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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留年纪小，还在长身体，没一会儿就回房间去睡觉了，四个人进行了老活动——搓麻将。
许小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作势要打他，相机滴滴两声之后镜头里的画面消失，影院里也只剩下一片漆黑，笼罩着孤零零的顾延野。
照片最后谁都没能带走，大家轮流看了一会儿，由陈奕松锁在保险柜里，以防万一。
“你女儿的录像带。”
许小真叫陈奕松拿着录像机，陈奕松嘀咕：“什么毛病，这么大了还要人抱着。”
她一开始不喜欢顾延野，是因为信息素令她不舒服，现在不喜欢顾延野，是因为看出自己美满的家庭岌岌可危，有个第三者试图闯入。
顾延野找到一台播放机，他把碟盘推进去，红灯闪烁后，转为安静的蓝光，画面缓缓投映在大屏上。
陈奕松摆了下手, 他都能想到这些东西是如何让顾延野肝肠寸断的, 许小真好几年没回来，他不能对许小真怎么样，总不能让另外两个人好过。
录像大多是在许留小时候留下的，许小真特意攒三个月工资买了台像素好的摄像机, 每天对着许留拍拍拍，不光记录生日，第一次学做蛋糕，学骑车，连吃饭睡觉都要拍下来。
因为不能外传, 所以都锁在保险柜里, 这家里除了许小真, 没人会看这种东西, 他不在这儿好几年, 陈奕松都忘了保险柜里还有这种东西。
陈奕松嗯嗯啊啊地敷衍她。
这事儿他怎么加油？又不是开车去加油站，说98加满，许小真谁都不爱，他就是死在许小真面前，也不能换来爱。
很长的录像，有将近三个小时，都是在无聊地记录一个小女孩滑旱冰，偶尔她溜过来，抿一口她“妈妈”递过来的果汁，还有许小真谴责陈奕松不要把手放在他腰上的声音。
许留第一次对他这么笑，无论是出于歉意也好，还是什么，至少这一刻，顾延野觉得好像他们成为了真正的父女。
许留想要站在她爸爸身后，搂着爸爸的脖子，沈冽也要，干脆各退一步，只每个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现在陈奕松用碟片切切实实把这种幸福摆在他面前了，这是远比只能躲在暗处幻想幸福的他远胜千万倍的幸福。
许留悻悻收回了手，结果镜头还是一番剧烈晃动后到了陈奕松手里，许小真弯下腰把孩子抱起来，驮在肩上：“走喽！坐稳，爸爸带小留回去睡觉好不好？”
陈奕松果然很有些折磨人的手段。
出乎许留所料，顾延野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漆黑的眼眸中有着掩盖不住的伤心和失落，他向许留安慰似地笑笑，似乎并不在意她冒犯的言语，转身体面离开，当作无事发生。
顾延野早早就能感觉到许留不喜欢他，生怕她是追上来说讨厌他的，于是越走越快，许留近乎用跑的，才在光秃秃的花厅里把人抓住，道歉：“顾叔叔，对不起，我不该和妈妈那么说你，其实我也没有很讨厌你，我只是怕你抢走爸爸而已，你生气的话可以打我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顾延野也笑了，像是完全忘记她说讨厌自己，抬手轻轻帮她整理了整理围巾：“你喜欢就好。”
许留伸出手，小心勾起他手里围巾的一角：“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什么？”
陈奕松开了灯, 把录像带甩到他怀里，随意坐在旁边：“要看吗？”
顾延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多温暖的画面啊，一家三口，可他看着这些，一边感到幸福，又一边感到疼痛。
尤其看到顾叔叔伤心的表情，还有亲手制作，准备送给她的毛巾，瞬间感觉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连忙追上前去。
尤其一转身，看到和许小真那样一双相似的眼睛，可怜巴巴求他原谅，心都软了，根本舍不得她有一点儿难过，他只想有什么都给她。
