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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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姨母早知道她的性格 , 此时见她不肯死心 , 也不奇怪 。

    婴孩时期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了 , 但是脑海中却还锴刻着那种气息 。

    乔翎听姨母说医药之道没有法子 , 心就冷了一半 , 转而再听居然还有两条路 ,

    因为世宗皇帝至今 , 已经过了很多年 , 而自己总共才几岁 ?

    我一直生活在哪里 ?

    这一回 , 公孙姨母的语气稍稍肯定了一些 :“ 宁国公府 ! “

    乔翎死赖着不肯走 , 八爪鱼一样 , 黏黏糊糊地搂住她的肩膀蹭 :“ 哎呀 , 姨母 !

    她颇认真地思忏了会儿 , 徐徐道 :“ 我既治不好他 , 寻常的医药之道 , 多半也是没用的 , 你便不必再循着这条路去强求了 。 除此之外 …...“

    谜题一个接着一个 , 乔翎此时所知 , 却都无从解开 。

    转而又问 :“ 那第二条路呢 7“

    乔翎很清楚 , 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绕着标个人转的 , 强如北尊 , 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 , 看不透的人心 。

    鄞都 ?

    公孙姨母笑眯眯的瞧着她 , 却不肯再多说了 :“ 时辰也不早了 , 还不回去歇息吗 ? 你媳妇该等急啦 。“

    乔翎心下为之一濑 :“ 那不就是地府的别称 ?7“

    公孙姨母脸上犹疑之色更重 , 踝蹋片刻之后 , 才不甚确定的告诉她 :“ 宁国公

    自己没有降生之前的漫长岁月里 , 一定有什么别的外因 , 迫使南北两派必须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

    公孙姨母说 : “ 他自己能算到呀 。 这本事有点讨厌 , 是不是 7“

    公孙姨母略微放低了一点声音 :“ 四位国公戌守的其实并不是广义上的一个方位 , 而是一个独特的领域 。 宁国公府杨氏实际上负责戌守的地方 , 唤作 【 小鄢都 】 。

    这个 【 条件 】 本身 , 就很耐人寻味了 。

    如若是前者也就罢了 , 纯粹是运气的选择 , 若是后者 …...

    “ 那位娘子告诉我你素日里的一干习性 , 临走的时候 , 又从行囊里取了一件中衣给我 , 告诉我说 ,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的习惯 , 睡觉的时候非得攘着那件衣裳才行 , 这习性还是后来过了一年多才改过来的 。“

    要知道 , 公孙姨母提出来的两个办法 , 上一个要去寻求的 , 可是北尊啊 !

    婴孩的感知 , 其实是最原始的直觉 。

    乔翎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 是呢 ! “

    公孙姨母回想往昔 , 稍觉恍惚 :“ 你这孩子从小就皮实 , 几乎没生过病 。 当年传书之后 , 北尊与一位年轻娘子带着你南下一一那时候你才满周岁 。“

    乔翎大感惊异 :“ 哎 ? 1“

    公孙姨母暗叹口气 :“ 我跟你说得够多啦 , 原先我们几个人定下 , 叫你自己去找答案 , 今晚上的事情叫账房知道了 , 怕得生我的气呢 。“

    “ 我并不清楚杨氏一族的私隐 , 只是觉得 , 他们既负责戌守小鄞都 , 家族传承或许与魂魄和阴灵有关 , 至于究竟是与不是 , 就都只是猜测了 。“

    “ 我知道呀 , “ 乔翎略一思忏 , 便给出了答案 :“ 宁国公府杨氏 , 戍守南方 。“

    乔翎距离北尊最近的一次 , 时间上是十多年前 , 距离上是京一语发难时 , 有位北门学士替他递话 , 真正有记忆之后 , 却没见过 。

    中朝 ?

    她只能问最当前 , 也是最实际的一个问题 :“ 姜迈的病症 , 姨母无从解决 , 当世之中 , 有没有别的人可能会有办法呢 7“

    “ 我私心觉得 , 第一条路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 至于第二条 , 希望其实非常渺茫 …

婴孩了 。

    这个世界像是一颗洋葱 , 每次当她觉得已经剥到底的时候 , 总会有些线索悄悄浮现 , 告诉她 , 还早呢 !

    她摩拳擦掌 , 忍不住再问一句 :“ 宁国公府世代戌守着 【 小鄞都 】 , 那另外三家呢 ? 他们负责戌守的那个领域 , 又唤作什么 ?“

    乔翎再度思索起来她先前思索过无数遍的那个问题一一世间有那么多人 , 为什么偏偏我是破命之人 ?

    他们到底在哪儿 , 何以寂寂无名 ?

    公孙姨母指了指神都城所在的方向 :“ 第一条路 , 就是北尊 。“

    她心想 , 我是在周岁之后 , 被北尊和邢国公夫人带到南边去的 , 那周岁之前呢 ?

