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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翘着嘴角在笑，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方潋说：“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
打开手机就看见温誓的消息，问她起床了吗。
长时间地盯着一双眼睛是件很危险的事, 浓黑的瞳仁会化成深不见底的潭渊，吞噬人的理智。
小家伙还是有些怕生的，方潋挠了挠它的下巴，它才逐渐放松下来，安逸地伏在她的手臂上。
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
“那你明天不准装失忆。”
一早上没见她的人影，陈彻打电话给她，问要不要给她留口饭。
——他被填满了。
方潋情不自禁抬起右手，指尖摸到温誓的脸。
她不仅重蹈覆辙，这次还变本加厉。
“你困了就进去睡吧。”
他几次试图找回自己的意识，但每次感觉到方潋近在咫尺的气息他就又死机了。
那姿势让温誓想起了他的猫。
看见床头摆着一排蘑菇，她脚步顿了顿。
不说是给外甥做的吗？
方潋懊恼地叹气，比那天失手打完人还更想抽自己一巴掌，问问“你在做什么”。
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脑袋也越来越重。
是需要，是安慰，是短暂的拥有，是魔法世界里的遗忘术。
方潋背对着他, 没给回应。
方潋把被子盖到温誓身上，关了电视机，又走到门口把灯光调到最暗档。
她回头看向温誓，他的眉心蹙起褶皱，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方潋低下头，目光回到手机屏幕上，却没了玩游戏的心思。
温誓收回手，问：“她人呢？来了吗？”
怕她无聊，温誓打开电视机，随便放了部片子。
温誓跟着她站起来：“路上开车小心。”
方潋放下腓腓，起身去里头卧室拿被子。
在方潋的世界里, 下雨的深夜代表着释放厄运的潘多拉魔盒。
他没有睡着，回答她说：“嗯。”
雨声淅淅沥沥，她机械式的点击屏幕，页面又弹出“失败”二字。
她倾身向前，前胸压住他的胳膊，低头直接亲在他的嘴唇上。
她还是坐回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英雄不好当吧？下次别这样了, 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方潋跪在他身边，并没有给他手。
方潋直接挂了电话。
温誓拎高手演示给她看：“这只手举着，随便拿水冲一冲。”
“没喝啊。”
方潋替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说：“睡你的吧。”
用反问逃避回答，用离开遮掩自己的心虚和无措。
陈彻拿下手机，锁屏丢到一边：“一开始说在路上，刚刚又说有事不来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第17章
方潋没想后果，没想意义，就是一个人想要触碰另一个人。
她这脑回路真可以，温誓掀唇一笑：“没事。”
“哦。”方潋走向大门。
温誓打了个哈欠，在沙发上躺下去，他耷拉着眼皮，看着地毯上的一人一猫，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出门前方潋走到镜子前，今天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她干脆从挂钩上拿下一顶棒球帽，又戴上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很快听到雨点砸在防盗窗上的噼里啪啦声，雨势似乎不小。
屋里光线昏暗，他们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脸。
方潋罕见地失了眠，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中午，外头晴光大好，昨夜的阵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如常。
重蹈覆辙。
但接下来温誓那两句话把方潋拽回现实，她一下子清醒了。
-
温誓前不久刚过完二十九岁生日，现在却觉得这个吻比他十年前第一次亲女孩还刺激还要人疯。
方潋抬了抬头，把滑落的发丝夹到耳后。
尤其是在陌生环境里, 坐在那里玩游戏的几十分钟, 她其实都处在一个极度不安的状态。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温誓收紧手指没松开, 和她确认：“你今天没喝酒吧？”
方潋把手机静音，抱着膝盖玩消消乐打发时间。
方潋撇开目光：“谢谢，没这个意思。”
温誓提起一口气, 加快语速说：“我不想让你走。”
方潋轻轻出声问：“伤口疼吗？”
“不用，医生说让它自己吸收就行。”
算了算，这段时间感冒又忙着搬家，温誓有大半个月没来益木坊了。
