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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却绕过他走向霍郁弗，垂着头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母女？”
忽的，外头传来霍无咎的暴喝声，“停车！”
母女俩不用挑明，都互相明白心意。
秦桑紧绷的心弦慢慢松弛下来，腹部的抽疼猛然放大，疼的她脸色发白，然而此时霍郁弗和谢婉柔都像是死了半截的枯木，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霍无极厉声暴喝，疾步走下丹陛，轻拍霍郁弗的脊背，“没事、没事，有皇兄在呢，皇兄会为你做主。殿前金吾何在？！”
谢婉柔秦桑见霍郁弗再次吐血，皇帝亲下丹陛，母女二人吓的慌忙跪下。
鹰奴压着杜氏上殿，杜氏跪在地上就哭道：“皇上万岁，罪妇当着您老人家的面不敢扯谎，世子当年摔马真是意外，当年、当年，许是亲兄妹到底骨子里亲，世子偏就疼爱婉婉，时常与婉婉说笑，那时婉婉已逐渐长开，我生怕年常日久的被世子看出端倪来，就想出一个主意，我故意把他们兄妹间的亲情说成是世子爱慕庶妹，世子惊恐，年纪又小，许是自己也分辨不清，紧接着就被叫去狩猎，世子应是接受不了自己竟会爱慕庶妹这样的事儿，心神不宁之下，摔马而死，真真是意外。罪妇自知罪该万死，但求万岁、求长公主，留下我两个孩子的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罪孽都在罪妇一人身上。”
霍郁弗就对随侍的人道：“回府后通知谢氏族长来领尸。”
他翻身下马，拽下驾车的相扑妇，一跃登车，一拳轰开车门，“秦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午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霍郁弗的，另外一辆旁边站着哮天和南星。
“末将领旨。”
“陛下误会微臣了！”谢安晏往丹陛前膝行两步，哭道：“当年、当年微臣与庆王仅仅是一块喝了几次酒，谈论了些诗文，微臣、微臣的确烧毁了两封和庆王的书信，但书信内容也仅仅是谈诗论赋，微臣从没背叛过您啊。”
车厢内，霍郁弗坐在主位上，秦桑谢婉柔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气氛有些凝涩古怪。
秦桑没说话，兀自走向霍郁弗的马车，踩着凳子先上去了，在车内坐好，才掀起窗帘一角，低眉顺眼道：“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想和母亲在一起说说话，求郡王爷成全。”
霍无咎想了想，没言语，翻身上马 ，赶到马车前头护送。
“桑桑！”
“还不快谢过你舅舅恩典？”
“谢恩吧，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出宫去了。”
霍无咎走到秦桑面前，背着手，板着脸，“随我回府。”
秦桑委屈落泪，气恼的哭喊起来，“你们还管不管我的死活？！”
“秦桑！”
霍无极稍做思索就道：“她才是你亲生的，那就是真鸾还巢，封号真鸾，好听不好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外金吾卫听得召唤，立时整齐踏步而入，“末将在！”
顷刻间，谢安晏面如死灰。
秦桑刹那落泪，两手交叠一头磕下，哭道：“属于母亲的一切尊荣就是母亲的，我不要。桑桑从小立志，长大要带母亲脱离苦海，要报答母亲养育之恩，爱护之恩，现如今终于拨开云雾，柳暗花明，可母亲一天都没享受到就又想为了桑桑牺牲自己，桑桑无颜苟活，母亲前脚死，桑桑后脚跟随便是。”
“传太医！”
霍无极看着跪在地上一块哭的母女俩，再加上怀里这个半死不活的，真是祖孙母女三代都遍体鳞伤，他这个兄长、舅舅若还不能爱护起来，真就太可怜了。
秦桑母女克制情绪，急忙叩谢。
《艳妾》
秦桑缓缓掀起石榴裙，露出里头雪白的纱裤，腿心处竟沁出一块拳头大的血迹来。
“将这两个狗贼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秦桑靠在谢婉柔身上，望着霍郁弗道：“你先别忙死，把我捞出来再死如何？”
谢安晏忽听得殿外杜氏的叫骂声，再又一瞧霍郁弗脸上讥讽的神色，此时方彻底死心，以头抢地倒下了。
霍无极心头大恸，搂着霍郁弗当即就道：“封谢婉柔为县主，封号……”
谢婉柔一呆，心疼的哭起来。
霍郁弗撑着一口气，拽着霍无极的袖子，哀声哭道：“皇兄，我怕是没有几日可活了，我死后，你帮我照拂她们母女，别让她们再受欺负了，我对不住她们。”
