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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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猫又场狩一惊，回头再去看周遭，大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收拾东西，看起来比赛已经结束了。

    ……

    猫又场狩缓缓张口又闭。

    又黑又亮的圆圆猫瞳于因过于专注凝缩成针，整场路线移动与策略转换一五一十倒映在眼中。

    “是我——的说！”日向翔阳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原来你和研磨都是音驹的啊！上次分别之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

    身边传来些许动静，孤爪研磨打通支线，平静摁灭游戏机屏幕。

    黑发少年微垂首，面上是一副思考的模样，缓缓开口答道，

    嗯……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吗，布丁头前辈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毫无自觉的类型。

    上了电车，正是下学下班高峰，堪称是人挤人，整节电车车厢宛如被挤爆的沙丁鱼罐头。

    “嗯……大概是在想如果是[我]的话，该怎么做？”

    双色排球呈一道直线迅疾划过眼瞳，拉出不可见的尾迹，倏然出现于底线，如空间压缩般猛地发出球落地的“砰”的一声。

    真的是关系还不错而不是存在什么意外矛盾吗。

    这下子他真的成自己口中和布丁头前辈一起手拉手上厕所的小学生了。

    下一秒，垂在身侧的手腕却一紧。

    不……无论怎么看，现在直视布丁头前辈都会想到些不妙的东西。

    是白天还好，如果变成晚上……惊悚加倍了!

    望着面上慌张的黑发少年，孤爪研磨垂下眼，“你刚刚……”

    努力抹消脑子从电视机里爬出的布丁头前辈印象，猫又场狩乖乖跟着孤爪研磨进入球场。

    孤爪研磨扫过他面上神情，不似作假。

    作为旁观者，猫又场狩默默将整场比赛与后续增加的两场练习赛全部看完。

    猫又场狩：“啊、好…好的。”

    猫又场狩果断站起身，“抱歉、辛苦前辈等我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他真的可以解释的。

    “好、好的。”

    自从黄金周仙台远征结束，鸡冠头前辈美名其曰“既然场狩你和研磨相性这么好那么研磨的问题就拜托你了”，然后毅然决然投身三年级的课业补习，将布丁头前辈交给了他。

    黑发少年望着他微微笑了下，黝黑的眼睛盛放着盈亮光线，如宝石般引人注目。

    “看起来小黑还需要很久，先走吗。”

    “这样的[我]如果站上球场的话，该怎么链接起队伍接起一个好的一传，又该如何让前辈最大效力发挥自己的武器之类……”

    乌野综合运动公园，球场。

    猫又场狩慢慢眨了下眼，抱着充好水的运动水壶回到休息区。

    整个人存在感过低、薄弱到近乎要消失。

    只片刻间，他看见了‘怪人快攻’。

    “身为擅守的音驹自由人……怎么想都要比一般多思考或是多做到一些……之类？”

    仙台远征到此结束，

    间或看几眼球场战况与实时比分，几日的练习赛旁观，他已经逐渐熟悉音驹队伍的稳健防备风格。

    黑发少年抱席坐在休息区，无声无息地注视。

    猫又场狩随波逐流，默默被挤到角落，占据一方逼仄空间。

    新干线的座位也是一样，这次还是坐在布丁头前辈旁侧。

    “……”

    更背后灵了？

    令人心惊胆战的视线注视与盯梢什么的，太可怕了啊！

    是他最不擅长对付的自来熟类型。

    一语成谶。

    救——!

    部活结束，灰羽列夫高兴奔到校门口，等他抬眼，就看到两道靠得很近的身影。

    过去许久，猫又场狩才后知后觉回神，微微仰起脸。

    “而且，一旦想到会有研磨前辈在身边。”

    那他岂不是因过于沉浸复盘比赛以至于直接忘记时间了吗!

    看清来者，他疑惑地歪了下头，“研磨前辈？”

    清浅微沙的少年音适时响起，猫又场狩如遇救星，期冀视线与不知何时刷新在旁边的布丁头前辈直接对视，他原地僵硬。

    孤爪研磨不置可否，自然接过话题，“没什么……你刚刚观战时，有在想什么？”

    “——场狩，三町目的那家便利店上新了嘎哩嘎哩君，我们可以一起放学去——”

    猫又场狩压力山大，眉头皱得几乎要打结。

    [盯——]已经是常态，猫又场狩已经逐渐能泰然处之。

    灰羽列夫嘎地一下瞬间消失。

    进入体育馆，音驹和乌野各自分占半片球场。

    灰羽列夫卡顿了下，“呃……那个研磨前辈也在啊……那、那下次再去，你们玩得开心!”

