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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不管愿不愿意，他都能轻易联想起此时的一切。
“一个标牌，上面有一串数字。”提姆说，“我用破解器尝试解密了，是经纬度。”
埃德文一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这一天的天气，太阳是在几分几秒完全落下的，他们在街道上走了多少步，又见到了多少人，这些人的脸、衣着、表情、说过的话、语气……
他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把触摸屏切换到另一边的界面。
四年前……杰森·陶德成为罗宾的那年。
在十几个小时前，瞭望塔的传送器改造完成，正义领主已经全部回到了他们的时间和世界。
枪支走私案的线索突然被截断。尤其是在哥谭市突然出现了两个不讲规矩，又油盐不进的“红头罩”后，调查更是陷入了迷雾。幕后的人像是嗅到危险的老鼠，一下子钻回了下水道。
刚刚他余光瞥见那里有一只老鼠，趁着路灯闪烁的工夫，一眨眼就钻进了墙角的阴影里。
车的驾驶座上，蝙蝠侠打开了全息屏幕。
“今晚过后不会再有了。”
当时在演讲的时候，他注意到台下有个人的身形很眼熟，只不过对方一直带着鸭舌帽和外套的兜帽，他站在台上完全看不见脸。
枪支走私确实和他们有关，但也仅仅只是有关而已。之后的线索证明，他们只是参与进来的黑邦之一，根本不清楚太多内情。
看着这个已经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小混蛋，杰森完全能肯定，埃德文知道大部分名词的正确定义，也绝对知道“爱”和控制欲无关。
“这不是我想表达的。”
下午的导弹袭击、二十分钟前飞离哥谭市的运输机、他现在发现的这几个经纬度坐标、再加上蝙蝠侠那边扫描到的……
这两年，他都没有再不听话。”
“布鲁斯，辐射扫描的结果出来了，正在上传给你。”全息屏幕上，芭芭拉·戈登的影像看着旁边，表情有些凝重。
这些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死亡是不一样的。
“你兄弟显然还活着，并且能活很久。过去你注定无法改变，你要做的是祭奠它，然后迈步向前。”*
而且这个金属标牌……
这并非不可能。
杰森生硬地扯回话题：“你隐瞒的是‘长期保护措施’。”
因为他面前不远处的是苏利文家族总部。
想到先前帮埃德文拿到的资料，“空间屏障”、“时间穿梭”、“平行世界”……
以及，明明就算不理解，埃德文也能凭借那聪明得过分的脑子，轻易地融入社会——像先前模仿神谕和红头罩那样。他却偏偏选择把所有异常摆在明面上，仿佛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埃德文·克雷茨哪怕外表是一副正常人的模样，内里也仍是一个无法理解旁人，旁人也无法理解他的异类，一个异于常人的怪物。
“火星猎人说，这是记忆力问题。”
照理说，那样的外表哪怕不变成另一个杀手鳄，经历也不会好到哪去，但那双非人的黄眼睛里，却有种从没被伤害过的纯粹，让他看上去比普通的孩子都要欢快、鲜活。
“等等，打住！”杰森抬起一只手，打断道，“关进地狱？你确定这也是你的选项之一？”
小混蛋把这个词诠释得偏执扭曲，又温暖得让人心颤。
埃德文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看着街道旁斑驳褪色的墙壁。
又一个夜晚，漆黑的蝙蝠车在街道上呼啸而过。
作为兄长，埃德文对待弟弟的方式并不平等，做法也很难让人理解和接受……可他为他报仇，又想方设法寻找复活的途径……
*
布鲁斯得以回到哥谭市，用一个白天的时间解决了各个演讲、韦恩集团事务，并接手了这起枪支走私案。
“你恐惧过度了。或许你应该把目光放到更有必要的事情上来。”
第116章 第 116 章
她现在并不在钟楼，即便先前布鲁斯和提姆都再三检查过，这里没有被再次入侵的痕迹——不可否认这次埃德文·克雷茨在救出超人的事情上帮了大忙，但他仍然不值得信任。
提姆一边朝着其中一个经纬度坐标赶去，一边思索着红头罩这么做的目的。
想到其中一个人微微驼着的脊背，蝙蝠侠嘴唇不由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种加密方式是蝙蝠侠教过的内容之一。
但蝙蝠侠从来不依靠运气。
类似的嘲讽他这段时间见到的太多了。
十多分钟后，蝙蝠车穿过铁架桥，驶入了上城岛的锅炉区。这里是某些□□家族的大本营，以及个别被重点记录入蝙蝠电脑的黑邦打手也属于这里。
“——你准备把你的地球隔离起来？”
提姆停了停，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
