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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不服顺，怎么就不能烧成灰，还给他留全尸，让他投胎再做了人，又要坑害别人。”
“去送那死鬼。”
谢婉柔两手揪扯在一起，频频回望，茫然无措。
姨娘们一听要分秦鲲秦秋月的家底子，饭也不好好吃了，一股脑都钻进后院那三间正房，翻箱倒柜，大家齐心协力，半炷香的功夫把犄角旮旯，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找了一遍。
秦桑连忙软声道：“跪的膝盖疼，殿下，我能、我能坐着陪殿下看云，赏两岸风景吗？”
姨娘们都笑了，七嘴八舌的说“你也保重”云云。
秦桑两手捧着，递向霍无咎，泣道：“惹得殿下生气，是秦桑错了。”
有大板箱挡着，霍无咎只看得见秦桑挽在发髻上的那只破簪子，随手摘下领楣上镶的墨玉珠一颗，精准的砸中发髻，正卡在里头。
·
秦桑顿时羞窘，不敢回头看他是什么脸色，只把嘴巴紧紧闭上了。
霍无咎不知怎的心里发堵又有点酸痛，便恼羞成怒，嚯然起身，指着秦桑呵斥，“你放肆，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我顶嘴！”
秦桑脸红了，笑道：“贵人的护卫们在后山挖了个大坑，咱们去送秦鲲最后一程如何？”
“词是好词，曲调却是挪用的靡靡艳曲，殿下听了却不觉得什么，可见殿下是正经人。”
霍无咎嚯然坐直身子，蓦的捏起她的下巴，凤目含怒，“你……”
谢婉柔轻扯秦桑的袖子，面带难色，欲言又止。
“春山烟欲收，天淡星稀小……”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秦桑不理会，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大荷包就开始往里面装碎银子，笑道：“从此山高水长，姨娘们保重。”
鹰奴连忙走到谢婉柔跟前，将她扯到画舫舱内，“夫人安静便可，莫惊莫惧。”
霍无咎脸色乍青乍红，“鹰奴！”
“这分明是正经词人写的正经词，何处有污，何处不能在青天白日里唱，你说出来就罢了，若说不出来就要你好看！”
秦桑却怕霍无咎等急了，只想快刀斩乱麻，开口就道：“我和我娘要离开这里，所以桑园、庄子，以及庄内的所有东西都拿不走，也不要了，姨娘们商议一下，能否多分一点现银给我们娘俩。”
“有你何事，滚开！”霍无咎一脚将哮天踹翻，厉声怒斥。
谢婉柔想要阻止，却躲在大板箱后头，身子僵的没法动。
“哮天，弄个坐的给她。”
“大头是桑园和庄子，她们母女俩不觉得吃亏，我们自然同意。”
“谢殿下。”
“那个小将军说了，柴火还是太少了，尸体烧不干净，烧尸味儿惊动了旁人也不好解释。”
哮天气坏了，连忙上前呵斥，“贱婢住口！”
母女俩也踩着渡口与画舫之间的踏板，摇摇晃晃踏上了尾平台。
这个时节，罗裙穿在身上也发闷。
霍无咎瞥她，却见那雪腻香滑的腮上浮现了特别碍眼的青色掐痕，禁不住就搓了搓手指。
刹那，秦桑红红热热的脸就变得煞白，心里发寒发堵，禁不住低声低气的道：“可不是吗，无论是唱曲跳舞弹箜篌，还是抹骨牌推牌九，行酒令，但凡哄男人的技巧，奴家炉火纯青。”
来时只一条，走时，周围护航的足有十条。
霍无咎一双凤目饱含怒色，叉腰指着秦桑，待要下令惩处，看着她美的惊心动魄的脸，竟开不得口。
一曲唱完，风也将她身上的绿罗裙吹的飘飘摇摇。
