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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迷茫来自于哪里,”

    特殊的他。

    垂下的黑发与毛巾交掩间,一道身影停在垂着头的黑发少年面前。

    “——被我看见了哦,你的动作。”

    ……

    特殊的。

    在下一场练习赛,猫又场狩再度被拉上球场练兵。

子都是一个人什么的……

    抿了下唇,始终沉默的黑发少年慢慢抬起头,他看着垂着眼望着他的孤爪研磨,

    两道身影消失排球馆门口,影响仅限于音驹内部,但并未持续很久。

    “呃、毕竟,那个……”

    “场狩,不要让你的迷茫阻碍他人。”

    “你要自己去思考,是什么遮住了你的眼睛?”

    怎么突然……场狩的气场就变得,好可怕。

    猫科动物般的瞳孔缓缓竖立,冷淡视线如捕食者的凝视一眨不眨。

    他不能再成为前辈的累赘。

    黑发少年突然叫了他一声,似乎是在笑,唇角弯起一点弧度,回忆起什么般,他又飞快说了句“我可不想再被前辈说什么第四次了。”

    练习赛过半,轮换的猫又场狩被换下板凳区,他头顶搭着毛巾,努力平息呼吸。

    莫名驱使下,绝大多数进攻在出手的瞬间都情不自禁移转,以他为突破口。

    众人心神很快就被拉回场上的练习赛。

    他要找到自己的方向。

    “研磨前辈,”

    黑发少年面颊上还挂着水,与早上急匆匆跑来时携带的水汽不同,水流成束从他脸颊流淌。

    “从小到大,你都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同样上场的一年级灰羽列夫忍不住频频回头向后看去,却被山本猛虎猛地一敲后脑。

    他只静静站在那,但任何动作似乎都难以逃开他的眼睛。

    该如何去对待特殊的存在,该如何给特殊的存在下达定义,该如何去面对明显过线的关系。

    无论是排球部的前辈,还是……研磨前辈。

    “啊、哦,那个没什么……”夜久卫辅挠头,“只要你没事就好…嗯。”

    转过头,望着沉默站在身侧的黑发少年,招财猫般富态的年迈教练沉声道,“场狩,出来吧。”

    此刻,在众人眼中前后对比剧烈的猫又场狩的内心,其实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果敢坚定。

    “…好慢。”

    黑发少年声音干脆利落,“刚刚的失误,我不会再犯了。”

    黑尾铁朗扣完一球后,借着捞起衣领擦汗的短暂时间很快问了句,孤爪研磨垂了垂眼,没说话。

    来者无声无息,极为符合他的作风,难以忽略的视线投注、停在面前的少年的身上。

    “站在这片球场上的大家,没有人是抱着简单应付的想法过来的。”

    他们,好像唤醒了潜匿在猫群里的什么奇怪存在啊。

    “场、场狩……?”

    长身直立的黑发少年兀地气势就沉静下来,与刚刚对比仿佛换了个人般,整个人就如拭去尘埃的明珠,一点一点绽放出明亮光彩。

    ……

    “我们的场狩同学,现在可是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有斗志啊。”

    垂下的胳膊因过度接球红肿一片,皮下出血的状况相较于之前更加严重。

    如加速血液流动,更快通向大脑,中间的阻隔妨碍都被不知名的谁全数担下,血液涌动、使大脑加速运转。

    “……”

    芝山优生有些担心,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清黑发少年面上表情一瞬愣怔,他迟疑叫了声,

    孤爪研磨应了声。

    深黑发丝黏湿在脸侧,眼睫微动,抬起一双沉黑的眼睛。

    “砰——!”

    球网对面,发出这一记大力跳发的攻手挑了下眉,还没发表什么言论,直觉性地、他兀然感受到一双直盯盯的眼的存在。

    思索良久的难题似乎终于得到了一条线索,

    幽深似黑洞、存在感过高的纯黑眼瞳,不断吸引周遭视线。

    “我知道。”

    “那个,场狩你没事吧?”