许小真趴在床上睡着了。
真好，真热闹。
“没有，叔叔没有生气，”顾延野温声道，看着她被冷风吹得发红的鼻尖，问，“冷不冷？”
陈奕松面无表情且理直气壮：“不会。”
许小真常年伏案，腰出了些问题，麻将打一会儿就酸痛酸痛的，说要回去睡觉，陈奕松毛遂自荐，找了点儿器具，让他趴在沙发上，撩开上衣给他拔火罐。
顾延野握着那几卷东西, 觉得掌心发烫。
许留咧起嘴笑了笑，抓过来自己戴到脖子上：“好看的，我喜欢！谢谢顾叔叔，我戴上是不是很合适？”
许小真在调试镜头碎碎念：“这个怎么弄，是这样？这样算打开开关了吗？”
两个人贴得很近，声音像是从同一处发出来的。
许小真晚饭之前和沈冽赶回来的，一家五口第一次吃了顿齐全的团圆饭，沈冽提议照张合照，许留闹着也要拍。
舅舅是爸爸的弟弟，他爱爸爸，这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顾叔叔又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他的爸爸呢？
第129章
上次凑齐人打麻将得是四年前的事儿了，唇枪舌战好不热闹，现在都认命了，打得有来有往，偶尔还能互相关心关心对方的身体，恭祝对方无病无灾早登极乐。
许留又开心起来，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弯下腰抱住爸爸，咯咯笑得很开心。
其实他知道，这条围巾许留只会戴这一次，不过已经足够。
刻出来的硬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张。
许留从来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住的时候，又尴尬，又愧疚，恨不得回到刚才狠狠扇自己两巴掌，把那些话都打回去。
许小真夸了她，她欢呼一声，又像只轻快的小鸟飞奔出去，给爸爸妈妈展示自己刚学会的技能。
陈奕松在把合照塞进保险柜的时候, 在保险柜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整柜的硬盘，他擦干净上面的浮灰，才想起是许留小时候的留念录像。
许留很担心爸爸妈妈从此分开。
他不痛快, 谁都别想痛快了。
许留敏锐地看到他指腹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我看看，”陈奕松的声音出现，镜头轻轻晃动了一下，“好像是这样没错。”
许留沮丧地转身，才看见顾延野已经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听到多少他们的谈话，他的手里手里还拿着围巾，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鹅黄，很温暖的颜色，和商场里贩卖的精致针织品相比，甚至粗糙的有些过分。
他走过去，把衣服给他撩下来，盖好被子, 把几卷录像带夹在腋下, 走下去, 点了支烟, 咬在齿间。
他总幻想如果当年他不是个混账王八蛋，是不是和小真会过得很好，但那些场景只能存在于幻想中。
许留模样很小，五六岁的样子，戴着护具，脸蛋红扑扑的，听到声音，立刻一边叫爸爸一边利落地冲过来，夕阳落在她身上，把她染成一个红彤彤的橙子，她张开双臂，镜头一颤，应该是扑进了许小真怀里。
顾延野觉得自己这辈子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两情相悦的爱人被他作跑了，女儿不止被他作到认对家作妈，还变得讨厌他，这一切结局在听到许留和陈奕松那番话时，像心脏活生生被撕开个大口子，乎乎往里面灌冰碴。
镜头一直追随着她，饱含爱意。
录像的最后，是许留揉着眼睛跑过来，说自己困了，张开手臂要许小真抱抱。
顾延野缩了缩手：“这个不好看，改天送给你别的。”
陈奕松没说是还是不是，不否认就代表承认，许留都要急哭了：“妈妈，你加加油嘛。”
“爸爸妈妈我棒不棒？”
十几年过去，他还是无数次幻想，如果当年他不是个混账，一切应该都会不一样。
