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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给研磨了。”

    乐曲节奏一转、正好奏到鼓点清晰的部分。

    孤爪研磨的眼睛眯了下。

    终于、他认命的叹了口气。

    手掌向上、稳稳接住孤爪研磨递给他的手，反手一握，成功转为主导。

    孤爪研磨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搭在露台栏杆上的手指轻微动了下。

    甚至熟悉到只瞥到他的发丝、不用去辨认其面具下的面庞就能得出他是谁的答案。

    ……不要借机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啊。

    “当、然、可、以。”

    夜风吹拂着黑发少年的脸颊，带来清新干净的气息。

    猫又场狩环视周遭，只觉得人似乎越来越多，行动间已经变得有点拥挤了。

    猫又场狩死目。

    问题重又被反抛回来，黑发少年有些无奈，“研磨——”

    他果断摇头，“人太多、待会会撞到的。”

    “真是的……”

    “要继续跳吗？”

    不过这一次、吻手礼与贴面礼的完成，代表着他们正式组成了这支乐曲的舞伴。

    “……了。”

    “研磨……要跳哪一种？”

    隔着面具的脸颊相触，发出轻微两声“咔哒”。

    第一个节拍落下时, 众人齐齐向着自己选择的舞伴发出邀请。

    向前迈出一步，两人间距离就如在进入入口时般拉近，不过这次变成由黑发少年主动靠近。

    轻轻的笑声响起，接替变化的便是面前之人后退一步的举动，猫又场狩还牵着他的手。

    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乱糟糟的对方。

    交握的手掌轻微一拉, 黑发少年就成功被他拉近，谨慎有礼的进退。

    悠扬盘桓的乐曲奏响、极富有节奏。

    注视着黑发少年面上的表情从惊讶、疑惑化为惊疑、责备，到最后的无奈、接受。

    人群是向内进的，他们逆着人流向外走。

分不理解为什么会被缠上。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终于、立在原地的黑发少年抬起手，轻柔和缓地放在递出的手掌之上。

    到这个部分开始，要区分男女步。

    猫又场狩微愣，很快反应过来。

    此刻、戴在面上的面具只将他衬得更白，低下的头颅很快抬起，维持在一个不近不远、类似于试探的范围。

    “那就先出去。”布丁头从善如流。

    这点小动作比起警告反而是调情意味更浓, 孤爪研磨不轻不重也反向握了下被他抓在掌中的另一只手、五指嵌入指根、纠缠难分。

    灯光微弱、比起先前的辉煌亮目，更多的是营造了几分暧昧与昏暗色彩。

    明明都已经发现并找到旁边了，居然还在装作过路人的模样一声不吭，任由他在那担心。

    而靠着露台的栏杆向外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黑夜与森林。

    掌心温热、触及腰腹那块时向下一压, 成功激得猫又场狩一顿，但他很好地处理了自己这点反应, 从容维持表情, 不着痕迹握了下牵握住的孤爪研磨的掌心。

    孤爪研磨牵着他的手，这次是光明正大、毫不遮掩地牵着。

    离开大厅，猫又场狩靠在露台栏杆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礼堂内是暖和的、暖和到有点热的程度，而甫一出来，温度就急

    他的舞伴不落下风，紧密跟随着，两道身影如莬丝子般缠绵交织，张力拉满，莫名地就让人看着有些面红耳赤。

    礼堂很大，从最中央向外走着实废了一番力气。

    漫不经心的，牵住黑发少年手腕的人垂下眼，牵住的手腕被他改牵为握，“……怎么不说了？”

    猫又场狩面具下的表情更加复杂。

    许是他们这边声音不小，而且也没有避着周遭的人，加之光线也亮起，悠扬的舞曲声中，竟微妙地传来起哄的“答应他！”“答应他！”

    克制、与禁止逾越，进退有礼的边界线更加容不得细微试探。

    “真是……”

    向上抬起的视线落入自上而下俯视的孤爪研磨眼中，全数沉入其内。

    黑发少年未说完的话语停留在齿间、化为呢喃, 悄悄溢散在空气中。

    呼吸轻薄柔和, 缓缓送出，除了萦绕在耳畔的乐曲声, 全副身心似乎只能看见面前的孤爪研磨。

    他向后退步，距离再次被拉开。

    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镶嵌在夜色的幕布之上，猫又场狩看着它们、心底陷入一时的宁静。

    猫又场狩抿唇，抬起的眼中倒映着孤爪研磨的影子，半晌，他终于愿意开口，

    他话卡了下。

    他的面具是通体玄黑、但其上有隐隐流走的银色纹路，与猫又场狩的面具对应。

    第一百三十七章

    “算了，”猫又场狩在心底又给布丁头记下一笔，“都是研磨的错。”

