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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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胀痛，耳边嗡嗡作响，让青木纱希完全听不清对方究竟说或者提问了什么。

    『哔——』

    国木田独步紧盯着面色比白纸还苍白的少女，确认她确实暂时没问题后，坐回她的对面，重新拿起本子和笔：“林尼是？”

    “不对，林尼……我遇到了空间的跳转……？”

    『检测到……滋……j%#v*……』

    今天的日常任务要求中的咬碎冰块，虽说应该是咬碎成两半就算任务要求的“咬碎”，但五十颗也太难为人了。

    “太宰，你也一起来。”

    青木纱希捂住嘴，身体紧绷着弯下，像是一张已经被拉满的弓。

    “青木小姐？”国木田独步立刻把手上的东西丢在桌子上，起身一个跨步走到青木纱希身边，蹲下，“请放缓呼气，青木小姐，不要强制自己回想。”

    看着少女突然身体颤抖，甚至有往抽搐的方向发展，国木田独步下意识判断。

    警告声停止，电流的滋滋声尖锐刺耳。

    他见青木纱希跟随着自己的问话重新回忆时，本已经恢复些许血色的脸瞬间又变得惨白，马上紧张地制止她的回忆并对她进行了安抚。

    也有好心人想要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但大多在走近看清少女难看的表情后都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立刻转身离开，自然地混入了人群当中，就当做自己并没有这一瞬的善心。

    是有精神类病史吗？

    “我遇到了袭击，但我不能确定对方是谁。”青木纱希声音细微，“对方拿着一把刀袭击我，但是一击不成就立刻离开了……”

    她现在的脸色极为苍白，配合略带仓皇的笑容显得更加柔弱无助。中岛敦听闻这个看起来和泉镜花也差不多大的少女的话后，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些愤慨的情绪：“我带你去吧——侦探社就在这边楼上。我是中岛敦，武装侦探社的社员。”

    “没事就好。”他仔细确认她的脸色，确认她确实没有问题后，松了一口气，腼腆笑道，“如果还是感觉不舒服，可以在这边楼下的咖啡厅稍微坐一会儿——需要我帮忙联系你的家人吗？或者帮忙叫车？”

    「林尼？」

    “委托的内容是？”自我介绍为“国木田独步”的男性询问道，神色认真，拿着本子和笔准备记录。

    系统面板在此时重新展开，它的面板竟完全不受白雾影响，面板上的字句显得格外清晰：『检测到宿主生理机能下降，SAN值下降……到达临界点。锁血功能开启，回复功能开启……已开启。』

    国木田惊怒交加：“太宰，你待在这里保护青木小姐。”

    脑海中嘈杂的声音骤然破水而出，意识被猛烈冲击，在一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国木田君。”太宰治在青木纱希捂住脸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有什么超出他所知信息的事情发生了，“把她身体展平。”

    『警告！警告！警告！』

    暂且不论委托人口中那个袭击她的人究竟是谁，光是委托人的这副模样就很显然有什么不对劲。

    青木纱希随着少年的安抚声慢慢放缓呼吸，感觉稍好一点后慢慢直起身。她晃了晃脑袋，视野还是有点模糊不清，不过勉强能看清来人的位置。

    不过，现在的重点其实是委托人能够提供的信息严重不足，光是寻找这一份委托的入手点就很棘手。

    《青木小姐今天也没能抽到回提瓦特的车票》

    国木田独步还没来得及动作，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震颤。

    “敦。”国木田独步把视线转移向中岛敦身边看起来情况并不太好的少女，“先坐下吧。春野小姐，麻烦你倒杯茶水。”

    等她再一次尝试，便又是一次循环。

    这一栋楼里的租户可不止侦探社，还有普通人！

    “我还好……谢谢。”青木纱希将手臂收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是的，我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寻求侦探社的帮助。”

    “请放慢呼吸……”

    青木纱希抱住了自己，尝试探出水面思考，但每当她快探出水面的时候，一只又一只水面下的黑色的手就会扯住她，将她重新拉入不被水面之上光线照射的幽深水底。

    国木田独步很熟悉这种强撑着的虚弱神态，这种委托人大多是遇上了麻烦的事件。

    是有点麻烦的委托。

    『警告！警告！』                                                /p>

    “……抱歉。”过了好一会儿，青木纱希勉强止住回忆之后，脑袋终于不再疼痛。但那些细碎的声音却没有消失，只是声音变得有些沉闷，又有些微弱，比起渐渐消失反而更像是潜藏在了海底之下，随时都可能会重新浮上水面。

    视线中的一切景象好像都被暂停在她仓皇回头寻找林尼的那短暂一秒中，时间在此刻仿佛毫无意义，随同视野中的彩色图像一起被拉长，不断拉长，像是拥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弹性的橡皮筋。

