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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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魔主驰骋神州大地时，人族不过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脚下泥尘。
渊天的脸上骤生三分笑意，衬得那颗血痣愈发诡异。
鲜血乍然飞溅一室，溅在窗边那名月白锦衣的青年身上，渊天抬眼朝门边的琉玉望了过来，眼下溅到的鲜血如一粒红痣，凄厉如艳鬼。
但墨麟，却能将仙家世族的明珠娶回他的极夜宫，同室而居，同榻而眠。
“你不服我夺了你妖鬼之主的位置，可以，想要杀我，可以，但你想重开天门，令天外邪魔重回人间，绝无可能。”
这位大小姐生得花容月貌，身边的仆从也都是清秀周正的面孔。
可偏偏，摆出这样一副嫌弃模样的人是阴山琉玉。
妖鬼最忌恨的便是被人嫌弃自己的妖鬼之态。
死寂中，茶室内的那几名下属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面如土色，向渊天递去求救视线。
她原本是想上来，亲自向玉面蜘蛛讨女使绿珠的债。
口无遮拦，羞辱尊后，当杀。
权势、财富、酒色，他唾手可得，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尊后乃七境高手，杀你都使得，怕什么脏。”
这香仿佛洗净了他身上积年累月的沉郁腐朽，驱散了跗骨而生的死气，令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活人气息。
身后的四名下属顿时扑通一声，齐齐跪下。
《重回妖鬼夫君为我战死前》
揽诸：“……”
一室属下都在等着他的命令，他干脆利落地起身。
谁敢救？
他已经是九幽妖鬼之主。
骤然看到他们这样的妖魔鬼怪……嫌弃也是正常的嘛！
旁人厌恶他们的妖鬼之态，就像瘸子被人审视那条残肢。
玉面公子的额角有汗珠滑落。
渊天的属下护着自家主人，与十二傩神对峙，却不免向墨麟投来视线，警戒着他的一举一动。
“尊后站得那么远，是嫌这内室血腥太重，还是一室妖鬼原形毕露，脏了尊后的眼？”
从前的墨麟就像湿冷的青苔，斑驳的铜绿，或是泥潭旁的磷火，阴沉沉的，一种欲念未平的阴郁冷漠沉积在他眼底，像是笼着一层黏腻腐朽的死气，半点瞧不出一个统率千妖万鬼之人的意气风发。
“尊主龙骧虎步，气概威武，何须别的手段？自然是这新婚燕尔，被翻红浪，靠那胯.下凶器——”
众妖鬼望着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外的身影，不自觉地吞咽。
而他分明是魔主的直系血脉，却未能继承到这样强大的力量……
折扇轻摇，金箔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谁能救？
仙家世族对九幽妖鬼轻贱至此。
——他凭什么？
“好久不见，渊天大人。”
九方星澜不用玉山的茶具，不坐玉山的坐垫，就连他去九方星澜暂居的住所时碰过的东西，他走后都会被九方星澜的人统统销毁。
墨麟唇角扯出一个森冷笑意。
然而他甩出自己形若八爪鱼、带着粘液的触须，扫开满地狼藉准备迎琉玉入内时——
他嗅到了妖鬼之主的身上浮着的一脉清甜熏香。
“戏看够了吗？”
墨麟在他面前的棋盘前落座，两腿微曲，玄色手衣紧贴在他修长如竹的指节上，妖鬼之主捻起两枚棋子，道：
琉玉进来时，恰见到三枚裹着鬼火的棋子如暗器飞出，穿人头颅的一幕。
众妖鬼还未看清去向，便见方才言辞下作的妖鬼发出凄厉惨叫，捂着下身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口中唤着公子连连求救。
他们生来如此，无法选择。
“当年无色城初创，成千上万的妖鬼被收入城中，为奴苟生，你却在一众妖鬼的保护之下偏安一隅，只因你身有魔主血脉，身份尊贵。你允诺十年之内必定解放无色城，却让我们等了足足百年，仍不见半点希望。”
而今日——
他救不了他的人。
“你杀她身边女使，我即便现在杀你不得，但总要取几分利息，杀谁，你来选吧。”
她都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世族公子给妖鬼认错，这还不算对妖鬼的善意吗？
在墨麟耐心耗尽之前，僵直的触肢终于动了动，随意指向一道身影。
