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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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冷静一下，去校医院看一下。”言知瑾沉稳地说。
忽然，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老师，你可要救救我啊！”
“你买蛇干什么？”言知瑾问。
“说实话。”言知瑾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
“我当时也找了，可是连它们什么时候逃跑的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它们了。它们各自又不大……”男生耸着肩膀，眼神到处乱飘，畏畏缩缩地说，“后来……后来就出了omega宿舍楼里闹蛇的事。”
“我叫晗光去联系他们院的老师调查霸凌的事了。但蛇，我不能随便给他，他这个时候要蛇，明显不仅仅是想要回宠物。”
“你当时就知道，那是你的蛇。”
男生头垂到胸口，丧气道：“是，这学校里，应该没有同样养蛇的了吧。”
“有鬼！鬼来找我复仇了！”男生大吼起来，“它们来报复我了，它们觉得我抛弃它们！”
两条蛇都挺怕生的，他逗了几分钟，发现没反应，就失去耐心，把蛇扔到一边。
言知瑾审视着实验报告，把言虺叫到身边，说：“我有个问题问你。”
“我也不知道它们会爬走啊！”
时间过去太久，看他的样子，言知瑾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让他继续讲下去。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起伏,就像在背写的稿子,既没有要认错的愧疚,也没有急着想要回蛇的迫切。
“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男生稍微提高嗓音，声音里终于有了情绪。
“怎么了？”言虺在言知瑾旁边坐下，放松地趴到他肩头，长腿悠闲地伸展。
到傍晚的时候，蛇的真实主人终于磨磨蹭蹭地出现。
“你总要证明这是你的蛇，我才能给你。”言知瑾不急不缓地说。
言知瑾想了想,问：“蛇你是在哪里买的？”
男生倏地抬手挡住嘴角的伤，戒备地看着他，过了几秒，又掩饰般地搓搓脸，若无其事地说：“不小心磕到了。谢谢老师关心。”
“你怎么看出来，蛇不是他买的？”何葭云好奇问。
没想到过了一个小时，男生又来了，这次带着购买记录。
“不用这么麻烦。”言虺挡住周晗光和男生，打了个响指。
没想到，蛇自己爬走了。
言知瑾却很平静：“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蛇要回去？”
“怎么还有人冒领啊，”周晗光“啧”了一声，“而且过了这么多天才来领。”
“老师，这次可以给我了吗？”男生仍旧面如死灰。
“它们也咬不死人，”言知瑾身子前倾，屏气凝神，问，“所以你现在是为了什么？”
“这东西都有人信？”周晗光摇头，嘲笑道，“不是想虐待动物就行。”
言知瑾盯着新出炉的实验报告，半晌才回答：“表情。他是顶锅的。”
言知瑾直截了当地说：“这不是你买的宠物，谁买的，叫他自己来。”
“你不相信我，”男生绝望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本来两条蛇就是专门培育的宠物蛇,花色很漂亮，性格也温顺，平常就待在自己的盒子里晒太阳,一点都不会干扰正常研究进程,大家都很欢迎两个新成员的到来。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来认领。
“你出门的时候，盒子放在哪？关好了吗？”
这不是旁听课时总找茬，小测抄夏舒荷的还把她卷子撕坏，之前他答疑的时候问一堆讲过几百遍的简单问题，还试图语言和他套近乎的alpha吗。
“它们来报仇了，它们要杀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狗胆包天，挑战校规嘛。老师，我知道错了，”红发男生就差直接磕头了，央求道，“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把蛇还给我吧。我马上把它们送回家里供着……不是，好好养着，再也不在学校里养宠物了。老师，您相信我！就这一次！”
言知瑾把周晗光叫进办公室，让他把胡言乱语的男生带到校医那去。
周晗光惊疑不定地打量他，快步走到言知瑾旁边，想说什么。
言知瑾侧过身，按按太阳穴，声音冷得吓人：“起来。”
他也痴呆了。
“当然没有。”言虺忍俊不禁。
“是不是听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谣言，想泡蛇酒啊。”何葭云正好找言知瑾有事，顺口说。
男生眼神灰暗：“我知道。老师,对不起，是我违反校规了，请处分我。但您能把蛇给我吗？”
“是因为怕被处分吗？可这样也太过分了吧。”何葭云惊呼，“那你不把蛇给他，他是不是会被欺负啊？”
他之前一时冲动，买了两条宠物蛇。
“学校不允许在宿舍养宠物。”言知瑾严厉地说。
“购买记录。”
他手指深深掐进头皮里：“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言知瑾躲开他的手，认真地说：“不需要。但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他们刚出门，就碰到言虺。
***
男生摸摸后脑勺，哭丧着脸说：“我不记得了，应该关好了吧。但是那个盒子，我拆的时候，力气太大，可能把它拆坏了。我以为它们两个那么胆小，根本动都不敢动。”
男生的表情又狰狞起来，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有、有鬼……”
他磕头的声音过响，以至于很快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他慌忙补充道：“但我没想让它们去咬人，真的！”