    或许是由于前一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青木纱希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一片被顽皮孩童拉扯开的棉花片。她努力想要重新集中精神，却一直恍恍惚惚的，好像被团在了一团质感柔软顺滑却无法挣脱的丝绸当中一般。

    青木纱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是我的养的一只猫咪。它全身都是黑色的。”

    看完林尼小到显得格外脆弱的猫牙，青木纱希心情略显沉重，腮帮子好像已经含了冰块一般冰冷僵硬，又带着点被轻微冻伤的疼痛。

    青木纱希垂目，紧张拽着自己的衣摆，在恍惚中意识到自己把衣摆的布料弄皱后又轻柔把布料抚平。

    脑袋中像是有无数的细碎人声在争吵，又像是有数片锋利的玻璃碎片在切割着。

    “林尼……？”

    橡皮筋在绷紧到极限之后的一秒，骤然崩断。

    她鼓了鼓面颊，被人流裹挟着向前走去。

    青木纱希光想想就感觉牙齿幻痛，但她又总不能让林尼来帮忙。

    充满科幻风格的半透明面板骤然在青木纱希眼前展开，冰冷严肃的机械音发出警告，面板上猩红色的好像能流淌出血液的文字也充满着不详的意味。

    她神志清明了一瞬，感知到浑身剧痛的时候意识又如被人随意挥散的烟雾一般散开。

    “谢谢，不过暂时不必了。”青木纱希揉了揉眼眶，抬起头，和白发的少年对上视线，“请问你知道去武装侦探社要去哪个方向吗？”

    『检测到时空波hs&2#*——滋滋——动&*e#——滋滋——』又是一串的乱码。

    这次袭击的人疯了吗？

    像是海洋鱼群一般的人群空出了一块，在他人眼中似乎是突然犯病的少女身边形成了一小片真空地带。

    “时间是昨天的傍晚。”她扶住额头，蹙眉，“我今天来找侦探社就是因为这一件事。”

    他从笔记本中撕下一页，一柄小巧的手枪出现在他手中，漆黑枪口直指向从窗口攀爬而上的长满黄色银杏叶的诡异枝条。

    发生什么了？

    中岛敦带着她到达四楼，先行一步替她打开门：“国木田先生，有委托人。”

    青木纱希踉跄了两步，茫然四顾。

    “糟糕，快……！”她猛然抬头，反手紧握住了太宰治的手腕，却来不及说完话便眼前一黑，伴随着微微刺疼的痒意，喉咙和鼻腔处涌上了一股铁锈味。

    他抬头看向太宰治，发现太宰治用手肘撑在了座椅扶手上，意识到这不是他产生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人来袭击。

    “诶？！是要去侦探社下委托吗？”

    这里应该没有能制造幻觉的异能者。

    青木纱希抬头看向一旁的复古红砖小楼，跟随着中岛敦往内走去：“这真是太凑巧了。”

    零碎的记忆碎片闪而过。

    请立即离开该地区，返回安全地区！』

    青木纱希狼狈捂住了半张脸。

    『该地区危险系数：高。

    “青木小姐。”太宰治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温柔握住她拽着布料的手，另一只手松松搭在她的肩上，在国木田独步见了鬼的眼神中语气温柔的好像能掐出水来，“请……”

    他看着委托人的表现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乱码过后，淡蓝色的系统面板骤然变成了饱和度极高的红色，“警告”二字占据了整个面板。

    残余的清醒意识催促着青木纱希神情恍惚地抬头，但眼前被朦胧的白雾笼罩，她什么也看不清。

    “那个，请问需要帮忙吗？”少年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入青木纱希的耳中，与此同时，他也伸出手，礼貌扶住了她，避免她不留神直接栽倒在地上。

    眼前的空气中一片空空荡荡，刚才的情形就像只是她的幻觉，只有还残余着刺痛的耳朵表明刚才并非她的想象。

    国木田独步刷刷记录了两行：“你刚刚说的空间跳转……抱歉，请不要回想了。”

    她大口喘气，呼吸急促，像是哮喘发作。

    “哈……”

    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在一长段的乱码后，系统便如同出现时一样蓦然陷入沉默，面板也像是电视损坏一样突然关闭。

    让林尼帮忙的话总感觉会崩掉牙齿。

    刚刚就是太宰治在窗边看风景偷懒的时候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不对劲，所以支使中岛敦下去看看。没想到这么凑巧就是委托人。

    她在林尼的疑惑眼神中看了看他的牙齿。

    她回忆起自己刚刚的表现，歉意说道：“抱歉，我只记得昨晚遇到了奇怪的人的袭击，今天带着林尼一起来的时候，林尼突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