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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经历了漫长的旅程，重新踏上陆地，感觉体力和精神都已透支。便利店的音乐叮叮咚咚的，她手里捏着半个包子，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安排，一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不料却被人用力拍了肩膀。她挥手挡开，说仁王你干嘛，却见仁王一脸无辜，回过头，这才看到森永站在那里。
早川学姐就是那时候来找她的。披着一身清水般的月色，霜露溶溶，打湿了衣角。见面第一句话是我带了你喜欢的甜点来。好像拉家常。
“那怎么办？”
宫崎上半身微微前倾，手肘搭在膝盖上，下巴则靠在手上：“我可以帮你。”
后来她鼓起勇气跟踪过他一段时间。他呢，自恃年长，根本没想着防范。她这才知道他同时和好几个女生交往，而且用的是一模一样的手段。这些女生大多是学生会和风纪委成员，一年级居多，常常以恋人之名替他做事。
早川突然明白初次见面时那些奇怪的提醒是从哪儿来的。主席团的人金玉其外，未必有谁真心想和你谈恋爱。原来说的不是宫崎，是昔日的森永自己。她哑然，过了好久，才问，然后呢？
“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之前开会的时候，见你和朋友分享过。又问她从哪里得知了我的信息，毕竟信件是匿名的。她说，虽然有点麻烦，但是观察一下各部门的到岗情况，回头再和名单信息对照一下，就能发现。不用惊动别人。”
早川点点头，又听她问：“你对她了解多少？”
“其实让我最难过的，是她听完我和主席之间的事情，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觉得，在一起时候的心动和快乐是真的。”
最终只是问：“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这种陈年旧事，说什么都不妥当。焚琴煮鹤，初次听说这个化名时，她还在心里感叹写信人有文采。如今写信人正坐在她身边，她却一句话都接不上来了。
“我现在能讲出来了，当时真的说不出口，他对我做的事情，我当时的姿态，想想都会觉得很恐怖。www.cuirong.me”
“我问她，会被欺骗，是因为我爱慕虚荣吗？”
“这些证据并没有被使用，因为学姐出了车祸。学校禁止大家在网上讨论这件事，等我听见消息，已经是春天了。”
森永沉默片刻。早川正想着为什么所有人都认识姐姐，就听她说：“你姐姐收到过一封信，署名是煮鹤。我就是那个写信的人。”
森永大口大口吃蛋糕。她原本很在乎身材，现在也没那么在乎了。早川学姐陪她聊了一会儿天就走了，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等到一周过去，她先憋不住了，问，您找我，是有事情想问吧？
“别惊讶嘛，经历所致，比较谨慎。”森永摆摆手，“你可以理解为，我担心暗地里帮他做事，演双簧，他先把我踢下水，再把你拉上来。也可以理解为，我担心你和我一样，被利用了还蒙在鼓里。毕竟，学生会是有这个传统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他缓声道，“你要让别人对你又爱又怕，又亲又敬。学生会里，没有谁是问心无愧的。这样做只会让人怕你，把大家推往相反的方向，到时候想要获得支持，很难。”
“你姐姐是早川明理？”便利店外的长椅上，森永开门见山。
早川看他一眼，也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沙发像跷跷板一样，陷下去，又弹起来。她背对宫崎，问道：“那学长的意思是？”
早川感觉胃里刚咽下去的包子正在剧烈地翻腾。她还记得自己对森永的初印象是蛇蝎美人，大家背地里都是这么叫的，说她雷厉风行，性格霸道，控制欲强，擅长翻脸不认人。认识大半年来，她们的相处还算融洽。她突然向小林发难，森永尽管不悦，也没有多做责怪。后来热搜事发，还在宫崎面前为她说过话。
“她说不是。她还说，没关系的，会过去的。”
“我一直没把你和学姐联系起来。直到查秘书部账目的时候，一时兴起，搜索过你的资料。”森永低低笑了一声，“我一直挺放心你的，排球部的事情出来后，才有点忌惮。宫崎很在意你，莫名其妙的，我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往来。”
“坦白说，小林是不可能参加竞选了，高二学生里也没有别的竞争者。你胜算很大，只可惜难过学校那关。他们会审核候选人的综合素质，先前的舆论风波对你很不利。在这一点上，森永也没办法帮你。”
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他显得很惊喜，然而没多久，就劝她出去过夜，说当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真的是下定决心，却在他洗澡时瞥见手机信息，不知道是谁发的，语气十分亲昵。她心中生疑，说什么也要回家，他百般挽留，她只好说自己来了例假。他不相信，那瞬间，她竟无师自通了他的手段，说要不你自己看，又说，不给你看了，你不相信就是不爱我。
