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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爷爷颤颤巍巍上前，医生解开了口罩，脸上露出了疲惫后稍许欣慰的笑，江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银光在昏暗中一闪，在刀尖离池然只有毫米的距离时，江时身后死死箍住灰衣男的手腕，在场几人通通变了脸色。
江时迷迷糊糊的想，怎么这么冷，下雨了？
江时用力一拉，把池然拉向了身后，木棍落下的“破风声”砸响在耳边，手中的篮球狠狠砸了出去，没有半点喘息空隙，同冲上前的几人打了起来。
只短短几秒的思考，眼前的棍子又一遍砸下，江时来不及躲开，肋骨的疼让他行动受限，准备生生挨这一下。
他觉得出了巷子找到人就有希望, 可现实让他狠狠坠入冰窖。
凌晨一点，手术室红灯熄灭。
凌晨四点，宣淑清赶到了医院，一向得体分寸的女人眼睛是红的，裙摆上凌乱的褶皱也来不及梳理，隔着仅能透进一丝缝隙的百叶窗，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眼眶又红了一圈。
池然隔着江爷爷远远的距离，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突然变换的攻击对象使得在场几人几秒怔愣，而间隙江时已经拉着池然冲了出去。
爷爷灰白的脸池然不敢再去看, 护士拿着单子很快离开，余下红灯刺眼，如同暗黑小巷里铺天盖地的血色，江时在他怀里，体温一点点冰冷。
老人的身影在池然又一次视线模糊中消失，眼泪好像永远流不干，明明心都痛的麻木了。
场面混乱不堪。
三个小时熬过去，早上七点，江时情况彻底稳定下来，转到了高级病房。
那伙人扔来的手机是坏的，拨不出去号码, 江时伤口处流出的血一点点渗透，当时池然几乎一秒不敢多想, 只知道拼了命的往巷子外跑。
第 93 章
纵使江时打的凶，可对方毕竟人数多，江时在刀疤男闷棍砸在肋骨上时，清晰地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唇角溢出了鲜血。
可眼前视线一阵阵发黑，控制不住的思维开始涣散。
江时闭着眼，安静而苍白地躺在那里，池然竟然快记不起几个小时前蛋糕店里，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满眼温柔的少年。
脑袋砸上石柱剧烈的痛让长发男一声惨叫倒地，手中棍子滚落，原本围观的刀疤男骂了一声，加入战局。
星星坠满一地，流麻碎裂的点点荧光被脏污的尘土覆盖。
江爷爷从未有过的虚弱, 站都无法站稳，浑浊的眼里有泪水, 战栗着出声。
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巷子里，江时终于支撑不住，全身的力气被抽离，池然扶不住他，两个人摔倒在地上。
刀尖捅进了江时小腹，汩汩鲜血自伤口流出，很快浸透了浅色的T恤，灰衣男怔愣中惊醒，倒退两步。
池然从地上爬起来，江时很快被医护人员推着离开，他只能远远地跟着，视线模糊，
云层遮住了月亮, 连隐隐的薄光都透不进来。
虽然池然被带走，或许也不一定会丢掉命，但池然会很害怕，可害怕的人刚才还是为了他勇敢的砸下了酒瓶那些人会回来吗？应该不会了。
灰衣男抱头痛苦的嚎叫，很快血色糊满了整张脸。
他下意识起身想冲过去，腿软的摔倒在地，而在江爷爷苍老的面颊上有水光一晃，上前摸着江时没有血色的脸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池然是弄不走了今天，必须留下个人，刀疤男捡起地上的手机狠狠丢过去，“不想让他死，就他妈赶紧打120”。
