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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栓子在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社会变得如此冷漠!如此残酷!不问青红皂白,轻而易举地抢夺别人的饭碗,并把它举起来摔个粉碎!然后补上一脚。把看着别人痛苦悲伤视为一种荣耀和乐趣。看看我多厉害吧,说开你就开你,想裁你就裁你!这是我的权利。别管你有什么才能,有什么本事,在他眼里全都是屁,看你不顺眼,开除!现在社会好多人都下岗失业了,很多人都想找工作再就业,不想当舔狗的,开了!想在这里干的,就得像奴才一样听话,顺从,否则开你没商量!”

    黑夜中栓子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正拿着那把刀,舔舐着刀上的血迹。那是仇人的血,那是让他受尽屈辱者的血。那是饱受伤害者愤怒呐喊的喜悦,他终于如愿以偿让作恶多端人的人受到了惩罚。

    柱子的大哥叫栓子。

    栓子说,“ 校长,你辞退我可以,但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定的经济补偿?起码要给一两个月的工资吧?你是代表单位的利益,我是代表我个人的利益。我被学校辞退,该争取的利益我当然要争取,你知道工作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重要的,人,除了生活就是工作,工作是为了生活,没了工作,生活会困难的,在没有找到工作之前,这笔钱是我的生活费,我不是针对你个人。”

    于是就与校长辩驳了几句。

    副校长怕事情暴露,就先下手为强了。

    窗外刮着寒冷的北风,光秃秃的树叶在寒风里发出哨子般的低鸣,人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低头前行。

    栓子经常感觉到寒冷,是那种让人浑身发抖的颤抖,他感到社会没有了温情,社会变得冷漠甚至有些残酷。下岗失业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企业老板,公司经理、开除员工如同踩死蚂蚁那样轻松。哪怕你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少加一个班,甚至一个不好的眼神, 都成为开除员工的理由,那些侥幸留下的员工整天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说不定哪天下岗的大棒就砸到自己的头上。www.yuanfen.me社会矛盾逐步加剧……

    有一年单位要求职工上下班签到。由于栓子经常外出跑银行、去市场,所以有时候就没有签到,结果被举报了。正好赶上教委的人来学校搞调研,这事情就放大了,结果柱子被下岗了。

    校长说,“我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工作能力差,效率低,学校决定解除你民办教师资格,现在上面有政策要逐步取消民办教师,你去自谋出路吧。”

    他回想起来:前一年冬天,他与副校长去省城厂家为学校购买学生桌椅。销售科长给他塞红包,栓子围着车躲避,没敢要,无论如何撕扯着,说啥也没要。这时副校长过来了,那人知趣走了。副校长问栓子,“我包里的信封谁给的?”栓子说“是刚才那个人吧。因为你的包是敞口的,可能趁着你没注意放进去的,刚才那个人给我红包我没要。”

    柱子远远望去,定眼一看,啊!被砍的这个人怎么像自己的哥哥呢?但也不敢确认,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了,砰砰直跳,他哆嗦着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后来,栓子的老爸出面,找到了一位当官的远房亲属,在他的协调下,栓子被安排在镇中学当出纳员了,身份是民办教师。他在这个岗位干了六七年。

    柱子拨通电话,简单问问大哥情况,知道他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柱子心想,也许是这几天看恐怖电影看的吧,以后还是多看点逗乐的喜剧人欢乐的吧。

    他买了一把杀猪刀,把它磨的很快。然后做个稻草人放在东屋的仓库里,每天早晚练习刺杀。

    栓子感到委屈,回想当时吃饭时的情景:“销售厂长热情招待他们,敬酒时他只是象征性喝了一点酒,也没有透露购买桌椅的底价啊,具体谈判都是副校长谈的,自己是一个出纳员,只负责付款呀。”

    柱子说,“我又做梦了,奇怪了,还是个连续剧的梦!呵呵,柱子摸摸头,又噗呲一声笑了,我大哥叫桩子,也不叫栓子呀,哈哈哈,梦里的事就是扯淡……”

    栓子就用小车收粮,他吃不了辛苦,干几次就放弃了。

    他的心中只有一句话“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想活!以后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栓子早已经忍受不了这种压榨了,他变了,变得默默寡言,目光中变得凶狠并带有阴森森的杀气。

    他又开了一个小饭店结果又赔个精光……

    “ 如果社会没有一点温情,把砸碎饭碗作为一种荣耀,让人人自危,让人人惶恐,让人人连吃口饭的权利都失去了,那么这个社会还会稳定吗?”

    “ 我刚才梦见我大哥,被人砍杀了,吓死我了。”柱子说。

    校长愤怒了,大声吼到,“想要补偿门都没有,你给学校造成了损失,不罚你、不追究你就算便宜你了!你还想要补偿?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赶紧卷起铺盖走人!”

    不久,栓子就开除了。

    “柱子,你醒了,又做噩梦了吧,看你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说说,你做啥梦了?”二妮关切地问。

    又买一套夜行衣穿上,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去仇家附近蹲点,他躲在暗处观察仇人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家,都走哪条路,哪条路比较僻静,适合下手。下手后逃跑的路线……

    那时候栓子是机电厂的技术员,是技术骨干。

    有俩个勇敢者手持长棍去围堵凶手。柱子也捡起一根长木棍追赶凶手。那个凶手杀红了眼,与他们打在一起。柱子举起棍子向凶手砸去,他挥手一挡,那木棍当时就断成两节。柱子转身就跑。凶手挥舞着斧子向柱子砍来,柱子跌倒在路旁的深沟里……

    副校长脸上掠过一丝阴云。

    栓子开始预谋行动了。

    凶手追上一个人照着头部一顿猛砍,那个人血流如柱,头像瓜一样被劈砍着。凶手又去追赶其它人。

    栓子所在企业,有30多名职工的大集体企业。该企业是计划经济的产物,经济能力差,生产效率低,属于关停并转的企业。在体改委改革下,企业破产了,职工自谋出路。

    柱子看见远处有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正追打一群人,那群人做鸟兽散。www.yewu.me

    “ 喂,柱子,你醒醒,你咋一天天老是睡觉呀,午觉睡这么长时间了,快起来吧。”二妮把柱子召唤醒了。

    上个世纪80年代,失业率高居不下,工厂倒闭,企业改制,社会大面积裁员,当时叫做下岗,同时鼓励职工自谋职业,在企业的栓子加入到下岗失业的洪流之中。

    “ 那你等会给你大哥打个电话问问吧。”

    栓子开始做盒饭,天天早出晚归,沿街卖盒饭,结果没卖了几天,就被卫生防疫站以无证经营被处罚并取缔了。

    栓子在回想,就几次没签到也不至于把我开除吧,还有什么原因要开除我呢?

    回到单位就和校长说,“栓子就是个傻子,没有眼力见,跟个木桩子似的,往那里一杵,什么事也不干,说话也不过脑子,嗜酒如命,傻了吧唧的,人家几句好话,竟然把我们的底价泄露出去了,回到宾馆躺在床上不是抽烟就是玩手机……”校长严厉的批评了栓子,甚至拍桌子“说给你出差的机会,你也不珍惜啊,这个工作让你干的?购买的桌椅质量差,价格高,你要负责!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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