不是！
渊天闭了闭眼。
明明着了一身艳红喜服，脸上却看不出几分喜气，与那位喜宴都未参加就拂袖离席的大小姐一样，瞧着活脱脱一对怨侣。
墨麟还未发话，就听渊天其中一名下属嗤笑：
算了！忍了！
却没想到墨麟已经先一步替她解决了，更没想到，这里竟然闹得还挺大。
紧闭的内室门被人叩响。
是十二傩神和……妖鬼之主，墨麟。
渊天不禁想起在玉山见九方星澜时的场景。
他望着玉面蜘蛛那张兀自镇定的脸，笑得眉飞色舞：
十二傩神没一个露出意外神色。
渊天笑吟吟道：
原本就无比安静的茶室，这下更是连呼吸的声音都轻得不能再轻。
“他不算。”
墨麟淡声道：
“你想做魔，那是你自己的事，但现在——你只能选一个活了。”
什么皇室帝主，什么世家名门，皆不过釜中血水，煮作一锅肉汤饮尽，岂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些两脚羊竟也敢踩在他们头上，反将妖鬼贬作低贱奴仆。
揽诸就算再有不忿，想到她方才摁着九方星澜给自己道歉的样子，那点不忿也很快烟消云散，开始很自然地替琉玉找起了借口。
渊天盯着墨麟手中的那枚棋子。
话刚起了个头。
下一刻。
骤然炸开的巨响如雷霆震动，木屑翻飞，尘土飞扬，搅乱了室内凝滞的气流。
待他生生痛死过去，墨麟才大发慈悲，让那一簇鬼火烧得旺了些，直将整个人吞没，再无痛苦。
“不准靠近我，绝对不准过来！”
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他与阴山琉玉的婚宴上。
九方星澜与他本就是各取所需，如今对方已生退意，时机未到，他其实也没有理由再与墨麟对峙下去。
他们双方虽说暗通款曲，也算合作关系，但九方星澜瞧他的眼底却没有半分尊重。
她真嫌弃啊！
阴山琉玉。
阴郁而幽深的眼眸凝在玉面蜘蛛那张脸上。
下方，九方星澜已重新挂上了那副邻家弟弟的乖巧面具，对着阴山琉玉嘘寒问暖，甚至还要赠揽诸一箱子九方家的珍贵秘药。
站在琉玉身后的揽诸冷嗤一声。
他们这样……也确实算不上好看。
“这位便是尊后？”
然而莫大屈辱堵在心口，令他血液翻涌，这一口气竟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三枚棋子，在绿衣妖鬼指间黑白分明。
渊天耳膜一阵嗡鸣。
看来这玉面蜘蛛真是气疯了，都能说出这么拙劣的挑衅。
也有妖鬼会引以为傲，如玉面蜘蛛，但更多的妖鬼，如他，如尊主这类，都极忌讳被人用厌恶的目光审判身上非人的部位。
一个生母都容不下他的无名小卒，却走了大运，觉醒了极为罕见的双炁体质，成了这世间最接近魔的存在。
渊天听完这一席话，眼底那点最后的笑意也尽数褪去。
“公子，现下该怎么办？”
茶室内的玉面公子瞧着这一桌已然打乱的棋局，眉眼瞧不出情绪波澜。
“回玉山——”
室内众妖鬼恍若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管，连带试图从窗户逃跑的动作都定在当场。
但今日再见，却让他觉察到一种极微妙的变化。
他忍了，但琉玉环顾周遭，却发觉自己忍不了。
玉面蜘蛛背后那八根触肢足有一丈
墨麟。
渊天向楼下瞥去一眼。
山魈收回那条踹门的腿，身上缀着的银饰碰撞，发出愉悦轻快的声响。
“就站在那里。”
“墨麟，你给人族当了百年奴隶，被打断了脊骨，可我们还记得我们身上留着何等高贵的血脉——”
渊天的视线从他脸上一掠而过，凝眸看向踏入茶室的妖鬼之主。
背后深处的蜘蛛触肢握着扇柄轻摇，散去衣领间透出的燥气。
“尊主真是替咱们九幽娶回了一位能干的尊后呢。”
他掀起眼帘，碧色眼眸里情绪平静，好似闲谈，竟比往日还要和气三分。
众妖鬼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底下那位一鸣惊人的阴山氏大小姐的身上，未能分出心神盯着这位危险的妖鬼之主，竟不知他何时发现了他们，更不知道他们何时悄无声息地到了面前。
“不过，之前婚宴时，我瞧着这位大小姐对咱们九幽还不甚满意的模样，不知尊主如何在短短两日，就让这位大小姐爱屋及乌，甘为一个顶撞过她的揽诸出头？”
墨麟垂眸，两指又从散乱棋局上捻起一枚鸦青色的棋子。
被玄色手衣捻在指尖的棋子带着一尾幽绿鬼火倏然飞逝。
指尖的棋子从一枚变作两枚。
妖鬼之主的尊荣，世无其二的美人，这一切，本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琉玉差点破功，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肃然，指着他怒喝道：
