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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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洗头发。”
戚栎又等了二十分钟，对方依旧没出来。
戚栎便给少年放水，等试好水温、过到水线，他加了颗泡澡球，淡淡的紫色蔓延，萦绕阵阵香气。
他简单做了番茄鸡蛋的汤底，加了牛肉片，味道酸酸甜甜，闻着开胃。
“有事大声喊我！”
“……为什么不叫我？”
戚栎听到哗啦的水声，紧接着，周围瓷砖溅出水花，响动重新沉寂下去。
是他疏忽了。
“嗯……”
【有屏幕的热水器怎么用？】
“就盛满水，你在里面泡，挺舒服的，要不要试试？”
叶衾年：“嗯，我知道了……洗发水在哪？”
他敛着眉，小声说：“我不会用……我家没有屏幕……”
“浴缸？”叶衾年疑惑。
戚栎把叶衾年带回家，一路上非常惹眼，来了好几拨人问需不要帮助。
一门之隔里，叶衾年搓了搓脸，紧紧抿唇。
“好，有事和我说。”
“你没洗澡？”戚栎错愕，“那你在里面这么长时间干嘛？”
但出乎意料，他直接打开了。
他坐在地面，曲着腿，笨拙地用手机搜索东西。
戚栎看了看时间，半个多小时，少年还没洗好。
叶衾年想，这不就是猫形时洗澡的盆子嘛。区别一个大，一个小。
“嗯。”叶衾年轻轻应了声。
“戚栎……”
“……我、快了。www.cuier.me”叶衾年的声音如常，只是中间稍微停顿了下。
“我家。”
“嗯，是我。”戚栎顺手揉了揉少年凌乱的头发，“去洗澡。”
当时叶衾年不知道按到什么，屏幕就暗下去了，再也没亮起来。
他收回手，“抱歉，不摸了，去洗澡？”
叶衾年抿了抿唇，撇开脸，不给对方摸。
“你要给我洗啊？”叶衾年说话有点软，尾音沉甸甸的，像沾饱水的海绵。
反而直瞪瞪地坐在这儿，研究怎么开热水。
叶衾年不会用这个热水器，他家里的热水器不长这样。
因为担心面放久会坨，就先把汤底弄好，放锅里保温，到时再煮面条。
如果不是因为叶衾年，他不会在外面硬生生忍这么久。
戚栎皱眉，大力拍门，“叶衾年？叶衾年？叶衾年？——”
或者变成猫形洗，没那么花时间……
神龟吃饱了，不再尖利地大喊大叫，反而慢慢梳理自己的羽毛。
“衾年，出什么事了？”
戚栎沉默了，少年这种常识的缺乏，似乎指向一种可能性，不富裕甚至糟糕的物质环境。
他走到浴室门前，里面没有水声。
戚栎：“这款泡泡比较少，你多挤点。”
戚栎欣慰，总算会张嘴了。
他下巴绷紧，“你等我出去再——”其实只剩条内裤了。
“为什么它没有泡泡？”他仰头问。
戚栎想着巧啊，随后淡定地将人放下来，锢住手臂，带去沙发坐下。
他现在有点不喜欢人类了。
他没闲着，身上的衣服其实干得差不多了，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有一股怪味。
戚栎一怔，以为对方被摸得不舒服。
好像没有水声……
“……啊。”叶衾年不是第一次被戚栎洗澡，他乖乖道谢，“谢谢，你是个好人。”
戚栎把掉下来的沐浴露捡起来，放回原位。
“这里。”他拿来放到叶衾年身边。
搓了几下，还是没什么泡泡，叶衾年脖子扭了扭，把头伸进浴缸里的水，想直接冲掉。
当然，和戚栎没有关系。
“浴缸有按摩模式，要开吗？”
戚栎斜睨他一眼。
“嗯，就靠水流给你按按后背、肩膀，要不要？”
但浸在冷水的滋味不好受，他已经体验过了。
戚栎有所怀疑，“你二十分钟前也是这么说的！你在里面到底……”
“那就试试。”
他放柔声音，“去洗澡。”
睡一觉像睡出问题了……
浴室内没有戚栎想象中的狼藉，少年也没有受伤、流血，他甚至和一个小时前进去比，没有任何变化。
等回到家，刚打开门，背上的人醒过来了。
叶衾年缓慢重复：“我家……”
花洒下只有有一个长长的白盆和发光的屏幕，没有能扭动的金属。
