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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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熟而自然。

    薇薇安扭了扭，假装什么也听不懂。

    黑猫低下了头。

    戚栎若有所觉地抬头，“薇薇安今天吃罐头了？我记得它这个月的零食额度已经没了。”

    萍水说：“这么挑嘴，罐头不吃吗？”

    薇薇安呆了几秒，意识到现在不去吃，自己那份说不定会被别的猫吃掉，急冲冲找到自己的碗，埋头大吃。

    萍水正要接话，目光一转，“哎呀，忘了这个小家伙了。老板，做的饭好像漏了橘猫。”

    小溪是老员工，赞同地点点头，“对，它可能更喜欢外面的生活，而不是待在笼子里。”

    悦悦摸它脑袋，“这么饿？今天不是有小姐姐给你开罐头了吗？”

    戚栎顺着看过去，角落的橘猫小心抬头，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看着颇为可怜。

    悦悦答：“其实小姐姐说要开三个的，但我看快中午了，就开了两个，还剩一个暂时存着了。”

    “我喜欢‘小杨梅’——”

    “喵！！！”薇薇安把一分痛喊出十分，心机地在地板滚圈，然后可怜地看向悦悦，用爪子扒拉她的裤子。

    狸花猫哼笑，“愚蠢，相信人类会后悔的。”

    舒缓的轻音乐流淌，三三两两的客人占据一小片区域，脚边、大腿上、怀里都有毛绒绒的猫咪。

    “二瓦，不要乱扑。”戚栎喝了一声。

    “听不懂我说什么？”戚栎似笑非笑。

    中午还是艳阳天，没几小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天际，天彻底暗下来，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路上的行人似有所觉，步伐变得匆忙。

    黑猫赶紧躲，“我没忘——但也有好的嘛。我们冬天饿肚子，不就是有几个女生特意来喂我们吗？”

    黑猫顺着眺望，“哦，它要跟人类过日子了？”

    “不可以哦。”她面上笑眯眯，但手却毫不含糊，直接把冲在前面捣乱的暹罗猫压制在怀里。

    “薇薇安？”戚栎又喊了一声。

    “它估计不肯。”小溪从二楼下来，抱了个大箱子，气喘吁吁，“昨天就扒拉零食柜的猫条，叫得可欢了，碗里的青菜、鸡胸肉看都不看一眼。”

    狸花猫转过头，“什么事？”

    二瓦是一只奶牛猫，肚子有一块的拼色特别像斑马，颇为特殊，算是猫咖的特别招牌。

    几道电闪雷鸣，磅礴大雨砸落，世界陷入灰蒙蒙的混沌。

    “老大！！！老大！！！”

    戚栎：“薇薇安，你下个月的零食没了。”

    萍水转过头，“老板，去年的品能上吗？”

    但脾气比较暴躁，平时最爱打架，抢玩具永远第一名。

    戚栎眼疾手快，把薇薇安放下来，然后招呼其他猫咪吃饭。

    但暹罗猫后面还有一只冲锋陷阵的“小胖墩”蓝猫，扭着屁股要把头伸到碗里。

    戚栎问：“今天开了几个罐头？”

    狸花猫想到以前被带走的小刀，走之前还窝在那个黑帽子的手臂摇尾巴，几个月后，它们在垃圾桶看见浑身都是血的小刀，伤痕累累，一动不动。

    狂奔而来的灰猫大口喘气，“……不好了，它回来了，那个、外来种又回来了！”

    萍水来得晚，不知道这件事，有点吃惊。

    不远处，石子路旁的公共长椅上站着一只棕灰色的狸花猫，眼神炯炯地盯住某个地方。

    “不知道有没有新甜品……”

    猫咪基本都很乖，除了个别——

    戚栎笑了笑，“它挺聪明的，夏天爱跑到门口贴玻璃蹭空调，每次看着可怜兮兮的，惹得里面的客人心疼不已，都说要把它放进来。不过——”

    薇薇安镇定下来，腮帮子上的胡须晃了晃，它好像不懂戚栎说的话，乖巧地贴住他的手臂。

    ……

    他后面跟了一群“小尾巴”，个个姿态慵懒，步伐出奇一致。

    被扑的是悦悦，一个圆脸姑娘，个子不高但力气十足，手臂稳稳叠着七八个不锈钢盘。

    “雨好大啊。”小溪靠着玻璃门感慨。

    “走，回去！”

    萍水说：“那喂点猫条，猫咪的肯德基大夫。”

    围成一圈的小猫们蠢蠢欲动，有想探头吃的，被悦悦眼尖挡住。

    “没了。”萍水说。

    “去年的芭乐提子好喝！”

    -

    萍水啧啧直叹，点了点橘猫的脑袋，“呦嚯，心机猫呢。”

    狸花猫狠狠打它头，“你说什么？忘记之前小刀的教训了吗？”