谢安晏和杜妙娟的尸体被用油纸包着放在一旁不碍事的地方。
霍郁弗又说了两句告别的话，兄妹依依惜别。
“乾儿，先回我的金枝堂，她应是小产了，先让太医给她瞧瞧，她纵是有再大的罪过，你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先保住她的小命要紧。”
出得午门，已是暮色四合，地上有两摊暗红的血迹，宫人正在用水冲洗。
霍无咎拽她出来时，便见她嘴唇也白了，人已昏迷不醒。
“那是意外。”谢安晏忽的又挣扎起来，转脸殷切的看着霍郁弗，“不，是杜氏害死的沧澜，是杜氏，杜氏误我！”
一个是认为，自己活着就会成为秦桑晋升路上的污点。
原本霍无咎听得秦桑那一嗓子哭喊，打马到车窗前想要询问，紧接着又听到秦桑接下来的那一番话，心口就似猛地被人重锤了一拳，痛的他头皮发麻，浑身气血烧开了似的沸腾。
秦桑抱着霍郁弗的手臂死活不撒手，只是她忍到现在已是到了极限了，脑袋藏在霍郁弗背后，人已是晕了过去。
秦桑吓的挪到霍郁弗身边坐着，紧搂着她一条胳膊，脑袋往她背后挤，“对不起，走投无路才、才哄骗您的，现在我找到亲外祖母了，心里有愧，不想再骗您，孩子也没了，求您宽宏大量放过我。”
当即，两个金吾卫就一人拖拽着一个，把谢安晏和杜妙娟弄了出去。
霍郁弗仅愣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看着秦桑。
秦桑道：“秦秋月不是都揭穿了吗，我天生是个骗子，当初我为了让永安郡王携带我们母女进京，才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攀附他，现如今我娘是真鸾县主，我也成了孝熙乡君，我得多想不开才甘愿继续给人做妾，我不是做妾的料子，索性不装了，求您帮我说情，让永安郡王放我一马。”
“想跟着你的新靠山去金枝堂？你做梦！跟我回临春阁！”
马车辘辘前行，四角挂着红色琉璃灯。
谢婉柔攥着手跪地磕头，颤声道：“不洁之人，早已无颜苟活，此前没死，是心里放不下女儿，现如今、现如今竟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她亲外祖母是长公主，此后又有陛下照拂，不洁之人心愿已了，只想、只想一死求个干净，能、能否请陛下把封爵和封号转赐桑桑？”
霍郁弗看着霍无咎赤红双目仿佛要吃人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哪怕真死了，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替这作死的小东西收拾烂摊子。
霍郁弗看着她们母女，才真切感受到何为至诚至孝，她不仅有眼无珠，心也是盲的，才会被蒙蔽三十多年。
霍郁弗抬起麻木的眼，漠然道：“谢安晏，我只问你一句，沧澜究竟是怎么死的，当年我把沧澜骑乘的那匹马让仵作解剖了也没查出一点被做了手脚的痕迹，你若还有一点人性，你告诉我，你和杜氏是怎么做到杀人不留痕的？”
“进宫前，我借口更衣，问服侍我的婢女要了一条月事带。”秦桑放下裙摆，白着脸道：“你不知，每当哄骗他时，心都好累呀，现在好了，有你这个血亲做靠山，我再也不用委屈自己服侍他了。”
“谁也不许死，更不需要推让，朕观秦桑孝心至诚，通于神明，封乡君，封号孝熙。”
一个认为，我往上爬就是为了能带母亲过上好日子，母亲若不在了，我所作的任何努力都没有意义。
霍无极拿起朱砂笔来，挑了挑刺毛，淡淡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说的是不畏死之人，似你这等畏死之人，知道自己快被杀头了，谎话真是张嘴就来，这三十多年来，你一直记恨因娶了长公主而没了前程，真就一点也没怀疑过自己吗？谢玄青的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你是一点没继承，活了半辈子一点没长进，仍旧是个自欺欺人的鼠辈。还是不要再狡辩了，惹怒了朕，就把斩立决给你改成凌迟处死。”
霍郁弗轻轻点头，“皇兄所赐便是最好听的。”
霍郁弗此时心衰力竭，不想多说话，扔下一句“让她到我那里睡一夜也无碍的”，随即就扶着相扑妇的手登车，谢婉柔紧跟其后。
霍郁弗看一眼霍无咎，道：“你母亲自是跟着我回金枝堂，你是他的宠姬，自该回永安郡王府。”
“烂舌头没良心的老狗贼！”
霍郁弗死死盯住杜氏，两手指甲在椅子扶手上抓出数道白痕，气血翻腾，忽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谢婉柔愣了愣，看见秦桑捂着小腹，这才慌起来，连忙坐到秦桑那边，“动了胎气了？”
“你这小东西此时竟变得幼稚可笑起来，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岂是你说不想做妾就不做的。”