“衣服内裤全是新的，洗过了，有什么问题喊我一声。”戚栎站在浴室门前叮嘱，“热水器的自动屏幕有指引，你按着它教的弄就行。”
“哐啷！”一声巨响。
少年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脖子，正好奇地用手臂滑动水面的泡沫。
出于一种别扭的心情，他没有喊戚栎。
太阳落山，天色慢慢昏暗，街道的路灯亮起。www.jinghua.me
戚栎试探地问：“你不知道什么叫浴缸？”
叶衾年没抬头，“嗯。”
“没……”
叶衾年眨眨眼，慢慢靠了过去，戚栎五指捋了下他的头发，又加了点水，充分打湿，仔细地给他搓头发。
戚栎坐不住了，再次敲响浴室门。
“……这是哪里？”叶衾年蜷缩在沙发上，眼珠子轻轻转动。
“我替你弄吧。”他叹气，干脆开了浴霸，橙黄的光霎时盈满狭小的区域，“要用浴缸泡澡吗？还是只用花洒洗？”
“没扯到头皮吧？”
“戚……栎……”少年嗓子哑，像含了一块糖，黏黏糊糊的。
窗边的神龟扑腾翅膀，“你蠢，吃东西，！你蠢，吃东西！”
戚栎哽了下，“你多点耐心，搓了没半分钟，当然没有泡泡。”
叶衾年按下，洗发水是透明的。他搓搓掌心，没有泡泡。
戚栎去客厅等叶衾年洗澡出来。
他无奈，大手截住少年的动作。
戚栎按了按眉心，算了，少年的心思不好猜。
它们会有红色和蓝色的标识，扭一下就会出热水，但戚栎家的热水器不这样。
戚栎摸摸鼻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去厨房煮点吃的。
“衾年，你洗好没？”
戚栎觉得少年的状态有点可爱，忍不住又摸了把脑袋。
他随意瞥了眼另一间浴室，玻璃门紧闭，少年还洗着。
叶衾年没吭声，顺着他的力道走。
“嗯。”叶衾年点头。
叶衾年刚睡醒，两眼迷瞪，他仰着头，勉强认清人。
戚栎泄了口气，“算了，赶紧的，把那什么扔洗衣机里……你就躺到浴缸上去。”
戚栎等了几分钟，见叶衾年没喊自己，估计是没问题。
戚栎都微笑着说是家里的弟弟，喝醉了，婉拒对方的好意。
他小心地放入一只脚，温度合适，整个人陷入暖和的浴缸里。
叶衾年低低问：“按摩模式？”
戚栎想着，不自觉走过去，耳朵靠近玻璃门，仔细听里面的响动。
他看看叶衾年，忽然笑了，“哎，我就随便说说，你这嘴撅得能挂油瓶了。”
“按得脑袋疼吗？”
所以这边一直听不到什么水声，还是说……
玻璃门隔绝内，少年的声音变得模糊。
“可以用上面的花洒冲，你把头伸水里，容易呛到，而且里面全是沐浴露。”
“马上给你喂。”
叶衾年腿发麻，大概压太久了。他起身晃了下，才稳住身形。
戚栎很快冷静下来，“热水器不会用？”
——等下，这样有点奇怪。
“好——”
“等泡到差不多，你点最左边的按钮，上面的花洒会打开，浴缸自动换水……”戚栎卡住，飞快移开视线。
戚栎：“……”差点忘了这个祖宗。
叶衾年“嗯”了一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
“我知道，我要泡泡。”叶衾年反驳。
叶衾年低眉顺眼。
叶衾年甚至想过，要不要用洗漱台的冷水洗澡。
“走错了，这边是厨房。”戚栎掰过叶衾年肩膀，调换方向。
戚栎惊了惊，手搭在门把手用力，脑子有另一个声音说：你得先去拿个钥匙。
是泡澡吗？
戚栎：“……”真是上辈子欠的祖宗。
他松了口气，余光瞥过去。
“我帮你弄泡泡。”戚栎好笑，托住叶衾年的后脑勺，“过来点，靠在侧边的浴缸。”
戚栎看少年的步伐，莫名担忧。
他有点嫌弃，鼻子皱起来，然后不太高兴地抹到头发。
“……”
“还好……”
叶衾年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进浴室了。
戚栎洗澡很快，大概五分钟就出来了。
叶衾年照做，发现还是不多泡泡。
戚栎：“……等一下。”
他对戚栎说：“我快洗好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喊我，不要傻傻坐在原地自己研究了。”