何葭云拍拍胸脯，笑眯眯地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男生还想否认，言知瑾直接摆摆手，让他回去。
男生顿了顿，说：“网上。”
他深深鞠了一躬：“打扰您了。”
红发男生面部痉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不能蔑视生命，我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那两条蛇,言知瑾抓回来之后，就养在研究所里当吉祥物了。
言知瑾看着那头熟悉的红毛和吊梢眼，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言知瑾将手机扣到桌上，问他：“你嘴角怎么回事？”
言知瑾没有回答，而是问：“世界上有鬼吗？”
言知瑾严肃地问：“你知道,学校里不能养宠物吗？”
言虺又打了个响指。
其实他们第二天就给全校师生发了通知，请蛇的主人联系他们,只不过大概是怕受惩罚,等了几天，都没有人来认领,他们就把蛇养了下来。
这次是安静了，但好像智商有点问题。
男生立刻不闹了，呆滞地看着他。
红毛搓着手，露出讨好的笑容：“老师，那两条蛇是我买的。之前一直怕被处罚，所以没敢认领。但我经过学习，思想觉悟有了极大的提高，我知道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所以，能不能把蛇还给我？处分……处分不要太严重就行，嘿嘿。”
他戳戳言知瑾的脸颊，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变成你心里的‘鬼’的样子。”
他站起身，暴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用手拽自己的头发，扯着嗓子喊：“就是它们！自从它们不见，我就开始做噩梦，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蛇的声音，还能感到它在我耳朵边吐信子。宿舍里面总是出现苍蝇，床头会出现老鼠尸体，还有一股臭味，可我们根本不知道那股味道从哪里来！”
男生拧眉,嘴角抖动。
男生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边哭边讲自己的经历。
“就……买着玩嘛。老师，听了你的课，我才发现蛇原来是这么可爱的动物，出于对您的景仰，和对生物学的尊重，我决心近距离观瞻一下蛇的英姿。我本来只想偷偷养的，没想到它们会爬出去！”
他竭力保持着镇定，说：“对不起，老师，我最近正好换了个账号，以前的购买记录找不到了。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能证明的东西。”
红发男生汗如雨下，眼神发直，脸上一会在哭一会在笑。
言知瑾沉默片刻，说：“世界上没有鬼！”
仔细看,会发现,他并不是因为拿不出证据而焦虑，而是在压抑喜悦。
] “你先冷静一下，去校医院看一下。”言知瑾沉稳地说。
忽然，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老师，你可要救救我啊！”
“你买蛇干什么？”言知瑾问。
“说实话。”言知瑾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
“我当时也找了，可是连它们什么时候逃跑的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它们了。它们各自又不大……”男生耸着肩膀，眼神到处乱飘，畏畏缩缩地说，“后来……后来就出了omega宿舍楼里闹蛇的事。”
“我叫晗光去联系他们院的老师调查霸凌的事了。但蛇，我不能随便给他，他这个时候要蛇，明显不仅仅是想要回宠物。”
“你当时就知道，那是你的蛇。”
男生头垂到胸口，丧气道：“是，这学校里，应该没有同样养蛇的了吧。”
“有鬼！鬼来找我复仇了！”男生大吼起来，“它们来报复我了，它们觉得我抛弃它们！”
两条蛇都挺怕生的，他逗了几分钟，发现没反应，就失去耐心，把蛇扔到一边。
言知瑾审视着实验报告，把言虺叫到身边，说：“我有个问题问你。”
“我也不知道它们会爬走啊！”
时间过去太久，看他的样子，言知瑾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让他继续讲下去。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起伏,就像在背写的稿子,既没有要认错的愧疚,也没有急着想要回蛇的迫切。
“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男生稍微提高嗓音，声音里终于有了情绪。
“怎么了？”言虺在言知瑾旁边坐下，放松地趴到他肩头，长腿悠闲地伸展。
到傍晚的时候，蛇的真实主人终于磨磨蹭蹭地出现。
“你总要证明这是你的蛇，我才能给你。”言知瑾不急不缓地说。
言知瑾想了想,问：“蛇你是在哪里买的？”
男生倏地抬手挡住嘴角的伤，戒备地看着他，过了几秒，又掩饰般地搓搓脸，若无其事地说：“不小心磕到了。谢谢老师关心。”
“你怎么看出来，蛇不是他买的？”何葭云好奇问。
没想到过了一个小时，男生又来了，这次带着购买记录。
“不用这么麻烦。”言虺挡住周晗光和男生，打了个响指。
没想到，蛇自己爬走了。
言知瑾却很平静：“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蛇要回去？”
“怎么还有人冒领啊，”周晗光“啧”了一声，“而且过了这么多天才来领。”
“老师，这次可以给我了吗？”男生仍旧面如死灰。
“它们也咬不死人，”言知瑾身子前倾，屏气凝神，问，“所以你现在是为了什么？”
“这东西都有人信？”周晗光摇头，嘲笑道，“不是想虐待动物就行。”
言知瑾盯着新出炉的实验报告，半晌才回答：“表情。他是顶锅的。”
言知瑾直截了当地说：“这不是你买的宠物，谁买的，叫他自己来。”