看着不远处打扮奢华的男女谈笑着走入那座灯火通明的建筑，蝙蝠侠隐入黑暗，按照神谕发来的结构图准备进行潜入。
不，不管是兄弟，还是……家人，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下午的时候，他正在市政区进行重建哥谭市的演讲，结果就恰好直击了飞艇被导弹炸毁，坠入河流的现场。
他只是……
今天更是如此。
事后他重新看过演讲前后的监控，只有其中一个拍到了两人背影。
“肉|体的死亡是不能避免的，就算没有其他人，也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埃德文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但灵魂不是。”
……不。
把一个岛屿彻底从世界上隔离，又或者把一个废弃的平行地球藏进时间线里，甚至在死亡后他都考虑好了……
“我知道，但我们是兄弟。”
但他很久没做这样的事了。
那身肮脏的灰色皮毛和那条断了一截的老鼠尾巴，他大概到死都不会忘掉。
“这个我晚点再担心，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在……必要的时候。”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语气也干巴巴的，听着像是个命令。
不想改变。
蝙蝠侠不觉得神谕传过来的辐射扫描结果会出错，那么，或许是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对方并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身边还有一个同样看不见脸，身高和他差不多，身形偏瘦的年轻男人。
但杰森突然想到了被埃德文设置成待机画面的照片——那是一个白色头发，长相如同野兽一样的……少年。
蝙蝠侠对这里并不陌生，但当蝙蝠车在导航终点停下后，他却皱起了眉。
不等杰森感叹他终于正常了一次，埃德文又说，“我只是打算把我和卡洛斯隔离起来。”
这种几乎明目张胆把他们分散的做法，他总觉得很熟
然后，埃德文跟杰森大致叙述了一遍他的想法。
提姆仔细观察着它的表面，然后把它的影像发给了蝙蝠侠。
“不，这不是。怎么说这也有点过分了，地狱又不是我的地盘。”
监控里两人站在台下，隔着段不算亲近的距离，从出现到离开，都表现得像是陌生人一样，但又好像自成一个世界。
按照提姆和迪克的描述，再加上杰森以前的……他们尽量找出了一些人选，只是可能性都不高。
应该是互相信任，互相完整，互相需要……而不是什么助手或者电子宠物，这种一听就是可以被替换的东西。
“标牌看上去很旧，这会不会也是什么信息？”
“蝙蝠电脑对残骸分析的结果出来了，唯一符合的是RIM-72猛禽地对空导弹。”*
——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提姆并不觉得意外。
“哇哦，是谁那么天才，居然把它当‘枪支’卖？这么来看的话，它现在简直成了流水线产品，数量多得可怕。”
而就在这时，罗宾的通讯接入了进来。
蝙蝠侠看了一眼，沉默了两秒说：“这是他的……嘲讽方式。如果把标牌做碳检测的话，绝对显示有四年。”*
杰森原本是想试着安慰的，埃德文话里话外都有种让人抓不住的飘忽感，像是随时能为这种荒诞事情牺牲掉自己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两天前打过的那次照面后，两个红头罩都没再出现过，他做的事情倒是始终没停下来过。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正义联盟不会同意的。”
埃德文状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墙面上，那道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我会找出来的。”蝙蝠侠的手放到蝙蝠车的触摸屏上，调出了上传过来的扫描结果，“看来确实和白天扫描到的一样。”
“提姆之前跟我说，他们遇到过两个‘红头罩’，我想会不会是……”
“你知道这构不成任何因果关系。”
“蝙蝠侠，红头罩放弃了他在老城区的安全屋——是定时|炸弹。他炸毁了它。”
出乎意料的，埃德文否定了。
直到刚刚，她才勉强说服养父吉姆·戈登，继续神谕的工作，所以她并没有亲眼见到那天的两个人。
“……我会处理好的，你知道我擅长这个。”
“在掌握梦境力量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我从那些地狱跑出来的灵魂的梦境中，发现了一件事——神明先生把他的恋人关在地狱，关了一万年。”*
运输机那边夜翼已经去追查了，不出意外的话，不需要多久就能得到结果。
“我想，这里会不会只是一个诱饵？”
或许不是恰好。
“兄弟”。