早川一惊，条件反射是不可能，森永怎么看都不像受害者。然而森永却顺着沉重的尾音解释下去。她说她高一时懵懂无知，学生会主席光环加身，一副经验丰富、深情款款的样子，自己很容易便着了他的道儿。她穿着校服裙从楼梯间走过，他看见了，说裙子及膝，显得腿短；她隔天偷偷改好，裁掉三厘米，却被他一顿讽刺，说不知道要给谁看。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成绩下滑是笨，用功读书是傻，努力工作是白费功夫，浑水摸鱼是给他丢脸。她心中委屈，打电话给他，声音里有哭腔，他心情好的时候，会丢下手头工作跑来安慰；心情不好的时候，完全假装没听见，还问她，你觉得我很闲？
她扫了眼他桌上的东西：“怎么帮？”
“你不开心？”仁王念叨完了，才注意到她紧皱的眉头。
系统准备的列车直接把她们送回了神奈川。一下车，正是大清早，手机和背包都在身上，她和仁王也没有快进到白发苍苍。仁王嘴里说着“好遗憾不能拿养老金了明天还要回山上特训”，一面问她要去哪里。早川尚未从刚才的含情脉脉中回过神来，看他迅速恢复到那副插科打诨吊儿郎当的状态，顿时有些生气。
“我故意和宫崎聊起你，问他最喜欢早川写的哪篇稿子。他当时正忙别的，随口说，是复读生那篇。我觉得奇怪，你分明没写过这个主题。又听他改了口，说是网球部。那就更奇怪了，因为网球部那篇，很明显不合他的胃口。”
宫崎假装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揶揄，拿着一杯白开水，在她身边坐下。早川正想说一杯水也收买不了我，却见他端起杯子来，自己喝了一口。
“挺多的。”这一回，早川的回答很有底气，“学姐认识她？”
“应该重新和大家搞好关系，尤其是原先和小林走得近的几个部门。证据最好捏在手上，稍微威胁一下，不到山穷水尽，不要放出来。闹上台面了也不好看。会议室的墙透风，谁都吃不消再上一次bbs热门。”
她端着热水站起来，靠在办公桌边，喝了一口：“为什么突然开始提点我？”
“是您让我发言的。”她往沙发上一坐，“您得对这件事情负责。”
“你废话太多了。”她白了他一眼，“闭嘴。”
学姐说，就算后来得知他只是在欺骗你，你们之间有着很明显的不对等关系，曾经的心情也没办法一笔勾销。一面不忍否定，一面又痛恨优柔寡断的自己。
“学长不用帮了。”早川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退部申请，展开，压平，放在他桌面上，“我说的不参与竞选，是认真的。”
他下巴放稳，不动了。只是抬起头来看她。宫崎长像普通，却有种仔细修饰的精心。那精心也不是朝着精致去的，而是给人一种郑重的感觉。让人不自知的，就会和他交心。
春草年年绿，暖阳照着，生出雾沌沌的烟。她站在主干道旁，听过路的二年级学生聊起上届学生会主席错失保送机会的八卦，自觉无话可说。
“我们没打算把事情闹大。都是高中生，还有三年书要读，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了。在这群人里，只有我和主席相处时间最久，还差一点有了亲密接触。表面上，他仍然对我很关照，嘘寒问暖的。我心里很抵触，抵触他，也抵触自己。不想去学校，家里人很担心，给办了休学。休学之前，我想送他一份告别礼，就给你姐姐寄去了那封信。我听说，在学生会，她是最能和主席分庭抗礼的人。”
其实不问也可以的。就陪陪你。学姐说，这种事情，总得你先开口，我才能继续。
森永说我正好有事找你。这感觉就像放假最后一天被抓去上班，心情是诚惶诚恐。森永望向仁王的眼神带着一丝迟疑，早川咽下嘴里的包子，说我和你去外面说。
*
听见这句话，森永才交出了自己收集的证据。先前她也在犹豫，担心学姐翻脸不认人，曝出有关她的信息。可那一刻，她却突然认定，对方是理解自己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加入学生会，改头换面或者蓄意报复，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她给自己订过目标，做了详细计划，要当上主席，把学生会搅得天翻地覆。输给宫崎后，依然不改其志，继续留在赛场，能不能拿到保送名额倒是其次，只为给他找点气受。
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封信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森永成天呆在家里，晚上睡不着，打开手机，社交主页仍然很热闹。主席又在发推特了，今天和谁见了面，昨天做了什么工作，某某活动在即，还要多多努力。她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又吐不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根本分歧，先前的不愉快只是误会。”视线中的水雾散尽，宫崎笑了，迎着光，他的每一寸表情都清晰可辨。
“你真聪明，用退出竞选相逼。www.biyu.me”走进那间飘散着佛手柑香气的办公室，门在身后关上了。早川抬起头，只见宫崎看着她，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也算是一种极端拉票策略。”
“我和他？”早川挑高了眉。
