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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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跑？”他收紧了指骨。

    可万一要计较呢？

    她不肯给他捏。

    被抓个正着的云晴霎时红透了脸，脱口而出，“哥哥——”

    许凤洲有个习惯，每回外出回来，总喜欢她替他净面。

    他昨夜闹得实在太狠，她几乎一夜未睡，这会儿她浑身又酸又疼，抬手都觉得累。

    可他眼睛里却一丝情欲都无，冷冷地审视着她，似乎要看看她能够伪装到几时。

    “没跑。”她颤声回答。

    他的瞳孔较一般人较黑，灯光下泛着蓝色的冷光。

    许凤洲走后不久，一仆妇端着一碗汤药入内，道：“姑娘，该服药了。”

    “那也是你的错。”他低下头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耳朵，“下回，不许在床上乱叫阿耶同哥哥。”

    云晴捧起碗，小口小口抿着。

    他也没有问，只揉捏着她的腰，缓缓道：“这府里，我就是规矩。还是说，不累？”

    显然是为取悦他。

    云晴知晓他说的噩梦是妹妹走失一事，心里为他感到高兴，亲昵地蹭了蹭他光洁的脸颊。

    许凤洲搂着她的腰贴紧自己的腰腹，微微眯着眼睛，“若是我今儿被同僚笑话，回来定好好收拾你。”

    他虽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却也打小习武，指腹生了薄薄的茧。

    直到看着她吃干净，那仆妇这才放心地离去。

    他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娇气。”

    果然，他都知晓。

    “你那屋子冷冰冰有什么好回的，”他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强行摁回自己怀里，睡意浓浓，“今晚就睡着儿。”

    云晴顿时慌了神，心疼不已地拿帕子擦拭，却被他一把捉住手。

    “回屋。”

    根本没有睡意的云晴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白皙的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滑到他柔软的唇。

    但她不想跟他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回忆之事。

    尤其是嘴唇，嘴角天然上翘，红润柔软，跟他冷硬的脾气完全不同。

    睡意浓浓的少女撑开眼皮子，对上一片结实白皙的胸膛。

    “打算跑去哪儿？”他嗓音有些低哑，“金陵？”

    他面色稍霁，捏着她的下颌，狠狠吻住她的唇。

    她耳朵红透了，眼睫轻颤，“那叫，什么呀？”

    他重新阖上眼睛呢喃，“轻轻，噩梦终于结束了。”

    云晴睡得正香，一条结实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将她整个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提起来。

    “没躲，疼。”

    他捏捏她的脸颊，“自己想！”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天还未亮透，温暖的屋子里残留着染了一夜的的暖香，夹杂着欢好好过的浓郁气息，熏得人面红耳赤。

    偏他还不老实，伸出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揉的她耳根子发痒。

    这样好的东西，她一个婢女戴着恐怕又要招人非议。

    云晴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他十分受用，用牙齿细细研磨着她的颈侧，留下淡红色的齿痕。

    他睡着时看起来极乖，鸦羽似的长睫歇落在下眼睑，比着清醒时的阴鸷孤傲，多了几分少年气。

    “去哪儿？”

    她一个通房婢女，自然不能比未来的夫人先怀上公子的孩子。

    那仆妇以为她存了别的心思，催促，“这药，要趁热吃。”

    他的脸摸上去有些凉，肌肤柔软细腻，手感极好。

    翌日。

    大抵是太累了，他很快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见他睡得很沉，云晴大着胆子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每一回她同许凤洲通房过后，都会有人端来这避孕的药给她服用。

    是一个                                                翡翠镯子。

    沙哑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朵眼，酥酥麻麻地痒。

    略带着哭腔的哽咽，娇怯怯地，叫人恨不得将她揉碎。

    冰清玉润，流光溢彩，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辉。

    他那个人脾气极差，计较起来，有够她受的。

    清醒些时，已经是后半夜。

    约过了三刻，屋外狂风渐渐止了。

    云晴定了定心神，用洁面粉在掌心揉出细密的泡沫，倾身上前，把泡沫涂抹在他的面颊上。

    一个冰凉的物什套在她手腕上。

    云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圈紧了他窄瘦的腰身，小声道：“不敢。”

    他身上穿了一件家常的素白直缀，乌黑的青丝随意地用玉簪拢在脑后。

    许凤洲斜她一眼，“你如今竟还知晓规矩二字？”

