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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回回几次,戚栎越发坐立不安。

    他想,虽然最终目的不是养猫,是想拐猫咪给自己当男朋友,但现在猫咪都在自己家了,当然要好好照顾。

    叶衾年心里闷得不行,整个人像处在潮湿的乌云下,无比丧气、

    “戚栎……”他小声地喊道,很快,又提高音量地喊了几次。

    他清楚地知道,他只在意一件事。

    叶衾年……走了?!

    戚栎深吸一口气,又在屋子找一遍,告诉自己耐心,猫咪就是喜欢躲猫猫。

    他轻轻把所有东西放好,去叶衾年的小房间,着手开始布置。

    他蹑手蹑脚,不敢开灯,连手机电筒也不敢打,全凭感觉走路。

    但眼泪像有自己的意志,自己往下落,沾湿鬓角。

    “……”叶衾年手臂收紧,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戚栎不知道跑了多久,双脚渐渐发酸,知觉消失,大口大口地呼气。

    猫咪越想,越呼吸不过来,翻来覆去,最后坐起来了。

    叶衾年茫然地想:戚栎是不是会抛弃他啊……

    叶衾年垂下眼睫, 轻声说:“我不怕……我只是有些难过。”

    他得找别人说话……不然他觉得自己会憋疯的。

    ……

    这个垫子最软、这个毛球好玩……戚栎挑了一样又一样,停不了手。

    不在……叶衾年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呆呆地在客厅转了一圈,鼻子嗅了嗅,没有闻到戚栎的味道。

    “……喜欢。”叶衾年恹恹地应道, “虽然他总是生气,说话也奇怪,我听不懂,但他很特别,很温柔,很好。”

    十分钟后。

    可他好难过,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戚栎不敢置信,一把掀开被子,枕头又翻又找,终于接受了一个现实。

    想来想去,叶衾年只想到了大胖。

    大胖:“……”

    “咔哒”,戚栎走得很轻。

    叶衾年迟疑一下,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在货架上翻找猫咪用具,看到哪个都想拿回家。

    大胖唉声叹气,“你这么喜欢噶蛋男啊?”

    他不想被戚栎听见。

    “出去了?”他自言自语,又打开手机,拨通号码。

    这件事不是猫变人或者猫变人。

    他本来想闭上眼,听戚栎的话乖乖睡去。

    少年眼睛微红,头发有点乱,脸颊也蹭了灰,看着像从外面碰壁的流浪小猫,戚栎瞬间心生怜惜。

    戚栎不想当猫咪的主人,只想当猫咪的爱人。

    “哈……”戚栎慢慢停下来,肩膀弯下,喉咙干涩,肺部火辣辣的痛。他脸上全是汗,毛孔蒸腾热气,额头被刘海黏住,很不舒服。

    叶衾年睫毛一颤,刚要出声,嘴巴就抖了下,说话带哭腔,“大胖,戚栎好像不想养我了。”

    大胖躺不住了, 一个飞扑, 落在叶衾年脚边, 抬头看对方的表情,有点忧愁,“哎,你怎么还哭啊?多大点事, 你现在可以变成人形, 能自己赚钱, 不会饿肚子,怕什么啊!”

    戚栎双脚灌铅,挪动不了一点。

    它哼了一声,“是,我凶,我为了谁啊!”

    他记得叶衾年说过,这个猫罐头味道最好。

    路上空无一人,灯光灰暗,簌簌的风声刮过耳畔。

    ……

    当时还没觉得异常,如今想想,无论这些罐头看起来多好吃,但其实并不符合人的口味,至少猫咖没有一个工作人员试过罐头后,夸奖哪个猫粮好吃的。

    “大胖……”叶衾年轻轻唤道。

    大胖抖抖后背的毛,昂起头,慷慨激昂地说:“走,我们去拆家!!!”

    或许运动有助于思维活跃,戚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快速碾过,只剩下一些打心底里回旋的念头。

    就这样,戚栎和做贼一样,在自家猫咖拿了好几袋东西,还顺手搬了箱罐头——

    大胖说:“那再找一个不就好了?”

    “年年?年年?你在吗?你听到我说话吗?……”

    戚栎在家里找了个遍,因为想到猫咪的习性,怀疑对方变成猫躲在某个角落。

    叶衾年抿抿唇,蹲在大胖旁边。

    戚栎跑去一看,手机落在床底下,屏幕发出亮光。

    “哎呀, 你先别哭……”

    叶衾年也一脸呆呆的,眨眨眼,轻轻喊了声,“戚栎。”

    戚栎有点后悔自己走了,但他看着少年,真的静不下心。

    叶衾年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我没哭了。”

    他原地转圈走了几步, 意识到自己很傻后,坐回去,但不得劲儿, 又站了起来。

    这次,他匆匆翻找一遍房子,就准备出门。

    他捡了起来,面色沉沉。

    他小心地伸出手,想摸摸叶衾年的脑袋,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又握成拳,悬空着。

    大胖愣了愣,随后大怒,“什么!噶蛋男不养你了!那个混蛋,我帮你去咬他!!!”

