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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左宣辽错愕的目光中，袁从谦翻转手腕，像是练武多年一般，左手拉开麒麟族男人的刀，右手的长剑在空中画出漆黑的半圆残影，手腕高举，刀锋指向麒麟族的双眼，笔直地朝下捅去！

    一直到袁从谦喊他名字，左宣辽才停下筷子。

    左宣辽完整地看完了全过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进京师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世面只不过是太尉府请袁从谦进诏狱，从没领略过只需要一两个回合就能出生死的街头砍杀。

    小鲜肉还是那个带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左宣辽。”

    钟表永不停歇地行进着。

    这一系列动作全部都在一刹那内发生，袁从谦双手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没有人会喜欢看凶器在面前出鞘的感觉，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早已告诉过人类，面对危险时该怎么做。

    袁从谦猛地站起，忽然发难。

    袁从谦就在最靠近麒麟的地方，右手忽地一阵寒冷。

    袁从谦手腕黑色蔓延，拔剑出鞘，悄无声息。

    左手略微发力，握住的礼仪剑竟是直接被握断，随主人的手垂下，两段一同摔在地上。

    一直到一分钟后，袁从谦右手缓缓向上把剑从麒麟口中拔出，沾染着血丝与唾液，直接丢在地上，望向剑的主人左宣辽：“改日请玉门的大师给你打一把更好的。”

    “左宣辽。你错了。”

    “我觉得，报仇不隔夜，至少有益身心。”

    袁从谦直视着麒麟的金色双目：

    “乃公教你！”

    扶春楼的掌柜早已在旁等候着，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大致勾勒出了一个讨好的笑脸：“几位小郎君，都是敝店的问题，不想让几位遭遇了此等无礼的……还请上三楼包间一叙。”

    一旁的老陈，更是看袁从谦跟看鬼一样。

    他对着袁从谦摇头，低声道：“在这里起冲突，于我们无益，还会惹上麻烦。先把他的模样记下来，我去找太学祭酒，或者是找太尉府的人。你如果想帮忙，就想办法直接带陈兄弟离开，回太学、袁府或太尉府都行……”

    只要他自己反应再慢一点，麒麟绝不会有现在惊魂未定、被其他人搀扶着擦拭嘴角的余裕。袁从谦右手释放源石技艺后残留的本能告诉他，他应该贯穿麒麟族的喉管，用剑把他钉在墙上，然后剖开胸膛。

    小二贼精，当即带着左宣辽和陈知俊二人上楼，楼内再次恢复喧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掌柜对袁从谦的脸的印象比他父母还深，连连赔罪，又隐晦地讲自己持店有功劳有苦劳云

    麒麟跟失了魂一样，即使剑从嘴里出来了，也难以言语，很快就被抬走。

    “啊！啊……”

    麒麟被剑锋抵住喉管，泪涕俱下，只能发出连续低沉的啊啊声。陈知俊、左宣辽和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食客错愕纷纷，麒麟族敢当面拔剑已是跋扈至极，这棕色菲林又是谁的部将？

    他低着头，在陈知俊和麒麟族对骂期间，竟是一直在吃菜。

    袁从谦看向靛青色长发的小鲜肉：“你就只看着？”

    扶春楼内鸦雀无声，只剩冰冷的烛光沿着剑刃安静地流淌，更添了几分冷意。

    的？我帮你去登记，你就当那窝囊熊，改乌萨斯族怎地？”

    如果袁从谦不收手，他只需要再稍微用一点力气，噗——剑尖就能迎口直入，用金石铁器捅进人体内最柔软的部分，顷刻贯穿他的脖颈。也就是，在法治最严的天子脚下，当街杀人。

    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剑就已经刺进麒麟口中。

    袁从谦手中的剑刃穿过了他的口腔，钻入喉咙，抵在他柔弱细嫩的喉咙壁上。

    左宣辽并不想保持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也没管地上的八面剑，对袁从谦投来祈求的眼神。

    不知不觉中，他的右手已经抓住了左宣辽靠在墙边的八面剑。

    “你爹妈没教过你怎么用喉咙？”

    第十一章 喊狸奴的后果很严重

    酒蒙子的双眼还残留着莫名的怒火与嚣张，全然没有反应过来。

    刀锋上，红色的烛火在麒麟的眼中不断放大。

    然而，面对真的敢出剑袭击他的袁从谦，他却不敢表露出任何可能激怒对方的姿态，只能任由喉咙上下翻滚，让腥臭的未消化完的酒水顺着嘴角淌出，发出啊、啊的声音。

    “毕竟扶春楼算是袁氏自家产业，在这里给大炎民众表演医学解剖课，还是太超前了。”

    一阵阵反胃伴随着惊恐袭来，麒麟族的男人想吐。

    麒麟在寒冷刺骨的剑刃的刺激下已经醒酒，呆滞地朝后摔去，被他带来的人搀扶住。

    袁从谦心中感慨着，招呼来店小二，让人把麒麟抬出去。

    握剑缴械，就宛如袁从谦的本能。

    袁从谦握住剑柄的右手指甲尽数染作黑色，何谈知觉。

    一秒，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