揪出来，定不饶他！”
葶宜嘴上半点不轻饶，笑道：“书晴，你只管不出声，只管自伤，你再这么磕一下，我连你乳娘跟几个伺候的嬷嬷一块儿撵出去！”
唇贴上她的，忘情地吻。手落在水红衣领，一把扯散了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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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武侯夫人摇头：“再有一回，咱们嘉武侯府的脸面就不必要了。”
母女三人坐在窗下说话。祝瑶换了衣裳，重新梳妆，被祝夫人揽在怀里宽慰。
她捂住嘴，哭着逃出去。
杜姨娘想求情，给她眸子一扫，不敢吭声。
前一个指向嘉武侯夫人，后一个便是葶宜。妯娌之间向来关系最为微妙，葶宜出身高贵性情骄纵，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书晴连连点头，泪珠子直滴到地板上，聚成点点斑痕。
祝琰心中有猜测，却不准备与祝夫人说及，只摇了摇头，道：“许确是下人疏忽，也未可知。”
宋家上院内，门窗紧紧闭着。
目视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和那黑瘦的妇人，抿了抿唇，遮住眼底恼意，“既不是故意的，我又何必追究不放，嫂嫂容我替她母女三人说个情，这回便算了吧。”
顶楼雅间里，荣王听见步声回过头来，一见到他清俊的面容，祝瑶眼睛瞬时红了。
嘉武侯夫人手握茶盏，闭目沉默。
她瞥了眼书晴，眼底有几分失望，“平素大伙儿一味宠你疼你，纵得你越发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你二哥新妇刚过门才多久，几次三番你这样为难于她，你二哥会怎么想，他心寒不心寒？”
平素有管事婆子带着数名仆役打理，产作些银鱼、莲藕等物。到了夏季，便迎客娱宾，供姑娘公子们游玩。今日众千金兴起登楼，祝瑶因有心事，只在塔下候着，一名侍婢来搭话，说可带她去花房稍坐，打发时间。
书晴垂眸掉泪，小声抽泣起来。
就连祝采薇也未发觉祝瑶曾失踪过片刻。
他钳住她肩膀将她推抵在墙，口中连声柔唤她的乳名，“瑶儿，瑶儿……”
“好瑶儿，你受惊了。”
当时他是何样的脸色心情，她全没注意得到。
“令三姑娘受惊，实在是我们的不是。”葶宜歉疚地道，“人我已拿了来，听凭三姑娘发落，是打是罚，是撵是卖，只等三姑娘示下。”
杜姨娘不敢挣扎，只得抽抽噎噎站直，嘉武侯夫人揉了揉额角，仍是不语。葶宜朝角落里站着的书晴招招手，“三妹妹，你倒是说句话，跟娘认个错，也便罢了。”
祝瑶掩面站起身来，柔柔向葶宜行了一礼，“我已无碍了，幸得嫂子和二姐夫你们派人来寻……真对不住，给大家添麻烦了。”
花房给人在外锁住了门，将她主仆困在里头近小半时辰，直到侍卫找到附近听见呼救声，才破锁入门将人解救出来。
荣王追了几步，怕声张起来更惹得她恼了，只得回头探出窗外，追寻着她的背影。瞧她重回马车驶得远了，才怅然折回。
“这是管花房的杨婆子和她两个干女儿。这没心肝的东西忘了叮嘱她妹妹里头有客，临时回去拿个东西，她妹妹就将花房的门锁了。”
瞧她受尽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荣王喉咙泛酸，心内疼得厉害，顾不上什么规矩礼法，几步上前将人拥抱在怀。
嘉武侯夫人面沉如水，盯视地上跪着的人。
葶宜瞧她哭得不成样子，给婆子打个眼色，示意将她强行拖起来。
小婢与妇人哭成一团，却不敢辩，被婆子们提溜下去。
祝夫人的意思有两重，一重是宋家内眷刻意示下为之，想给祝家个下马威，体贴周到是做给外头看的，实则是敲打震慑；二重会不会是祝琰这段日子得罪了谁，不好向她下手，便拿她的姊妹出气。
祝琰自然不好怪责，回手将她扶着，“嫂子莫太客气了，咱们自家人，不说这些外道话。”
杜姨娘膝行上前，在嘉武侯夫人足下叩首，“千错万错都是贱妾的错，姑娘年幼天真，一时给人蒙蔽，错了心思，她再也不敢了！夫人只管罚贱妾一个，念姑娘是侯爷骨血，求夫人饶了她这回。”
荣王虽是今上幼子，却并不受宠，她母亲淑妃前年已殁，他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又不敢奏报父皇指婚，只得从疼爱自己的姑母处下手，徐徐图之，望有三分可能。
葶宜说完，回头朝外扬声：“去，把三姑娘身边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都捆了，送到牙行发卖！”
“娘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回头我跟淳之一块儿说说她，这孩子心性不坏，只是想左了，她会明白的。您万万要保重身体，为了这点事气个好歹出来，不值当的。”
《宗妇》
“好了好了，”葶宜抚着嘉武侯夫人背脊，笑道，“娘您看，咱们三姑娘知错了，往后自不会再犯，再有下回，您连媳妇儿跟她一块儿罚。今儿也是媳妇儿一时大意，没多叫人盯着小辈们。都是爱胡闹的年纪，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酿成什么大祸，亲家太太不知里头有书晴的事，只当是小丫头粗心，也算没得罪了亲家。”
