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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低声地笑,笑得浑身发颤,然后笑声逐渐变大,笑得前仰后合。

    他却听了个真切,甚至笑嘻嘻地看了那个人一眼。那个人被吓了一跳,立刻低下了头。

    砰的一声巨响,他脚下那个男人的肩膀被打得血肉模糊。

    恐惧代替原先的病毒彻底扩散到了所有人身上,寂静商场大厅里,他们看着那个新出现的反派疯子,看着他那猩红的笑脸……他身量不高,年纪不大,更是只有一个人,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

    “事实上,我很赞同你们的做法。”一边说,埃德文一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一直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像是那些穿着戏服的疯子,他们维持秩序,对着罪犯毫不留情,对着市民打不还手,哈,无聊。”

    埃德文撑着身下那个人糜烂的肩膀跳到地上。他看了眼染上血的手掌,随手往嘴上一抹——他现在需要一个笑。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里,他像是才发现脚边的罗宾鸟一样:“噢,看看这是谁?”

    偌大的商场一时间只剩下了埃德文的自言自语,和人群中压抑的抽泣。

    因为他,会杀人。

    他嫌弃地拈起外套一角。

    “这是个精彩的笑话,怎么没人笑呢?”

    厌恶,憎恨,但更多的是畏惧,恐慌,和不安。

    “啊啊啊啊——!!”

    刚说完,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这只小鸟男孩——”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罗宾,又弯下腰拍了两下,发现罗宾没反应,就像个玩具被抢走的孩子似的大声抱怨起来,“今天可是我的开场典礼,这是我的游戏!你们居然把所有的热情都留给了他!”

    “嘘,当个好孩子,保持安静,不准打架,和平相处,然后——”

    最后,笑声在变得尖锐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在还没消散的尾音中,似乎有人低声反驳了一句什么。

    “淑女们和绅士们——!”一个短句讽刺完所有人后,埃德文动作夸张地鞠躬行了个礼,“我是a,小丑的继任者,以及——”

    埃德文觉得舒畅极了,于是动作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埃德文拿着枪,踩着人头磕磕绊绊地走到了罗宾的位置。在人肉的缝隙里,他对上了罗宾恐惧、惶然的眼睛。

    看到周围的人越发惶恐,战战兢兢的样子,他安抚道:“别担心,我还有别的开关。”

    现在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第二枪打掉了离罗宾最近的那个人的耳朵。

    “啊啊啊啊——!!!”

    吓得他那些仍然打算做点什么的人又退后了几步。

    卡洛斯有些担心,却还是很听话地把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消失,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后,失望地哭丧起脸。

    “睡个好觉。”

    他不轻不重地警告了一句。然后不顾周围人的反应,把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捋,将惨白的脸和血红的嘴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人前。

    可能是有人想趁机制服他吧。

    “没有吗?”他左右看了看,耸了耸肩,“好吧,你们真无聊。”

    “所有人不许动!”

    “——whysoserious?”(4)

    “好吧,”埃德文耸了耸肩,看都不看,十分随意地朝着旁边那个真正发出脚步声的人开了一枪,“那这下你们扯平了。”

    “我本来准备了一套西装的!”

    第三枪打烂了那只最先伸出来的手。

    “以及,别指望警员来救人,我这可是还有人质——啊,可怜的小鸟,多谢你们帮我拔掉了他的翅膀。”说着,埃德文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脚边的罗宾。

    “不,不不不……!”

    那人满脸惊恐地摇着头,连连后退。

    说完,他踩着无声的节奏,跳舞似的转了一圈。

    因为他是反派,是疯子。

    “……”

    “我的……教导者,告诉我,”埃德文目光飘忽不定,声音也忽轻忽重。

    人群凝固了。

    “oopsie,打错人了~真抱歉~”他苦恼地噘起嘴,满脸歉意,“需要我帮你吗,我可以再补上一枪,然后你就不会觉得痛了,永远地。”

他会让这成为计划一部分的。

    “你们新的噩梦。”

    紧接着他们尖叫着退开,留下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罗宾鸟,悲惨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哦,抱歉,我按到炸弹开关了。”埃德文打了个呵欠,毫无诚意地摆了摆手,“谁让你们都没给我留时间换好衣服。”

    “比如你们,明明什么都做不到,却喜欢发表你们的看法,自由!民主!哈,精彩!我就喜欢这个!”

    他抬起身,咧开猩红的嘴,宣告道:

    埃德文无所谓地想着。

    “所以我想说的是……这里有二十颗炸弹,有谁要猜猜下一个会在谁的头上炸开吗?猜对的人我可以给他加三分~”

    他轻快地笑了笑。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发现自己反而愈发平静了。带着点微妙自嘲的心情,他朝着背后发出脚步声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开了一枪。

    “好了,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他惊讶地回过头,看了看伤者,又看了看他旁边的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捂住嘴。

    可讽刺的是,这一次,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话语。

    “我说了不准动!”

    但这还不够,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不顾被后坐力震得发麻的手臂,朝着旁边又开了两枪。

    “hahahahahaha——!”

    “他告诉我,多点准备,多点惊喜。”

    埃德文目光冷酷地扫过人群,放任自己说出了属于小丑的台词。

    又一阵惨叫声里,埃德文愉悦地眯起眼睛,竖起食指抵在嘴前:

    紧接着不远处天花板砰的一声爆炸了。

    “最后,再比如我——”埃德文笑着把枪瞄了一圈,像是在想下一个死的人是谁,“一个罪犯,我们都知道二加二等于五(3)!呵呵呵哈哈哈……”

    埃德文攥紧了手上的枪,毫不犹豫朝着身下的人按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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