    露台是半敞开的模式，比起拥挤的礼堂，这里明显没什么人，对比之下，更显寂寥凄清。

    牵住手指，回以相应的礼仪，交握的掌心很快转移、搭在腰侧。

    孤爪研磨看着他，面具下的竖立猫瞳静静望着，声音也像他一般、压低了，慢慢送出，

    在下一个节拍到来时, 两个人的距离再度拉近。

    旁人眼中，黑发少年发起攻势，他的动作娴熟而优雅，自如且坦率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猫又场狩轻轻征询孤爪研磨的意见,

    如黄金海洋，静谧澄净。

    猫又场狩抬起眼, 正好与身前之人垂下的视线对视。

    孤爪研磨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拉出一点弧度。

    孤爪研磨唇角弯起细微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慢慢收紧握在掌中的手，加重力道。

    虽然有够诟病、但好像…的确很布丁头的风格。

    出来后嫌面具阻碍、猫又场狩就直接将面具摘下，露出其下莹润白皙的脸庞。

    由一方发起的吻手礼兼邀请，若是另一方接受，则需回以相应的贴面礼。

    ……既然布丁头想这么玩，那就只能陪他做了。

    “嗯、”孤爪研磨从善如流，“都是我的错。”

    第二支舞曲已经开始预热了，旁边的组成搭档的舞伴们或继续组合，或拆开寻找其他人做新的舞伴，总之人影憧憧，热闹异常。

    孤爪研磨握着的手腕此刻变为相牵的手势，手掌心握着手掌心，微凉的与温热的温度相接。

    旁侧, 是同样组好的舞会搭档们。

    猫又场狩视线稍稍移动，望进一双一眨不眨紧紧凝视着他的澄金色眼瞳之中。

    面前之人微微弯腰、流金的发丝垂下些许，蹭过面具脸颊。

    五分半的乐曲在尾声中结束。

    “如果是寻找舞伴的话，我想你一定是找错……”

    等他们两人成功脱离人群时、已经变得有些狼狈。

    猫又场狩久久不能语。

    他还没有取下面具，所以仍旧是隔着一层面具在看。

    “所以、我能有这个机会邀请你吗。”

    握着的手腕被他抬起，置于唇畔、手背向上，掌心向下，猫又场狩稠郁眼睫颤了下，几乎是片刻就知晓他要做些什么。

    黑发少年微微仰起脸，像栖息树梢的鸟雀，轻快地左边碰了下、右边碰了下。

    直起身，他将靠过来的黑发少年身影全数收入眼底，声音低低、如河谷淤积的细沙，缓缓洇入心底。

    另一只手递到面前，是邀请的姿势。

    露台上的光线并不明亮，依托的是礼堂内的照明灯光，除此之外、就只有头顶用来装饰的一小盏圣诞铃铛灯。

    路过的时候余光会瞥到几抹熟悉的影子，但是很快又被其他人的身影盖住。

    什么‘舞伴看起来不太想过来’，明明他就在这里，还再一次邀请，布丁头这是在玩什么cosplay吗？

    “我的舞伴……看起来不太想过来。”他这么说着，猫又场狩一瞬哽住。

    无他、站在他面前的人过于熟悉了。

    面前之人已经向他伸出手，与一开始发出的邀请不同，这是等待被邀请的姿势。

    手背是凉的，但唇瓣是温暖的，蜻蜓点水般，戴着深黑面具的人在他面前低下头，露出一截好看的后颈。

    最后的姿势停留在一个点到为止的吻手礼上。

    礼堂内的灯火阑珊都被一扇玻璃雕花门挡得严严实实，连带着内里的嘈杂、热闹都被隔绝，只是偶尔有隐隐约约的乐曲声传来。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悠扬乐曲前奏结束、主曲正式奏响，晚会的第一支舞拉开序幕。

    他的眼睛静谧且沉静，夜色交融时便显得无比通透。

    一下一下鼓点十分明了, 落在耳中仿若应和着乱序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以一种还算平和沉静的表情对话，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

    虽然都跳男步也不是不行, 但是跳到最后绝对会打架。

    “场狩，想跳哪一种呢？”

    咬着出口的话语，一个字一个说得分明，黑发少年被握住的手掌微动，是一个应允的动作。

    “……抓住你了。”

    面具冷而凉，但视线灼热滚烫, 只是稍稍对上, 就仿佛烧着了般、一路蔓延到心底。

    而且、他也不太想与布丁头因为这种小事产生分歧，无论布丁头想跳哪种, 他选择与之对应的就行了。

    猫又场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