少顷，众人围着八仙桌站着，望着搜出来的总共二百多两银子，并一些鎏金的、金头银脚的旧首饰、手把件，都有些愣神。
霍无咎龙眉立时横起，“你说什么？”
说着话就想下去帮忙，就见徐道扬从桑林里出来，快走两步上前，与那母女说了两句话，随即弯腰抱起箱子就朝渡口大步走来。
到得把秦鲲埋好了，秦桑回到东厢房一看，谢婉柔竟连一个包袱也没打好，整个人葳葳蕤蕤神思不属，收了这个忘了那个。
“殿下，您再也想不到那群女人有多狠，死了也不饶，把狗尸和秦鲲埋一起了，嘿嘿。”
谢婉柔高悬惊惧的心稍稍放下，抚着胸口轻轻吐气。
霍无咎气乐了，坐直身子，指着自己身畔的位置，“过来，跪在这里。”
哮天这回一激灵反应过来，忙忙的去舱内小茶桌上倒出一盏清茶来交到秦桑手上，赔笑道：“辛苦秦小娘子给殿下奉茶。”
霍无咎直勾勾盯着她，冷掀唇角，“唱。”
却见，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睛里滚落下来，珍珠似的落在他掌心，烫的他情不自禁松了力道，只虚虚抬着。
谢婉柔怕的浑身发软，但也爬出来磕头，颤着声儿哀求，“都是民妇教女无方，求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
徐道扬竖起的耳朵顿时耷拉下来，又悄悄坐回小杌子上吹风。
其他姨娘纷纷开口，
秦桑想着秦秋月的床底下有个铜提手枣木大板箱，就忙去找了出来，自己快手快脚收拢了一些夏衣秋衫冬日里的加棉袄子并鞋袜等细软，一股脑压箱子里，盖子一盖，挂上一把小锁，就撅起嘴来，看着谢婉柔不说话。
“去催催。”
秦桑觉出异样，探手一摸，摸下一颗玉珠子，禁不住就回眸望他。
秦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娘，磨蹭到这个时候，太阳都要下山了，咱们腿脚再快点。”
“你躲那里作甚，过来，唱首小曲来听。”
“怪不得磨蹭到这时候，想必是把阖家的破衣烂衫都带上了。”
哮天跪趴在地上懵了。
秦桑见他脸上的凶戾之色褪去，怯怯的从大板箱后走出来站到他面前，“我会的小曲恐污了殿下耳朵，这青天白日的，殿下真的要听吗？”
她一跪，雪腮就在眼前，霍无咎抬手就拧住了，触感滑腻，似能拧出水来，“你不怕我？”
母女俩僵持片刻，终是谢婉柔败下阵来，弯下腰提起一个铜提环，就与秦桑一起抬着往外走。
“可以。”
“我出生就在那等污秽之地，最远只允许到渡口望一望往来的船只，这一次得遇殿下才不至于夭折于畜生之手，殿下于我有重生之恩，若羞辱我可以令殿下畅快，殿下随意，重生之恩足够殿下消磨的。”
“原来是这样。”
霍无咎顿觉浑身酥麻了一下子，嚯然松手，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冷声冷气道：“跟着扬州瘦马的祖母，学得很是技艺精湛。”
朱姨娘望着秦桑鲜艳的不得了的小脸，神色有些复杂，笑道：“大姨娘也祝愿你，此去是锦鲤跃龙门，一飞冲天。”
秦桑抱着腿，抬头望天，便觉得今日的火烧云才是真正的瑰丽如画，在云层里穿梭的鸟那般的自由，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竟是那般的凉爽舒畅，让她不禁想起娘亲教过的那一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霍无咎冷着脸接过茶，一口喝净，把空茶盏往她手里一塞就道：“再敢顶嘴你试试。”
《艳妾》
秦桑低声咕哝，“没顶嘴。”
秦桑拉着谢婉柔跟在后面小跑，不一会儿，徐道扬抱着箱子上来了，画舫轻晃了两下。
