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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什么事？”戚栎回神。

    那就是还会做。叶衾年心满意足地躺下去， 眼睛的酸涩感似乎慢慢消失。

    戚栎的手停顿了一下。

    戚栎抽回手，“嗯，不改变。”

    在挑罐头时，男孩把黑猫举起，让它自己选。

    “可以。”

    “……老板？老板！老板！”

    叶衾年笑了笑，他学黑猫刚才的神态，一只眼睛眨了下。

    戚栎看着少年忐忑的眼神，以及其中藏有的丝丝期待。

    戚栎后悔答应汤奕源出来喝酒了。

    但不自觉的， 有点懈怠了。

    忽然，叶衾年走上前，指了指几个牌子，介绍是什么罐头，味道怎么样。

    “要做什么？”戚栎问。

    叶衾年撑着下巴，动也不动地盯着。

    他撇开眼，声音保持稳定地说：“嗯，做。”

    戚栎又问：“想被我养？”

    他怀里抱着一只黑猫，也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这个回答太漂亮了，引得大家都鼓掌。

    戚栎：“……我没……”

    他匆匆辩解，还没说完，叶衾年打断他。

    戚栎及时阻止，“别乱跳。”

    一般来说，戚栎都是最后走的，叶衾年这段时间已经习惯地跟在他后面。

    鼻尖微翘，下巴尖尖，皮肤映着白瓷般的温润，不像灯光晕染，像自带的朦胧光泽。

    叶衾年心脏砰砰跳，怎么办，这个人类越来越好，他一见到对方就高兴，想转圈圈，甚至想摇尾巴。

    嗯，是人类喜欢的“喂印可”。

    戚栎垂下眼， 视线铺开在叶衾年的脸庞，几秒后回答：“可以吃清淡点。”

    猫咪心心念念的还是鱼。

    叶衾年眉眼弯弯，“不重要，反正我觉得好开心，戚栎，你也开心吗？”

    叶衾年乖乖地说：“谢谢你，戚栎，你是个好人。我最喜欢你了。”

    萍水凑过来，“外面有个小男孩抱着猫，不知道想干嘛，问他也不出声，让他进来也不进来，您去看看？”

    第 21 章

    戚栎忽然笑了。

    男孩把蜡烛插到罐头中央，点燃，一抹火光摇曳。

    他复杂地看向叶衾年，低声问：“为什么不想读？”

    他把黑猫小心放在罐头前，笑容满面，还清唱生日歌。

    他甚至想扑到戚栎怀里。

    男孩认真回答：“今天是我捡到贝塔的第一年，所以是它的生日。”

    叶衾年重复自己刚才的话，“我不想改变。”

    戚栎被叶衾年的话逗笑，视线落在男孩怀里的黑猫，“贝塔是这只猫？”

    ——“不是我说，喜欢咱们的人不少，但想碰到自己喜欢的不容易，我看你也不是没意思，至少有点心动吧？干脆试试呗。”

    戚栎滞了滞，淡淡的香气从发丝飘出，细瘦的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他迟疑片刻，手拍拍对方肩膀，“嗯，知道了，你先起来，我去做饭了。”

    叶衾年抿唇一笑，眼尾弯弯，开开心心地黏着戚栎肩膀走。

    戚栎顺着看过去，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黑球鞋灰扑扑的男孩凑到门口的玻璃前，左顾右盼，年纪不大，只有七八岁。

    叶衾年小声说：“没有为什么，我认为你想教我做一些事，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戚栎好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嗯，不读。”

    他看着黑猫，长睫轻轻落在眼睑处，心里莫名羡慕。

    戚栎顿了顿，“身体不舒服的话， 多休息。”

    叶衾年说：“他想给贝塔过生日，买个罐头。”

    叶衾年脸上的兴奋忽然消散几分，他问：“那……你还会给我做鱼吗？”

    平时戚栎走得比较快，一步迈得大，叶衾年则慢一点，步子跳跃，歪歪扭扭。

    “嗯，没事。”戚栎扶了他一把。

    戚栎喉结微动，良久，移开视线。

    戚栎心里微动，轻咳一声，“那个，衾年，你喜欢我，对吗？”

    扯天说地， 一通乱讲，搞得这几天他心神不宁。

    “戚栎，我好喜欢你啊！”叶衾年欢呼一声，整个人抱住戚栎，脑袋还往对方脖颈磨蹭。

    男孩见到戚栎，警惕地退后一点。

    戚栎走近了，只听到叶衾年轻声说了一句，“……可以的，你进来吧。”

    少年刚走近，男孩急忙往后退一步，像有点慌张，但不知道他和对方说了什么，男孩放松下来，还把怀里的猫咪给他看。

    叶衾年靠在沙发， 抱着手臂， 听到戚栎的话，瞬间睁圆眼睛，“不用读了？”

