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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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园子的视力，她能清楚看到新一胸口别着的纸名牌。

    鼠标放在手提电脑左边，明一惯用左手，他晃动鼠标，点开最小化的编辑器，他张了张幼儿短小的手指头，单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轻点回车，百分比自动跳动，加载完成，理清的数据弹了出来。

    下午，幼儿园樱花班。

    “唔。www.qingcui.me”幼崽摇头，脑袋上的毛茸茸一下下扫过明一的脖子——不知道。

    明一余光瞧着一个小女生朝着她走过来，站定，两手叉腰，凶神恶煞：“喂！”

    新一站起身，叉腰道：“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吃完下午茶的明一准备去交还杯子和餐具，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住了，一回头，就看到低着头的小妮子，园子满脸通红，她也意识到自己闹了乌龙，吭吭唧唧说道：“对……对不起。”

    “你觉得幼儿园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新一蛄蛹了一下，贴得更近了：“我听爸爸说，幼儿园里有很多和我们差不多的小朋友，我们可以一起上课，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热热闹闹的！很好玩的地方。”

    弄好了吗？

    明一瞧着园子一把抓过他手里的奶糖，扭头就准备走，他说道：“等等。”

    “首先，第一条，在血泊边沿的大拇指脚印，”明一解释道：“此时血泊已经成形，说明受害者已经死了，你觉得会是谁的脚印留在血泊边。”

    生日歌唱完，蛋糕上的蜡烛被吹灭。

    园子挠了挠头，脸颊一片绯红，“谢谢你的夸奖，”园子红着脸，嘟嘟囔囔：“是我冤枉你了，再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坏，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小妮子伸出手：“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明一听着耳边呼吸声逐渐平稳，他轻轻推开新一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悄声从床上爬起来，他在桌边坐下，掀开手提电脑的盖子，明一瞥了眼显示屏的右下角：

    “哼，”耳朵边传来傲娇的哼唧声，新一吭吭唧唧地说道：“上周四我们不是去那个料理店吃饭嘛，昨天你去上剑道课的时候，我问爸爸他们是怎么破的案，爸爸埋头写作，跟我说你知道，要我问你。”

    就冲这个下午茶——这个下午茶还是自助的——他愿意来这个幼儿园浪费一下时间。

    “对，没错，”明一继续说道：“第二点，在受害者的血泊边沿，有一条浸晕印记，有人倒在了血泊边沿，你说倒下去的人会是谁？”

    终究，明一没忍住笑出了声，园子气得瞪圆了眼睛，明一拉住她的袖子，指着餐厅的墙角，园子很不爽的看过去，看清楚墙角那只崽之后，飞快地扭过头来，然后脑袋又飞快地转了过去。

    “对，转移话题，”园子气恼得眼泪都忘了流：“听清楚，臭小子，不许欺负小兰，你快给她去道歉，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下一条消息接收时间23:12

    ……

    卧室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明一侧耳倾听了一下，他停下手里晃动的鼠标，抬手合上了手提电脑的屏幕，下一秒，房门被敲响了：“请进。www.feiwu.me”

    “案发地是餐厅洗手间，凶手在杀完人之后没有及时离开，反而是在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冲出来，这就很不对，”新一说着：“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凶手在杀完人之后，被去洗手间的客人打晕了，在我们去的时候才醒过来。”

    23:15

    23:21：还没睡？

    “你少……少……转……转移……”园子眉头紧凑，一下没了气势，她忘记那个词怎么说了。

    明一拉着生成的表格丢进邮箱发送栏里，邮件发送成功，对话框小标志跳动起来，伊藤秀俊：



    明一抬起手，指着自己名牌上的“明”字，问道：“你认识这个字吗？”

    明一很给面子的握住小妮子的手晃了晃：“当然可以。”

    “你说第三点，三滴血的方向朝外，”新一语速飞快：“凶手在与打晕他的人打斗的过程中还受了伤。唔，我知道了，这个案子确实很简单，只要找到袜子大拇指上，衣服上沾有血迹而且受了伤的人，那个人肯定就是凶手！”

    23:21：去睡觉。

    “怎么可能，”新一皱着小眉头，哼哼唧唧，眼睛一亮，他说道：“没错，我明白了！”

    “第三，在血泊外，有三滴方向朝外的滴落血迹。”明一揉了揉眼角，说道：“总的来说，案发现场有价值的线索就这三点。”

    幼崽的生活节奏慢又悠闲，明一左手端起杯子，啜了口奶，他手捏着烤得酥脆的芝士饼干送进嘴里，“咔嚓”一口，芝士混着牛奶香味在口中绽放，一块饼干吃完，他又捻起一片抹茶饼干送进嘴里，绿茶的浓香浸入舌尖。