] 她经历了漫长的旅程，重新踏上陆地，感觉体力和精神都已透支。便利店的音乐叮叮咚咚的，她手里捏着半个包子，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安排，一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不料却被人用力拍了肩膀。她挥手挡开，说仁王你干嘛，却见仁王一脸无辜，回过头，这才看到森永站在那里。
早川学姐就是那时候来找她的。披着一身清水般的月色，霜露溶溶，打湿了衣角。见面第一句话是我带了你喜欢的甜点来。好像拉家常。
“那怎么办？”
宫崎上半身微微前倾，手肘搭在膝盖上，下巴则靠在手上：“我可以帮你。”
后来她鼓起勇气跟踪过他一段时间。他呢，自恃年长，根本没想着防范。她这才知道他同时和好几个女生交往，而且用的是一模一样的手段。这些女生大多是学生会和风纪委成员，一年级居多，常常以恋人之名替他做事。
早川突然明白初次见面时那些奇怪的提醒是从哪儿来的。主席团的人金玉其外，未必有谁真心想和你谈恋爱。原来说的不是宫崎，是昔日的森永自己。她哑然，过了好久，才问，然后呢？
“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之前开会的时候，见你和朋友分享过。又问她从哪里得知了我的信息，毕竟信件是匿名的。她说，虽然有点麻烦，但是观察一下各部门的到岗情况，回头再和名单信息对照一下，就能发现。不用惊动别人。”
早川点点头，又听她问：“你对她了解多少？”
“其实让我最难过的，是她听完我和主席之间的事情，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觉得，在一起时候的心动和快乐是真的。”
最终只是问：“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这种陈年旧事，说什么都不妥当。焚琴煮鹤，初次听说这个化名时，她还在心里感叹写信人有文采。如今写信人正坐在她身边，她却一句话都接不上来了。
“我现在能讲出来了，当时真的说不出口，他对我做的事情，我当时的姿态，想想都会觉得很恐怖。www.cuirong.me”
“我问她，会被欺骗，是因为我爱慕虚荣吗？”
“这些证据并没有被使用，因为学姐出了车祸。学校禁止大家在网上讨论这件事，等我听见消息，已经是春天了。”
森永沉默片刻。早川正想着为什么所有人都认识姐姐，就听她说：“你姐姐收到过一封信，署名是煮鹤。我就是那个写信的人。”
森永大口大口吃蛋糕。她原本很在乎身材，现在也没那么在乎了。早川学姐陪她聊了一会儿天就走了，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等到一周过去，她先憋不住了，问，您找我，是有事情想问吧？
“别惊讶嘛，经历所致，比较谨慎。”森永摆摆手，“你可以理解为，我担心暗地里帮他做事，演双簧，他先把我踢下水，再把你拉上来。也可以理解为，我担心你和我一样，被利用了还蒙在鼓里。毕竟，学生会是有这个传统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他缓声道，“你要让别人对你又爱又怕，又亲又敬。学生会里，没有谁是问心无愧的。这样做只会让人怕你，把大家推往相反的方向，到时候想要获得支持，很难。”
“你姐姐是早川明理？”便利店外的长椅上，森永开门见山。
早川看他一眼，也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沙发像跷跷板一样，陷下去，又弹起来。她背对宫崎，问道：“那学长的意思是？”
早川感觉胃里刚咽下去的包子正在剧烈地翻腾。她还记得自己对森永的初印象是蛇蝎美人，大家背地里都是这么叫的，说她雷厉风行，性格霸道，控制欲强，擅长翻脸不认人。认识大半年来，她们的相处还算融洽。她突然向小林发难，森永尽管不悦，也没有多做责怪。后来热搜事发，还在宫崎面前为她说过话。
“她说不是。她还说，没关系的，会过去的。”
“我一直没把你和学姐联系起来。直到查秘书部账目的时候，一时兴起，搜索过你的资料。”森永低低笑了一声，“我一直挺放心你的，排球部的事情出来后，才有点忌惮。宫崎很在意你，莫名其妙的，我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往来。”
“坦白说，小林是不可能参加竞选了，高二学生里也没有别的竞争者。你胜算很大，只可惜难过学校那关。他们会审核候选人的综合素质，先前的舆论风波对你很不利。在这一点上，森永也没办法帮你。”
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他显得很惊喜，然而没多久，就劝她出去过夜，说当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真的是下定决心，却在他洗澡时瞥见手机信息，不知道是谁发的，语气十分亲昵。她心中生疑，说什么也要回家，他百般挽留，她只好说自己来了例假。他不相信，那瞬间，她竟无师自通了他的手段，说要不你自己看，又说，不给你看了，你不相信就是不爱我。
