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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米安本想找出证据后,就通知蝙蝠侠,结果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哪怕领主超人把克雷茨的脑子变成这副样子,他也仍然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在按照克雷茨的想法进行着。

    话音刚落,杰森就被迫接收到了一大堆关于精神世界的一系列想法——几乎在同一时间。

    “我找到他了,在医疗室。你见到原子侠了吗?”

    瞭望塔上只有他们几个,陶德不在这里,还能去哪?

    蝙蝠侠正忙着处理正义领主在瞭望塔里进行的实验资料和各类改造,他暂时不打算用这种事情去麻烦父亲。

    该死的管不住自己脑子的小混蛋!

    埃德文:‘……’

    在他找到医疗室之前,思维联接就出现过一次。

    杰森·彼得·陶德。

    枪支、格斗、蝙蝠、哥谭市、死亡……所有的一切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又一次朝他倾轧过来。

    想到这个世界里,那些形容“红头罩”的单词——肆意践踏法律、狠辣、暴虐、喜怒无常……达米安深觉先前不应该让那个罪犯脱离自己的视线。

    ‘……分成两半?’对于埃德文这种超出常理的做法,杰森只挑了挑眉。

    他尽量选用短句,语速也变得轻缓,话中内容却是强势的单一选项。

    当时他一直都注意着没有透漏任何多余的情报。结果没想到,格雷森转头把克雷茨关进了蝙蝠洞里……而且克雷茨居然还提前做了准备,不但逃了出来,还在失忆的情况下,截断了他和父亲的通讯,用神谕的身份联系上了超人那边的超级英雄,甚至他怀疑,克雷茨和领主火星猎人也有过交流。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埃德文的目光缓慢地追了过去——那是只包裹在黑色手套里的手。

    灰蓝色的眼珠,黑色的头发,那些疤痕、烙印……

    就在埃德文的思维再一次开始涣散的时候,杰森重新退回到原来的距离。

    埃德文回应得很快,像是完全摆脱了影响一样:‘他说,这样会让我的精神世界更容易修复——火星猎人现在进入我的脑子里了。’

    那双半阖着的绿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

    这本身并不奇怪。

    埃德文听清了句子的每一个发音,也理解每个单词的意思。可过载的大脑,让他无法进一步理解。

    他没有那种过于极端的记忆能力,也没有两段人生的记忆,他无法理解埃德文现在承受着多少负担,只能凭借以往对埃德文的了解,作出应对——那小混蛋总是会做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事,这是他惯例的,也是仅有的放松方式。

    当距离的缩短,埃德文闻到一种很淡,却有些刺鼻的气味,像是硝烟、焦油,或许还有点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形成的。

    “……这会有帮助的。”

    所以他刚刚也这么做了。

    它极具侵略性,随着每一次呼吸钻入他的鼻腔,让他难以忽视。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小混蛋的安排。

    埃德文把这些部分组合在一起,再艰难地联系起先前的声音和气味,这才清晰地得出一个结论——

    黑暗里,他们四目相对。

    ‘不要什么垃圾都往我这儿倒!’

    他观察起眼前的脸。

    埃德文顿了顿,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提醒道:‘我想你能在其他英雄回来之前做完这些?’

    在戴上去前,杰森调整了头盔的模式,所以在戴上头盔后,埃德文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

    埃德文那边空白了一瞬,然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火星猎人好像开始了。以及,蝙蝠侠应该在实验室。’

    察觉小混蛋安静下来,杰森得意地笑了一声:‘很

    说完,不等埃德文答应,杰森就把头盔戴到了他头上。

    他记得它触碰皮肤的触感,甚至现在他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下意识回想的时候,这些触感在皮肤上逐渐复苏,连同当时的疼痛一起。

    ‘不,我让荣恩把我的精神分成了两部分,现在和你交流的这一部分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思维联接状态下,埃德文完全没有注意到杰森的“语气问题”,他的“语速”比在现实交流时更快,“说”的内容也更跳跃,‘如果我没猜错,和罗宾接触的是火星猎人,所以,等会如果你见到布鲁斯,那和他在一起的应该是荣恩——虽然荣恩不会戳穿,但我想,你的速度最好还是快一点。’

    医疗室里,火星猎人和原子侠正商议着治疗方式,达米安耐下心姑且听了几句后,便快步离开,朝着控制室的方向走去。

    这小混蛋该不会……

    就算这样,埃德文仍是隔了好一阵,才在杰森身上重新聚起焦。

    头盔里的播放功能是以前随手加进去的,只是他要做的事一直很多,少有用上的时候,没想到……

    但他没有作出回应。

    他脸一沉,啧了一声,立即扫了一圈周围,最后拿起自己的头盔。

    连呼吸频率也逐渐趋于一致。

    达米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会儿,说:“克雷茨的脑子终于坏了?”