顾延野痛得连呼吸都像受刑，却忍不住一张一张自虐般地看过去，看小真和孩子多幸福，从这小小的一角窥探自己未曾参与过的，他们的人生。
他怎么会生气，他对许留，根本没脸生气，也生不起气。
他没能给小真的，陈奕松都给了。
顾延野看得既痛心又温暖。
许小真的镜头重新对准许留，她仰着小脸，天真可爱。
从顾延野的角度，只能看到豆大的烟蒂红光明灭，从楼梯上盘旋着, 一级一级落下来。
一阵眩晕后，镜头已经对准了踩着旱冰鞋的许留，许小真蹲下，轻声招呼她：“宝宝看镜头！”
金黄色的日光穿过梧桐树，垂落在人工湖上，在粼粼水波上跃动着，像被罩了一层朦胧而梦幻的纱。
许小真为了哄孩子高兴，跑了一会儿，可惜没两步就气喘吁吁了，陈奕松的镜头一直追随着父女两个，最后走上来，单手把孩子拎在怀里，笑话他：“许小真你真虚，还是个男人吗？”
翼询问，她已经十六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身边有很多情窦初开的朋友和同学，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就像妈妈看爸爸，也像顾叔叔和舅舅看爸爸，许留现在已经懂得那种眼神叫做.爱。
许小真拗不过他们，他这个一家之主自然是坐在中间，顾延野和陈奕松分坐在他两边，倒是许留和沈冽为谁到底站在许小真后面争执了一番。
现在储存影像的技术已经很发达，有各种各样的方式，但许小真还像一个古老遗民一样，非要把视频刻录在光盘里，拿在手中才有实质感，和他过年一定要贴对联窗花的势头一样。
许留被教的很好，至少比他年轻时候好百倍，懂礼貌，善良，伤害了别人会说对不起，即便伤害的人在她眼里是试图破坏父母感情的第三者，她也依旧会觉得在背后说对方的坏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明知道陈奕松没有对他怀有好意，还是道了声谢。
他脸埋在枕头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艾灸吧？”
] 许留年纪小，还在长身体，没一会儿就回房间去睡觉了，四个人进行了老活动——搓麻将。
许小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作势要打他，相机滴滴两声之后镜头里的画面消失，影院里也只剩下一片漆黑，笼罩着孤零零的顾延野。
照片最后谁都没能带走，大家轮流看了一会儿，由陈奕松锁在保险柜里，以防万一。
“你女儿的录像带。”
许小真叫陈奕松拿着录像机，陈奕松嘀咕：“什么毛病，这么大了还要人抱着。”
她一开始不喜欢顾延野，是因为信息素令她不舒服，现在不喜欢顾延野，是因为看出自己美满的家庭岌岌可危，有个第三者试图闯入。
顾延野找到一台播放机，他把碟盘推进去，红灯闪烁后，转为安静的蓝光，画面缓缓投映在大屏上。
陈奕松摆了下手, 他都能想到这些东西是如何让顾延野肝肠寸断的, 许小真好几年没回来，他不能对许小真怎么样，总不能让另外两个人好过。
录像大多是在许留小时候留下的，许小真特意攒三个月工资买了台像素好的摄像机, 每天对着许留拍拍拍，不光记录生日，第一次学做蛋糕，学骑车，连吃饭睡觉都要拍下来。
因为不能外传, 所以都锁在保险柜里, 这家里除了许小真, 没人会看这种东西, 他不在这儿好几年, 陈奕松都忘了保险柜里还有这种东西。
陈奕松嗯嗯啊啊地敷衍她。
这事儿他怎么加油？又不是开车去加油站，说98加满，许小真谁都不爱，他就是死在许小真面前，也不能换来爱。
很长的录像，有将近三个小时，都是在无聊地记录一个小女孩滑旱冰，偶尔她溜过来，抿一口她“妈妈”递过来的果汁，还有许小真谴责陈奕松不要把手放在他腰上的声音。
许留第一次对他这么笑，无论是出于歉意也好，还是什么，至少这一刻，顾延野觉得好像他们成为了真正的父女。
许留想要站在她爸爸身后，搂着爸爸的脖子，沈冽也要，干脆各退一步，只每个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现在陈奕松用碟片切切实实把这种幸福摆在他面前了，这是远比只能躲在暗处幻想幸福的他远胜千万倍的幸福。