是他的问题。
] “嗯，洗头发。”
戚栎又等了二十分钟，对方依旧没出来。
戚栎便给少年放水，等试好水温、过到水线，他加了颗泡澡球，淡淡的紫色蔓延，萦绕阵阵香气。
他简单做了番茄鸡蛋的汤底，加了牛肉片，味道酸酸甜甜，闻着开胃。
“有事大声喊我！”
“……为什么不叫我？”
戚栎听到哗啦的水声，紧接着，周围瓷砖溅出水花，响动重新沉寂下去。
是他疏忽了。
“嗯……”
【有屏幕的热水器怎么用？】
“就盛满水，你在里面泡，挺舒服的，要不要试试？”
叶衾年：“嗯，我知道了……洗发水在哪？”
他敛着眉，小声说：“我不会用……我家没有屏幕……”
“浴缸？”叶衾年疑惑。
戚栎把叶衾年带回家，一路上非常惹眼，来了好几拨人问需不要帮助。
一门之隔里，叶衾年搓了搓脸，紧紧抿唇。
“好，有事和我说。”
“你没洗澡？”戚栎错愕，“那你在里面这么长时间干嘛？”
但出乎意料，他直接打开了。
他坐在地面，曲着腿，笨拙地用手机搜索东西。
戚栎看了看时间，半个多小时，少年还没洗好。
叶衾年想，这不就是猫形时洗澡的盆子嘛。区别一个大，一个小。
“嗯。”叶衾年轻轻应了声。
“戚栎……”
“……我、快了。www.cuier.me”叶衾年的声音如常，只是中间稍微停顿了下。
“我家。”
“嗯，是我。”戚栎顺手揉了揉少年凌乱的头发，“去洗澡。”
当时叶衾年不知道按到什么，屏幕就暗下去了，再也没亮起来。
他收回手，“抱歉，不摸了，去洗澡？”
叶衾年抿了抿唇，撇开脸，不给对方摸。
“你要给我洗啊？”叶衾年说话有点软，尾音沉甸甸的，像沾饱水的海绵。
反而直瞪瞪地坐在这儿，研究怎么开热水。
叶衾年不会用这个热水器，他家里的热水器不长这样。
因为担心面放久会坨，就先把汤底弄好，放锅里保温，到时再煮面条。
如果不是因为叶衾年，他不会在外面硬生生忍这么久。
戚栎皱眉，大力拍门，“叶衾年？叶衾年？叶衾年？——”
或者变成猫形洗，没那么花时间……
神龟吃饱了，不再尖利地大喊大叫，反而慢慢梳理自己的羽毛。
“衾年，出什么事了？”
戚栎沉默了，少年这种常识的缺乏，似乎指向一种可能性，不富裕甚至糟糕的物质环境。
他走到浴室门前，里面没有水声。
戚栎：“这款泡泡比较少，你多挤点。”
戚栎欣慰，总算会张嘴了。
他下巴绷紧，“你等我出去再——”其实只剩条内裤了。
“为什么它没有泡泡？”他仰头问。
戚栎想着巧啊，随后淡定地将人放下来，锢住手臂，带去沙发坐下。
他现在有点不喜欢人类了。
他没闲着，身上的衣服其实干得差不多了，但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有一股怪味。
戚栎一怔，以为对方被摸得不舒服。
好像没有水声……
“……啊。”叶衾年不是第一次被戚栎洗澡，他乖乖道谢，“谢谢，你是个好人。”
戚栎把掉下来的沐浴露捡起来，放回原位。
“这里。”他拿来放到叶衾年身边。
搓了几下，还是没什么泡泡，叶衾年脖子扭了扭，把头伸进浴缸里的水，想直接冲掉。
当然，和戚栎没有关系。
“浴缸有按摩模式，要开吗？”
戚栎斜睨他一眼。
“嗯，就靠水流给你按按后背、肩膀，要不要？”
但浸在冷水的滋味不好受，他已经体验过了。
戚栎有所怀疑，“你二十分钟前也是这么说的！你在里面到底……”
“那就试试。”
他放柔声音，“去洗澡。”
睡一觉像睡出问题了……
浴室内没有戚栎想象中的狼藉，少年也没有受伤、流血，他甚至和一个小时前进去比，没有任何变化。
等回到家，刚打开门，背上的人醒过来了。
叶衾年缓慢重复：“我家……”
花洒下只有有一个长长的白盆和发光的屏幕，没有能扭动的金属。
“衣服内裤全是新的，洗过了，有什么问题喊我一声。”戚栎站在浴室门前叮嘱，“热水器的自动屏幕有指引，你按着它教的弄就行。”
“哐啷！”一声巨响。
少年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脖子，正好奇地用手臂滑动水面的泡沫。
