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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哧——！”

    房间内的熏香味道清冽、并不浓厚，丝丝缕缕传递而来，缠绕在鼻间，交织着窜入脑海。

    猫又场狩立即清醒。

    “……我来帮场狩起来。”

    他能感受到从另一边传来的视线，滚烫的、灼热的、也是压抑的，停在露出水面的部分，又缓缓抽离。

    猫又场狩惊疑不定，圆圆眼瞳大睁，抿紧唇立即就要站起身。

    无论是大开的浴袍，露出大半雪白皮肉的胸口，或是粉白两抹痕迹。

    真是的、都说了这样很难吹，待会儿吹不干布丁头不要怪他……

    刚往下坐下一点，床面立即陷下去、打得人一个措手不及。

    捉住手臂的手用力纠缠，莬丝子般缠绕上来，将他作为支点努力摆脱水床的纠缠。

    被两个字堵回去，猫又场狩只得在心底闷闷嘀咕。

    现在，彼此都是健康健全的成年人、又是时隔许久未见，甚至还是情人节这个特殊时间。

    估计刚刚所谓的正好预定到旅馆、也是今晚安排的一环。

    因为水床将他施加的力道全数吞入，纠缠着他、黏黏糊糊地包裹着，完全寻找不到支力点。

    “泡好就过来吧，浴袍在这里。”

望着沉静不语的孤爪研磨，心底兀然冒出个联想。

    等在那的人成功等到了向自己走近的恋人。

    微沙的男声不知何时忽然凑得很近，全然没有反应过来，猫又场狩微愣，下一秒就重心失衡。

    坐在腿上什么的……

    字面意思上的“手中”。

    听到吹风机关闭的声音，升起点困意的猫又场狩就要站起身拉开距离。

    确认身上的人安稳后，孤爪研磨平静收回手，他不忘最初的目的，一绺一绺地用吹风机吹干潮湿发丝。

    食指并着指节勾扯、就着弯曲的指节，孤爪研磨粗糙打了个结。

    “过来，场狩。”

    甚至将下颌搭在他的肩上。

    “我知道，只是想帮场狩。”

    心尖尖似被羽毛搔挠了下，柔软的又泛着些许痒意。

    紧握住的手臂一施力，他被反向捉住，整个人向前拉去，直直撞入等在那儿的人怀中。

    伸出手、稳稳停在半空，向全然失去支力点的猫又场狩递去，孤爪研磨声音轻缓，

    他应了声，轻轻远远的视线转来、隔着热气、雾气、水汽，

    “……头发，我来帮场狩吹干。”

    “浴袍…那个，我可以自己……”

    到口的拒绝莫名慢了一拍，这一拍落在唇瓣转了圈，就变成一句试探性的发问。

    尝试动了下、但稳稳嵌住腰窝的手掌不紧不慢动了下，黑发青年全然难以抵抗，推拒在肩上的手背一紧、立即就带上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用完就丢啊，场狩。”

    绵软柔白的布料一寸寸覆盖住白皙肌肤，将稠黑发丝也一并压在其下。

    水床。

    虽然、但是……这样也太奇怪了。

    他有点心虚，但绝不承认刚刚自己的确是有吹完就要跑路的想法。

    但他才稍稍一动、立即就被桎梏住。

    正常、这种时候，孤爪研磨绝对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语来逗他、或是打趣他诸如‘过于敏感’之类的话。

    脸颊、脖颈黏湿的黑发也被细长指节挑起，耐心吹干水渍。

    等等、该不会布丁头是想……让他去和他一起洗吧？

    帮他系上浴袍系带的人什么都没有说。

    而此刻、这一切都落入一双静静看着的竖立猫瞳之中。

    无奈之下，双腿弯曲、他一只手撑着水床床面，一只手紧紧抓住向他伸来的手臂。

    坐在浴缸里的人闻声轻轻微微颤了下眼睫，如栖息于树梢的黑蝶。

    不、不是，为什么会直接陷下去……

    ……但是没有。

    譬如挺直的肩脊、譬如暖玉般的脖颈、譬如微微颤抖的腰侧。

    黑发青年努力撇过脸、不去在意，只在偶尔触及到的时刻情不自禁颤了下，发自身体的本能。

    圆圆的水珠激在水面，荡起圈圈涟漪，水面映出黑发青年顾影自照的粉白面庞，真如水中照月、雾里观花。

    如孤爪研磨所说、他只是想帮猫又场狩穿上浴袍，仅此而已。

    他吐槽着，但只片刻，握着吹风机的手、兀然就抖了下。

    “不、哪里有用完就丢，研磨这么说也太奇怪……”

    孤爪研磨微垂的眼皮掀起稍许，一直停在那儿的黑发人影总算有了动静。

    但他起身的动作失败了。

    最后、成功将湿漉漉的猫又场狩吹得蓬松柔软，孤爪研磨这才放下吹风机。

    孤爪研磨指节弯曲，牵着他腰间的浴袍系带，稍用力一扯、就能勾出一截细瘦腰身。

    孤爪研磨去拿吹风机了。

    “……继续。”