    他看到萍水，按了按眉心，“什么事？”

    视线交错，戚栎僵硬地挪开。

    ——以前他很想被养，但戚栎这么嫌弃他，他才不要自己凑上去。

    临近下班，猫咖熄灯关门。

    戚栎：“……”这小花招，一天天不消停。

    男孩吹完蜡烛，细心地给黑猫喂罐头，“好吃吗？贝塔。”

    叶衾年眨眨眼， “那……鱼呢？”

    这时候，戚栎会得到一声轻轻的道歉，没多久，又会撞几次。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发生，像npc的固定剧情。

    流浪猫咪变成家养猫咪啊，真好，还能有生日呢……

    是叶衾年。

    他说：“可以加豆腐吗？”

    男孩摸了摸黑猫的头，小声回答，“对，它是勇敢的贝塔。”

    “我也是。”叶衾年自言自语，按了按戚栎心脏的位置，又按住自己的心脏，“心跳好快哦，我的呼吸也变得奇怪。”

    男孩说是捡的。

    “说实话，我觉得吧，非要说找谁养自己，其实有点奇怪，但我知道，你小时候的经历，让你内心缺乏安全感，长大后迫切希望拥有安定的物质环境。”说到这，戚栎停下脚步，“这个，我确

    “嗯， 头晕就不读了， 先睡觉吧。”戚栎试了试少年的额头， 没有发烧。

    叶衾年眼皮颤了颤，半晌，才别扭地说：“……一般。”

    有时候两人还会撞在一起。

    黑猫眼睛睁大，几秒后，它爪子搭在一个白色罐头上。

    戚栎吐出一口气，“不想改变？”

    另一边，戚栎目光不自觉追寻叶衾年，落在他的侧脸。

    好开心啊。

    叶衾年摸了摸自己的尾骨，好险，尾巴没有出来。

    戚栎看着这一幕，微微挑眉，还聊上了？

    叶衾年：！！！

    他又看着戚栎，“这里的罐头多少钱？这些够吗？”

    猫咖的姑娘们都好奇，团团围上来，有人问男孩这猫哪来的？捡的还是买的？

    叶衾年眨眨眼，小声和黑猫说：“我也喜欢这个。”

    戚栎没有仔细算，“够，买哪款都够。”

    少年还是不肯放弃……戚栎无端想起汤奕源的话。

    “戚栎，你心跳得好快。”

    男孩害羞地笑，亦步亦趋地跟着叶衾年。

    黑猫犹犹豫豫，像不知道挑哪个好。

    “对不起……”叶衾年喜欢走绿化带的边缘，虽然狭窄，但他能走得稳，只有下来时才容易撞人。

    “……戚栎？戚栎？”叶衾年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好奇地拽了下他的手腕，左右晃啊晃。

    男孩把自己口袋的钱全部拿出来，很零碎，面额不大，一毛、五毛、一块很多，只有一张五块。

    说完， 他小声补充一句，“可能我就是看字头晕，哎， 我不喜欢读书。”

    他又和男孩说：“这是我们猫咖的老板，罐头归他管，你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

    叶衾年离得最近，轻轻哼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戚栎问：“豆腐鱼汤？”

    萍水深呼吸，气沉丹田，“老板——”

    叶衾年高兴地蹦起来，“戚栎！”

    叶衾年慢半拍，“对。”

    猫咪学着猫咖同族们的小把戏，撒娇地用鼻尖贴住对方耳垂，乱蹭几下。

    叶衾年若有所觉，回看过去。

    叶衾年“嗯”了声，“好吃。”

    戚栎一惊，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但心底另一个声音说：

    黑猫像听懂了，蹭蹭他的手掌。

    “来，你替贝塔吹蜡烛。”小溪笑着说。

    啧，承认吧，你就爱着小花招。

    “那你怎么知道贝塔生日？”小溪笑眯眯地问，觉得男孩实在可爱，忍不住逗他玩。

    叶衾年眼睛一亮，像讨乖般，用脑袋轻蹭对方手心，小心翼翼地出声，“那我以后都不想读的话，你还会给我做鱼吗？”

    男孩如释重负地笑了。

    他想，戚栎是希望他更好融入人类社会吗？可他就是一只猫咪，不需要想太多啊，这样挺好的。

    戚栎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如往常一样， 上门做鱼， 收读后感。

    “还行吧。”-

    叶衾年嘴角扬起，他再次确认般地问：“真不用读了？我也没生病，就头晕。”

    戚栎准备走过去，被一道身影抢先。

    没有反应。

    大家也跟着唱，团团围住男孩和猫，气氛热烈。

    一人一猫极为和谐。

    男孩特意带了蜡烛和打火机，是他自己生日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