许留悻悻收回了手，结果镜头还是一番剧烈晃动后到了陈奕松手里，许小真弯下腰把孩子抱起来，驮在肩上：“走喽！坐稳，爸爸带小留回去睡觉好不好？”
陈奕松果然很有些折磨人的手段。
出乎许留所料，顾延野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漆黑的眼眸中有着掩盖不住的伤心和失落，他向许留安慰似地笑笑，似乎并不在意她冒犯的言语，转身体面离开，当作无事发生。
顾延野早早就能感觉到许留不喜欢他，生怕她是追上来说讨厌他的，于是越走越快，许留近乎用跑的，才在光秃秃的花厅里把人抓住，道歉：“顾叔叔，对不起，我不该和妈妈那么说你，其实我也没有很讨厌你，我只是怕你抢走爸爸而已，你生气的话可以打我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顾延野也笑了，像是完全忘记她说讨厌自己，抬手轻轻帮她整理了整理围巾：“你喜欢就好。”
许留伸出手，小心勾起他手里围巾的一角：“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什么？”
陈奕松开了灯, 把录像带甩到他怀里，随意坐在旁边：“要看吗？”
顾延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多温暖的画面啊，一家三口，可他看着这些，一边感到幸福，又一边感到疼痛。
尤其看到顾叔叔伤心的表情，还有亲手制作，准备送给她的毛巾，瞬间感觉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连忙追上前去。
尤其一转身，看到和许小真那样一双相似的眼睛，可怜巴巴求他原谅，心都软了，根本舍不得她有一点儿难过，他只想有什么都给她。
许小真趴在床上睡着了。
真好，真热闹。
“没有，叔叔没有生气，”顾延野温声道，看着她被冷风吹得发红的鼻尖，问，“冷不冷？”
陈奕松面无表情且理直气壮：“不会。”
许小真常年伏案，腰出了些问题，麻将打一会儿就酸痛酸痛的，说要回去睡觉，陈奕松毛遂自荐，找了点儿器具，让他趴在沙发上，撩开上衣给他拔火罐。
顾延野握着那几卷东西, 觉得掌心发烫。
许留咧起嘴笑了笑，抓过来自己戴到脖子上：“好看的，我喜欢！谢谢顾叔叔，我戴上是不是很合适？”
许小真在调试镜头碎碎念：“这个怎么弄，是这样？这样算打开开关了吗？”
两个人贴得很近，声音像是从同一处发出来的。
许小真晚饭之前和沈冽赶回来的，一家五口第一次吃了顿齐全的团圆饭，沈冽提议照张合照，许留闹着也要拍。
舅舅是爸爸的弟弟，他爱爸爸，这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顾叔叔又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他的爸爸呢？
第129章
上次凑齐人打麻将得是四年前的事儿了，唇枪舌战好不热闹，现在都认命了，打得有来有往，偶尔还能互相关心关心对方的身体，恭祝对方无病无灾早登极乐。
许留又开心起来，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弯下腰抱住爸爸，咯咯笑得很开心。
其实他知道，这条围巾许留只会戴这一次，不过已经足够。
刻出来的硬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张。
许留从来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住的时候，又尴尬，又愧疚，恨不得回到刚才狠狠扇自己两巴掌，把那些话都打回去。
许小真夸了她，她欢呼一声，又像只轻快的小鸟飞奔出去，给爸爸妈妈展示自己刚学会的技能。
陈奕松在把合照塞进保险柜的时候, 在保险柜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整柜的硬盘，他擦干净上面的浮灰，才想起是许留小时候的留念录像。