陈彻问：“什么事啊？”
腓腓好像也困了，回了猫窝睡觉。
“哦。”方潋拿起新的纱布给他包扎。
“头呢？”
那十多秒的时间里温誓都没呼吸，脑子里的神经麻了木了。
他找到方潋的手, 牵住扣在自己掌心。
方潋面露同情：“那不是很麻烦？”
她没插钥匙，雨水模糊了车窗玻璃, 她就这么干坐着发呆，手指和心脏都在发麻，像有虫蚁啃噬。
她重现抬起头看温誓，问：“那要我给你止疼吗？”
方潋微微偏头, 把这个问题抛还给他：“你觉得呢？”
温誓闭着眼摇头，轻声说：“没事，雨停了叫我。”
方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翻身用手掌撑着地爬了过去。
方潋刚把车还给吴松月，她走在去益木坊的路上，说：“要，我马上到店里了。”
雨还是没停，雨丝细细密密，从楼道里出来, 方潋用手遮着脑袋, 匆匆跑进车里。
方潋握着方向盘，把额头靠在手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方潋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掉头就往反方向走：“那个，我忘了今天有事，不过去了。”
方潋盘腿坐到地毯上，把温誓的猫抱到怀里。
温誓呼吸声沉重，努力平稳心绪说：“真浇你身上我该疼的还是疼。”
“这水泡要挑吗？”
方潋没回，她需要时间整理，在此之前她觉得还是不要引来更多误会了。
触感微热, 她屈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方潋咬了咬下唇，真诚发问：“这个吃布洛芬管用吗？”
温誓哑了，愣着没动，这止疼药太猛了，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了，只有心脏在胸膛里疯狂跳动。
温誓挑眉：“意思你来帮我洗？”
“楼下洗头店。”
温誓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给她：“好啊。”
这些都是她生活里的碎片，他觉得很有意思。
等方潋的期间，温誓驻足在贴满照片的白墙下，一张一张看过去。
那个亲吻打着“止疼”的名义，本质上是她自己在那一刻需要点可抓握的真实感。
有两张照片叠在一起，被一个夹子固定着，估计是弄的时候没注意，温誓想上手分开，听到陈彻说：“喂？喂？什么鬼？”
“所以我这算追到了吗？”
她想到什么，问温誓：“那你怎么洗澡的啊？”
方潋刚要重启对局，突然听到身后的人闷哼了声。
陈彻催她：“快点，温老师都等你好久了。”
她等雨停了才走，到家时夜已深。
方潋扭头看了眼窗户，说：“雨小了，我走了。”
] 看到他翘着嘴角在笑，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方潋说：“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
打开手机就看见温誓的消息，问她起床了吗。
长时间地盯着一双眼睛是件很危险的事, 浓黑的瞳仁会化成深不见底的潭渊，吞噬人的理智。
小家伙还是有些怕生的，方潋挠了挠它的下巴，它才逐渐放松下来，安逸地伏在她的手臂上。
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
“那你明天不准装失忆。”
一早上没见她的人影，陈彻打电话给她，问要不要给她留口饭。
——他被填满了。
方潋情不自禁抬起右手，指尖摸到温誓的脸。
她不仅重蹈覆辙，这次还变本加厉。
“你困了就进去睡吧。”
他几次试图找回自己的意识，但每次感觉到方潋近在咫尺的气息他就又死机了。
那姿势让温誓想起了他的猫。
看见床头摆着一排蘑菇，她脚步顿了顿。
不说是给外甥做的吗？
方潋懊恼地叹气，比那天失手打完人还更想抽自己一巴掌，问问“你在做什么”。
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脑袋也越来越重。
是需要，是安慰，是短暂的拥有，是魔法世界里的遗忘术。
方潋背对着他, 没给回应。
方潋把被子盖到温誓身上，关了电视机，又走到门口把灯光调到最暗档。
她回头看向温誓，他的眉心蹙起褶皱，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方潋低下头，目光回到手机屏幕上，却没了玩游戏的心思。
温誓收回手，问：“她人呢？来了吗？”
怕她无聊，温誓打开电视机，随便放了部片子。
温誓跟着她站起来：“路上开车小心。”
方潋放下腓腓，起身去里头卧室拿被子。
在方潋的世界里, 下雨的深夜代表着释放厄运的潘多拉魔盒。
他没有睡着，回答她说：“嗯。”
雨声淅淅沥沥，她机械式的点击屏幕，页面又弹出“失败”二字。
她倾身向前，前胸压住他的胳膊，低头直接亲在他的嘴唇上。
她还是坐回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英雄不好当吧？下次别这样了, 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方潋跪在他身边，并没有给他手。
方潋直接挂了电话。
温誓拎高手演示给她看：“这只手举着，随便拿水冲一冲。”