    她想起先前梁氏夫人同她说过的话来 :“ 安国公府梁氏一族 , 又有着什么家族传承 7“

    她暂且将这条途径记在心里 :“ 有机会的话 , 我设法去中朝拜访他 ! “

    来到神都之后 , 她其实曾经在一个人身上感知到过那种原始的亲切 。

    乔翎却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 “ 是高皇帝功臣第三 、 皇朝四柱之一的宁国公府 ?

    乔翎怎么也没想到 , 公孙姨母会在这时候提起宁国公府来 ! 她都没有办法的病症 , 宁国公府居然会有办法吗 ?

    公孙姨母失笑道 :“ 这我就有所不知了 , 只知道有文字记载以来 , 都管那儿叫小鄞都 。“

    乔翎听得怔住 :“ 什么 ?7“

    乔翎嘟里啉啦丢了许多问题出去 , 继而近乎自言自语般道 :“ 我觉得 , 梁氏一族虽然排行第二 , 但地位应该是四柱之中最特殊的一一因为他们家在明宗晚年的风波之后尚主了 , 须得知道 , 先帝只有武安大长公主这一个妹妹一一这说明在皇室 , 亦或者北尊眼里 , 安国公府是四柱之中最需要拉拚的一家 ! “

    立时振奔起来 :“ 哪两条路 7“

    公孙姨母颉首道 :“ 不错 。“

    一直以来 , 高皇帝的两脉后人或多或少受制于两派 , 他们又作何想法 ?

    这种命运是来自于冥冥之中上天的 【 选定 】 , 还是要求一个人必须具备某种宰观的 【 条件 】?

    府 7“

    “ 他执掌北派多年 , 手段神异 , 或许可以逆天改命 , 生死肉骨 。“

    公孙姨母反问她 :“ 你也该知道 , 高皇帝功臣的前四位 , 各自戌守一方吧 7“

    乔翎好奇探头 :“ 姨母 -“【 蹭 jpg】

    她实在觉得惊讶 : “ 宁国公府 ? 他们怎么会跟此事扯上关系 ?“

    你就跟我说说嘛 , 说说吧 -“

    “ 最后她抱了抱你 , 你好像也知道她要走了 , 放声大哭 , 惹得她也哭了 , 那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你的生母 , 后来才知道 , 其实并不是 …...“

    乔翎听得默然 , 许久之后 , 才说 : “ 或许是气味吧 。“

    乔翎又问 :“ 鄢都就鄞都 , 为什么要叫 「 小鄢都 , , 难道还有一个 「 大鄞都 「 不成 7“

    当今皇室 , 摒弃掉蠢的那些人 , 当今天子真实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 干秋宫太后娘娘真实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 ?

    乔翎今晚听到的秘密足够多 , 得出的结论也足够多 。

    公孙姨母便将自己肩窝处的那颗大头往外推了推 :“ 是什么是 ? 还不赶紧回去 。

    她到现在都觉得纳间儿 :“ 我精于医药 , 嗦觉灵敏 , 倒是觉不出那件衣裳上有香味呢 , 偏你能闻得出来 !“

    南北两派之所以能够保持现下的和睦 , 真的只是因为多年前北尊将自己交付给南派 , 以此获得平衡 , 展现诚意吗 ?

    被北尊带到神都之前 , 我又身在何方 ?

    笑完之后 , 她神色肃然几分 , 叮嘱乔翎 :“ 这两条路 , 就只是纯粹的路 , 能否走通 , 犹未可知 , 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

    从前虽也见过宁国公府的人 , 但至多也就是客气的点点头 , 甚至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

    公孙姨母并不乐观 : “ 四柱家族负责戍守的地方 , 都是昔年高皇帝钦定的 , 或许与他们的家族传承有些干系 。“

    公孙姨母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一根银针 , 捏在指间 , 温温柔柔地瞧着她 :“ 再不走 , 先前说的那些

    是以京一语为代表的那个势力吗 ?

    那个外因又是什么 ?

    乔翎觉得 , 这可能是一部分的原因 , 但绝对不会是全部 。

    乔翎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

    公孙姨母温柔一笑 , 拉着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 是呢 。 那时候你已经会说话了 ,

    公孙姨母稍有些迟疑 , 但还是告诉她 :“ 有两条路 , 或许可以走得通 。“

    公孙姨母颉首道 :“ 不错 , 宁国公府 。“

    乔翎继续黏黏糊糊 :“ 姨母 ~ 你不说 , 我不说 , 他怎么会知道嘛 ~“

    神都里门第众多 , 光是有亲戚的那几家 , 就足够叫她去记了 , 更何况是宁国公府这种非亲非故的人家 ?

    我问你 , 为什么喜欢抱着那件衣服睡觉 ? 你说 , 香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