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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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晏思敢收殷寒萧为徒，把他放在自己身边养着的底气。

    开始是晏思挑开少年的齿列，最终却变成了殷寒萧无度索取，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木门本就没被锁上，轻易便被推开。

    少年漆黑的眸子宛如深潭，一眨不眨地装乖，好像刚才套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榻上，两人唇瓣相贴，滚作一团。

    原来如此。

    火上浇油的言语，换来更过分的噬咬。

    少年发烫的

    晏思偏过头去，沙哑的嗓音透着羞怯：“师兄，师弟求你给我留点面子。难道说，你也想加入？”

    “如果我是你，就等我被打断脊柱，再好心现身，帮我接上。到那时，无论我如何作想，都会对你死心塌地。”

    平念定定地望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微妙的平衡，在难挨的寂静中变得岌岌可危。

    空荡荡的身体坠下。

    晏思与殷寒萧对望。

    晏思在黑暗中摸索，抓住叛徒的手。那人挣扎了一下，却因失血过多而没能挣脱。

    泪珠从空茫的眼眶滚落。

    月前丹药的短缺并非偶然，后来竟成了惯例。晏思在原文的归宿，是因大病不治，死在这间木屋。

    “取悦我，用你的浑身解数。”

    可晏思的字典里没有尺度，他的毕生所学只有得寸进尺。

    一场过分真实的梦，即便醒来了，身体里也残留着无法疏解的痛苦。

    毕竟，要是平念真过来，看见晏思浑身的伤，殷寒萧就没命了。

    “你这报复……可真幼稚。”

    殷寒萧沉默地盯着晏思，神色几度变化。

    交握的手缓缓勾开晏思的前襟，在晏思因寒冷而挺起胸膛时，裹挟着灵力猛然插.入。

    梦见他没有走火入魔遇到系统的那个世界。

    等得无聊的晏思端起平念留下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殷寒萧已经包扎好伤口，却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得像鬼。

    “张嘴。”晏思轻声诱哄。

    晏思涩声为自己争取活路：“你修炼了涅槃秘术。他们假称清理门户，其实是为了排除异己。”

    以退为进的果断，行云流水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两人气息再次相融。

    晏思却更受用，直盯着少年已显现锋芒的眉眼。

    晏思紧紧贴着殷寒萧的身体，察觉到对方本能的抗拒。

    少年额角因疼痛而渗出冷汗。

    “师弟你……你收徒弟真是为了……”

    “吃掉我的心。”

    晏思平和的语气带着疑惑：“跪在我面前。不然你想一直让我仰视你？”

    短刀出鞘。

    那时瀛山发生了动乱，举山上下捉拿叛徒。

    “怪不得你能当反派呢……”

    接下来，反派殷寒萧在晏思的指使下将染上血腥的屋子收拾一新，忙得脚不沾地。

    晏思裹着被子，将殷寒萧紧紧按在怀里，留给平念半张没沾上血污的脸。

    “你愿意救我？”叛徒同样喘着粗气。

    殷寒萧收敛浑身戾气，退让得极具诚意。

    初见那日的气话萦绕耳畔。

    “连着我那一份一起，要杀……”

    “吮吸。”晏思轻描淡写地下令，“把你留下的伤口遮住。”

    “取悦我。”晏思淡淡道。

    效果微乎其微，但也足够撑上几天。

    他们不再言语，在黑暗与寂静中，死亡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

    为了方便殷寒萧动作而仰起头，本就修长的脖颈绷紧到微微发颤，脆弱的喉结仿佛只需轻咬，就会痛苦地破碎。

    晏思努力扁扁嘴：“你想得美。我凭什么救你？”

    叛徒轻呵一声：“你知道，又如何？”

    晏思：“只要我给你我的心头血，你就能活。”

    他做了个梦。

    晏思将跳动的心脏交到少年手中。

    少年缓缓走到晏思面前，身形一矮，笔直地跪着。

    殷寒萧坏心地含了上去。

    平念没有答话，更没有准备离开的迹象。

    《我渣的大佬都是同一个人》

    梦境带来的痛苦忽然有了出处，于是决堤般涌入身体。

    “徒儿……愚钝。”少年垂眸。

    明眸善睐，皎皎公子。

    “唔……”晏思因痛苦而抱紧殷寒萧的脑袋，却将自己的喉结更加送入对方口中，受尽唇齿凌.虐后再被吐出。

    “人不为己，何以长生。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门内，生怕平念杀个回马枪，纠缠成一团的两人没有乱动，面面相觑地僵持着直到鲜血染红了锦被。