“没喝啊。”
方潋替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说：“睡你的吧。”
用反问逃避回答，用离开遮掩自己的心虚和无措。
陈彻拿下手机，锁屏丢到一边：“一开始说在路上，刚刚又说有事不来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第17章
方潋没想后果，没想意义，就是一个人想要触碰另一个人。
她这脑回路真可以，温誓掀唇一笑：“没事。”
“哦。”方潋走向大门。
温誓打了个哈欠，在沙发上躺下去，他耷拉着眼皮，看着地毯上的一人一猫，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出门前方潋走到镜子前，今天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她干脆从挂钩上拿下一顶棒球帽，又戴上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很快听到雨点砸在防盗窗上的噼里啪啦声，雨势似乎不小。
屋里光线昏暗，他们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脸。
方潋罕见地失了眠，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中午，外头晴光大好，昨夜的阵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如常。
重蹈覆辙。
但接下来温誓那两句话把方潋拽回现实，她一下子清醒了。
-
温誓前不久刚过完二十九岁生日，现在却觉得这个吻比他十年前第一次亲女孩还刺激还要人疯。
方潋抬了抬头，把滑落的发丝夹到耳后。
尤其是在陌生环境里, 坐在那里玩游戏的几十分钟, 她其实都处在一个极度不安的状态。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温誓收紧手指没松开, 和她确认：“你今天没喝酒吧？”
方潋把手机静音，抱着膝盖玩消消乐打发时间。
方潋撇开目光：“谢谢，没这个意思。”
温誓提起一口气, 加快语速说：“我不想让你走。”
方潋轻轻出声问：“伤口疼吗？”
“不用，医生说让它自己吸收就行。”
算了算，这段时间感冒又忙着搬家，温誓有大半个月没来益木坊了。
陈彻问：“什么事啊？”
腓腓好像也困了，回了猫窝睡觉。
“哦。”方潋拿起新的纱布给他包扎。
“头呢？”
那十多秒的时间里温誓都没呼吸，脑子里的神经麻了木了。
他找到方潋的手, 牵住扣在自己掌心。
方潋面露同情：“那不是很麻烦？”
她没插钥匙，雨水模糊了车窗玻璃, 她就这么干坐着发呆，手指和心脏都在发麻，像有虫蚁啃噬。
她重现抬起头看温誓，问：“那要我给你止疼吗？”
方潋微微偏头, 把这个问题抛还给他：“你觉得呢？”
温誓闭着眼摇头，轻声说：“没事，雨停了叫我。”
方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翻身用手掌撑着地爬了过去。
方潋刚把车还给吴松月，她走在去益木坊的路上，说：“要，我马上到店里了。”
雨还是没停，雨丝细细密密，从楼道里出来, 方潋用手遮着脑袋, 匆匆跑进车里。
方潋握着方向盘，把额头靠在手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方潋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掉头就往反方向走：“那个，我忘了今天有事，不过去了。”
方潋盘腿坐到地毯上，把温誓的猫抱到怀里。
温誓呼吸声沉重，努力平稳心绪说：“真浇你身上我该疼的还是疼。”
“这水泡要挑吗？”
方潋没回，她需要时间整理，在此之前她觉得还是不要引来更多误会了。
触感微热, 她屈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方潋咬了咬下唇，真诚发问：“这个吃布洛芬管用吗？”
温誓哑了，愣着没动，这止疼药太猛了，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了，只有心脏在胸膛里疯狂跳动。
温誓挑眉：“意思你来帮我洗？”
“楼下洗头店。”
温誓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给她：“好啊。”
这些都是她生活里的碎片，他觉得很有意思。
等方潋的期间，温誓驻足在贴满照片的白墙下，一张一张看过去。
那个亲吻打着“止疼”的名义，本质上是她自己在那一刻需要点可抓握的真实感。
有两张照片叠在一起，被一个夹子固定着，估计是弄的时候没注意，温誓想上手分开，听到陈彻说：“喂？喂？什么鬼？”
“所以我这算追到了吗？”
她想到什么，问温誓：“那你怎么洗澡的啊？”
方潋刚要重启对局，突然听到身后的人闷哼了声。
陈彻催她：“快点，温老师都等你好久了。”
她等雨停了才走，到家时夜已深。
方潋扭头看了眼窗户，说：“雨小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