    瞭望塔实验室里,杰森刚拿出闪存,脑子里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埃德文?”

    “一个交易。”考虑到现在情况特殊,杰森选了一个对埃德文来说最直白的名词,“我去把你需要的带过来,你待在这,帮我看着头盔——哪里都不准去。”

    杰森没急着走,而是等到差不多头盔里应该有声音后,才拍了拍头盔,起身离开。

    就算是在记忆出问题前,达米安也不觉得克雷茨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但是刚刚的回应……不,不能算是回应,那只是一个短促的语气词,一个惯例的敷衍。不过这次埃德文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一声低喃。

    察觉到埃德文越发迟钝的反应,杰森摘下头盔放到旁边,微微倾下身与他平视。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总之,我会拖住火星猎人和原子侠,罗宾一定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拿到资料后,你最好直接离开,瞭望塔的传送器我已经调整过了。’

    克雷茨也是。

    他把门无声地关上后,直接连进了罗宾的通讯。

    不知道是因为做不出反应,还是同意了他的条件,埃德文乖得出奇,任他摆弄,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听见自己的名字,埃德文眨了下眼睛。

    下意识分出点精力想了想,他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他自己。

    接着,是被诱发的一系列联想。

    第110章 第 110 章

    然而当达米安带着火星猎人和原子侠找到埃德文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平行世界没死过的前任罗宾并不在这里。

    杰森却莫名感觉到一种不协调和怪异。

    “-TT-”达米安嗤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我不确定,毕竟你的脑子已经坏了。’

    他阴阳怪气地回答道。

    至于他自己,是埃德文·克雷茨,还是红灯魔,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

    ‘是是是,我知道你很会思考,’杰森脚步没停,‘以及,我知道,我一向了解他,不管哪一个。’

    ……又是火星人的思维联接。

    他起初以为埃德文只是不想搭理人——这小混蛋一向喜欢这样,尤其是在情绪出现问题的时候。

    那个声音又说了句什么,埃德文仍然没做出反应,然后一只手在他眼前摆了两下。

    那双蓝眼珠靠近了些,埃德文从里面看到了一个扭曲的人影。

    杰森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突然有种把闪存扔进太空的欲|望而已。

    他担心那些纳米机器操纵小混蛋放出领主超人,所以才……

    杰森能肯定,那是埃德文绝对不会感兴趣的内容——他从不会朝无用的东西投去半点目光。

    杰森·前罗宾·现罪犯·陶德不为所动:‘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但你最好没忘记我这里还有‘人质’——我随时能把它扔掉。’

    “……”

    达米安不知道克雷茨的目的是是什么,但毫无疑问,是要上瞭望塔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克雷茨的同伙,那个陶德先找出来再说。

    “没有。但你如果继续废话下去,这就会变成现实。”杰森想到之前埃德文那副乖巧样子,不禁烦躁地咬了咬牙。

    而现在,这种差劲到欠揍的习惯倒是救了他一命。

    接着,病床产生了凹陷——对方坐下了。

    通讯那头,达米安不满地说:“这不是我的任务。”

?HUH,YOU REALLY ARE HIS KID.”

    没一会儿,埃德文看到那个人影在门边站了会后,朝他走了过来。

    所以他只是看着,眼中甚至没有丝毫感情,只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

    “专心等着,不会太久的。”

    埃德文感觉到自己声带在震动——他发出了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

    达米安瞥了眼埃德文头上那个审美有缺陷的红色头盔,不禁皱了皱眉。

    杰森不知道是哪个火星人——大概率是当正义领主的那个——总之对方告诉他,埃德文的精神出现了异常。

    这个人……是罗宾,是红头罩,是阿卡姆骑士……

    视野里出现变化,再加上这个熟悉的、被电子过滤器掩盖的声音,埃德文才意识到,进来的是一个记忆里的人。

    “哦,你见到了,很好。”杰森没心情跟他废话,直切重点,“他在哪,还有那对‘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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