    猫又场狩抿了下唇，慢慢应了声。

    离开难缠的床，却落入更难缠的布丁头手中。

    布丁头本来就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家伙。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放下了吹风机、从腰后绕过，稳稳端着他、隔着一层绵软柔顺的浴袍布料，虎口不偏不倚卡在腰侧，纵有阻隔、但依旧契合。

    孤爪研磨拿着吹风机回来后、见到的就是刚刚才由他穿好的浴袍散乱，整个人陷在床面，惊疑不安、几乎要炸毛的猫又场狩。

    从浴缸出来，每迈出的一步都会留下潮湿的痕迹。

    其实……从一开始电车晚点时，就该意识到了。

    微妙的触感传递、他紧紧咬着唇，不敢吱声。

    勉强靠着孤爪研磨支起上半身，猫又场狩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模样，改换重心、他尝试坐在那儿、但坐得东倒西歪。

    如溺水之人偶遇浮木，来不及多思，望见过来身影、立即感觉到安全与安心。

    承满水的浴缸因进入额外的重量，承受不住的水满满向外溢出。

    猫又场狩垂着眼、望着水面浅浅浮动着的稠黑长发，温暖水流包裹着身体，只需稍稍一动、摇摇晃晃的水面起伏波澜着扑出更多。

    垂着眼，居高临下站着的孤爪研磨能将坐在那儿的人全部收入眼底。

    得到肯定答案，猫又场狩缓口气。

    在吹干期间、因过于舒服已经开始眯起眼，不再反抗来自身前之人的接触。

    默默拿起吹风机，猫又场狩一来一回道，“我帮研磨吹头发就是了。”

    虽然也不是没一起洗过，高一时的公共浴场都进了无数次，哪怕是赤身裸.体坦诚以待也是有的，但是现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

    被单臂环抱着、双腿分开些许，猫又场狩被卡在腰侧的手半压着、稳稳坐在身前之人的腿上。

    呼着呼着，猫又场狩就发现布丁头越靠越近。

    他垂着眼，被牵引着，离开浴室。

    猫又场狩抿了下唇瓣，喉咙有些干涩，出口的话语也不太确定，他轻声道，

    “嗯。”

    因为没有换洗衣服、只勉强套着件浴袍，房间内的温度又开得很足，完全察觉不到异常。

    他开了暖风，靠近过去、一边撩起面前之人同样垂下些许的发丝一边呼干。

    陷下的弧度完美贴合身体曲线，并传来相应的支撑力道。

    如山雨欲来，前兆沉沉。

    垂下的眼睫颀长稠黑，从偶尔跳出的几缕发丝、向下滴着水。

    “那……一起洗，可以吗？”

    “这个床，有点奇、奇怪。”

    只沉默着伸出手，指腹从浴袍布料与肩脊那点缝隙进去、拉扯开一点距离，将被盖在下面的稠黑长发拨出，打理着、落在肩侧与身后。

    “那个、研磨，这样有点难吹……”

    半靠着门的人只道出这一句，成功瓦解了猫又场狩所做的全部准备。

    只是稍稍一动，水床就随之变动、任由他向下陷得更深。

    他太敏感，以至于落在皮肤上、属于另一人指痕的温度，都能让他瑟缩颤抖。

    竖立猫瞳的主人先一步穿好浴袍，他臂肘间搭着另一件浴袍、绵软厚实的布料垂下一点阴影。

    这下子，是起来了，但又没完全起来。

    黑发青年的腰很细，在弓道场上就有所体会，即使穿得再多、甚至加上拉板，也不显臃肿，更多的是一种如白杨般挺拔、修长的沉静清俊。

    贴在身上的稠黑长发顺着身体曲线向下滚落水珠，“哒哒”的碎在地上，激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虽然这个‘帮忙’，偶而会有夹杂着私心触及的部分。

    他一点一点站起，伴随着水流哗哗而下，犹豫着、但也坦诚地，将自己全数展现在另一人眼前。

    他蹲下身，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好。

    两人相处的空间，温度缓缓升腾。

    孤爪研磨看着他，唇瓣似是弯起点弧度，声音轻轻，“好啊。”

    虽然、在另一人的眼中，那更像是等待已久的邀请。

    与身下的水床艰难作斗争的人弄累了，潮漉漉的发丝落在肩上、贴在脸颊上，都印上些水痕。

    虽然看上去很紧、但实际，只需稍微一动就能挣开。

    猫又场狩默默靠近整个房间内最显目的存在。

    水汽潮湿、雾气朦胧，将水面之上的黑发青年衬得更如一尾出水人鱼，黏湿黑发贴在脖颈、脸侧，贴在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上，他轻轻咬着唇，将唇瓣压出一点殷红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