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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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城是不太冷，但是你穿单薄秋装多少也过分了点。

    边月点点头，想到李知漾在那头看不见，说：“半个小时后，四季酒店见。”

    边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两人基本都是信息往来，李知漾轻易不找她，这次突然来电，惊得边月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下面的人送来的资料里有一张陆先和的照片，他似笑非笑看向镜头，双腿交叠懒洋洋的坐进沙发里，精致的五官却因动作粗犷有种劲劲的傲慢。

    不熟悉的人一定觉得边月语气不怀好意，可李知漾知道这就是她正常的情绪，边月人很好。

    李知漾才后知后觉，“我那天晚上有点事，没顾得上看你的消息...”说罢便低头去看，被边月一把扯过。

    和她的心情一样差。

    她们俩打车到商场。边月搭了好几套衣服让她试，见李知漾一动未动一脸犹豫，“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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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辗转两年，这幅画会被完整的送到她手上。原以为是最近吵架，哥哥买回来求和的。可是哥哥却说确实想过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买画的人实在神秘，查不到人。

    她及腰的黑色长发垂落，搭上剪裁不俗的冬裙，衬得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小脸愈发沉冷。

    边月想起那幅投其所好送来的画，和那张毫不掩饰野心昭昭，留有名字的纸条，“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边月话语间视线落到了墙上的新画，唇角疑似有笑，“给你带两包好烟？好日子，我多少得陪一根。”

    边月想起和李知漾提过画的事，便什么都门清了。

    党家产业三分之二是地产相关，这几年乘风而起挣得盆满钵满，A市大半高楼往后查都姓党。党家春风得意，一直是A市的话题。

    李知漾心情很好，边月拽了拽她的卷发，“还是直发适合你，小白花配大波浪，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李知漾没解释，把头发扯回来。边月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李知漾，“不是...”

    她脸上的傻气难以忽略，边月心软伸手扯扯她的脸颊，被她轻轻拽下握紧。www.mengyou.me

    也不是非要有人陪才可以看电影的，她按断通话，忽略掉边月发来的慰问径直进了影厅，错过开头已经亏本了，不能连后面的也没看到。

    她面无表情收回视线，手机收件箱空空如也，那条写明时间地点精确到场次的信息孤零零的躺在列表。

    那头李知漾倒是诚恳，扬言明天就要去约会了心里有些紧张。

    边月开着免提将手机放置在台柜上，褪下睡裙换上选好的衣服。她语气直接，说是她想去。

    “榆城不太冷...”李知漾辩解，“我会穿外套的。”

    她脚下带着五公分细跟的漂亮鞋子，是边月昨天从A市带来的，颜色素雅和裙子刚好一套。

    “你不是说这种八卦帖都是假的吗？”

    她语气凉凉，“想看看当年物理省赛，面不改色拿下一等的天才少女到底在紧张什么。”

    李知漾睫毛动了动，这副诚恳的表情，怕是下辈子都不会出现在陆先和脸上。

    边月慢条斯理在柜子里挑出一套合适的衣服，“魅力无边啊，拿下了？”

    李知漾解释说，不是真的需要陪，只是撒娇。

    李知漾望着手机出神，心里犹豫是直接回家，躲过这场即将到来的大雨，还是不要浪费今天特地穿的裙子，逛逛再回。

    沉默片刻后，边月把书桌上的文件合拢招了招手，门外一男子毕恭毕敬上前，她侧过话筒低声吩咐一番，男子顺从的点头而后离开。

    九州台球室内，一行人早就知道他今天有约，眼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却见他依旧慢条斯理和党砚在打台球。

    边家的瓷器生意自然不如党家声势浩大，不过从倒买倒卖的小作坊到自创品牌走高端路线经营百年，盛名在外也不输，但两家素来没有来往。她和这个常年住在榆城的陆先和，仅有一面之缘。

    边月神色冷冷，抬手搂住她，“好久不见。”

    李知漾理直气壮，“万一是真的呢？”

    她素手操作一番，删掉前几天发给李知漾，询问是不是有人追求她的信息，盖上盖子递还给她。

    刚出炉的爆米花香气弥漫，在不知道看了第多少遍手机后，李知漾惊觉自己太心浮气躁，决心不再看。

    四季酒店是榆城最有名的星级酒店，三面环海，呈风帆造型，是榆城的地标性建筑，离海只有一步之遥，不出门便可以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党家老爷子六十岁大寿上，他容貌出挑，加上身份特殊，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但他却在以一曲萨克斯作为寿礼惊艳满场后便径直离场，全然不在乎奢华富贵的上流生活，连场面话也不愿说几句。

    边月：......