    怎么有人生得这么好看呢？

    两人寒暄两句，云晴正要问问许凤洲心情如何，春明还赶着去见耶娘妹妹，只好作罢。

    “你是打算在外头过夜？”

    云晴垂下眼睫。

    她倒不介意吃药，就是实在太苦了，光是闻着味儿都想吐。

    “不许乱叫！”一个翻身，他已经被扣在身下，伸出指腹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既然不累，那就继续。”

    《娇婢私逃后，他火葬场了》

    云晴端着水走到他跟前踞坐下，唤了一声“公子”。

    待涂抹均匀后，云晴捏着刀片正要动手，他突然从书里抬起视线。

    云晴把满是泪痕的脸埋进柔软的衾被里，细白的胳膊无力地搭在榻沿上。

    血珠子瞬间从伤口迸出，染红了许凤洲洁白如玉的脸颊。

    他睨她一眼，“小财迷！”

    “不合，规矩。”

    自他南下后，她在府中举步维艰，日子实在太难熬，现在光是想想，眼圈都有些热。

    她呆愣了片刻，把脸埋在那片温热的胸膛，搂紧他劲瘦的腰身，软着嗓子嘟哝，“困……”

    他浑然没有在意脸上的伤，将她拢进怀里，冰凉的唇落在她耳侧，呵出的温热气息不断烘入她的耳郭。

    云晴的手指一顿，锋利的刀片在他脸颊上划下一道血痕。

    收拾停当后，云晴抚摸着许凤洲洁白似玉的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一时有些犯愁。

    轻轻是云晴的小字，这么多年，也只有他叫过。

    云晴干呕了好一会儿，又吃了两颗蜜饯，才将口中那股子

    她微微有些颤粟，薄而柔软的耳尖几乎红得滴血，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刀。

    “听说，”他骤然收紧了指骨，“我不在的这半年多，你偷偷跑了两次。”

    她起身穿衣，被人一把擒住手腕。

    她弯着眼睫笑，“很贵，吧？”

    听出他意有所指的云晴立刻乖乖在他怀里躺好。

    云晴刚到门口，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迎面走来，咧嘴一笑，“云晴姑娘可算来了，公子都等急了！”

    直到外头传来敲门声，面颊滚烫的云晴才回过神来，把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

    云晴撑开眼皮，余光模糊瞥见一莹润翠绿的光。

    云晴看向门后，瞧见木架上搁着一盆还没凉透的热水。

    *

    “躲什么？”

    她也不恼，看在镯子的份上，打起精神起来帮他更衣。

    这是他离家后不久，她被迫学会的两个字。

    她讨好似圈住他的脖颈，轻轻地蹭着他光洁的脸颊，“许二叔，我知晓，错了，我只是，太想，许二叔！”

    “懒骨头！”许凤洲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云晴正想着如何应对，屋里传来一道压抑着怒气的低沉嗓音。

    她一眼就看见正倚坐在榻上看书的许凤洲。

    她站在廊庑下，一时没敢进去。

    他把书搁到一旁，洁白如玉的大手探进她的斗篷里。

    正是贴身服侍许凤洲的小厮——秋霜的兄长春明。

    这一回他归家，她一定要同他好好谈谈卖身契一事。

    里头只着了一件单衣，柔弱无骨的温热身子被一件丝绸单衣包裹着，散发着玫瑰香膏的馥郁香气。

    屋外风雪未歇，狂风裹着雪峰拍打着窗棂。

    许凤洲的卧房并不远，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浑身汗涔涔的男人掐着她细白的脖颈，在她耳边喘声，“下回若是再敢私自出门，我扒了你的皮！”

    陷在云团里的云晴动弹不得，几乎被吻得窒息。

    他“嗯”了一声，并未抬眼。

    不同于方才的霸道凶狠，这一回极温柔，含着她的唇瓣细细□□完，又去吃她的舌。

    榻上的蚕丝衾被也是她今儿上午刚换的，柔软地如同一团云。

    云晴闻着那股子苦味微微蹙了眉尖。

    云晴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这只镯子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地，少女鸦羽似的眼睫上盈满泪珠，面颊绯红一片。

    云晴一听，有些急，“不是故意！”

    她实在无力招架，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泡软了自己的骨头。

    原本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也许，他现下终于寻到妹妹，心里高兴，就不会同她计较。

    应是吃了酒的缘故，白玉似的面颊浮出一抹淡淡的薄红，浓黑的眉眼愈显俊美，颇具名士风流。

    云晴心里一颤，忙收回视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