可来不及开口，灰衣男在江时几乎将他手腕捏碎的剧痛中失了神志，他再次痛嚎出声，另一只手按住刀背，用力试图往江时刺去。
池然嗡嗡的耳边清晰钻进江时的话，顷刻间眼泪冒了出来，哭着摇头，江时再能打也打不过五个成年人，而且对方还有刀。
迎面的所有人都怕他，躲着他, 他在那些人眼里像是在发疯，像一个满身是血的怪物，池然第一次那么憎恨那么入骨的感受到自己的没用，江时为了救他躺在冰冷的巷子里，明明一分一秒都是活下去的希望，可他就连为江时喊声“救命”都做不到。
大量鲜血的流失让江时浑身发冷，他毕竟没学过人体学，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捅到哪个位置，现在也顾不得想，只知道池然在哭，因为抱着他的人抖的很厉害。
在场没人能想到池然敢背地里下狠手，灰衣男剧痛中红了眼。
司机陈叔扶着江爷爷起身。
江时眉头紧紧锁着，却也没什么机会再和池然多说。
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死，但起码保护住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们不敢出人命。
“伤口处理下吧。”
“伤者目前失血过多，情况不是很乐观，已经紧急联系血库输血治疗。”
池然眼睛早已红肿不堪，只在头顶阴影笼罩而下时，才费劲的睁开。
像是最后挥舞起的镰刀，在池然身边再也没有江时保护的时候，
“飞哥，不是我啊，不是我是他自己松手的，他松开的啊。”
灰衣男屁滚尿流爬了起来，所有人纷纷往后退。
江时脑中最后混乱的画面里，是和池然肩并着肩，大学前门热闹的小吃街上，买了冬天里热乎乎的烤红薯，他们脚边是穿着花袄的浅色大狗
灰衣男满手的血，颤栗着，“老大。”
“我孙子怎么样了？”
几人飞快离开。
要是江时救不回来怎么办？
“你他妈找死。”
“你听话，先跑去喊人。”江时哄他，其实他没把握池然能跑掉，但留在这就一点机会没有。
护士神情凝重, 拿出了病危通知的单子让老人签字。
一滴豆大的雨点砸下，像是落进沸腾的油锅，顷刻间骤雨倾盆, 整座城市笼进了夏日突至的暴雨里。
池然才像是从冗长的一场噩梦中惊醒，顷刻泪湿了全脸，干涸的眼眶被咸湿的泪水刺的裂开般的疼，崩溃流泪时看见身后打开的手术室，江时被推了出来。
江爷爷一晚上情绪大起大伏，血压又高了，被宣淑清劝回去休息。
他无助地不敢动，他越动那些人离得越远，指尖手心全是鲜血，只能一遍遍用血水在地上求救，终于有一个大叔上前，人群缓缓围上，很快拨打了120
刀疤男“艹”了声，五人迅速追了上去。
他哭着近乎眩晕，却一丝一毫不敢靠近-
池然踉跄着摔在墙壁上，发着抖看着后头的棍子落在江时身上，眼泪夺眶而出。
剧痛中他还是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从开始到现在，这几人没动过刀。
他很想安慰池然一句，抬手摸摸池然，告诉池然没事，不用害怕，可最终无奈的意识到，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谁都不能例外。
池然还在原地站着，只是感觉心跳停了，目光呆滞地望向江时，到江时到他跟前时，几乎是摔进他怀里。
刀疤男显然不耐烦，挥了挥手，四个小弟缓缓围了上去，江时没有时间了，只能往后死死抓住池然的手，他的身体对向左边的灰衣男。
池然不愿意，紧紧抓住江时衣服，摇着头眼泪滚烫砸在江时手背，他不走，不会丢下江时，他没那么笨，高利贷是□□，是真的会死人的。
“噗呲”一声。
江时会死吗？-
被刀疤男一脚踹翻在地，刀疤男目眦欲裂，“傻逼，你他妈要偿命啊？”
可忽然破空而至的清脆玻璃响，让他兀然瞪大了眼。
