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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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发少年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怎么了，研磨前辈？”

    “——你必须要如实陈述对方的年龄、姓名、年级！”

    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孤爪研磨移开脸，神情不明。

    …炒面面包，果蔬汁，加上鱿鱼干，还有这个——结束。

    “安啦研磨——大家也只是好奇而已。”黑尾铁朗恰当解围，旁人齐刷刷点头。

    便利店透明玻璃外，一堆排球部的脑袋排排并列，只露出数双眼睛齐刷刷望着便利店内。

    为什么犹豫……又在犹豫什么？

    猫又场狩在心底缓缓敲出个问号，但还是认认真真应道，“好的前辈，明天中午。”

    灰羽列夫嘿嘿一笑，余光扫过身旁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咬着冰棍的黑发少年，视线精准捕捉到他手中木棍上的小字。

    “给点提示怎么样？不然的话这群人绝对会继续闹下去的。”

    排球部的大家该训练的训练，该摸鱼的摸鱼，日子似乎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嘘——！！”

    这让人怎么放轻松，怎么习惯！

    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除了……

    灰羽列夫早在进入便利店时就一边说着我去帮前辈们拿东西一边火速撤退，放他和孤爪研磨两人独处。

    良久，他仿佛终于思考结束。

    “好好，那么我们就出发了——”

    秀窄修长的手指微曲，轻微颤动着，顺着主人的心意游移，缓缓探向怀中深处——

    “排球馆的后面，那里……很少有人。”

    猫又场狩反应过来眨了下眼，慢吞吞应了声。

    猫又场狩从未有比此刻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宛如一只动物园里被旅客起哄的吗喽（猴子）。

    猫又场狩忍俊不禁，没忍住笑了声。

    “你看，再来一根！”

    刚刚扫到这里正好也有，他还想着可以给自己再买一只，补全之前的遗憾。

    ……才怪。

    大脑刺痛感未消，身后视线存在感却更加浓厚，明晃晃的就差直接写着“我在看着你”。

    周遭一静，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全场视线针扎般地全数集中在他身上。

    抬起眼，无端令人悚然的金色猫瞳锁定被推着向前的猫又场狩，他语气平静，

    以看戏为首的黑尾、福永，以刨根究底为首的山本猛虎和夜久卫辅，兼之被拉来凑数的灰羽列夫。

    孤爪研磨垂眼，视线一动，瞥过黑发少年怀中熟悉的咸鱼外包装。

    大脑一瞬灵光闪过。

    音驹男子排球部，更衣室。

    山本猛虎怒目圆睁，“包庇罪也是罪，驳回！”

    “喔！运气真好啊列夫。”

    默默在嘴上拉起拉链，他像只刺猬般低下头。

    ……可恶，他也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现在看来，估计计划得惨告失败。

    场面残酷，直逼四方会审。

    猫又场狩默默向上看了眼，

    “炒面面包，加个蔬菜汁。”

    猫又场狩竖起一只耳朵，面上一副并不关心的模样。

    关于“寻找向孤爪告白の对象”一事似乎就这么落下了帷幕，临时成立的孤爪研磨搜寻小组也在某二传手的死亡凝视下火速解散。

    ——天知道！

    “走吧。”

    “两个咖喱包，谢咯。”

    “喂——！”山本猛虎还想说些什么，福永招平一脸“我都懂”，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猫又场狩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做出了个‘保重’的口型，一溜烟儿窜进货架里。

    视线集中，猫又场狩规规矩矩正坐在更衣室中间的凳子上，四周围了满满一圈人。

    “诶……场狩，你不吃吗？”灰羽列夫咬着木棍留意到他，发出疑问。

    但是其他人却没有丝毫反应，谈笑风生一如既往，就仿佛毫无察觉。

    夜久卫辅重重一拍灰羽列夫大腿，灰羽相当配合地“嗷”了声充当法官锤。

    ***

    “猫又同学，放学一起回去怎么样！”

    孤爪研磨兀地收回视线，

    猫又场狩迅速get到可能存在的分歧点。

    次日，

    黑发少年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勉强敷衍道，“好好，我知道了…”

    垂在身侧的手指抽动了下，孤爪研磨移开眼，储藏室时柔软温暖的潮湿触感从掌心闪过。

    “……我也一起。”

    余光微动，就能看到孤爪研磨的衣角。

    “啊！中了，是再来一根！”灰羽列夫捏着吃完的小木棍发出惊叹。

    孤爪研磨站在原地，垂下的视线余光正好能将坐在手侧的黑发少年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站在便利店琳琅满目的货架前，黑发少年默默拿下先前前辈们的点单。