祝夫人越想越心惊，下意识望向祝琰，“你可有头绪，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恨我们祝家？”
葶宜笑道：“妹妹心地善良，待人宽厚。”转过脸来，厉眸盯视三人，冷声道：“每人掌嘴二十，罚半年月钱，带下去，再不许花房留用。”
她只想为自己的好姐妹、好朋友出口气，既然大家都护着祝琰，那就拿她的胞妹来抵。她不仅是自己疯了，牵连无辜的祝瑶，更全然没顾及到哥哥的立场。上回她泼洒了祝琰端来的汤，他坐在那边桌畔，一个字都没有讲。
因有自己的丫鬟跟着，又是在侯府地界，她哪里想到会出岔子？
她越是羞涩胆怯，越引得他心痒难抑，从前还肯安守礼法，最多牵一牵手，搂一搂腰，此刻想到方才在宋家初闻她出事的惶急，自己抓心挠肺却又不能前去相救的煎熬，满腔热情再不能自控。
杜姨娘忙点头道：“贱妾自然明白，夫人向来慈和，宠爱姑娘。这回确是姑娘错了心思，贱妾不敢狡辩回护，只求夫人再给姑娘一次机会，贱妾就是跪死在这，也无怨无悔。”
葶宜挽住祝琰手臂，轻道：“二弟妹适才也吓坏了吧？这回是嫂子大意，没看顾好姑娘们。”
轻推了祝瑶一把，“快跟你嫂子说说，大好的日子，夫人们都在宴上等着呢，莫给府里添乱子。”
祝家跟着去赴宴的丫头里面有荣王的人，她这边一出事，就连忙联络外院通报给荣王知道。自打去岁年底在白云观中初见，二人心里就烙下了对方的影子。为着天长日久的在一处，荣王舍下颜面去求姑母昌邑公主。今日祝瑶前来，就是为了给越国公府、给昌邑公主留个好印象。
想到宋洹之，书晴不由怔了下，贝齿深深陷入下唇，咬的唇瓣几乎破损。
几人联袂回到席上，嘉武侯夫人便命开宴。一场风波揭过，除宋祝两家之外，只荣王一人知道内情。
今日听闻
祝瑶有些害怕，紧揪住衣裳拼命挣开他怀抱，一步一步朝门边退，泪眼盈盈地低求，“王爷不要这样，若给我爹知道，定会打死我的。祝家书香门第，不可以……不可以做这样没廉耻的事……王爷若当真喜欢瑶儿，何以舍得瑶儿这样没名没分的跟您……”
若是能真正得到她，该是多令人高兴的事啊。
祝夫人忙堆笑站起身，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郡主言重了，既是小婢一时疏忽，想来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本是好心，怕我们瑶儿无聊，才领着去瞧花……”
杜姨娘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书晴闻言，终于有了反应，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秀丽的巴掌脸紧绷着，咚地一声伏地叩首，额上登时撞青了一块。
书晴抬眼望了望嘉武侯夫人，眸色里有几分挣扎，沉默片刻，又垂下头去。嘉武侯夫人气的咳嗽起来，葶宜忙端茶递过去，坐在她身边替她拍背顺气。
若是——
“不怕不怕，回来了就好。”
就在这时葶宜进了来，命人提拽着两个小婢和一个妇人扔在地上。
宴罢出得门来，祝瑶登车行至长街，遥遥看见几个眼熟的人守在一座茶楼底下。她红着脸瞥了眼母亲，见祝夫人闭目不语，便知是默许，命人停车在道旁，独自一人进了茶楼。
湖对岸的停鹤渚上有座佛塔，古朴年久，原在那荒了数十年。后来圣上赐婚，这片地被划给了葶宜作嫁妆，与宋家重新修筑的西园隔湖相对，汇成一片极优美的风景。
门帘外，葶宜蹙眉揉了揉坠痛的小腹，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轻松的表情走进来，命人拉开杜姨娘，劝道：“姨娘这是做什么，夫人管教姑娘，主母训导儿女，是天经地义的本分，姨娘又哭又嚷，倒像是夫人有意为难谁似的。平素几个姑娘里头，夫人最偏疼的就是书晴，姨娘难道不知？”
“你的意思是宋家下人戏弄你，想你出丑？”祝夫人实在难以想象，嘉武侯夫人体面周到，怕因官阶低微受人怠慢，今日处处抬举着她们，宋家岂会有这等刁奴，敢对祝瑶下手？若是失踪一两个时辰才被发觉，给别有用心之人传扬开去，岂非说不清楚？祝瑶的名声不就给毁了？
“王爷别这样，”祝瑶脸颊红透，轻挣着身子，柔嫩香腮已被他啄了几下，“若给人瞧见，瑶儿、瑶儿便活不得了……”
葶宜见她不再僵持，终于肯软化低头，暗自松口气，依旧板着脸斥道：“三姑娘哭成这样，最心疼的还不是母亲？仗着母亲素日疼你，做出这样的蠢事，白白辜负了母亲的教导。往后，再不可犯糊涂，可听清楚了？”
祝瑶抽抽噎噎地哭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戏耍于我，若给我揪出来，定不饶他！”
葶宜嘴上半点不轻饶，笑道：“书晴，你只管不出声，只管自伤，你再这么磕一下，我连你乳娘跟几个伺候的嬷嬷一块儿撵出去！”
唇贴上她的，忘情地吻。手落在水红衣领，一把扯散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