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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短暂交手的过程中，卡尔的目光始终锁着埃德文，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埃德文的变化——

    “过去我为你所骗，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会允许你再一次做出这样的恶行！我会拯救我的星球，还有这一颗，完成几年前我就该完成的事。”

    第104章 第 104 章

    即便这个孩子还没戴上灯戒。

    和先前相比，埃德文的表情变得更空洞、阴戾，那双森绿的眼睛里，也掺杂进了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就像是……曾经的克雷茨一样。

    然后正义领主作为救世主出现，这半个月来的各种不满都会销声匿迹。

    如果在埃德文死后，仍然有人和蝙蝠侠一样站在他的对立面，让战争继续，那么还有埃德文原本的世界，和那个世界的正义联盟——他们会成为试图入侵的外来者，成为新的敌人。

    卡尔果然表情狰狞了一瞬，眼睛也微微发着红光。

    看着保护壳上的裂痕，埃德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么看来，我好像得去谢谢布鲁斯。你说，我在父亲节的时候，去给他送个轮胎怎么样？自带定位系统的那种。”

    碎石中，卡尔站起身，热视线骤然射向半空中的身影。

    他的声音温和，话里带着淡淡的怀念，表情却十足的冷淡。

    只见下一秒，红色的锁链从棱柱内钻出，从各个方向袭向卡尔，把他死死绞在空中。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有更多的锁链被构造出来，没给卡尔留下一点空隙。

    他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呻|吟。

    热视线在击中棱柱的瞬间，就被分散反射到四周，在地面和建筑上烫出焦黑的痕迹。

    “等到回去我的世界后，你还会再派上用场一次的。我会告诉你怎么越狱，怎么烧毁一座城市。”

    “你戴过红灯戒——？！”

    不等他说完，卡尔就一个勾拳砸向他的下巴。

    卡尔从烟尘中飞出来，他没有受伤，只是制服上白色的部分脏了不少，看着有点狼狈。

    “我是……领主。”

    当初，克雷茨戴上灯戒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地球，时隔几年才回来，并且变得格外难缠。他不知道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导致塞过去的记忆都是零碎的。

    至于现在。

    其他领主，和他原来世界里的所有人，只要看到这个孩子，就能回能想起克雷茨带来的伤痛和憎恨。

    “……好久不见，孩子。”

    接着，他森然一笑，构造出一个巨大的棒球棍，朝着卡尔挥了过去。

    “这次你想去哪个世界‘旅行’？”

    “

    就和卡尔说的一样，它的外形迅速如同风化一般坍塌，消失——它们钻进了他的头颅里。

    “没关系，那样更好。”他拿出一只虫子模样的机械生物，“看到了吗，这个才是那个样本的原型——它来自于布莱尼亚克，进入你的身体后，它会分散成纳米大小，占据你的大脑，篡改你的思维和记忆。”

    “在我离开前，我的世界几乎分崩离析，因为克雷茨，也因为蝙蝠侠。克雷茨烧毁了大都会、海滨城、大半个哥谭市、还把我们流放到了平行世界的废弃地球上。而蝙蝠侠……他不惜把他的儿子放到我身边，也想阻止我们。”

    在他准备飞离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埃德文悬停在了半空，只是垂着头，一动不动。

    他单手抓住一旁的车辆，砸向埃德文。即便构造出了球形的保护壳，埃德文也还是被砸了下来。

    “我知道你反对我的做法。”卡尔平淡地点破了埃德文的想法，“但我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也是为了拯救我的世界。”

头看向卡尔-艾尔：“所以，刚刚的问题只是走个形式，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杀了我？”

    一切都会走在他安排的正轨上。

    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恍惚，只有卡尔-艾尔的声音依旧清晰：

    接下来，卡尔的话印证了他的推测：

    只是没一会儿，他就重新冷静下来。

    脑袋里不受控地生出愤怒的情绪，埃德文正努力抵抗着，戒指的力量就涌入了体内。

    在卡尔的怒吼中，埃德文被打到半空。他及时构造出了力场，却仍是被冲击力震得吐出了血。

    不管哪一样，都足以让这个孩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陷入无知无觉的状态。

    “‘凝聚’……”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你需要让我去当一个外来的‘敌人’？”

    少年低低地笑着，血从嘴角流下。他目光涣散着，却仍旧执着地盯着领主超人的方向。

    只听轰的一声，埃德文被深深砸进了地面。

    不等扬起的尘土散去，布满裂痕的棱柱就已经悉数碎裂，但这并不是埃德文放弃了防御。

    卡尔反应不及一个不慎倒飞出去，但光束并没有就此消散。他被死死被按在地上，直到钢铁之躯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甚至砸穿了远处的高墙，才勉强停下。