    灰羽列夫一点也不在意他自己堪称池面的面庞，整张脸挤过来，语气惊喜指着木棍底部的一行小字朝他道，

    被冰的脑仁疼的黑发少年情不自禁眯起眼，眼睫微颤等待缓解。

    好冰！

    他默默举手，“那个，请问……”

    他惊疑不定，圆圆眼瞳睁大，下一秒，一双手猛地冲出，紧紧攥住他拿着冰棍的那只手臂。

    黑尾铁朗抱臂，挥挥手示意大家各自去忙，“研磨不想说的话怎么拦他也没用，算了，都散了去换衣服吧，时间也不早了。”

    喂……别自顾自地就带上我啊，猫又场狩无力吐槽。

    不知是不是错觉，猫又感觉孤爪研磨似乎有些犹豫。

    猫又场狩缓缓睁大眼睛，连带着排球部其他人，惊吓过度般呆呆望着突然出声的方向。

    “鉴于研磨你犯下的……呃率先脱离单身群体并拒不认罪、兼之浪费人力物力扰乱正常训练等数条罪责，我们一致判定！”

    “我说……果然很奇怪吧？”

    平地一声惊雷，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吓得正神游虚空的猫又原地炸毛，头顶柔顺黑发猛地炸起。

    因为上次买的那只咸鱼风味の布丁送给了面前的布丁头，他错失品尝新品的良机。

    四月初春的冷风，混杂着冰棍的寒气，两相结合一齐向大脑发起冲锋。

    其他人闻言凑上去一看，

    ——是布丁啊！

    孤爪研磨视线微动，身高的便利能让他将面前黑发少年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手指微动，他犹豫着是否要取出怀里的布丁再一次递给面前的前辈。

    黑发下露出一截雪白脖颈，在稍高的衬衫立领下若隐若现。

    灰羽列夫兴致不减，兴高采烈征集，“还有前辈要什么吗，我们可以待会一起带过来！”

    话音落地，他避开要拦他的其他部员，皱着眉满身低气压从人群空隙离开，推开休息室的门，“咔哒”一声响，只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众人。

    一直以来都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的孤爪研磨收起游戏机，众人视线剧烈，他不适应般地皱了下眉。

    但孤爪研磨看得分明，他表情紧张局促，下颌紧绷，手掌不安分地交叠置于膝上。

    孤爪研磨

    ……布丁。

    “……不要。”孤爪研磨冷淡回绝。

    连续几天一起回家的举动，让灰羽列夫认为他们已经相当亲近，自然而然将称呼改成了更加亲昵的‘场狩’。

    “……要做什么。”

    他迅速撤回目光，垂下的发丝遮住面上神情。

    猫又场狩抱着怀里的东西，看着立在原地不动的孤爪研磨，犹豫了下，“那个、要一起去结账吗，研磨前辈？”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面前的布丁头似乎很在意他怀里的东西。

    “你小子，快去兑换吧！”

    即使内心再宽面条泪，面上也只能好好接受。

    “我要鱿鱼干，thankyou！”

    “你……”

    “——场狩！”

    部活结束，跟着大部队回家的途中，从热忱的鸡冠头前辈手里接过冰棒，黑发少年默默攥紧木棍，只感觉自己仿佛要被不远处的孤爪研磨盯成筛子。

    比起转身直面视线的主人，黑发少年宁愿选择再咬一口冰棍。

    猫又场狩默默放下手，“……好的。”

    他一出声就将其他人好奇视线也吸引来，顶着前辈们或疑惑或看戏的视线，猫又骑虎难下，只得默默咬了口。

    “啊、在！怎、怎么了！”

    连续几日，每一天，无论在哪，背后那股如地缚灵般的视线如影随形，越来越不加掩饰。

    “……明天中午。”

    记好需求，灰羽列夫推着浑身上下写满抗拒的黑发少年转向便利店。

    孤爪研磨动了下眼皮，表情寡淡。

    即使他旁敲侧击询问前辈们来自孤爪研磨的凝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但得到的回答却多是“放轻松，习惯就好。”这样意味不明的回答。

    猫又场狩拿好东西默默转身，果不其然，布丁头前辈的视线就从未从他身上移开。

    摸不着头脑的灰羽列夫余光瞥到还默默坐在长凳上的黑发少年，眼睛亮了亮，发出好友申请，

    “研磨居然主动要帮忙，难道晚上要下雨了吗？！”

    “……麻烦。”微沙的少年嗓音质感轻薄，“我要回去了。”

    还有旁边是同样坐着被围观的布丁头前辈，孤爪研磨。

    “嘛……看来是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