“尊主此话何……”
渊天目眦欲裂。
] 昔日魔主驰骋神州大地时，人族不过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脚下泥尘。
渊天的脸上骤生三分笑意，衬得那颗血痣愈发诡异。
鲜血乍然飞溅一室，溅在窗边那名月白锦衣的青年身上，渊天抬眼朝门边的琉玉望了过来，眼下溅到的鲜血如一粒红痣，凄厉如艳鬼。
但墨麟，却能将仙家世族的明珠娶回他的极夜宫，同室而居，同榻而眠。
“你不服我夺了你妖鬼之主的位置，可以，想要杀我，可以，但你想重开天门，令天外邪魔重回人间，绝无可能。”
这位大小姐生得花容月貌，身边的仆从也都是清秀周正的面孔。
可偏偏，摆出这样一副嫌弃模样的人是阴山琉玉。
妖鬼最忌恨的便是被人嫌弃自己的妖鬼之态。
死寂中，茶室内的那几名下属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面如土色，向渊天递去求救视线。
她原本是想上来，亲自向玉面蜘蛛讨女使绿珠的债。
口无遮拦，羞辱尊后，当杀。
权势、财富、酒色，他唾手可得，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尊后乃七境高手，杀你都使得，怕什么脏。”
这香仿佛洗净了他身上积年累月的沉郁腐朽，驱散了跗骨而生的死气，令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活人气息。
身后的四名下属顿时扑通一声，齐齐跪下。
《重回妖鬼夫君为我战死前》
揽诸：“……”
一室属下都在等着他的命令，他干脆利落地起身。
谁敢救？
他已经是九幽妖鬼之主。
骤然看到他们这样的妖魔鬼怪……嫌弃也是正常的嘛！
旁人厌恶他们的妖鬼之态，就像瘸子被人审视那条残肢。
玉面公子的额角有汗珠滑落。
渊天的属下护着自家主人，与十二傩神对峙，却不免向墨麟投来视线，警戒着他的一举一动。
“尊后站得那么远，是嫌这内室血腥太重，还是一室妖鬼原形毕露，脏了尊后的眼？”
从前的墨麟就像湿冷的青苔，斑驳的铜绿，或是泥潭旁的磷火，阴沉沉的，一种欲念未平的阴郁冷漠沉积在他眼底，像是笼着一层黏腻腐朽的死气，半点瞧不出一个统率千妖万鬼之人的意气风发。
“尊主龙骧虎步，气概威武，何须别的手段？自然是这新婚燕尔，被翻红浪，靠那胯.下凶器——”
众妖鬼望着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外的身影，不自觉地吞咽。
而他分明是魔主的直系血脉，却未能继承到这样强大的力量……
折扇轻摇，金箔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谁能救？
仙家世族对九幽妖鬼轻贱至此。
——他凭什么？
“好久不见，渊天大人。”
九方星澜不用玉山的茶具，不坐玉山的坐垫，就连他去九方星澜暂居的住所时碰过的东西，他走后都会被九方星澜的人统统销毁。
墨麟唇角扯出一个森冷笑意。
然而他甩出自己形若八爪鱼、带着粘液的触须，扫开满地狼藉准备迎琉玉入内时——
他嗅到了妖鬼之主的身上浮着的一脉清甜熏香。
“戏看够了吗？”
墨麟在他面前的棋盘前落座，两腿微曲，玄色手衣紧贴在他修长如竹的指节上，妖鬼之主捻起两枚棋子，道：
琉玉进来时，恰见到三枚裹着鬼火的棋子如暗器飞出，穿人头颅的一幕。
众妖鬼还未看清去向，便见方才言辞下作的妖鬼发出凄厉惨叫，捂着下身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口中唤着公子连连求救。
他们生来如此，无法选择。
“当年无色城初创，成千上万的妖鬼被收入城中，为奴苟生，你却在一众妖鬼的保护之下偏安一隅，只因你身有魔主血脉，身份尊贵。你允诺十年之内必定解放无色城，却让我们等了足足百年，仍不见半点希望。”
而今日——
他救不了他的人。
“你杀她身边女使，我即便现在杀你不得，但总要取几分利息，杀谁，你来选吧。”
她都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世族公子给妖鬼认错，这还不算对妖鬼的善意吗？
在墨麟耐心耗尽之前，僵直的触肢终于动了动，随意指向一道身影。
不是！
渊天闭了闭眼。
明明着了一身艳红喜服，脸上却看不出几分喜气，与那位喜宴都未参加就拂袖离席的大小姐一样，瞧着活脱脱一对怨侣。
墨麟还未发话，就听渊天其中一名下属嗤笑：
算了！忍了！