    “欸!”

    仿佛听到少年声音的攻手背后莫名冒出冷汗,不知何时竟起了满胳膊的鸡皮疙瘩。

    音驹正好处于休息轮次,与他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一年级很快凑过去询问情况。

    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弓道,而是六个人的排球。

    啊啊……真是糟糕,明明只是最为普通的一球,

    融入那个奇怪的、存在感过高的青涩家伙后,整支队伍的行动变得更为诡谲、难以捉摸。

    黑尾铁朗说得没错,

    他兴致不高,抬起手不动声色再度组织了一次对生川的精准打击。

    他哈哈笑了声,“放心吧,猫又教练虽然很魔鬼,不过对待猫咪君可不会套用排球的那一套~暂时先放轻松——”

    于是,猫又育史只是提醒了他一句。

    甫一对视下,芝山优生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他可以迷茫,但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不足,导致队伍、有研磨前辈在的队伍输掉比赛。

    猫又场狩平静拿过毛巾盖在头顶,擦了两下,甩干面上、发上的水渍,放下毛巾。

    两道身影没有出去很久。

    在心底给自己念了声阿门。

    所以……试探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他还是不能独自撑完整场,体力是个大关。

    心底一时涌流过很多情绪,很多话落在唇边,但难以全数说出。

    对面的攻击几乎是大部分都朝他而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音驹的短板。

    孤爪研磨平静阻断黑尾铁朗的话,转过头,看着球网对面气喘吁吁的生川。

    冷静下来了。

    他的支支吾吾回答没有绕过人精般的前辈们,同样轮转到前排的黑尾铁朗低低笑了声,

    “在担心吗,研磨。”

    但此刻,更有另一双眼睛从始至终观察全部,从未移动分毫。

    “毕竟前辈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对吧?”

    手臂的主人猛地卸力,一球不算到位的一传终于成功传出。

    是皮肉接触排球皮质表面发出的一声闷痛声,隐于其下的闷哼声很快咽下。

    “算了……比赛,快点结束吧。”

    带他出去的猫又育史没有像其他人的种种猜想那般对他做出质问或是苛责,血脉联系的另一方敏锐察觉到了他的踟蹰。

    猫又育史眯起眼,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各归其位。

    “嗯。”

    黑发少年抿了下唇,似是开玩笑般开口,“作为朋友,研磨前辈现在是来关心一下我的情况如何吗?”

    “嗯、前辈考虑一下帮帮我怎么样?”

    [研磨前辈是特殊的。]

    一上一下,对比鲜明。

    猫又场狩没说话,只是维持着平静的姿态起身。

    他走到夜久卫辅面前,单膝蹲下,时刻关注后辈状况的可靠三年级一顿,有点疑惑掺杂着担忧开口,

    他啧了声,再抬头时、对面的音驹气势兀然一变。

    第一次赤忱坦率地向他露出伤口,不再隐瞒自己对其的不在意,黑发少年露出点为难的笑容,试探着慢吞吞吐词道,

    但此刻,唯一清晰的,就是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是。”

    他都不知道。

    眼中沉静稳定,情绪不再浮于表面,似幽深的黑潭、一眼望不到底。

    首要前提——

    皮下血点密布的手臂内侧微动,就这么主动展现在他的眼前。

    “夜久前辈。”

    “虎前辈——为什么打我!”

    猫又场狩死目。

    “你自己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很快,黑发少年就跟在猫又育史的后面回到球馆。

    再一次站上球场,猫又场狩捕捉到一点迟来的灵光。

    “担心的心情可以收收了哦列夫~”

    于这股莫名冲动的驱使下,除他以外的音驹所有人,或有或无地、都感受到一点微妙的轻松与顺畅。

    夜久上场后,场上气氛好转许多,但场下氛围宛如冻结。

    “你小子……担心的表情也太明显了!”

    “总觉得……看起来情况似乎不太好,大概。”

    更加因为……只要站在球场,站在他的对面,任何人都绝不能从他身上挪走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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