池然低头摸了摸狗狗，抬眼冲他笑。
急救室外，池然浑身的血污, 埋头一动不动, 直至熟悉的声音传来，才浑身一颤，红肿的眼睛适应不了医院冷白的光线, 刺痛中看清了被陈叔搀扶而来的老人。
清晰地意识到，他差点害死了江时这个事实。
救护车呼啸而来，灯光明灭，刺眼的鲜红，如同手术室此刻的灯烙进池然心底的恐惧。
他身后，池然站着，手上是碎裂的酒瓶仅剩的把手。
他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每一下都是用了死手，清楚地知道对方人多打不了持久战，短时间内机会时最大的，他抓住痛呼的长发男头发，用力一扯，往旁边路灯上磕。
白嫩的手心被飞溅的玻璃划伤，碎玻璃渗进肉里，池然几乎是顿在原地一动不再动，很快灰衣男痛苦地转过身。
江时被推进了重症病房，需要观察一晚。
当场几人全部愣住，刀疤男脸上冒出惊恐。
池然感觉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跑，可抵不过后头五个成年男人的速度，他几乎都喘不上气，双腿灌了铅，第一次觉得这条路这么长，满眼的黑，他脚步被路上凸起的石头绊了下，玻璃罐子从手上摔落。
好像是，天气预报说是下雨的，他是不是应该提醒池然带下伞呢？池然老是记不住
江时闷哼一声，转身一肘横在灰衣男胸口，灰衣男吃疼被夺过棍子。
路过池然跟前时，江爷爷脚步顿了下，最后也只留下一句。
江时有了东西才不至于处于完全的弱势，躲开长发男挥来的木棍，在长发男脚步冲至跟前，一记膝踢。
一晚上两人没有过任何交流，池然想着要是江时妈妈可以过来打他一巴掌都好，可是没有，到现在，江时彻底脱离危险，宣淑清已经微微整理过自己，看向他的目光冷漠而平静。
棍子没落在他身上，而暗红的鲜血自面前灰衣男头顶缓缓淌下，
包围圈一点点缩小，是准备把他们围堵在墙角，而几人准备动手时，江时却是迅速转身，狠厉的一脚踹向最右边的长发男肚子，包围圈破出了口子。
] 江爷爷颤颤巍巍上前，医生解开了口罩，脸上露出了疲惫后稍许欣慰的笑，江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银光在昏暗中一闪，在刀尖离池然只有毫米的距离时，江时身后死死箍住灰衣男的手腕，在场几人通通变了脸色。
江时迷迷糊糊的想，怎么这么冷，下雨了？
江时用力一拉，把池然拉向了身后，木棍落下的“破风声”砸响在耳边，手中的篮球狠狠砸了出去，没有半点喘息空隙，同冲上前的几人打了起来。
只短短几秒的思考，眼前的棍子又一遍砸下，江时来不及躲开，肋骨的疼让他行动受限，准备生生挨这一下。
他觉得出了巷子找到人就有希望, 可现实让他狠狠坠入冰窖。
凌晨一点，手术室红灯熄灭。
凌晨四点，宣淑清赶到了医院，一向得体分寸的女人眼睛是红的，裙摆上凌乱的褶皱也来不及梳理，隔着仅能透进一丝缝隙的百叶窗，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眼眶又红了一圈。
池然隔着江爷爷远远的距离，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突然变换的攻击对象使得在场几人几秒怔愣，而间隙江时已经拉着池然冲了出去。
爷爷灰白的脸池然不敢再去看, 护士拿着单子很快离开，余下红灯刺眼，如同暗黑小巷里铺天盖地的血色，江时在他怀里，体温一点点冰冷。
老人的身影在池然又一次视线模糊中消失，眼泪好像永远流不干，明明心都痛的麻木了。
场面混乱不堪。
三个小时熬过去，早上七点，江时情况彻底稳定下来，转到了高级病房。
那伙人扔来的手机是坏的，拨不出去号码, 江时伤口处流出的血一点点渗透，当时池然几乎一秒不敢多想, 只知道拼了命的往巷子外跑。
第 93 章
