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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小姐,不如说一下你今夜打算如何报复沈金铭吧。”

    苏慕心翻开,瞬间瞪大眼睛,忍不住称赞:“霁风,我觉得一坛梨花白真的委屈你了。”

    “人们只会唾弃风尘女子自甘堕落,你何曾见过,有人指责那些常宿烟花之地的男人。说到底,不过是世人的偏见。”

    “名声尽毁?”苏慕心摸着下巴思考。

    后来经历了几年纷乱,最终沈家众心所向平定天下,建立晖朝,象征光辉灿烂。

    “什么乱七......”苏慕心愣了一下,“你是说,她的婢女被人换掉了?”

    她也不过二八年华,她出生在和平时期,没有经历过战乱和檀戾帝的喜怒无常。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夜家人吓得浑身哆嗦。

    且不论这个案子取证难度大,就说本朝新贵和前朝旧族之间,倘若一个没处理好,得罪人事小,若引发双方矛盾激化,破坏了先帝的政策,那就万死难辞其咎。

    城南居民区的一处偏僻的院落,屋子里面传来阵阵淫声浪语。

    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让她遇到这样的恶魔,害得自己名誉尽失,容貌尽毁。

    “为什么?”夜芙柔跌倒在地,眼泪浸湿了脸上错乱的疤痕,“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是沈金铭这几日所有的行踪。”霁风将手中的小册子递给他。

    “奉我家安乐伯之命,特来抓获意图不轨之人。”半夏一礼,“爵爷受惊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眼看快到宵禁时刻,果然有两个黑影悄悄躲藏在后门处。

    越看越觉得对方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想到之前所受的侮辱,她歇斯底里吼叫:“我不该吗?我不该杀了他吗?”

    霁风看着苏慕心一脸着急的模样,连忙带着他赶往沈金铭所在的地方。

    有人说这样败坏女子名誉总归是不好,还有人说流言不会空穴来风,肯定是这个女子品行不端,更有龌龊的人,将夜芙柔和家中奴仆之间描述的绘声绘色,好像他躲在人家床底下亲眼目睹一样。

    檀朝的皇室宗亲当初被檀戾帝折腾的已经所剩无几,很多都惨遭他的毒手,仅存的几个也活得战战兢兢。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声音颤抖,面皮之下居然是另外一张陌生的脸。

    她好恨,恨天对她的恶意,恨那些愚不可及的人对她的恶意,恨对方权势高,恨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城东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半夏带着人将几个手持兵刃偷袭的蒙面黑衣一网打尽。

    “我,我也想他像我一样,名声尽毁,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夜芙柔恶狠狠道。

    “那这个小婢女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琴儿,我过几日再来找你。”沈金铭捏着女子的下巴调笑。

    “其他的人?”苏慕心皱眉,“查到是谁了吗?”

    后来京兆尹将此事层层上报,陛下得知后就将此案交给金吾卫来处理。

    “然后在将现场布置成沈金铭求爱不遂,恼羞成怒杀害你,趁机挑起前朝旧族对勋贵不满。”

    其父一怒之下,将这件事状告到府衙。

    “你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昏暗的屋子里,夜芙柔看着地上被打晕的婢女惊慌道。

    “别人伤害了你,不报复回去那多对不起自己啊。”苏慕心笑得坦然,他就是这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陆傲此刻将这桩旧案扔给苏慕心,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什么?”夜芙柔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眼中的担忧和慌乱不是作伪。

    “这个沈金铭是家中最小的,受尽父母宠溺。”霁风撇撇嘴,“不过在调查他的时候,我发现还有人也在跟踪他。”

    夜家人死里逃生,连连感谢苏慕心。

    “擦擦泪吧。既然不甘心,不如想想,你要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怎么报复沈金铭。”

    前朝宗亲里活得最勇猛的大概就是苏慕心的舅母夜遂意,不仅当初一刀捅死檀戾帝为家人报仇,现在还和文清川一起战场杀敌。

    “什么?”

    霁风得意挑挑眉:“苏公子,不是我吹,这世上就没有我霁风去不到的地方,探不到的消息。”

    苏慕心摇摇头拒绝:“你可知,这男女之事,对女子来说有碍名誉,可对男子来说,却不过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件风流韵事罢了。”

    夜芙柔紧紧握着帕子,看到容貌俊美的翩翩少年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脸肆意,他的笑靥照亮了阴暗的屋子,像冬日里的一株梅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苏慕心扶着树枝战战兢兢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苏慕心等她发泄后,问道:“你杀了他又能如何?你难逃一死,你的家人也会被连累。”

    夜芙柔不堪受辱,直接拿刀自毁容貌以证清白,原本一个容貌娇俏的妙龄少女却落得如此下场。

    苏慕心摸摸下巴,什么人,如此大费周章对一个小婢女下手?