    多年前，瀛山根基未稳，一支修炼涅槃秘术的修士为瀛山冲锋陷阵，拓展权柄。局势稳定后，这些功绩累累的修士却被如今的宗主清理。

    热意沿着尾骨扩散，小腹收缩到空疼。粗乱的呼吸中，连头脑都变得昏沉。

    晏思朝他招手：“过来，跪下。”

    “寒萧，你给我的建议很有用，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晏思哑声逞强：“你只有这点力气的话……我要考虑一下，多说几次梦话，让你来套我口中的消息了。”

    已经病入膏肓，目不能视的晏思，与重伤后慌不择路逃入木屋的叛徒遭遇。

    意识逐渐模糊。

    “晏仙尊的幽默感……很适合给我荒谬的人生陪葬。”

    殷寒萧郁闷得咬牙切齿，声音仍冷冷清清，恭谨道：“是，徒儿学会了。”

    炮灰指使反派的机会怕是不多，晏思决定好好利用。

    “杀掉……”瀛山所有人。

    喉咙上的力道没有因晏思给出的信息而变化，不轻不重的，拿捏着晏思的性命。

    晏思缓缓抬眸，眼角的泪滴已冰凉。

    无处躲藏的狭小木屋里，殷寒萧警觉地抬头，一手扼住晏思咽喉，短刀指向来人的方向。

    殷寒萧一怔。

    一只苍白的手，却死死拽住他的衣领，狠狠将他扯下。

    平素冷淡的眼睛变得眸光潋滟，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晏师尊，你不要太过分——”殷寒萧仰头，狠狠抓住晏思的衣领，将晏思拽向自己。

    晏思的声音越来越轻：“看来你也知道这些……你翻过我父亲的笔记？还是结识了我母亲的故人？”

    殷寒萧面色阴沉，抿着唇想要推开晏思。眸光在晏思面上掠过，却对上美人漾着笑意的双眸。

    服药后睡意漫上头脑，晏思逐渐看不清殷寒萧沉默的身影。

    比起晏思身上的皮外伤，反倒是他伤得更重。

    橘色灯火下，晏思看了安静裹伤的少年良久。

    晏思一脚踹向他的腹部，逼得少年微微弯腰。

    平念最终垂下眸子，声音发涩：“加入就不必了。只是师弟还是多多注意身体为好。药放在这里，你们别睡太晚。”

    灯光影影绰绰。

    叛徒笑了。

    这个人能容忍被自己威胁逼迫，却连一句话的亏都不肯吃。

    殷寒萧紧紧盯着晏思。

    脖颈上的力气忽然松开，晏思生理性地大喘着气，叛徒却再次卡住他的脖颈。

    晏思的笑得坦荡：“你应当感觉到了，除了我的心头血，我的体.液也能帮你隐藏气息。”

    美人轻轻勾唇，身子却主动倒向他，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身前。

    听力逐渐衰弱，渺远的地方传来重重叠叠的询问。

    津液交融中，这个吻忽然有了特殊的意味。

    沉重的眉头压垮了意识，晏思最终垂下眼眸。

    锋利的刀刃再次插.入少年的大腿，错过腿骨洞穿血肉。

    殷寒萧纹丝不动。

    “杀掉谁？”殷寒萧问。

    漆黑如深渊的眼眸几乎藏不住杀意。

    门口，平念端着汤药，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殷寒萧轻轻喘息：“师尊救命之恩，难以为报。一点谢礼，不成敬意。还希望师尊能够……消消气。”

    死亡的迫近如有实质。

    大半是殷寒萧的血。

    他的言语含着深恨。<                                                他的眼睛应该是赤红的。晏思猜想。

    美人笑得肩膀颤抖，血珠从脖颈的伤口渗出，随笑意簌簌滚落。

    叛徒脱力颤抖的手扼住晏思的咽喉。

    殷寒萧单膝跪在床上，平视晏思的眸光逐渐变得复杂。

    两人昏天暗地地分开，晏思坐起身，脱力地点燃烛台。

    门被重重关上。

    方才，混乱中短刀插.入了殷寒萧的大腿，鲜血汩汩流出。

    灯火昏惑，晏思于是抬手，慢条斯理地剪短烛芯。

    时至今日，针对涅槃秘术的绞杀，仍旧在瀛山的领域中大规模持续着。

    晏思咬紧舌尖，以刺痛维持着清醒，推搡殷寒萧：“够了，别咬了——”

    话音未落，尾椎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酸麻蔓延向尾骨，晏思忽然坐立不安，双腿反射□□叠。

    他转身，沉默着帮晏思关好窗户，便快步离开。

    门外是例行为晏思送药的师兄，声音里透露着疑惑，与微不可察的焦急。

    “你——”尾音隐入彼此的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