    明一摸了摸口袋，手里多了颗奶糖，他把手伸到园子眼前，园子看着那颗糖眼睛都瞪圆了：“你别生气，先吃颗糖？”

    “那就是啦。”明一应了一声，他伸出手，抹黑捏了一下新一的脸：“今天晚上，你要是只问这么无趣的问题，那你就回自己卧室睡吧。”

    “说给我听听！”

    明一合上手提电脑的盖子，他悄声掀开被子，在新一睡得暖烘的被子里拱了拱，陷入香甜的梦想。

    在三岁小朋友心里，手提电脑约等于动画片播放器。

    “哼，”傲娇的小朋友鼻音重重：“我们还差得远呢，晚安！”新一伸出手，抱住了自己奶乎乎的兄弟，埋头蹭了蹭，打了个哈欠，兴奋劲一过，小朋友一会就睡着了。

    “没关系，”他抬手摸了摸小妮子的脑袋：“你很棒哦，保护你的小姐妹。”

    联系人备注——伊藤秀俊，接收信息时间22:56：

    “第二，在血泊边，有晕开的痕迹，是平平的一条，有人倒在了血泊边上。”

    “没什么，你不感兴趣的。”明一说道。

    “生日快乐，宝贝们！”有希子凑近两个板着脸带着生日小皇冠的双胞胎：“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四岁的小朋友啦！给，宝贝们，这是你们的生日礼物。”

    明一这么回答：“我确实知道。”

    “唔，”新一哼唧了一声，他跟着明一的描述思考着。

    明一抬起头，就看着一个小妮子鼓着腮帮子叉着腰故作凶狠地盯着他：“我很认真地警告你，不许欺负我的好朋友小兰！”

    明一看着新一手捧着奶，懒洋洋靠在墙角啜奶，撇着脑袋扭着身子故意不看他，也就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没给他占位子就没坐在一起——新一生气了。

    ……

    “转移话题？”明一帮忙想词。

    园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男孩，听着明一说道：“这个字念明，我叫工藤明一，园子小姐，”他站起身，一口闷了杯子里的奶：“名牌掉了的那个是我的双胞胎哥哥，工藤新一。”

    小妮子眉头一拧，更生气了，她眼泡浸出了眼泪，要哭不哭，鼻子一吸：“我是小兰最好的朋友，我叫铃木园子！你的胸牌明明没有丢，”园子气得要哭：“小兰的胸牌弄丢了只能戴用纸做的，本来就很难过，你为什么要骗她说你的胸牌也丢了，让她给你做一个。你真坏！”

    明一眨巴眨巴眼，他就睡了个午觉的功夫，新一的胸牌就丢了？

    新一捂着额头，苦思冥想，半晌，挨挨蹭蹭挤过来，三岁的真幼崽诚实地说道：“我想不出来。”

    “啪”卧室漆黑一片。

    新一反应过来：“凶手的！”

    “唔……”新一大胆猜测：“凶手？”

    明一打了个哈欠，他点了点键盘，回了一条：

    园子一愣，镇定点头：“认识，”睁眼说瞎话：“念新。”她手点着名牌上的四个字：“工藤新一。”

    23:22：晚安。

    23:21：这是通过空壳公司转收的异常交易记录，该查的得你自己去查了，晚安。

    “！”这两个人怎么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

    “对。”明一称赞道：“真不错。”

    “小朋友们，吃完下午茶喝完奶就可以自由活动啦！”

    “请讲。”明一道。

    门口，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幼崽抱着一个枕头，摇摇摆摆走到床边，一头栽到了床上，新一好奇地凑过来，他问道：“你在看什么动画片？”

    “大胆的猜。”

    “你有什么事吗？”园子扭头。

    小妮子闻言，昂首挺胸，十分骄傲，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不和你的双胞胎哥哥坐一起？”

    “他起床让老师带他去了趟洗手间，”明一解释道：“他回来之后，我旁边就没有位子了，现在还在生气呢。”

    “这是个很简单的案子，”明一尽量用简单的词汇来描述：“第一，当时，那个人倒在两个便池之间，身下有一摊血，在血泊的边沿，留有一枚脚印，只有大拇指的部分，脚印的方向朝着大门口。”

    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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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藤秀俊：

    “没错，凶手。”

    “爸爸跟你讲过吗？”黑暗里，幼崽的眼睛亮晶晶的。

    “咱们明天要去幼儿园了，”新一撑着脑袋，眼睛在发光：“你就不兴奋吗？”明一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动作是伸手关了床头控制卧室大灯的开关。

    “行，”明一看着新一麻溜地拱进被子，他掀开被子，躺下去，新一躺好了，脑袋就挨在自家兄弟脑袋边，明一仰躺着，手枕在脑袋下面，说道：“怎么啦？”

    “你是……”明一努力向下撇嘴，他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没有忍住笑：“你是哪位？”小朋友装凶狠的样子真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