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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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驱利的性格使然下，曹琴默连跟安陵容单独谈谈的想法都没有，就独自做好了决定。

    看清了前路后，忍冬擦拳磨掌：“那娘娘打算何时动手？”

    冬至前，当年名动京城的八佛爷将会暴毙在宗人府，皇上到时还会有一波清查，那时就是对皇后发难的最好时机。

    甄嬛脑中有无数思绪，急需将它们理清楚：“不能等，再说，现在最是安静。”

    忍冬也回想着：“奴婢记得，当时因着皇贵妃之事，皇上发落了翊坤宫的宫人，可偏偏小冬子运气极好，非但没有罪责，还因通报有功被留在了翊坤宫，得了个清闲差事。”

    安陵容提醒她：“常人的思维，越有价值的东西越得随身带，可那老太监从先帝时候就在宫中，几十年过得小心谨慎，他的想法不能用常人度之。”

    槿汐低声骂了祺嫔一句，转身取出纸笔将灯挑亮后默默看着甄嬛在写写画画。

    不巧，她的行踪被一直关注着她的曹琴默知晓得一清二楚。

    说得是章弥的孙子，忍冬会意，又仔细问了该注意的事项后，开始着手准备。

    皇后想到手里的那份名单，担心那人还有后手，只追问道：“搜了吗？”

    小冬子却很喜欢这样的清静日子，没有管事公公的苛克打骂，不用小心翼翼的伺候主子，更不用去想那些要命的事。

    安陵容的笑容里突然多了点其他东西：

    十月底，皇上的病终于和缓了点，后宫都在盼着能得一份宠爱。

    甄嬛白日要打起精神在御前伺候，回到宫中还得时时面对祺嫔狂躁的摔砸辱骂。

    一提到皇上，忍冬很是畏惧：“娘娘，皇上知晓了，以后会不会降罪娘娘呢？”

    这几日宫里的热闹，她看在眼里，尽管皇上什么都没说，但从细微表情中还是能看出点端倪。

    安陵容只回答她一个字：“等。”

    “还有你想，老太监为什么要自杀？”

    谜题揭开，主仆二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忍冬更觉惊奇的是甄嬛为何会知晓她们在找人？

    安陵容笑着点头：“对，就是翊坤宫，皇上对敦肃皇贵妃有愧疚之情，她生前所住的宫殿，依然有旧时的人在细心照看。”

    两个声音在她脑中不停的吵架，一个说，当年要是没有安陵容提点，她也不能靠着温宜得到圣宠，且安陵容对温宜真心不错，能教的都教了，她该知足才行。

    安陵容也佩服老太监的用心良苦，皇贵妃为人护短，她宫里的人，她动得，别人万万不能欺负，这样一来宫里有什么变故，都牵扯不到小冬子。

    最终，曹琴默被最后一个理由说服，是啊，她又不起害安陵容的心思，等除了甄嬛后，有温宜在，再跟她修复关系也来得及。

    只是，这次不能再亲身上阵，得跟以前利用祺嫔一样，学着借刀杀人。

    听完苏陪盛的上报，皇上只淡淡回道：

    看着安陵容明显知道答案，还要自己猜的表情，忍冬一下子明悟，惊喜叫道：“翊坤宫！”

    安陵容点头，接着补充：“还有一种可能，他在保护什么人，他想用死将线索断干净，让人无法再追查下去，这样他想保护的人才安全。”

    各人表现皇上从不点评，反而每次与阿哥们谈政后，都各有赏赐。

    “说明本宫的追查方向是对的，皇后惯用杀人灭口的手段，但人心并不全在她掌控中，不然老太监也不会自裁，忍冬，我们要找的东西还在宫里。”

    “槿汐，给我拿纸笔来。”

    片刻后又对忍冬补充道：“还有让大虎找人将人赶紧送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知道了。”

    像是知道忍冬疑惑一般，安陵容开口为她解惑：

    等甄嬛走后，忍冬再也压不住心中的好奇：

    说着，忍冬不禁拍手：“现在想来，真是好巧。”

    忍冬微微皱眉：“可这一场大火，只怕都烧干净了。”

    一个又说，人是会变的，当年的皇贵妃何尝不是真心提拔她，才让她有了女儿，你看事情总在随着局势变，皇贵妃已成了一捧黄土，而甄嬛又卷土重来，万一甄嬛说动安陵容帮忙，又重新获得皇上宠爱，那她就得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以后的生活就得提心吊胆。

    对政事的处理见解，三阿哥如坐针毡每次都是牵强附会，四阿哥乐在其中很是能从中顺和皇上心意，五阿哥上蹿下跳半点不掩饰他只想玩乐的心思，而懵懂的六阿哥每次都只有抱着糕点打瞌睡的份。

    他要看看，这一把火能烧多久，又能让多少深藏的脏污露出来。

    小冬子腋了腋身上的夹袄，拖着扫帚想将那几片叶子掸下。

    那人嫌这里没有油水，总是想着钻营出去，一整日难得看到他的身影。

    片刻后，便没了动静，只剩微风在低吟。

    甄嬛在永和宫待了快一个时辰，曹琴默的人就在永寿宫外悄悄蹲守着。

    忍冬想到甄嬛提出的合作：“娘娘，莞妃娘娘难不成想以此作为结盟条件吗？”