一曲毕，秦桑的嗓音还带着酥甜软糯的余韵，用这般的娇音，配上这样一句话，无端的让人想入非非。
秦桑此时也有了羞悔之意，她也不知怎的就昏了头，可是话也说完了，曲子也 唱完了，只能认罚，便怯怯走过去，软着身子跪下了。
霍无咎瞥见秦桑眼睛里的笑意，分明是有心逗他，禁不住生出狠掐她雪腮一下子的想法。
鹰奴忍着笑，忙把哮天扯到一边不碍事的地方。
秦桑本想上前见礼，瞧着他一副凶兽打盹的模样就怯了，与谢婉柔一块躲在大板箱后头，坐在甲板上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霍无咎气呼呼坐回摇椅，狠掐一把秦桑泪痕斑斑的脸，“奉茶！”
“殿下冤枉我了。”秦桑的眼睛哭红了，晕染至眼尾，楚楚可怜模样又增三分艳色，抽噎道：“秦桑卑微如蒲草，其他人想被殿下羞辱还够不到呢。”
哮天点头应“是”，一抬头就看见母女俩抬着一个大箱子吃力的往这边走。
霍无咎一声嗤笑睁开了眼。
霍无咎一抬手，画舫就缓缓动起来，逐渐远离渡口。
“还等什么，这就去。”
姨娘们相互看看，半响儿，朱姨娘也十分干脆的道：“你们娘俩的事儿我们不多问，秦鲲既死，大家本该各奔前程，只我是被生身父母卖给秦鲲的，我没有娘家人可投奔的，就打定主意继续留在这里，这里有桑园，我也会养蚕缫丝，往后可以凭此谋生，这些钱按二百两算，我们八个姨娘，加上大娘子共九个房头，但是我们能获得自由是沾了桑女你的光，就把你单独算一个，如此，十个人，每人二十两，多出来的散碎银子也给你们娘俩做盘缠，大家觉得如何？”
正坐在小杌子上吹风的徐道扬一听有淫^词艳曲可听，一颗心立时激动起来，巴巴的挪到霍无咎身后，高高竖起了耳朵。
朱姨娘冷笑起来，“好。”
彼时，等的不耐烦的霍无咎已登上了画舫，躺在摇椅上，翘着腿看天边的火烧云。
“疼，殿下轻些。”
] “我心里不服顺，怎么就不能烧成灰，还给他留全尸，让他投胎再做了人，又要坑害别人。”
“去送那死鬼。”
谢婉柔两手揪扯在一起，频频回望，茫然无措。
姨娘们一听要分秦鲲秦秋月的家底子，饭也不好好吃了，一股脑都钻进后院那三间正房，翻箱倒柜，大家齐心协力，半炷香的功夫把犄角旮旯，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找了一遍。
秦桑连忙软声道：“跪的膝盖疼，殿下，我能、我能坐着陪殿下看云，赏两岸风景吗？”
姨娘们都笑了，七嘴八舌的说“你也保重”云云。
秦桑两手捧着，递向霍无咎，泣道：“惹得殿下生气，是秦桑错了。”
有大板箱挡着，霍无咎只看得见秦桑挽在发髻上的那只破簪子，随手摘下领楣上镶的墨玉珠一颗，精准的砸中发髻，正卡在里头。
·
秦桑顿时羞窘，不敢回头看他是什么脸色，只把嘴巴紧紧闭上了。
霍无咎不知怎的心里发堵又有点酸痛，便恼羞成怒，嚯然起身，指着秦桑呵斥，“你放肆，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我顶嘴！”
秦桑脸红了，笑道：“贵人的护卫们在后山挖了个大坑，咱们去送秦鲲最后一程如何？”
“词是好词，曲调却是挪用的靡靡艳曲，殿下听了却不觉得什么，可见殿下是正经人。”
霍无咎嚯然坐直身子，蓦的捏起她的下巴，凤目含怒，“你……”
谢婉柔轻扯秦桑的袖子，面带难色，欲言又止。
“春山烟欲收，天淡星稀小……”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秦桑不理会，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大荷包就开始往里面装碎银子，笑道：“从此山高水长，姨娘们保重。”