这时太医赶到了殿外，霍无极便让霍郁弗带上太医回去。
] 秦桑却绕过他走向霍郁弗，垂着头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母女？”
忽的，外头传来霍无咎的暴喝声，“停车！”
母女俩不用挑明，都互相明白心意。
秦桑紧绷的心弦慢慢松弛下来，腹部的抽疼猛然放大，疼的她脸色发白，然而此时霍郁弗和谢婉柔都像是死了半截的枯木，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霍无极厉声暴喝，疾步走下丹陛，轻拍霍郁弗的脊背，“没事、没事，有皇兄在呢，皇兄会为你做主。殿前金吾何在？！”
谢婉柔秦桑见霍郁弗再次吐血，皇帝亲下丹陛，母女二人吓的慌忙跪下。
鹰奴压着杜氏上殿，杜氏跪在地上就哭道：“皇上万岁，罪妇当着您老人家的面不敢扯谎，世子当年摔马真是意外，当年、当年，许是亲兄妹到底骨子里亲，世子偏就疼爱婉婉，时常与婉婉说笑，那时婉婉已逐渐长开，我生怕年常日久的被世子看出端倪来，就想出一个主意，我故意把他们兄妹间的亲情说成是世子爱慕庶妹，世子惊恐，年纪又小，许是自己也分辨不清，紧接着就被叫去狩猎，世子应是接受不了自己竟会爱慕庶妹这样的事儿，心神不宁之下，摔马而死，真真是意外。罪妇自知罪该万死，但求万岁、求长公主，留下我两个孩子的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罪孽都在罪妇一人身上。”
霍郁弗就对随侍的人道：“回府后通知谢氏族长来领尸。”
他翻身下马，拽下驾车的相扑妇，一跃登车，一拳轰开车门，“秦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午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霍郁弗的，另外一辆旁边站着哮天和南星。
“末将领旨。”
“陛下误会微臣了！”谢安晏往丹陛前膝行两步，哭道：“当年、当年微臣与庆王仅仅是一块喝了几次酒，谈论了些诗文，微臣、微臣的确烧毁了两封和庆王的书信，但书信内容也仅仅是谈诗论赋，微臣从没背叛过您啊。”
车厢内，霍郁弗坐在主位上，秦桑谢婉柔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气氛有些凝涩古怪。
秦桑没说话，兀自走向霍郁弗的马车，踩着凳子先上去了，在车内坐好，才掀起窗帘一角，低眉顺眼道：“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想和母亲在一起说说话，求郡王爷成全。”
霍无咎想了想，没言语，翻身上马 ，赶到马车前头护送。
“桑桑！”
“还不快谢过你舅舅恩典？”
“谢恩吧，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出宫去了。”
霍无咎走到秦桑面前，背着手，板着脸，“随我回府。”
秦桑委屈落泪，气恼的哭喊起来，“你们还管不管我的死活？！”
“秦桑！”
霍无极稍做思索就道：“她才是你亲生的，那就是真鸾还巢，封号真鸾，好听不好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外金吾卫听得召唤，立时整齐踏步而入，“末将在！”
顷刻间，谢安晏面如死灰。
秦桑刹那落泪，两手交叠一头磕下，哭道：“属于母亲的一切尊荣就是母亲的，我不要。桑桑从小立志，长大要带母亲脱离苦海，要报答母亲养育之恩，爱护之恩，现如今终于拨开云雾，柳暗花明，可母亲一天都没享受到就又想为了桑桑牺牲自己，桑桑无颜苟活，母亲前脚死，桑桑后脚跟随便是。”
“传太医！”
霍无极看着跪在地上一块哭的母女俩，再加上怀里这个半死不活的，真是祖孙母女三代都遍体鳞伤，他这个兄长、舅舅若还不能爱护起来，真就太可怜了。
秦桑母女克制情绪，急忙叩谢。
《艳妾》
秦桑缓缓掀起石榴裙，露出里头雪白的纱裤，腿心处竟沁出一块拳头大的血迹来。
“将这两个狗贼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秦桑靠在谢婉柔身上，望着霍郁弗道：“你先别忙死，把我捞出来再死如何？”
谢安晏忽听得殿外杜氏的叫骂声，再又一瞧霍郁弗脸上讥讽的神色，此时方彻底死心，以头抢地倒下了。
霍无极心头大恸，搂着霍郁弗当即就道：“封谢婉柔为县主，封号……”
谢婉柔一呆，心疼的哭起来。
霍郁弗撑着一口气，拽着霍无极的袖子，哀声哭道：“皇兄，我怕是没有几日可活了，我死后，你帮我照拂她们母女，别让她们再受欺负了，我对不住她们。”
谢安晏和杜妙娟的尸体被用油纸包着放在一旁不碍事的地方。
霍郁弗又说了两句告别的话，兄妹依依惜别。
