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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故渊也沉默着,心情也不大好。

    司故渊等他问完了,便板着脸强将他扯到一边,大致摸了摸妇人身上的几处关节,便拉着他转身走了人。

    孟离嗤了一声,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露出了姨母笑。

    “嗯。”司故渊微蹙的眉头渐平,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些,“小孟,谢谢你,你的想法很好。”

    孟离被惹得一路都心花怒放,就连接下来去看剩下那几个闹病的人时,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饭桶——孟离在心里这么编排他。

    “如你所见,竹妖的妖毒。”

    “就算是妖毒,一般也是只有一种,现在这么多种,也就证明这山中至少有十多种大妖。”司故渊盘腿坐在地上,用阿念圈了个法阵,好一阵才走了出来,蹙眉同他说:“这里风水不错,灵气也十分浓郁,抬头就是天井,原本福泽深厚。虽然这种地方很容易聚集精灵和寻常没有灵识的精怪,却因太过纯净,并无滋生大妖的条件,如今变成这般模样.....”

    “真会如此,如果是那种剧毒的大妖,即使无意如此,也极有可能会催动周围的灵物,使其妖化,并附带剧烈的妖毒。”司故渊慢慢抬起头,对着窗外的天色感受了一会,“若按照你的思路,我们的敌人或许只有一两个,这样就好办许多了。”

    孟离扭头悄悄看了看那些围在院中,正热火朝天地议论着司故渊的符纸好用的村民,而后舔了舔嘴角,问道:“他们对你并不友善,你眼下又正处困境,你真的打算帮他们吗?”

    “什么的妖毒?”

    “你真了不起。”

    孟离点了点头:“噢,这样,受教了。”

    “看出问题来了?”

    “饿?你才刚吃完面好不好?”

    他从前看小说的时候,就特别讨厌那些因为能力强就被道德绑架的设定。

    “嗯。”司故渊不叫他和那年轻人挨到一起,把他甩到了另一边,沉着脸紧紧地拉着,“很明显的妖毒。”

    面对司故渊突如其来的夸赞,孟离忍不住一噎,脸也跟着不太自在的红了起来。

    他们见识过了上身已经变异的像石榴一样的老妪,见识过了长得像鸟和野鸡的壮年男子,也见识过了浑身上下软乎乎一片,一戳像是水纹一样抖三抖的一团肉。

    “咱们尽力就好。”孟离不太会安慰人,只能这么说,“你又不是救世主,人间万物,每天都有生有死,看似是意外,实则也没准儿是命数,谁又能掌控的了呢?”

    真是太糟糕了,这傻子有时候真的好可爱啊。

    本无妖怪,也无滋生妖怪的条件,可这里住着的人却在半年内中了不下十种妖的妖毒。

    真是如此?

    “乖啦,我兜里还有些昨天剩下的饼,一会做完事给你吃。”

    “有的像花,有的像鸟,有的像苹果,还有的石榴,还有......”说到这里,年轻人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还有像水的。”

    孟离看了他一会,便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他为何沉默。

    果真如此。

    她中毒已深,精魂已经被妖毒击溃,所以就算是解开了,也不一定能活。

    司故渊眼见着又高兴了起来:“那太好了,小孟对我真好!”

    司故渊脸更皱了,捏着他的指尖低声抱怨道:“饭后吃的糖葫芦,又爬了那么久的山,早就消化了。”

    “那是自然,除恶乃是除妖师的天职,他们对我好不好,给不给我半文钱,我都要做。”司故渊说到这里,便不太高兴地鼓了脸,“顶多是不高兴而已,从开始到现在连口吃的都不给,我好饿。”

    被一个傻子甜到了怎么办?

    “只要能取到源头之妖的毒液,阿念便可以解毒,但......”司故渊说到这里,明显的顿了顿,情绪不是很好。

    “真是造孽啊。”孟离虽然感觉很恶心,可到底是难过更多一些,“年纪轻轻的,成了这副模样。”

    给个饼就是对他好啦?

    “这就是中了剧烈妖毒的反应。”司故渊跟他解释道,“很典型。”

    “没笑你,也不笑你。”司故渊抿了抿嘴,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孟孟,你真聪明,这个问题的正解,你一下子就得到了。”

    这厮就会说好听的,他哪有那么好啊,他不过就是三观稍微正经一些而已。

    连看了几个之后,他和司故渊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孟离虽未亲眼见着这些场面,却已经猜了个大概,便转过头去看着一直在原地沉默的司故渊。

    他虽不会安慰人,可这句话可是实话。

    孟离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我隐居近千年,虽然活得久,但见识短,也不懂这些,说错了你别笑我。”

    没办法,受着就好啦。

    世事难料,什么事情不必太过认真,尽力就好。

    据村民所说,那团还喘着气的“水肉团”,原来是个十六岁的妙龄女子。

    老天爷,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年轻人愣愣地瞧着他,然后和旁边的人目目相觑了片刻,认真地道:“孟公子,你说她像竹子,我倒是想起来了,其他几个人也都......不怎么像人。”

    “怎么说?”

    孟离虽然对这种事一知半解,但却大致明白他的意思。

    更别说大部分的观点还是他看小说悟出来的。

    他们发现,这些中毒已深,大概治无可治的人里,所中的都是不同妖毒。

    “那能解吗?”

    “我问你个问题啊。”孟离从现代人的角度思考这件事,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污染”这个环境问题,“如果这里只有一只浑身散发着妖毒的大妖,而他的根茎污染了水土,是不是有可能催生出其他的妖毒呢?”

    

    半年之内变成这般?”

    “怎会如此?”饶是司故渊这种从小除妖除到大的玄门兵人,也忍不住皱了眉头,“照那老板说,这里半年以前的日子都十分安稳,怎会在

    司故渊一顿,沉默了很久,便有些震撼地看向他:“你——”

    比如,刚开始发作的人会发疯,到了后来就逐渐丧失神智了,丧失了神智之后,身上便会开始逐渐变异。

    问题应该就出在山里。

    他们要找的答案,就在这避尘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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