    “如果是养心殿，那我们就真的是眼盲心瞎了，忍冬，我们都忘了一个地方。”

    敦肃皇贵妃走了，翊坤宫里就他跟另一个小太监在看管。

    两日后，甄嬛趁着夜色前往了永和宫。

    皇上的用心群臣一时猜不透，倒是不敢有任何建言。

    江福海小心回答：“搜了，并没有什么私藏，不过奴才担心老家伙藏得深，已经安排了善后。”

    另一个毫不相让，你一片坦诚，可这一年多来，文妃付你大不如前，她后来居上却能居妃位，难不成你甘心永远跟在她后面，再说你只对付甄嬛，与文妃何干？

    “死了？”皇后一脸怒意的看着江福海。

    永和宫中，听闻冷宫之事后，安陵容沉着脸：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会更加被动。

    安陵容莞尔一笑：

    这些厉害江福海知道：“奴才省得。”

    夜间，冷宫内燃起熊熊大火，好在侍卫巡逻及时，将多名被打入冷宫的废妃们全救了出来，只是冷宫已废，需找地方重新安置她们。

    另一个反驳，不管是何种情谊最忌反复无常，人与人相交贵在真诚，不可靠胡乱猜疑消磨了彼此情分。

    忍冬思索了一会，说出她的见解：“他怕遭遇皇后的严刑逼供，亦或者是不想出卖旧主。”

    说着叹一口气将话题转开：“不说这些了，忍冬，这几日你依然盯着杂役们，做出仍在找人的假象，皇后自大，越是这样小冬子才能保住命。”

    “死了，死了，一了百了。”随着凳子倒地，一道尖而细的声音随之飘荡在屋内。

    黄昏时分的冷宫，阴暗荒凉。

    “娘娘，莞妃娘娘说灯下黑的故事，是指养心殿吗？”

    永寿宫内，祺嫔的禁足已经解了，她经历小产后，整个人的状态都有点癫狂，认为有人时时想害她。

    景仁宫里。

    见他还算想得周全，皇后的怒气稍微消了点，只叮嘱：“做仔细点，别留了痕迹，还有这个节骨眼别再牵连上人命。”

    从三阿哥被皇上罚跪后，皇后就迁怒了她，认为当时她没有出言想帮，是存了其他心思，就想出了这种阴招来磋磨自己。

    事后经过调查，起火原因是先帝时被废的常在，精神恍惚，时时怀疑有人害自己，就想着放火驱邪，天干物燥，火随风势，瞬间就不可控起来。

    “不是，莞妃想提醒的是，她能想到，看到的，咱们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也能看到，她只是告诉本宫，她虽然不得宠，但论对皇上心意的揣测，还是能看准一二的，这才是她抛出的诚意。”

    说到这，安陵容为她定了接下来该追查的方向：“这两日，你留心着看，特别是平常不起眼的杂役，也许会有发现。”

    不过，皇上却将精力放在了皇子身上，越发上心督促起几位阿哥的学业来，甚至还与他们谈起了政事，也要求各皇子能够各抒己见。

    能这样守着翊坤宫，平淡安稳到老是一种福气，小冬子如是想着。

    不过究竟是不是，还得找机会验证。

    江福海低头请罪：“娘娘恕罪，奴才去慢了一步，那老家伙自己吊死了。”

    想到帝王之心，安陵容苦笑：“本宫身在局中，只能跟着走，只是执棋之人太多，棋子就会不受掌控。”

    看守的太监更加苍老了，他佝偻着背，就着昏暗的光线举着面破损的铜镜用枯瘦的手梳了梳稀松灰白的头发，然后理了理看不出颜色的衣领，最后脚步踉跄的爬上凳子，将头伸进早就套好的绳索中。

    守在床边的槿汐已经睡眼朦胧：“娘娘，夜深了，您明日还得到御前伺候，还是早点歇着吧。”

    “莞妃的聪慧敏锐不输男子，就像她所说，她仔细回想了这么多年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情，背后好像还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和，加上冷宫突然暴毙的太监及突发的大火，一切都像是在掩盖什么，所以她才找上本宫。”

    秋风过境，呜咽长啸。

    几日下来，闹得她没个安生，偏又找不到治祺嫔的法子，她心里也明白，没有皇后在后面暗示，祺嫔根本不敢如此放肆。

    但后宫就不一样了，太后老辣，一下子就明白，皇上这是在用众位阿哥的平庸，衬托四阿哥的过人之处，借着教习的机会，一点点传授四阿哥帝王心术，对着前来商讨主意的皇后，太后只说了两字：

    翊坤宫内，几片不知从哪吹来的树叶，就着风声在半空中狂舞。

    启祥宫里，曹琴默久久未眠，思绪在不断的翻腾。

    “蛰伏

    特别是甄嬛回宫后，她又记起昔日的仇怨，整日寻思着跟甄嬛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