“乾儿，先回我的金枝堂，她应是小产了，先让太医给她瞧瞧，她纵是有再大的罪过，你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先保住她的小命要紧。”
出得午门，已是暮色四合，地上有两摊暗红的血迹，宫人正在用水冲洗。
霍无咎拽她出来时，便见她嘴唇也白了，人已昏迷不醒。
“那是意外。”谢安晏忽的又挣扎起来，转脸殷切的看着霍郁弗，“不，是杜氏害死的沧澜，是杜氏，杜氏误我！”
一个是认为，自己活着就会成为秦桑晋升路上的污点。
原本霍无咎听得秦桑那一嗓子哭喊，打马到车窗前想要询问，紧接着又听到秦桑接下来的那一番话，心口就似猛地被人重锤了一拳，痛的他头皮发麻，浑身气血烧开了似的沸腾。
秦桑抱着霍郁弗的手臂死活不撒手，只是她忍到现在已是到了极限了，脑袋藏在霍郁弗背后，人已是晕了过去。
秦桑吓的挪到霍郁弗身边坐着，紧搂着她一条胳膊，脑袋往她背后挤，“对不起，走投无路才、才哄骗您的，现在我找到亲外祖母了，心里有愧，不想再骗您，孩子也没了，求您宽宏大量放过我。”
当即，两个金吾卫就一人拖拽着一个，把谢安晏和杜妙娟弄了出去。
霍郁弗仅愣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看着秦桑。
秦桑道：“秦秋月不是都揭穿了吗，我天生是个骗子，当初我为了让永安郡王携带我们母女进京，才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攀附他，现如今我娘是真鸾县主，我也成了孝熙乡君，我得多想不开才甘愿继续给人做妾，我不是做妾的料子，索性不装了，求您帮我说情，让永安郡王放我一马。”
“想跟着你的新靠山去金枝堂？你做梦！跟我回临春阁！”
马车辘辘前行，四角挂着红色琉璃灯。
谢婉柔攥着手跪地磕头，颤声道：“不洁之人，早已无颜苟活，此前没死，是心里放不下女儿，现如今、现如今竟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她亲外祖母是长公主，此后又有陛下照拂，不洁之人心愿已了，只想、只想一死求个干净，能、能否请陛下把封爵和封号转赐桑桑？”
霍郁弗看着霍无咎赤红双目仿佛要吃人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哪怕真死了，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替这作死的小东西收拾烂摊子。
霍郁弗看着她们母女，才真切感受到何为至诚至孝，她不仅有眼无珠，心也是盲的，才会被蒙蔽三十多年。
霍郁弗抬起麻木的眼，漠然道：“谢安晏，我只问你一句，沧澜究竟是怎么死的，当年我把沧澜骑乘的那匹马让仵作解剖了也没查出一点被做了手脚的痕迹，你若还有一点人性，你告诉我，你和杜氏是怎么做到杀人不留痕的？”
“进宫前，我借口更衣，问服侍我的婢女要了一条月事带。”秦桑放下裙摆，白着脸道：“你不知，每当哄骗他时，心都好累呀，现在好了，有你这个血亲做靠山，我再也不用委屈自己服侍他了。”
“谁也不许死，更不需要推让，朕观秦桑孝心至诚，通于神明，封乡君，封号孝熙。”
一个认为，我往上爬就是为了能带母亲过上好日子，母亲若不在了，我所作的任何努力都没有意义。
霍无极拿起朱砂笔来，挑了挑刺毛，淡淡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说的是不畏死之人，似你这等畏死之人，知道自己快被杀头了，谎话真是张嘴就来，这三十多年来，你一直记恨因娶了长公主而没了前程，真就一点也没怀疑过自己吗？谢玄青的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你是一点没继承，活了半辈子一点没长进，仍旧是个自欺欺人的鼠辈。还是不要再狡辩了，惹怒了朕，就把斩立决给你改成凌迟处死。”
霍郁弗轻轻点头，“皇兄所赐便是最好听的。”
霍郁弗此时心衰力竭，不想多说话，扔下一句“让她到我那里睡一夜也无碍的”，随即就扶着相扑妇的手登车，谢婉柔紧跟其后。
霍郁弗看一眼霍无咎，道：“你母亲自是跟着我回金枝堂，你是他的宠姬，自该回永安郡王府。”
“烂舌头没良心的老狗贼！”
霍郁弗死死盯住杜氏，两手指甲在椅子扶手上抓出数道白痕，气血翻腾，忽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谢婉柔愣了愣，看见秦桑捂着小腹，这才慌起来，连忙坐到秦桑那边，“动了胎气了？”
“你这小东西此时竟变得幼稚可笑起来，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岂是你说不想做妾就不做的。”
这时太医赶到了殿外，霍无极便让霍郁弗带上太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