    埃德文装模作样地揉了揉下巴，就好像真的被打中了一样。

    “不，他早就死了。”埃德文忍着疼痛，心跳平稳地说着谎。

    最后，灼血从口中淌落，点燃了周遭。

    “我是世界的希望，不管是哪个！”

    埃德文呼吸一滞。

    被欺骗的熟悉感，让卡尔天蓝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阴霾。

    “是的。我会给你克雷茨的红灯戒，等你和他一样成为红灯魔，我们就会站出来，说你威胁到了整个世界，然后再将你击败。”

    他像炮弹一样飞冲向埃德文，然后一拳打在那红色的棱柱上。

    光嘴上说不够，他还幼稚地比划了几下，好像这不是个威胁，而是个恶劣的玩笑。

    尤其，现在正义联盟还不见踪影……

    这天晚上，哥谭市的天空，燃起了一轮血红的太阳。

    “布鲁斯也是。就算他还活着……他也会作为我的盟友，真真正正地被烧死在你的火焰里。”

    记忆被篡改，思维被扰乱，还有灯戒力量的入侵。

    卡尔想。

    但这就足够了。

    酸液再一次溶解了心脏。

    他们是一样的。

    砰的一声。

    埃德文倒飞出去，但很快在空中稳住身形，在被迅速构造出的红灯力场的保护下，他完好无损。

    算算时间，这个世界的迪克·格雷森，也差不多定位到那个废弃的地球了。

    卡尔突兀地停在空中。

    火焰似的红光迅速蔓延了他满身。

    “卡尔……艾尔。”

    然而，几乎在同时，光束消散，一个红色的棱柱被构造了出来，把埃德文包裹在内，像个保护壳。

    他抛开疑惑，看向卡尔，用着讥讽，甚至是满怀恶意的语气说：“我还以为这里是地狱，毕竟你这样的混蛋，怎么也去不了天堂……”

    到那时，只要埃德文稍微做一点克雷茨做过的事，他们就会和他之前说的那样，重新凝聚起来。

    “不！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这样的构造能力和清醒的速度……

    “这个的正义联盟回来了也无济于事，他们会作为我们的同盟，牺牲在这一场战争中。”

    锁链被挣断，卡尔趁此机会用热视线射向埃德文。

    卡尔-艾尔冷冷地看着表情狰狞的埃德文。

    但紧接着，卡尔就发现自己错了。

    卡尔松开手，任由埃德文坠落。他准备去看看传送通道那边的情况。

    下一秒，一道红色的光束从灯戒射出，猛地击中了他的胸口。

    说起这些的时候，卡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埃德文却感觉到手腕几乎要被对方捏碎。

    “啊啊啊啊——！！”

    “你不可能打倒我！”

    卡尔神色一凝，直觉感到有些不对劲。

    “‘好久’……多久？”

    “你和你的盟友利用亚特兰蒂斯的威胁，让战争加剧，将我们放逐到平行地球，甚至在最后，还夺走了我的朋友们，我的世界……”卡尔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那层保护壳上，力气大到连周围的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

    埃德文飞向空中躲避，可此时卡尔已经绕到他背后，并一拳打在他的脊椎上。

    但突如其来的热视线打断了他的挑衅。

    埃德文晃了晃脑袋，却怎么都没想出个结果来。现在两人份的记忆都被打碎了挤在他脑子里，能够说出完整的话都很勉强。

    “算了……重复工作而已，我早该习惯这个的。”

    卡尔看着埃德文几乎已经完全失去焦距的眼睛，拿出红灯戒，缓缓套在他右手的中指上。

    他饶有兴趣地说：“哈尔告诉过我，在斯拉夫，有个酸性湖行星，是星际强盗抛尸受害者的专用地，只是那里被绿灯封锁了——我给你找个差不多的平行世界怎么样？以你的氪星人身体，应该能在湖里泡很久。”

    大脑发出高亢的恐惧叫声，埃德文却反而松开了按着传送器开关的手。

    他垂下头，看着这个和克雷茨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天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猩红的锁链囚笼中，卡尔咬着牙，双臂向外同时用力，锁链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一边砸，埃德文一边还故意打了个呵欠。

    “——不管是哪个你！”

    卡尔敏捷地避开，埃德文却像是预料到了他的动作一样，转变了棒球棍外形，将它变成了一只手，抓住了卡尔的披风，把他砸向地面，一下接着一下。

    一边说着，卡尔一边把那只机械生物放到了埃德文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