    约会前一天，李知漾打了通电话央边月从A市来榆城陪她。www.diyin.me

    -

    姜橙拧眉，提醒他，“哥哥，你手机响了。”

    边月声音冷得能滴出水，嘲讽道：“我打飞的来见你，你坐一块钱的公交来见我，再花上大几百买裙子见男人。”

    “喂，陆先和......”李知漾细声细气，声音依旧温静。可若是在身旁，便能从她绞着的手指中看出她的不平静。

    “知道了，不急。”陆先和抬手给球杆抹上巧粉，语气带着点心不在焉。

    她素来性子冷，听她用一如往常毫无起伏的语气调侃，李知漾微笑：“没有。我总感觉一切不会这么顺利，他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听李知漾说她在追一个可怜巴巴的穷小子，父母离异不说，老爹还迎了小四小五进门，把他扫地出门住老城区的老破小。她几番搭腔，对方爱答不理很难追。

    隔壁桌和她一样在等人的男生，早就等到了精心收拾过的女生。听见她一脸抱歉，连声说不好意思的时候。

    李知漾淡定轻笑，“那一会见。”

    李知漾到四季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迈进大厅，看见一道曼妙身影临窗而坐，观海品茶。

    两人自三年前在A市一别就没有见过面，好在脾性相投，常常在社交网络上一起吃瓜感情很好。

    李知漾扯扯她的衣袖，“第一次和他约会。”边月女王般坐下，下颌微抬示意她去试。

    “......”

    李知漾出商场大厅的时候，见天色立马乌云密布还伴有滚滚响雷，好似转瞬便会降下一场大雨，将人劈头盖脸淋个彻底。

    边月不相信真有冤大头送礼不留名，便在画后摸到一张纸条，纸上赫然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她思索半天没想起来这人是谁，经人提醒才知道这是党家老爷子的外孙——陆先和。

    她穿着精致的浅色薄裙在人群中很打眼，频频收获路人注目，李知漾不甚在意选了个空余的位置安静坐下。

    李知漾弯弯眸子，上前抱住她，“好久不见，边月。”



    -

    李知漾慢吞吞的指着衣架上还未来得及下架的秋装，“我想穿裙子。”

    边月不说话，想起那那个斜睨着她似笑非笑的少年，冷哼一声，“您还是别提了。”说罢她将台柜上几包烟都扫进小包里。

    “如果明天约会圆满完成，要不给你买副鞭炮庆祝一下。”

    李知漾茫然，听话的翻出那台功能简单的翻盖手机递给她。

    时间指向十二点半的时候，发出去的消息似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哪还有什么信息啊，傻姑娘。既然他喜欢慢慢来，那就慢慢来，就当她白得一幅画。

    两人雷厉风行很快敲定，不多时两小姑娘便齐刷刷蹲在马路边边。

    边月顺着她的视线往那一看，嗬，薄薄一层。她皱眉冷声，“一个约会不至于牺牲这么大吧，马上十二月月底了。”

    李知漾疑虑是不是太高调了点，触及边月神情，从善如流矜持的点点头，“谢谢。”

    她一言不发，身上始终有种汲满极寒之地的空旷冷冽，仿似西伯利亚吹来风雪，悄无声息染上她的眉目。还未走近，就听她道：“坐公交来的？”

    这些话大约都是出自陆先和口中，边月望向她的表情充满怜爱，怎么这么聪明的脑子就半点没发现端倪呢，到底是陆先和藏得太好，还是有情人都眼拙呢。

    临开场五分钟的时候，李知漾给陆先和去了电话，电话似是被人撩在一边，无人接起。她唇上血色渐退，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几秒后，一道爽朗女声笑笑，“他现在有事要陪我，不然你晚点找他？”

    李知漾唇角一抽，表情平静，“你自己嘴馋直说，家里不让抽烟才想着来榆城吧。”

    李知漾刚打算点头，后半句就入了耳。少女冰冷的声音毫不客气，“抠死你算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口，始终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李知漾心头莫名窜上可能会等一场空的感觉。

    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连带着玉色的耳垂也坠上红。她拉开距离凝着那张漂亮小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带上几分嫌弃，不可置信。

    边月心仪顾未那幅画很久，当年A市拍卖会，她手上零花不够。有人大手一挥八位数买下了这幅画，她与所爱失之交臂。

    他面无波澜，带点巧劲把球推入洞里。余光见手机被一只涂上大红指甲油的手捞起，陆先和挑眉，那人毫不犹豫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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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月将烟尾的爆珠按响，轻巧含住，李知漾非常识趣的给大小姐点烟，感谢她特地跑一趟榆城。但并没有陪一根，理由是明天要约会。

    影院门口，李知漾提早一个小时到买了两张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