] 并且，不管愿不愿意，他都能轻易联想起此时的一切。
“一个标牌，上面有一串数字。”提姆说，“我用破解器尝试解密了，是经纬度。”
埃德文一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这一天的天气，太阳是在几分几秒完全落下的，他们在街道上走了多少步，又见到了多少人，这些人的脸、衣着、表情、说过的话、语气……
他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把触摸屏切换到另一边的界面。
四年前……杰森·陶德成为罗宾的那年。
在十几个小时前，瞭望塔的传送器改造完成，正义领主已经全部回到了他们的时间和世界。
枪支走私案的线索突然被截断。尤其是在哥谭市突然出现了两个不讲规矩，又油盐不进的“红头罩”后，调查更是陷入了迷雾。幕后的人像是嗅到危险的老鼠，一下子钻回了下水道。
刚刚他余光瞥见那里有一只老鼠，趁着路灯闪烁的工夫，一眨眼就钻进了墙角的阴影里。
车的驾驶座上，蝙蝠侠打开了全息屏幕。
“今晚过后不会再有了。”
当时在演讲的时候，他注意到台下有个人的身形很眼熟，只不过对方一直带着鸭舌帽和外套的兜帽，他站在台上完全看不见脸。
枪支走私确实和他们有关，但也仅仅只是有关而已。之后的线索证明，他们只是参与进来的黑邦之一，根本不清楚太多内情。
看着这个已经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小混蛋，杰森完全能肯定，埃德文知道大部分名词的正确定义，也绝对知道“爱”和控制欲无关。
“这不是我想表达的。”
下午的导弹袭击、二十分钟前飞离哥谭市的运输机、他现在发现的这几个经纬度坐标、再加上蝙蝠侠那边扫描到的……
这两年，他都没有再不听话。”
“布鲁斯，辐射扫描的结果出来了，正在上传给你。”全息屏幕上，芭芭拉·戈登的影像看着旁边，表情有些凝重。
这些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死亡是不一样的。
“你兄弟显然还活着，并且能活很久。过去你注定无法改变，你要做的是祭奠它，然后迈步向前。”*
而且这个金属标牌……
这并非不可能。
杰森生硬地扯回话题：“你隐瞒的是‘长期保护措施’。”
因为他面前不远处的是苏利文家族总部。
想到先前帮埃德文拿到的资料，“空间屏障”、“时间穿梭”、“平行世界”……
以及，明明就算不理解，埃德文也能凭借那聪明得过分的脑子，轻易地融入社会——像先前模仿神谕和红头罩那样。他却偏偏选择把所有异常摆在明面上，仿佛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埃德文·克雷茨哪怕外表是一副正常人的模样，内里也仍是一个无法理解旁人，旁人也无法理解他的异类，一个异于常人的怪物。
“火星猎人说，这是记忆力问题。”
照理说，那样的外表哪怕不变成另一个杀手鳄，经历也不会好到哪去，但那双非人的黄眼睛里，却有种从没被伤害过的纯粹，让他看上去比普通的孩子都要欢快、鲜活。
“等等，打住！”杰森抬起一只手，打断道，“关进地狱？你确定这也是你的选项之一？”
小混蛋把这个词诠释得偏执扭曲，又温暖得让人心颤。
埃德文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看着街道旁斑驳褪色的墙壁。
又一个夜晚，漆黑的蝙蝠车在街道上呼啸而过。
作为兄长，埃德文对待弟弟的方式并不平等，做法也很难让人理解和接受……可他为他报仇，又想方设法寻找复活的途径……
*
布鲁斯得以回到哥谭市，用一个白天的时间解决了各个演讲、韦恩集团事务，并接手了这起枪支走私案。
“你恐惧过度了。或许你应该把目光放到更有必要的事情上来。”
第116章 第 116 章
她现在并不在钟楼，即便先前布鲁斯和提姆都再三检查过，这里没有被再次入侵的痕迹——不可否认这次埃德文·克雷茨在救出超人的事情上帮了大忙，但他仍然不值得信任。
提姆一边朝着其中一个经纬度坐标赶去，一边思索着红头罩这么做的目的。
想到其中一个人微微驼着的脊背，蝙蝠侠嘴唇不由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种加密方式是蝙蝠侠教过的内容之一。
但蝙蝠侠从来不依靠运气。
类似的嘲讽他这段时间见到的太多了。
十多分钟后，蝙蝠车穿过铁架桥，驶入了上城岛的锅炉区。这里是某些□□家族的大本营，以及个别被重点记录入蝙蝠电脑的黑邦打手也属于这里。
“——你准备把你的地球隔离起来？”
提姆停了停，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
看着不远处打扮奢华的男女谈笑着走入那座灯火通明的建筑，蝙蝠侠隐入黑暗，按照神谕发来的结构图准备进行潜入。
不，不管是兄弟，还是……家人，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下午的时候，他正在市政区进行重建哥谭市的演讲，结果就恰好直击了飞艇被导弹炸毁，坠入河流的现场。