    女子颇为不满,娇嗔地轻拍对方一下:“坏人,这都几日不来了,还不在我这里过夜。”

    案子很简单,起因是一个叫夜芙柔的女子被魏王的小儿子沈金铭看上了,想娶她为妾。可夜芙柔曾经也是王室宗亲,现在父亲有着男爵的封号,她自然不愿当人妾室,便婉拒了沈金铭。

    她的话被有心人传了出去,立刻就有宵小之言,说什么夜遂意不愧是前朝郡主,一心牵挂着族人之类的话,不过大家畏惧文家父女俩的威势,也只敢私下说几句过过嘴瘾。

    等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处,苏慕心放下抵在夜芙柔脖颈处的匕首,和霁风带着已经被控制的主仆二人一同离开。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夜芙柔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我就是想逛逛,我……”

    等到晖朝建立,先帝为了体现仁德,将他们荣养起来当个富贵闲人,虽无实权,但至少吃喝不愁。

    檀朝,如今的皇室沈家也好,文家也罢,亦或者顾家都世家大族,对夜家俯首为臣。

    一条洁白的帕子出现在她眼前,握着帕子的手是白皙干净,是那样好看。

    “嗯,不过可惜易容之术粗制滥造,被我一眼就看穿了。”

    此时沈金铭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个身穿藕色蚕丝低胸纱裙的女子跟在身后。

    这件事苏慕心也略有耳闻,当初闹得很大,成了街头巷尾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慕心拿着面具研究了一会儿,便坐下来对着夜芙柔微微一笑。

    “咱们把他金屋藏娇的事说出去。”站在一边的霁风建议。

    苏慕心知道金吾卫不会有人帮他,干脆用一坛梨花白收买了霁风,托他帮自己打听一些消息。

    苏慕心将面具扔在桌子上:“但是你的‘贴身婢女’可是打得这个主意。”

    “她的婢女早已经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婢女了。”

    她们家虽身份尴尬,但家中关系和睦,她自小幸福无忧,若不是遇到沈金铭,她将来会嫁人生子,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

    京兆尹收到诉状也是头大,抛开背后利益纠葛不说,本朝律法严明,谁主张谁举证,这流言蜚语虽然满天飞,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就是从王府传出来的。

    “我不怕,我不怕死,我杀了他就自尽,不会连累我父母。”

    册子内容清楚一目了然,连沈金铭什么时辰去了哪里,见了谁,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话全都都有,就连和他接触的人的信息都有,这比金吾卫内部情报都详细。

    “吱呀”大门打开,沈金铭带着小厮大摇大摆离开。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沈金铭觉得失了面子,放出话来,夜芙柔不识抬举,别说妾室了,连王府里洒扫的婢女都不配,还污蔑她和家中下人不清不白。

    “你是说......”苏慕心猛地站起来,“糟了,这册子上说说今日沈金铭要去私会情人,快带我去。”

    夜芙柔听到后猛地抬头看向对方,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不再是不分青红皂白谩骂嘲笑自己,也不再是一味劝自己隐忍。

    见二人不搭理她,只不怀好意围着婢女,更觉害怕:“你们知道,我可是……”

    不过夜遂意一向不喜欢他们,她不能忘记全家被屠那日,那些所谓的亲戚,一个个眼神冷漠、袖手旁观的神情,若不是她当时已经嫁入文家,文清川拿命相护,恐怕她连给家人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门外的夜芙柔拿出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她已经打定主意,今日一刀捅死沈金铭,将多日来所遭受的侮辱还给对方。

    正说着,看到其中一个人直接将婢女脸上的人皮撕了下来,当即吓得不再出声。

    “我没有。”夜芙柔赶紧解释,她没这样想过。

    檀朝末期,戾帝为人昏庸暴虐无常,百姓不堪重负怨声载道,世家为了自保也纷纷起兵反抗。

    “夜芙柔的婢女。”霁风一脸坏笑,“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

    “沈金铭最近迷上了云仙楼的头牌,给她赎了身在这里金屋藏娇。”霁风带着苏慕心落在院子外的大树上。

    过年时候京中贵女的聚会,有位夫人中提及此事,言谈中都是对夜芙柔的不屑,夜遂意听到后当即不满,直言道,这明明就是男的求亲未遂肆意诋毁女子名节,为什么没人指摘这个始作俑者,全都责怪本就是受害者的女性呢?

    “夜小姐,你可知若不是我的人及时出现,你一家满门此时恐怕要在阎王殿相遇了。”

    “哎呀,以后我多来陪陪你。”沈金铭又抱着佳人安抚了一番,便准备离去,丝毫不知道外面等待他的有什么危险。

    

    “忠心护主,一心想鼓动她的主人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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