    薇薇安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刨爪子。

    不同于外面的狂风骤雨，室内一派温馨祥和。

    橘猫是小区里的流浪猫，前几天生病了，被店里的员工带回来，送去隔壁的宠物医院看病打针。因为想长期观察橘猫的身体状态，就干脆把它留在猫咖住了。

    薇薇安恍若未闻，依旧撒娇似地“喵喵”叫。

    小溪说：“这些吃多了身体不好……偶尔一次没事，但流浪的小猫更要注意这方面。”

    “老板，快七月份了，饮品单是不是要上新了？”

    戚栎瞥了一眼，“我记得这只橘猫半年前就在店里养过伤，子豪说要把它留下，第二天就自己跑了。”

    小溪说：“零食罐头吃。”

    猫咖仍在营业，屋里所有装饰灯全亮。

    橘猫扭了扭屁股，倒也没躲，乖乖依偎在女生怀里。

    ……

    狸花猫不再犹豫，整只身子往前一跃。

    戚栎眼皮不动，给了薇薇安一个脑瓜嘣。

    “不知道啊，反正它现在回来了，还把我们的地盘抢回去了！”

    戚栎顺手打开墙壁的通风机。www.chunquan.me

    戚栎“嗯”了声，“今晚老陈会带新品过来，大家一起试试味道。”

    “厨房没有剩余的了？”戚栎问。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姑娘们叽叽喳喳说话。

    “老板，饭煮好了。”萍水从侧门探出头。

    “这个也好！”

    薇薇安僵住，舔手的动作变慢。

    旁边的萍水“哇”了一声，“薇薇安这么聪明？”

    戚栎没意见，“你们做得来就上。”

    戚栎把小黑板拿下来，淡淡地说：“应该是被薇薇安擦掉了一个数字。”

    姑娘们咯咯笑，都说做得来。戚栎便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他话锋一转，“它都不进，就挨着玻璃缝吹空调，偶尔接受客人猫条的投喂。”

    戚栎把几个盘里的鸡胸肉、牛肉、虾、鱼、鸡蛋全部混在大盘里，搅拌成一团，再逐个放进猫碗，最后加上鱼油、维生素剂。

    萍水“哎”了声，挠了下橘猫的下巴，小声说：“看不出来啊，还是只爱自由的不羁小猫。”

    薇薇安心虚，头恨不得埋进肚子里，蹑手蹑脚地往外面走。

    话音刚落，一群猫乌泱泱地围上来，把薇薇安挤到一旁。

    戚栎把薇薇安提溜起来，“是不是你把数字擦掉了？”

    猫爬架的玳瑁抖了下，脚一滑，差点摔到地

    “老大，你在看什么？”一只黑猫轻盈地跳上椅背。

    只见她脚步一转，小腿拐了下，把奶牛猫骗向左边，然后轻快地走向戚栎。

    如果不是它尾巴的星星印记和疤痕，它们都认不出来。

    “嗯，拿过来吧。”戚栎给小猫们解开今天主题装饰的蕾丝巾，按照顺序放椅子上。

    狸花猫没有说话，几分钟后，慢慢说：“大胖堕落了。”

    萍水叹气，把橘猫抱起来，爱怜地摸了摸头。

    猫咖的“员工餐”丰富，比起色香味俱全，更注重如何让猫咪健康长寿。

    黑猫却有点羡慕，“但能吃饱饭。”

    悦悦哭笑不得，“行了，薇薇安，起来，等一下就能吃了。”

    薇薇安眼珠子一转，似乎听懂了，摊开肚子，向她撒娇，一只脚偷偷去勾两只猫碗。

    “说话。”

    萍水说：“哎，说来说去，和小朋友一样嘛，不爱吃饭爱零食。”

    狸花猫一愣，跳下椅子，“它不是跟人类走了吗？”

    悦悦一愣，“没了？我看小黑板上写——”

    突然，一个惊雷落下。

    忽然，后面传来几声大喊。

    “我也觉得。”

    萍水乐得大笑，“薇薇安也太聪明了吧？”

    “好了，都找自己的碗吃饭吧。www.fuhua.me”

    中午，戚栎送走一茬恋恋不舍的客人，自动玻璃门一关，把手落下小木牌——

    悦悦点头，“确实，有时候我怀疑它是不是能听懂人话。”

    橘猫站起来，一步一步朝戚栎走过去，然后半个身子压在他鞋面，努力讨好，一声声的“喵喵喵”。

    狸花猫不吭声，半晌，沉着脸说：“反正不要放松警惕。”谁知道人类把他们带回去，是好好的还是……

    【休息时间，暂停营业】

    “那倒是。老板，要不把它留下来当员工？”

    “哎呀，那我今天晚点走。”

    薇薇安大眼睛死死盯住天花板，心虚至极。

    悦悦笑着说：“老板，它和你撒娇哎。”

    小溪摇头：“它只爱吃零食猫条，主食猫条不吃，嘴巴馋得不行。”

    戚栎沉吟：“要不要弄点水煮青菜和鸡胸肉干？生病也不适合大鱼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