鹰奴连忙走到谢婉柔跟前，将她扯到画舫舱内，“夫人安静便可，莫惊莫惧。”
霍无咎脸色乍青乍红，“鹰奴！”
“这分明是正经词人写的正经词，何处有污，何处不能在青天白日里唱，你说出来就罢了，若说不出来就要你好看！”
秦桑却怕霍无咎等急了，只想快刀斩乱麻，开口就道：“我和我娘要离开这里，所以桑园、庄子，以及庄内的所有东西都拿不走，也不要了，姨娘们商议一下，能否多分一点现银给我们娘俩。”
“有你何事，滚开！”霍无咎一脚将哮天踹翻，厉声怒斥。
谢婉柔想要阻止，却躲在大板箱后头，身子僵的没法动。
“哮天，弄个坐的给她。”
“大头是桑园和庄子，她们母女俩不觉得吃亏，我们自然同意。”
“谢殿下。”
“那个小将军说了，柴火还是太少了，尸体烧不干净，烧尸味儿惊动了旁人也不好解释。”
哮天气坏了，连忙上前呵斥，“贱婢住口！”
母女俩也踩着渡口与画舫之间的踏板，摇摇晃晃踏上了尾平台。
这个时节，罗裙穿在身上也发闷。
霍无咎瞥她，却见那雪腻香滑的腮上浮现了特别碍眼的青色掐痕，禁不住就搓了搓手指。
刹那，秦桑红红热热的脸就变得煞白，心里发寒发堵，禁不住低声低气的道：“可不是吗，无论是唱曲跳舞弹箜篌，还是抹骨牌推牌九，行酒令，但凡哄男人的技巧，奴家炉火纯青。”
来时只一条，走时，周围护航的足有十条。
霍无咎一双凤目饱含怒色，叉腰指着秦桑，待要下令惩处，看着她美的惊心动魄的脸，竟开不得口。
一曲唱完，风也将她身上的绿罗裙吹的飘飘摇摇。
少顷，众人围着八仙桌站着，望着搜出来的总共二百多两银子，并一些鎏金的、金头银脚的旧首饰、手把件，都有些愣神。
霍无咎龙眉立时横起，“你说什么？”
说着话就想下去帮忙，就见徐道扬从桑林里出来，快走两步上前，与那母女说了两句话，随即弯腰抱起箱子就朝渡口大步走来。
到得把秦鲲埋好了，秦桑回到东厢房一看，谢婉柔竟连一个包袱也没打好，整个人葳葳蕤蕤神思不属，收了这个忘了那个。
“殿下，您再也想不到那群女人有多狠，死了也不饶，把狗尸和秦鲲埋一起了，嘿嘿。”
谢婉柔高悬惊惧的心稍稍放下，抚着胸口轻轻吐气。
霍无咎气乐了，坐直身子，指着自己身畔的位置，“过来，跪在这里。”
哮天这回一激灵反应过来，忙忙的去舱内小茶桌上倒出一盏清茶来交到秦桑手上，赔笑道：“辛苦秦小娘子给殿下奉茶。”
霍无咎直勾勾盯着她，冷掀唇角，“唱。”
却见，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睛里滚落下来，珍珠似的落在他掌心，烫的他情不自禁松了力道，只虚虚抬着。
谢婉柔怕的浑身发软，但也爬出来磕头，颤着声儿哀求，“都是民妇教女无方，求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
徐道扬竖起的耳朵顿时耷拉下来，又悄悄坐回小杌子上吹风。
其他姨娘纷纷开口，
秦桑想着秦秋月的床底下有个铜提手枣木大板箱，就忙去找了出来，自己快手快脚收拢了一些夏衣秋衫冬日里的加棉袄子并鞋袜等细软，一股脑压箱子里，盖子一盖，挂上一把小锁，就撅起嘴来，看着谢婉柔不说话。
“去催催。”
秦桑觉出异样，探手一摸，摸下一颗玉珠子，禁不住就回眸望他。
秦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娘，磨蹭到这个时候，太阳都要下山了，咱们腿脚再快点。”
“你躲那里作甚，过来，唱首小曲来听。”
“怪不得磨蹭到这时候，想必是把阖家的破衣烂衫都带上了。”