他只是……
今天更是如此。
事后他重新看过演讲前后的监控，只有其中一个拍到了两人背影。
“肉|体的死亡是不能避免的，就算没有其他人，也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埃德文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但灵魂不是。”
……不。
把一个岛屿彻底从世界上隔离，又或者把一个废弃的平行地球藏进时间线里，甚至在死亡后他都考虑好了……
“我知道，但我们是兄弟。”
但他很久没做这样的事了。
那身肮脏的灰色皮毛和那条断了一截的老鼠尾巴，他大概到死都不会忘掉。
“这个我晚点再担心，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在……必要的时候。”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语气也干巴巴的，听着像是个命令。
不想改变。
蝙蝠侠不觉得神谕传过来的辐射扫描结果会出错，那么，或许是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对方并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身边还有一个同样看不见脸，身高和他差不多，身形偏瘦的年轻男人。
但杰森突然想到了被埃德文设置成待机画面的照片——那是一个白色头发，长相如同野兽一样的……少年。
蝙蝠侠对这里并不陌生，但当蝙蝠车在导航终点停下后，他却皱起了眉。
不等杰森感叹他终于正常了一次，埃德文又说，“我只是打算把我和卡洛斯隔离起来。”
这种几乎明目张胆把他们分散的做法，他总觉得很熟
然后，埃德文跟杰森大致叙述了一遍他的想法。
提姆仔细观察着它的表面，然后把它的影像发给了蝙蝠侠。
“不，这不是。怎么说这也有点过分了，地狱又不是我的地盘。”
监控里两人站在台下，隔着段不算亲近的距离，从出现到离开，都表现得像是陌生人一样，但又好像自成一个世界。
按照提姆和迪克的描述，再加上杰森以前的……他们尽量找出了一些人选，只是可能性都不高。
应该是互相信任，互相完整，互相需要……而不是什么助手或者电子宠物，这种一听就是可以被替换的东西。
“标牌看上去很旧，这会不会也是什么信息？”
“蝙蝠电脑对残骸分析的结果出来了，唯一符合的是RIM-72猛禽地对空导弹。”*
——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提姆并不觉得意外。
“哇哦，是谁那么天才，居然把它当‘枪支’卖？这么来看的话，它现在简直成了流水线产品，数量多得可怕。”
而就在这时，罗宾的通讯接入了进来。
蝙蝠侠看了一眼，沉默了两秒说：“这是他的……嘲讽方式。如果把标牌做碳检测的话，绝对显示有四年。”*
杰森原本是想试着安慰的，埃德文话里话外都有种让人抓不住的飘忽感，像是随时能为这种荒诞事情牺牲掉自己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两天前打过的那次照面后，两个红头罩都没再出现过，他做的事情倒是始终没停下来过。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正义联盟不会同意的。”
埃德文状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墙面上，那道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我会找出来的。”蝙蝠侠的手放到蝙蝠车的触摸屏上，调出了上传过来的扫描结果，“看来确实和白天扫描到的一样。”
“提姆之前跟我说，他们遇到过两个‘红头罩’，我想会不会是……”
“你知道这构不成任何因果关系。”
“蝙蝠侠，红头罩放弃了他在老城区的安全屋——是定时|炸弹。他炸毁了它。”
出乎意料的，埃德文否定了。
直到刚刚，她才勉强说服养父吉姆·戈登，继续神谕的工作，所以她并没有亲眼见到那天的两个人。
“……我会处理好的，你知道我擅长这个。”
“在掌握梦境力量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我从那些地狱跑出来的灵魂的梦境中，发现了一件事——神明先生把他的恋人关在地狱，关了一万年。”*
运输机那边夜翼已经去追查了，不出意外的话，不需要多久就能得到结果。
“我想，这里会不会只是一个诱饵？”
或许不是恰好。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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