许留很担心爸爸妈妈从此分开。
他不痛快, 谁都别想痛快了。
许留敏锐地看到他指腹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我看看，”陈奕松的声音出现，镜头轻轻晃动了一下，“好像是这样没错。”
许留沮丧地转身，才看见顾延野已经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听到多少他们的谈话，他的手里手里还拿着围巾，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鹅黄，很温暖的颜色，和商场里贩卖的精致针织品相比，甚至粗糙的有些过分。
他走过去，把衣服给他撩下来，盖好被子, 把几卷录像带夹在腋下, 走下去, 点了支烟, 咬在齿间。
他总幻想如果当年他不是个混账王八蛋，是不是和小真会过得很好，但那些场景只能存在于幻想中。
许留模样很小，五六岁的样子，戴着护具，脸蛋红扑扑的，听到声音，立刻一边叫爸爸一边利落地冲过来，夕阳落在她身上，把她染成一个红彤彤的橙子，她张开双臂，镜头一颤，应该是扑进了许小真怀里。
顾延野觉得自己这辈子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两情相悦的爱人被他作跑了，女儿不止被他作到认对家作妈，还变得讨厌他，这一切结局在听到许留和陈奕松那番话时，像心脏活生生被撕开个大口子，乎乎往里面灌冰碴。
镜头一直追随着她，饱含爱意。
录像的最后，是许留揉着眼睛跑过来，说自己困了，张开手臂要许小真抱抱。
顾延野缩了缩手：“这个不好看，改天送给你别的。”
陈奕松没说是还是不是，不否认就代表承认，许留都要急哭了：“妈妈，你加加油嘛。”
“爸爸妈妈我棒不棒？”
十几年过去，他还是无数次幻想，如果当年他不是个混账，一切应该都会不一样。
顾延野痛得连呼吸都像受刑，却忍不住一张一张自虐般地看过去，看小真和孩子多幸福，从这小小的一角窥探自己未曾参与过的，他们的人生。
他怎么会生气，他对许留，根本没脸生气，也生不起气。
他没能给小真的，陈奕松都给了。
顾延野看得既痛心又温暖。
许小真的镜头重新对准许留，她仰着小脸，天真可爱。
从顾延野的角度，只能看到豆大的烟蒂红光明灭，从楼梯上盘旋着, 一级一级落下来。
一阵眩晕后，镜头已经对准了踩着旱冰鞋的许留，许小真蹲下，轻声招呼她：“宝宝看镜头！”
金黄色的日光穿过梧桐树，垂落在人工湖上，在粼粼水波上跃动着，像被罩了一层朦胧而梦幻的纱。
许小真为了哄孩子高兴，跑了一会儿，可惜没两步就气喘吁吁了，陈奕松的镜头一直追随着父女两个，最后走上来，单手把孩子拎在怀里，笑话他：“许小真你真虚，还是个男人吗？”
翼询问，她已经十六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身边有很多情窦初开的朋友和同学，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就像妈妈看爸爸，也像顾叔叔和舅舅看爸爸，许留现在已经懂得那种眼神叫做.爱。
许小真拗不过他们，他这个一家之主自然是坐在中间，顾延野和陈奕松分坐在他两边，倒是许留和沈冽为谁到底站在许小真后面争执了一番。
现在储存影像的技术已经很发达，有各种各样的方式，但许小真还像一个古老遗民一样，非要把视频刻录在光盘里，拿在手中才有实质感，和他过年一定要贴对联窗花的势头一样。
许留被教的很好，至少比他年轻时候好百倍，懂礼貌，善良，伤害了别人会说对不起，即便伤害的人在她眼里是试图破坏父母感情的第三者，她也依旧会觉得在背后说对方的坏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明知道陈奕松没有对他怀有好意，还是道了声谢。
他脸埋在枕头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艾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