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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可以随便改变东西的形状吗?”松田支棱起来,“那搓零件岂不是很方便?你帮我搓一个轴承呗,代号QJ315N2,啊你能听懂吗?”

    “准确来说,是【塑型】吧。”

    昨天入院的时候病房另一张床还空着,但是他们刚熄灯就送进来一个同样是中毒的病人。松田定睛一看这不是未遂犯女士么,对方没注意到自己,但伊达不会在附近吧。于是他赶紧把被子蒙过头顶,主动说:“我睡了。”

    我说你对偷懒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坏消息,身上全是异常带来的污染。
    “——给你插队了渡边的心理咨询。”

    毛利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这种犟小子我见多了,肯定不会乖乖住院,一挂完水就跑了吧!”

    “怎么关灯?”

    “所以我才答应来陪护的。”栗原说,“可以偷懒。”

    他迎着清晨的寒风猛猛打了个喷嚏,加快脚步进门,坐电梯上到19楼,转身进了楼梯间,在19楼和20楼之间的楼梯位置绑下一个坐标点。

    松田怔了一下,回答:“比我重要。”

    栗原失去了睡另一张床的机会,只能在椅子上凑合一晚,想来这次偷懒的经历不是很美妙。

    松田悄悄顺着毛利昨天带他来时走的坐标离开,回家迅速整理一番,抄彼面的近路到群马县吉冈町,打车来到浅井别墅区楼下。

    好消息,松田觉醒之后几乎没怎么用过能力。

    ……不,看毛利大叔的态度,纯粹是因为我接收的污染太多了。

    急诊人很多。www.yuzhan.me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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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嘴里还能说出这种话,是以语气十分干瘪,听起来没什么诚意。

    普通人在彼面很脆弱,是因为他们无法长时间承受那些无处不在的环境污染,多看两眼就会轻易暴毙。不过只要救援及时,可以使用特制的能清除环境污染的收容物将人受到的污染消除(连带着也消除了相关记忆)。

    做完这些,他回到20层,靠在走廊的窗边,打开窗子,背着灌进来的冷风点起一支烟。

    栗原举起核桃,对着松田吹了口木屑。

    “不是我拒绝住院,我明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松田感觉自己的头痛不光是生理上的,绝对还有心因性,“理解理解,通融通融?”

    血检结果出来,他拿到药,又被安排进一个双人病房挂水。毛利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说:“我得回家了,家里还有个闺女要看,我让栗原小子过来了。”

    但对于觉醒者来说,彼面的环境污染与毛毛雨无异,异常造成的污染和使用能力时身体自行增长的污染才是大头。

    可恶,工科男怎么你了!

    “还是观察一晚吧,大家都好放心。”栗原打了个哈欠。

    希望他没注意到我昨晚的不对劲。

    “……喂!”你刚才那是诱导性问询吧!

    栗原幽幽地与他对视。

    “我困了。而且你醉得开始说胡话了。”

    “要做清道夫的话,一定要惜命啊,神奈先生。”栗原慢吞吞地说,“我就在这里待一晚上,明天早上你想走就走。”

    他低头想了想,先回复了邮件,然后说:“那我会待到明早的,你可以回家休息。”

    装没听见是吧。

    松田眼睁睁看着栗原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核桃,又摸出一把雕刻刀,伸手拽过垃圾桶在底下接着,就低下头开始在核桃上雕刻。

    松田的手机响起,是伊达发送的邮件。

    ————

    自从觉醒了之后,脑袋好像就没有不难受的时候,难道大家一直以来也都这样吗?

    松田趁此时间给伊达发邮件告知有案件,又说自己事出有因先告辞了,想想没什么好再说的了,这才放下手机。

    松田开始思索在栗原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可能性。

    他想问,被毛利瞪了一眼:“头不疼了?”

    栗原弹了弹核桃上的木屑,把核桃和雕刻刀都收起来,起身关掉病房的灯。

    “刚才那个问题,对普通人来说怎么回答都影响不大,但对我们这种常年生活在高压下的群体,健康的回答应该是‘和我自己一样重要’。”

    栗原语气平平地开口了:“很重要的事,比你自己还重要吗。”

    松田抓抓头发起床,心虚地放轻动作,把人从椅子里挪到床上。

    松田看着他手里的核桃,选择切换话题:“所以你的能力是【雕刻】?”

    第二天天蒙蒙亮,松田因为心里装着事情,醒得很早。栗原委委屈屈地缩在陪护椅上,以一个东倒西歪的扭曲姿势睡着。

    即便氰/化物中毒是个挺严重的病症,容不得耽误时间,在医生确认是轻度后,他们也是在急诊大厅硬生生等了五分钟、中间还被毛利架去卫生间冲洗半天接触了氰/化物的手掌,才等来叫号。

    话音未落,栗原竹出现在病房门口,与被说中打算的松田面面相觑。

    栗原头也没抬:“嗯。”

    毛利一脸“别惹我我很火”:“我可没你这么大胆,敢主动吸收异常自带的污染!你可是差点就死了!”

    行吧,听前辈的。

    “毛利前辈你之前摸了我的手,也得检查一下吧。”松田忍耐着头痛乏力看医生给自己开药,又打发他去做血检。让毛利跟着自己来来回回的,他有点别扭了。

    明明感觉没有毛利说得那么严重。

    “……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这张床。”松田抬头查看头顶的吊瓶,还有一半。

    松田半躺在床上,微微张开嘴巴:“我自己一个人就行啊。”

    还没来得及从他的心灵鸡汤中回过味,忽然的转折差点让松田听岔了气。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在低着头玩小刀,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点滴还没挂完呢!”

    “……”

    轻微的头晕也让这高处的风吹散了不少。

    栗原脚步虚浮地坐到病床边的陪护椅上。松田看着他青黑的下眼袋,开始试探:“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加班,所以咱们挂完水就走吧。”

    绑好坐标,他一边盯着电梯,一边从一楼到顶层都慢悠悠走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士或物品。

    不同于彼面遍布的污染,松田发现前辈们似乎对异常身上的污染更加忌讳,但这两者之间除了轻重程度之外还有什么区别吗?

    毛利左右看了看,哼了一声,离开了。www.cuiju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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