    大胖说了一通, 口干舌燥, 但叶衾年还是抱住膝盖, 窝在角落, 一声不吭。

    “之前不是很多人类都想养你吗?你随便挑一个,气死噶蛋男!”

    大胖一滞,揉揉眼睛,坐起来,勉强找准叶衾年的头。

    叶衾年垂下眼,伸手,掀开箱子盖,一根手指扒拉橘猫的脑袋,见对方有动作,就立刻缩回。

    他越敲越心烦, 一想到自己干的蠢事,和那些自作多情的想法, 就忍不住脚趾抠地。

    第 33 章

    好复杂。大胖心里嘀咕,“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不要你了,你还要求他吗?”

    ……

    戚栎心里轻轻叹气,然后毅然决然地返回去,又抱了一箱罐头-

    大胖挠了挠头,不懂叶衾年的想法,“因为被主人抛弃?”

    “哦,不知道。”大胖又趴回去,懒洋洋的样子,“那你找我干嘛?安慰你还是帮你打他?”

    回家前,戚栎趁着夜色,去了趟猫咖。

    “要不这样, 我陪你回去把噶蛋男的家掀掉?”

    叶衾年摇头, “我、我不想找。”他顿了顿,“我其实不需要主人,我只是觉得他好, 才当他的猫咪。”

    一来一回,橘猫嘴边的胡须狠狠一抖,猛地睁开眼,黑漆漆的天空什么看不清,它还是扯着嗓子大喊:“谁!谁打扰我睡觉!!”

    一片寂静。

    戚栎走了吗?叶衾年睁着眼睛,眼眶又红了,鼻子酸酸的,很不好受。

    不过,猫咪们似乎闻到了戚栎的气味,打了个哈欠,就继续睡了。

    除了……

    而是那只猫咪……未来会不会喜欢他。

    叶衾年仰头看了眼,主动去脑袋去蹭戚栎的手。

    “你……”它瘫在箱子里,有气无力地说,“你干嘛啊?”

    什么猫爬架、猫垫子、猫玩具,一个不少。

    叶衾年脸颊挨着膝盖,吸了吸鼻子,“怎么开心啊?”

    可叶衾年夸了。

    睡梦中的橘猫似有所觉,吧唧一下嘴,翻了个身,试图将自己缩进箱子最里面。

    回去那个筒子楼吗?好像也很孤独。

    叶衾年茫然,半晌,才低声说:“我不知道。”

    戚栎发神经地出门, 在小区里夜跑。

    下一秒,戚栎脑子里闪过自己心脏怦怦乱跳去亲吻叶衾年的画面。

    “人类这么多,你再换一个主人。”

    他攥着手,小心翼翼地下床,打开门,发现客厅是亮的。

    如果实在找不到,他出去一趟,去筒子楼看看,或者小区的流浪猫窝——

    他不再迟疑,奔向大胖常居的窝点,果不其然,橘猫在箱子里呼呼大睡。

    大胖欲言又止,“但你难受啊,你不想开心点吗?”

    “咔”,大门打开,戚栎愣在原地。

    几秒后,房间响起铃声。

    等他下了楼,才惶惶地想:他该去哪?

    戚栎松了口气,走到隔壁的仓库。

    叶衾年受不了,他觉得呆在家里实在难受,出去了。

    戚栎脚步一顿,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个。

    叶衾年控制不住,只能自己用手捂住嘴巴,埋头进被子里,压抑着哭声——

    叶衾年不吭声了。

    等戚栎满意地把所有东西弄好,准备静悄悄地去另一个房间看看叶衾年的情况。

    叶衾年睡不着觉。

    ——睡着睡着,应该没哭吧……

    室内的台灯还开着,和他走前没有任何区别。

    “不要打他……”叶衾年皱眉,“你好凶。”

    ……

    戚栎拖着一堆东西回家,可能是跑步跑久了,回来手脚发软,差点踉跄一步,往前摔了。

    但还是吵醒了一些房间的猫咪,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里格外渗人。

    戚栎连花瓶里面不放过,可惜,并没有任何活物的身影。

    戚栎心脏跳了跳,放轻声音问:“半夜去哪里了?”

    “哐!”戚栎猛地站起来,手麻烧心,浑身不自在。

敲了敲脑袋,试图感受到真实的痛意, 气虚地呢喃, “唯物主义的世界破碎了。”

    大胖又说:“不打噶蛋男,但要出气吧——你现在哭哭哭的,多憋气。”

    所以,是猫咪才喜欢吃罐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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