纵使江时打的凶，可对方毕竟人数多，江时在刀疤男闷棍砸在肋骨上时，清晰地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唇角溢出了鲜血。
可眼前视线一阵阵发黑，控制不住的思维开始涣散。
江时闭着眼，安静而苍白地躺在那里，池然竟然快记不起几个小时前蛋糕店里，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满眼温柔的少年。
脑袋砸上石柱剧烈的痛让长发男一声惨叫倒地，手中棍子滚落，原本围观的刀疤男骂了一声，加入战局。
星星坠满一地，流麻碎裂的点点荧光被脏污的尘土覆盖。
江爷爷从未有过的虚弱, 站都无法站稳，浑浊的眼里有泪水, 战栗着出声。
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巷子里，江时终于支撑不住，全身的力气被抽离，池然扶不住他，两个人摔倒在地上。
刀尖捅进了江时小腹，汩汩鲜血自伤口流出，很快浸透了浅色的T恤，灰衣男怔愣中惊醒，倒退两步。
池然从地上爬起来，江时很快被医护人员推着离开，他只能远远地跟着，视线模糊，
云层遮住了月亮, 连隐隐的薄光都透不进来。
虽然池然被带走，或许也不一定会丢掉命，但池然会很害怕，可害怕的人刚才还是为了他勇敢的砸下了酒瓶那些人会回来吗？应该不会了。
灰衣男抱头痛苦的嚎叫，很快血色糊满了整张脸。
他下意识起身想冲过去，腿软的摔倒在地，而在江爷爷苍老的面颊上有水光一晃，上前摸着江时没有血色的脸时，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池然是弄不走了今天，必须留下个人，刀疤男捡起地上的手机狠狠丢过去，“不想让他死，就他妈赶紧打120”。
可来不及开口，灰衣男在江时几乎将他手腕捏碎的剧痛中失了神志，他再次痛嚎出声，另一只手按住刀背，用力试图往江时刺去。
池然嗡嗡的耳边清晰钻进江时的话，顷刻间眼泪冒了出来，哭着摇头，江时再能打也打不过五个成年人，而且对方还有刀。
迎面的所有人都怕他，躲着他, 他在那些人眼里像是在发疯，像一个满身是血的怪物，池然第一次那么憎恨那么入骨的感受到自己的没用，江时为了救他躺在冰冷的巷子里，明明一分一秒都是活下去的希望，可他就连为江时喊声“救命”都做不到。
大量鲜血的流失让江时浑身发冷，他毕竟没学过人体学，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捅到哪个位置，现在也顾不得想，只知道池然在哭，因为抱着他的人抖的很厉害。
在场没人能想到池然敢背地里下狠手，灰衣男剧痛中红了眼。
司机陈叔扶着江爷爷起身。
江时眉头紧紧锁着，却也没什么机会再和池然多说。
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死，但起码保护住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们不敢出人命。
“伤口处理下吧。”
“伤者目前失血过多，情况不是很乐观，已经紧急联系血库输血治疗。”
池然眼睛早已红肿不堪，只在头顶阴影笼罩而下时，才费劲的睁开。
像是最后挥舞起的镰刀，在池然身边再也没有江时保护的时候，
“飞哥，不是我啊，不是我是他自己松手的，他松开的啊。”
灰衣男屁滚尿流爬了起来，所有人纷纷往后退。
江时脑中最后混乱的画面里，是和池然肩并着肩，大学前门热闹的小吃街上，买了冬天里热乎乎的烤红薯，他们脚边是穿着花袄的浅色大狗
灰衣男满手的血，颤栗着，“老大。”
“我孙子怎么样了？”
几人飞快离开。
要是江时救不回来怎么办？
“你他妈找死。”
“你听话，先跑去喊人。”江时哄他，其实他没把握池然能跑掉，但留在这就一点机会没有。