早川一惊，条件反射是不可能，森永怎么看都不像受害者。然而森永却顺着沉重的尾音解释下去。她说她高一时懵懂无知，学生会主席光环加身，一副经验丰富、深情款款的样子，自己很容易便着了他的道儿。她穿着校服裙从楼梯间走过，他看见了，说裙子及膝，显得腿短；她隔天偷偷改好，裁掉三厘米，却被他一顿讽刺，说不知道要给谁看。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成绩下滑是笨，用功读书是傻，努力工作是白费功夫，浑水摸鱼是给他丢脸。她心中委屈，打电话给他，声音里有哭腔，他心情好的时候，会丢下手头工作跑来安慰；心情不好的时候，完全假装没听见，还问她，你觉得我很闲？
她扫了眼他桌上的东西：“怎么帮？”
“你不开心？”仁王念叨完了，才注意到她紧皱的眉头。
系统准备的列车直接把她们送回了神奈川。一下车，正是大清早，手机和背包都在身上，她和仁王也没有快进到白发苍苍。仁王嘴里说着“好遗憾不能拿养老金了明天还要回山上特训”，一面问她要去哪里。早川尚未从刚才的含情脉脉中回过神来，看他迅速恢复到那副插科打诨吊儿郎当的状态，顿时有些生气。
“我故意和宫崎聊起你，问他最喜欢早川写的哪篇稿子。他当时正忙别的，随口说，是复读生那篇。我觉得奇怪，你分明没写过这个主题。又听他改了口，说是网球部。那就更奇怪了，因为网球部那篇，很明显不合他的胃口。”
宫崎假装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揶揄，拿着一杯白开水，在她身边坐下。早川正想说一杯水也收买不了我，却见他端起杯子来，自己喝了一口。
“挺多的。”这一回，早川的回答很有底气，“学姐认识她？”
“应该重新和大家搞好关系，尤其是原先和小林走得近的几个部门。证据最好捏在手上，稍微威胁一下，不到山穷水尽，不要放出来。闹上台面了也不好看。会议室的墙透风，谁都吃不消再上一次bbs热门。”
她端着热水站起来，靠在办公桌边，喝了一口：“为什么突然开始提点我？”
“是您让我发言的。”她往沙发上一坐，“您得对这件事情负责。”
“你废话太多了。”她白了他一眼，“闭嘴。”
学姐说，就算后来得知他只是在欺骗你，你们之间有着很明显的不对等关系，曾经的心情也没办法一笔勾销。一面不忍否定，一面又痛恨优柔寡断的自己。
“学长不用帮了。”早川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退部申请，展开，压平，放在他桌面上，“我说的不参与竞选，是认真的。”
他下巴放稳，不动了。只是抬起头来看她。宫崎长像普通，却有种仔细修饰的精心。那精心也不是朝着精致去的，而是给人一种郑重的感觉。让人不自知的，就会和他交心。
春草年年绿，暖阳照着，生出雾沌沌的烟。她站在主干道旁，听过路的二年级学生聊起上届学生会主席错失保送机会的八卦，自觉无话可说。
“我们没打算把事情闹大。都是高中生，还有三年书要读，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了。在这群人里，只有我和主席相处时间最久，还差一点有了亲密接触。表面上，他仍然对我很关照，嘘寒问暖的。我心里很抵触，抵触他，也抵触自己。不想去学校，家里人很担心，给办了休学。休学之前，我想送他一份告别礼，就给你姐姐寄去了那封信。我听说，在学生会，她是最能和主席分庭抗礼的人。”
其实不问也可以的。就陪陪你。学姐说，这种事情，总得你先开口，我才能继续。
森永说我正好有事找你。这感觉就像放假最后一天被抓去上班，心情是诚惶诚恐。森永望向仁王的眼神带着一丝迟疑，早川咽下嘴里的包子，说我和你去外面说。
*
听见这句话，森永才交出了自己收集的证据。先前她也在犹豫，担心学姐翻脸不认人，曝出有关她的信息。可那一刻，她却突然认定，对方是理解自己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加入学生会，改头换面或者蓄意报复，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她给自己订过目标，做了详细计划，要当上主席，把学生会搅得天翻地覆。输给宫崎后，依然不改其志，继续留在赛场，能不能拿到保送名额倒是其次，只为给他找点气受。
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封信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森永成天呆在家里，晚上睡不着，打开手机，社交主页仍然很热闹。主席又在发推特了，今天和谁见了面，昨天做了什么工作，某某活动在即，还要多多努力。她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又吐不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根本分歧，先前的不愉快只是误会。”视线中的水雾散尽，宫崎笑了，迎着光，他的每一寸表情都清晰可辨。
“你真聪明，用退出竞选相逼。www.biyu.me”走进那间飘散着佛手柑香气的办公室，门在身后关上了。早川抬起头，只见宫崎看着她，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也算是一种极端拉票策略。”
“我和他？”早川挑高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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