出于一种别扭的心情，他没有喊戚栎。
太阳落山，天色慢慢昏暗，街道的路灯亮起。www.jinghua.me
戚栎试探地问：“你不知道什么叫浴缸？”
叶衾年没抬头，“嗯。”
“没……”
叶衾年眨眨眼，慢慢靠了过去，戚栎五指捋了下他的头发，又加了点水，充分打湿，仔细地给他搓头发。
戚栎坐不住了，再次敲响浴室门。
“……这是哪里？”叶衾年蜷缩在沙发上，眼珠子轻轻转动。
“我替你弄吧。”他叹气，干脆开了浴霸，橙黄的光霎时盈满狭小的区域，“要用浴缸泡澡吗？还是只用花洒洗？”
“没扯到头皮吧？”
“戚……栎……”少年嗓子哑，像含了一块糖，黏黏糊糊的。
窗边的神龟扑腾翅膀，“你蠢，吃东西，！你蠢，吃东西！”
戚栎哽了下，“你多点耐心，搓了没半分钟，当然没有泡泡。”
叶衾年按下，洗发水是透明的。他搓搓掌心，没有泡泡。
戚栎去客厅等叶衾年洗澡出来。
他无奈，大手截住少年的动作。
戚栎按了按眉心，算了，少年的心思不好猜。
它们会有红色和蓝色的标识，扭一下就会出热水，但戚栎家的热水器不这样。
戚栎摸摸鼻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去厨房煮点吃的。
“衾年，你洗好没？”
戚栎觉得少年的状态有点可爱，忍不住又摸了把脑袋。
他随意瞥了眼另一间浴室，玻璃门紧闭，少年还洗着。
叶衾年没吭声，顺着他的力道走。
“嗯。”叶衾年点头。
叶衾年刚睡醒，两眼迷瞪，他仰着头，勉强认清人。
戚栎泄了口气，“算了，赶紧的，把那什么扔洗衣机里……你就躺到浴缸上去。”
戚栎等了几分钟，见叶衾年没喊自己，估计是没问题。
戚栎都微笑着说是家里的弟弟，喝醉了，婉拒对方的好意。
他小心地放入一只脚，温度合适，整个人陷入暖和的浴缸里。
叶衾年低低问：“按摩模式？”
戚栎想着，不自觉走过去，耳朵靠近玻璃门，仔细听里面的响动。
他看看叶衾年，忽然笑了，“哎，我就随便说说，你这嘴撅得能挂油瓶了。”
“按得脑袋疼吗？”
所以这边一直听不到什么水声，还是说……
玻璃门隔绝内，少年的声音变得模糊。
“可以用上面的花洒冲，你把头伸水里，容易呛到，而且里面全是沐浴露。”
“马上给你喂。”
叶衾年腿发麻，大概压太久了。他起身晃了下，才稳住身形。
戚栎很快冷静下来，“热水器不会用？”
——等下，这样有点奇怪。
“好——”
“等泡到差不多，你点最左边的按钮，上面的花洒会打开，浴缸自动换水……”戚栎卡住，飞快移开视线。
戚栎：“……”差点忘了这个祖宗。
叶衾年“嗯”了一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
“我知道，我要泡泡。”叶衾年反驳。
叶衾年低眉顺眼。
叶衾年甚至想过，要不要用洗漱台的冷水洗澡。
“走错了，这边是厨房。”戚栎掰过叶衾年肩膀，调换方向。
戚栎惊了惊，手搭在门把手用力，脑子有另一个声音说：你得先去拿个钥匙。
是泡澡吗？
戚栎：“……”真是上辈子欠的祖宗。
他松了口气，余光瞥过去。
“我帮你弄泡泡。”戚栎好笑，托住叶衾年的后脑勺，“过来点，靠在侧边的浴缸。”
戚栎看少年的步伐，莫名担忧。
他有点嫌弃，鼻子皱起来，然后不太高兴地抹到头发。
“……”
“还好……”
叶衾年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进浴室了。
戚栎洗澡很快，大概五分钟就出来了。
叶衾年照做，发现还是不多泡泡。
戚栎：“……等一下。”
他对戚栎说：“我快洗好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喊我，不要傻傻坐在原地自己研究了。”
是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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