哮天跪趴在地上懵了。
秦桑见他脸上的凶戾之色褪去，怯怯的从大板箱后走出来站到他面前，“我会的小曲恐污了殿下耳朵，这青天白日的，殿下真的要听吗？”
她一跪，雪腮就在眼前，霍无咎抬手就拧住了，触感滑腻，似能拧出水来，“你不怕我？”
母女俩僵持片刻，终是谢婉柔败下阵来，弯下腰提起一个铜提环，就与秦桑一起抬着往外走。
“可以。”
“我出生就在那等污秽之地，最远只允许到渡口望一望往来的船只，这一次得遇殿下才不至于夭折于畜生之手，殿下于我有重生之恩，若羞辱我可以令殿下畅快，殿下随意，重生之恩足够殿下消磨的。”
“原来是这样。”
霍无咎顿觉浑身酥麻了一下子，嚯然松手，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冷声冷气道：“跟着扬州瘦马的祖母，学得很是技艺精湛。”
朱姨娘望着秦桑鲜艳的不得了的小脸，神色有些复杂，笑道：“大姨娘也祝愿你，此去是锦鲤跃龙门，一飞冲天。”
秦桑抱着腿，抬头望天，便觉得今日的火烧云才是真正的瑰丽如画，在云层里穿梭的鸟那般的自由，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竟是那般的凉爽舒畅，让她不禁想起娘亲教过的那一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霍无咎冷着脸接过茶，一口喝净，把空茶盏往她手里一塞就道：“再敢顶嘴你试试。”
《艳妾》
秦桑低声咕哝，“没顶嘴。”
秦桑拉着谢婉柔跟在后面小跑，不一会儿，徐道扬抱着箱子上来了，画舫轻晃了两下。
一曲毕，秦桑的嗓音还带着酥甜软糯的余韵，用这般的娇音，配上这样一句话，无端的让人想入非非。
秦桑此时也有了羞悔之意，她也不知怎的就昏了头，可是话也说完了，曲子也 唱完了，只能认罚，便怯怯走过去，软着身子跪下了。
霍无咎瞥见秦桑眼睛里的笑意，分明是有心逗他，禁不住生出狠掐她雪腮一下子的想法。
鹰奴忍着笑，忙把哮天扯到一边不碍事的地方。
秦桑本想上前见礼，瞧着他一副凶兽打盹的模样就怯了，与谢婉柔一块躲在大板箱后头，坐在甲板上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霍无咎气呼呼坐回摇椅，狠掐一把秦桑泪痕斑斑的脸，“奉茶！”
“殿下冤枉我了。”秦桑的眼睛哭红了，晕染至眼尾，楚楚可怜模样又增三分艳色，抽噎道：“秦桑卑微如蒲草，其他人想被殿下羞辱还够不到呢。”
哮天点头应“是”，一抬头就看见母女俩抬着一个大箱子吃力的往这边走。
霍无咎一声嗤笑睁开了眼。
霍无咎一抬手，画舫就缓缓动起来，逐渐远离渡口。
“还等什么，这就去。”
姨娘们相互看看，半响儿，朱姨娘也十分干脆的道：“你们娘俩的事儿我们不多问，秦鲲既死，大家本该各奔前程，只我是被生身父母卖给秦鲲的，我没有娘家人可投奔的，就打定主意继续留在这里，这里有桑园，我也会养蚕缫丝，往后可以凭此谋生，这些钱按二百两算，我们八个姨娘，加上大娘子共九个房头，但是我们能获得自由是沾了桑女你的光，就把你单独算一个，如此，十个人，每人二十两，多出来的散碎银子也给你们娘俩做盘缠，大家觉得如何？”
正坐在小杌子上吹风的徐道扬一听有淫^词艳曲可听，一颗心立时激动起来，巴巴的挪到霍无咎身后，高高竖起了耳朵。
朱姨娘冷笑起来，“好。”
彼时，等的不耐烦的霍无咎已登上了画舫，躺在摇椅上，翘着腿看天边的火烧云。
“疼，殿下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