却没想到墨麟已经先一步替她解决了，更没想到，这里竟然闹得还挺大。
紧闭的内室门被人叩响。
是十二傩神和……妖鬼之主，墨麟。
渊天不禁想起在玉山见九方星澜时的场景。
他望着玉面蜘蛛那张兀自镇定的脸，笑得眉飞色舞：
十二傩神没一个露出意外神色。
渊天笑吟吟道：
原本就无比安静的茶室，这下更是连呼吸的声音都轻得不能再轻。
“他不算。”
墨麟淡声道：
“你想做魔，那是你自己的事，但现在——你只能选一个活了。”
什么皇室帝主，什么世家名门，皆不过釜中血水，煮作一锅肉汤饮尽，岂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些两脚羊竟也敢踩在他们头上，反将妖鬼贬作低贱奴仆。
揽诸就算再有不忿，想到她方才摁着九方星澜给自己道歉的样子，那点不忿也很快烟消云散，开始很自然地替琉玉找起了借口。
渊天盯着墨麟手中的那枚棋子。
话刚起了个头。
下一刻。
骤然炸开的巨响如雷霆震动，木屑翻飞，尘土飞扬，搅乱了室内凝滞的气流。
待他生生痛死过去，墨麟才大发慈悲，让那一簇鬼火烧得旺了些，直将整个人吞没，再无痛苦。
“不准靠近我，绝对不准过来！”
上一次见他，还是在他与阴山琉玉的婚宴上。
九方星澜与他本就是各取所需，如今对方已生退意，时机未到，他其实也没有理由再与墨麟对峙下去。
他们双方虽说暗通款曲，也算合作关系，但九方星澜瞧他的眼底却没有半分尊重。
她真嫌弃啊！
阴山琉玉。
阴郁而幽深的眼眸凝在玉面蜘蛛那张脸上。
下方，九方星澜已重新挂上了那副邻家弟弟的乖巧面具，对着阴山琉玉嘘寒问暖，甚至还要赠揽诸一箱子九方家的珍贵秘药。
站在琉玉身后的揽诸冷嗤一声。
他们这样……也确实算不上好看。
“这位便是尊后？”
然而莫大屈辱堵在心口，令他血液翻涌，这一口气竟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三枚棋子，在绿衣妖鬼指间黑白分明。
渊天耳膜一阵嗡鸣。
看来这玉面蜘蛛真是气疯了，都能说出这么拙劣的挑衅。
也有妖鬼会引以为傲，如玉面蜘蛛，但更多的妖鬼，如他，如尊主这类，都极忌讳被人用厌恶的目光审判身上非人的部位。
一个生母都容不下他的无名小卒，却走了大运，觉醒了极为罕见的双炁体质，成了这世间最接近魔的存在。
渊天听完这一席话，眼底那点最后的笑意也尽数褪去。
“公子，现下该怎么办？”
茶室内的玉面公子瞧着这一桌已然打乱的棋局，眉眼瞧不出情绪波澜。
“回玉山——”
室内众妖鬼恍若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管，连带试图从窗户逃跑的动作都定在当场。
但今日再见，却让他觉察到一种极微妙的变化。
他忍了，但琉玉环顾周遭，却发觉自己忍不了。
玉面蜘蛛背后那八根触肢足有一丈
墨麟。
渊天向楼下瞥去一眼。
山魈收回那条踹门的腿，身上缀着的银饰碰撞，发出愉悦轻快的声响。
“就站在那里。”
“墨麟，你给人族当了百年奴隶，被打断了脊骨，可我们还记得我们身上留着何等高贵的血脉——”
渊天的视线从他脸上一掠而过，凝眸看向踏入茶室的妖鬼之主。
背后深处的蜘蛛触肢握着扇柄轻摇，散去衣领间透出的燥气。
“尊主真是替咱们九幽娶回了一位能干的尊后呢。”
他掀起眼帘，碧色眼眸里情绪平静，好似闲谈，竟比往日还要和气三分。
众妖鬼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底下那位一鸣惊人的阴山氏大小姐的身上，未能分出心神盯着这位危险的妖鬼之主，竟不知他何时发现了他们，更不知道他们何时悄无声息地到了面前。
“不过，之前婚宴时，我瞧着这位大小姐对咱们九幽还不甚满意的模样，不知尊主如何在短短两日，就让这位大小姐爱屋及乌，甘为一个顶撞过她的揽诸出头？”
墨麟垂眸，两指又从散乱棋局上捻起一枚鸦青色的棋子。
被玄色手衣捻在指尖的棋子带着一尾幽绿鬼火倏然飞逝。
指尖的棋子从一枚变作两枚。
妖鬼之主的尊荣，世无其二的美人，这一切，本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琉玉差点破功，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肃然，指着他怒喝道：
“尊主此话何……”
渊天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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