“你不相信我，”男生绝望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本来两条蛇就是专门培育的宠物蛇,花色很漂亮，性格也温顺，平常就待在自己的盒子里晒太阳,一点都不会干扰正常研究进程,大家都很欢迎两个新成员的到来。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来认领。
“你出门的时候，盒子放在哪？关好了吗？”
这不是旁听课时总找茬，小测抄夏舒荷的还把她卷子撕坏，之前他答疑的时候问一堆讲过几百遍的简单问题，还试图语言和他套近乎的alpha吗。
“它们来报仇了，它们要杀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狗胆包天，挑战校规嘛。老师，我知道错了，”红发男生就差直接磕头了，央求道，“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把蛇还给我吧。我马上把它们送回家里供着……不是，好好养着，再也不在学校里养宠物了。老师，您相信我！就这一次！”
言知瑾把周晗光叫进办公室，让他把胡言乱语的男生带到校医那去。
周晗光惊疑不定地打量他，快步走到言知瑾旁边，想说什么。
言知瑾侧过身，按按太阳穴，声音冷得吓人：“起来。”
他也痴呆了。
“当然没有。”言虺忍俊不禁。
“是不是听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谣言，想泡蛇酒啊。”何葭云正好找言知瑾有事，顺口说。
男生眼神灰暗：“我知道。老师,对不起，是我违反校规了，请处分我。但您能把蛇给我吗？”
“是因为怕被处分吗？可这样也太过分了吧。”何葭云惊呼，“那你不把蛇给他，他是不是会被欺负啊？”
他之前一时冲动，买了两条宠物蛇。
“学校不允许在宿舍养宠物。”言知瑾严厉地说。
“购买记录。”
他手指深深掐进头皮里：“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言知瑾躲开他的手，认真地说：“不需要。但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他们刚出门，就碰到言虺。
***
男生摸摸后脑勺，哭丧着脸说：“我不记得了，应该关好了吧。但是那个盒子，我拆的时候，力气太大，可能把它拆坏了。我以为它们两个那么胆小，根本动都不敢动。”
男生的表情又狰狞起来，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有、有鬼……”
他磕头的声音过响，以至于很快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他慌忙补充道：“但我没想让它们去咬人，真的！”
何葭云拍拍胸脯，笑眯眯地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男生还想否认，言知瑾直接摆摆手，让他回去。
男生顿了顿，说：“网上。”
他深深鞠了一躬：“打扰您了。”
红发男生面部痉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不能蔑视生命，我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那两条蛇,言知瑾抓回来之后，就养在研究所里当吉祥物了。
言知瑾看着那头熟悉的红毛和吊梢眼，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言知瑾将手机扣到桌上，问他：“你嘴角怎么回事？”
言知瑾没有回答，而是问：“世界上有鬼吗？”
言知瑾严肃地问：“你知道,学校里不能养宠物吗？”
言虺又打了个响指。
其实他们第二天就给全校师生发了通知，请蛇的主人联系他们,只不过大概是怕受惩罚,等了几天，都没有人来认领,他们就把蛇养了下来。
这次是安静了，但好像智商有点问题。
男生立刻不闹了，呆滞地看着他。
红毛搓着手，露出讨好的笑容：“老师，那两条蛇是我买的。之前一直怕被处罚，所以没敢认领。但我经过学习，思想觉悟有了极大的提高，我知道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所以，能不能把蛇还给我？处分……处分不要太严重就行，嘿嘿。”
他戳戳言知瑾的脸颊，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变成你心里的‘鬼’的样子。”
他站起身，暴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用手拽自己的头发，扯着嗓子喊：“就是它们！自从它们不见，我就开始做噩梦，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蛇的声音，还能感到它在我耳朵边吐信子。宿舍里面总是出现苍蝇，床头会出现老鼠尸体，还有一股臭味，可我们根本不知道那股味道从哪里来！”
男生拧眉,嘴角抖动。
男生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边哭边讲自己的经历。
“就……买着玩嘛。老师，听了你的课，我才发现蛇原来是这么可爱的动物，出于对您的景仰，和对生物学的尊重，我决心近距离观瞻一下蛇的英姿。我本来只想偷偷养的，没想到它们会爬出去！”
他竭力保持着镇定，说：“对不起，老师，我最近正好换了个账号，以前的购买记录找不到了。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能证明的东西。”
红发男生汗如雨下，眼神发直，脸上一会在哭一会在笑。
言知瑾沉默片刻，说：“世界上没有鬼！”
仔细看,会发现,他并不是因为拿不出证据而焦虑，而是在压抑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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