    猫又场狩一僵，缓缓低头。

    嗯……布丁头贞子。

    而且……研磨前辈的视线，那种令人悚然的[盯——]，再次出现了。

    孤爪研磨双手插兜，身上已经换上了队服外套，他应了声，视线划过黑发少年掺杂着疑惑的面颊，平静道，

    两支队伍首次交接。

    随机刷新在地图附近也是常态，只需要好好地打个招呼然后目不斜视迅速撤退就可以解决。

    所以这一次，他的注意力更多在于对面球场的乌野。

    嗯、还是待在安全区域更好。

    两队正选在整备热身，两边教练也在打招呼。

    也是猫又育史始终念念不忘的宿敌，[乌野]。

    一瞬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竖立的天然危机。

    直到有一道脚步声轻微响起，无声无息停在他身侧。

    “——请多指教！”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下，试探说道，“毕竟我没有夜久前辈那样成熟的技术，经验也是……接触排球还一度于中途中止。”

    呃啊！

    “日……日向？”

    浓厚怨念与碎碎念几乎要满溢出来，猫又场狩欲哭无泪。

    “我说你啊——！”

    直井学开玩笑般问道，“怎么样，场狩，有想上去试试的冲动吗？”

    “……该回去了。”

    色彩浓烈的橘子头杀出重围，好奇地绕着他上窜下跳，“难道看不见我吗！场狩？”

    研磨前辈……似乎一直在看着他。

    猫又场狩对自己的半吊子水平无比确定，果断摇头。

    “总觉得不努力就不行了呢。”

    勉强交出模棱两可的答案，猫又场狩在几息停顿后迟疑着眨了眨眼。

    而且鸡冠头前辈竟然说他和研磨前辈关系还不错……

    猫又场狩思绪放空，他犹豫地挪动了下，想要寻找沙丁鱼群中孤爪研磨的踪迹。

    欸——!!

    还是说布丁头前辈是那种关注什么就会持续[盯——]着的类型？

    黑发少年一顿，犹豫了下抬起视线，亮目的橘子头挤进眼眶，猫又场狩搜索大脑记忆，几乎是瞬间锁定。

    “做经理一定很辛苦吧！这么看来场狩你真厉害呢！”日向翔阳双眼闪亮，毫不迟疑地释放夸夸。

    告别了热情的乌野（特指日向），猫又场狩默默望着line上最新的好友申请红点，轻轻点下了通过。

    “虽然是非本愿地加入了排球部……但是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的话，不好好珍惜总感觉会很对不起其他人……”

    孤爪研磨没什么表情，只视线缓缓扫过，平静提醒道，“……要进去了。”

    竖立的金色猫瞳，于半透明车窗上悄无声息凝视着他。

    过于集中的注意力，即使是在场内……都能感受到那股毫无根据、堪称锐利的亟迫压力。

    不、他这个水平怎么想都轮不到他上场吧。

    平时的车厢虽然也很挤，但很少会出现今日这种情况。

    猫又场狩秉持着一时是经理，一直是经理的信条，默不作声地跟着对方的一年级一起做着后勤工作。

    但是!为什么部内的前辈、连带着其他人都自动默认认为布丁头前辈和他关系很好啊？!

    ……希望布丁头前辈不会被挤得太远，他艰难探出个黑色脑袋四处搜寻。

    非要说的话……

    “集合——！”

    冰冷纤长的指节扣在他的手腕脉

    猫又场狩闻言微愣，布丁头前辈……这是对他好奇？

    嗯……虽然说，布丁头前辈的[盯——]已经快成习惯了，但是这么一直看着，真的没有问题吗？

    猫又场狩默默后挪，支吾应付，“啊、那个…还、还好，前辈们没有让我做很多的，而且也只是临时……”

    猫又场狩疑惑，“……什么？”

    但是他还是捉摸不透身旁的孤爪研磨。

    猫又场狩站在队尾，双眼近乎呆滞地望着地面出神。

    不会真让鸡冠头前辈说中了吧!

    “……你们。”

    也许是因为休息日的缘故……？

    猫又育史正在和直井学针对这一球说些什么，余光瞥到过来的黑发少年。

    日向翔阳元气满满应了声，猫又场狩食指蹭了蹭脸颊，目光游移了下，

    相较于三日前，猫又场狩自觉与队内的正选前辈们关系拉进些许，从互不相识拔高到最起码可以见面打声招呼的水平。

    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形影不离。

    “不用，”孤爪研磨语速温吞，补充道，“已经收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