护士神情凝重, 拿出了病危通知的单子让老人签字。
一滴豆大的雨点砸下，像是落进沸腾的油锅，顷刻间骤雨倾盆, 整座城市笼进了夏日突至的暴雨里。
池然才像是从冗长的一场噩梦中惊醒，顷刻泪湿了全脸，干涸的眼眶被咸湿的泪水刺的裂开般的疼，崩溃流泪时看见身后打开的手术室，江时被推了出来。
江爷爷一晚上情绪大起大伏，血压又高了，被宣淑清劝回去休息。
他无助地不敢动，他越动那些人离得越远，指尖手心全是鲜血，只能一遍遍用血水在地上求救，终于有一个大叔上前，人群缓缓围上，很快拨打了120
刀疤男“艹”了声，五人迅速追了上去。
他哭着近乎眩晕，却一丝一毫不敢靠近-
池然踉跄着摔在墙壁上，发着抖看着后头的棍子落在江时身上，眼泪夺眶而出。
剧痛中他还是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从开始到现在，这几人没动过刀。
他很想安慰池然一句，抬手摸摸池然，告诉池然没事，不用害怕，可最终无奈的意识到，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谁都不能例外。
池然还在原地站着，只是感觉心跳停了，目光呆滞地望向江时，到江时到他跟前时，几乎是摔进他怀里。
刀疤男显然不耐烦，挥了挥手，四个小弟缓缓围了上去，江时没有时间了，只能往后死死抓住池然的手，他的身体对向左边的灰衣男。
池然不愿意，紧紧抓住江时衣服，摇着头眼泪滚烫砸在江时手背，他不走，不会丢下江时，他没那么笨，高利贷是□□，是真的会死人的。
“噗呲”一声。
江时会死吗？-
被刀疤男一脚踹翻在地，刀疤男目眦欲裂，“傻逼，你他妈要偿命啊？”
可忽然破空而至的清脆玻璃响，让他兀然瞪大了眼。
池然低头摸了摸狗狗，抬眼冲他笑。
急救室外，池然浑身的血污, 埋头一动不动, 直至熟悉的声音传来，才浑身一颤，红肿的眼睛适应不了医院冷白的光线, 刺痛中看清了被陈叔搀扶而来的老人。
清晰地意识到，他差点害死了江时这个事实。
救护车呼啸而来，灯光明灭，刺眼的鲜红，如同手术室此刻的灯烙进池然心底的恐惧。
他身后，池然站着，手上是碎裂的酒瓶仅剩的把手。
他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每一下都是用了死手，清楚地知道对方人多打不了持久战，短时间内机会时最大的，他抓住痛呼的长发男头发，用力一扯，往旁边路灯上磕。
白嫩的手心被飞溅的玻璃划伤，碎玻璃渗进肉里，池然几乎是顿在原地一动不再动，很快灰衣男痛苦地转过身。
江时被推进了重症病房，需要观察一晚。
当场几人全部愣住，刀疤男脸上冒出惊恐。
池然感觉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跑，可抵不过后头五个成年男人的速度，他几乎都喘不上气，双腿灌了铅，第一次觉得这条路这么长，满眼的黑，他脚步被路上凸起的石头绊了下，玻璃罐子从手上摔落。
好像是，天气预报说是下雨的，他是不是应该提醒池然带下伞呢？池然老是记不住
江时闷哼一声，转身一肘横在灰衣男胸口，灰衣男吃疼被夺过棍子。
路过池然跟前时，江爷爷脚步顿了下，最后也只留下一句。
江时有了东西才不至于处于完全的弱势，躲开长发男挥来的木棍，在长发男脚步冲至跟前，一记膝踢。
一晚上两人没有过任何交流，池然想着要是江时妈妈可以过来打他一巴掌都好，可是没有，到现在，江时彻底脱离危险，宣淑清已经微微整理过自己，看向他的目光冷漠而平静。
棍子没落在他身上，而暗红的鲜血自面前灰衣男头顶缓缓淌下，
包围圈一点点缩小，是准备把他们围堵在墙角，而几人准备动手时，江时却是迅速转身，狠厉的一脚踹向最右边的长发男肚子，包围圈破出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