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工地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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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味趁热打铁：“对！只要四文！”

    原本在其他摊位的人蜂拥到小小的板车前，纷纷问道：“真的只要四文钱？”

    林一味平日哪里关心过他的课业，现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金榜题名之日便是她离开吴家之时。

    秦婶子绕开排队的人，走到林一味身边不好意思的道歉：“林娘子，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都怪我家男人，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今天尽跑茅厕，这一跑就把昨天说好的事跑忘了。”

    俩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烈日当空前赶到了采石场，石厂门口不少小商小贩已架好锅烧好水，就等着里面的工人出来，面汤面食一下沸水咕噜几下便好端上来。

    “可别是来找人麻烦的吧？”

    “那给我来一份。”徐湛清掏了银子递给幼幼。

    香味飘到刚刚下工的工人，劳累了一上午了闻见这油香味肚子叫的更欢。

    终于在午前她将菜全都准备好了，放在蒸屉的米饭也炊熟了，她拿出昨日洗干净的三个大桶，将菜全数倒入木桶中，盖上盖子保温。

    所以明天不仅仅是自己的反击战，也是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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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何工脚一顿，硬生生调转了方向朝大叔的馄饨面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林一味扭捏道：“我需要二郎帮我找些男人……”

    “行！”

    林一味寻了个明显的位置将板车放平，周围的小摊小贩见林一味都好奇的很，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带着一个女娃娃跑到这种地方做甚。

    她打菜打饭，幼幼则在旁边收钱，俩人配合默契，有条不紊地开展卖盒饭工作。

    回了家林一味早早钻进房间里，计算着明天定价多少，下午花一百文买的五斤肥瘦相间的肉配上今天刚刚从山上挖的笋，竹笋炒肉。

    林一味没忍住噗嗤一笑，觉得这人不像表面那样，一副黑着脸不好惹的形象。

    “四文！这些菜加起来只要四文！”意识到对方这是在跟自己□□白脸，林一味立马接上话，“不仅这些菜只要四文，我还白送米饭！”

    已经有一个菜了，另外的菜不如做个蒜末青菜加上咸菜汤，两菜一汤加上白米饭定价四文，自己再免费提供碗筷，如此周到的服务我就不信打不响名号。

    正好幼幼也来了，俩人合力将木桶抬上借来的板车，吴秉彝也放下书过来帮忙。

    “男人？”吴秉彝心一沉，“不知嫂嫂找男人做些什么？”

    “那我们去看看吧。”工友道。

    若没有胸前滑落的水滴，林一味恐怕还是会沉浸在惹人恋爱的小狗氛围里无法自拔。

    林一味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踮起脚附到他耳朵旁悄悄说着计划。www.yilei.me

    秋风吹动卷着地上的黄土，他一张口吃了满嘴沙，眼下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囫囵吞下赶忙喝了口咸菜汤去了去嘴里剩下的沙子。

    起初她还拦着，见吴秉彝拦不住索性放开手让他来干。

    一路上秦婶子都在指责：“要是因为你耽误了林娘子的事，我绝饶不了你。”

    吴二伯点头哈腰，任凭秦婶子说教。

    要不是今天有徐夫子帮忙，今天段不可能这么顺利。

    不行！她要给明天上一重保障。

    她拽着惊讶站在原地：“这是咋回事？”

    林一味站起来走到吴秉彝门前，轻叩屋门：“二郎，在吗？”

    “不是还有幼幼嘛，何况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大事。”

    “是……”

    而说好的工友在约定的地点迟迟等不来吴二伯，等了半柱香终于等来了秦婶子和挨骂的吴二伯。

    “笋炒肉片、蒜青菜，咸菜汤。”林一味大声说出准备已久的台词。

    见一群人浩浩汤汤过来，脸上还挂着几分询问的表情，林一味便知道自己炒的菜还是对他们的胃口的。

    林一味这正忙呢，没空计较俩人失约的事，她笑道：“无妨，不碍事。”

    装好木桶带好碗筷，眼看吴秉彝还要跟过去林一味连忙拦住。

    “几位客官……”

    可屋内点着蜡烛，不像是没人啊？难道是睡着了？

    当天晚上林一味跑了一趟幼幼家，嘱咐她明天馒头店不开业，明天跟着她去东山采石场。

    “嫂嫂需要我帮什么忙。”

    “好香啊！”

    *

    林一味简直要乐开花了，她应接不暇：“好好好，别急别急！大家都有！”

    待秦婶子一行人火急火燎的赶到摊前，只见林一味的板车前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每个人脸上都笑盈盈的。

    “我也要！”

    周围人好奇的抬头张望。“多少银子呢？”徐湛清的声音本来就洪亮，加上他刻意放缓了语速，字字都像是对着喇叭讲话一样，周围人纷纷看向二人。

    不少摊位前都挤满了人，唯独林一味这空无一人。原本计划好的人也迟迟未见，她也有些担心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吴秉彝本想问问馒头铺的事情，但是林一味胸有成竹一副不用他担心的模样。www.suxian.me

    “给我也来一份！”

    吴秉彝听了顿了顿手，他弯着腰脸色有些暗伤，再抬头他隐匿起怆然，恢复成往日那般叔嫂和谐语气关切道：“嫂嫂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说罢，林一味便带上幼幼推着板车往东山方向走。

    吴秉彝没有正面回答，摸着刚刚林一味碰的地方询问：“嫂嫂可是有事找我？”

    “林娘子……”幼幼在旁边干着急。

    昨天晚上，林一味和吴秉彝去寻了秦婶子，请她明天让吴二伯和一些要好的工友下了工就去她在采石场门口新开的摊位吃饭。只是今儿早，吴二伯拉了肚子，一上午尽在茅房待着了，把林一味拜托他们的事全忘了，中午回到家，在秦婶子的一声怒吼中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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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来的味道？”

    林一味没穿越过来前就在自己家的大排档干活过，那个时候每天要接待的客人数不胜数，一个菜被好几个客人点已是常态。眼下她手持两把锅铲，左右开工，没一会儿菜便出锅了。

    来人正是徐湛清，他点点头面无表情沉着脸粗声说道：“你这儿卖什么？”

    我可等着你金榜题名好让我早日离开吴家。

    今天买肉已经花了她一百文，自己手头也就不足十两。红糖馒头的生意被隔壁的糖铺瓜分，若是失败，只怕自己不免还要重新做回馒头和隔壁糖铺争客源，短时间她也没办法根据古代现有的材料想出新的产品。

    锅中倒入素油，先将葱姜大蒜倒入炸出香味，然后将猪肉放入锅中煸炒，直到猪肉炒变色了之后将切成斜片的竹笋全倒入，将底部的猪肉翻上来，这样反复翻炒几遍，加入盐，最后倒入水小火焖上半炷香时间。

    她伸手拢了拢吴秉彝的衣领，遮住他贫瘠慷慨的雪白胸脯，摸了摸鼻子道：“二郎这是刚洗完回来啊，眼下秋风起天气冷，你可别着凉了。”

    林一味却胸有成竹，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昨天晚上便拟好了对策。眼下只要等人到齐，她便可登台演绎。

    今天要炒的量很大，光是处理食材就让她花费了两炷香时间。

    林一味没理会那些目光，她耐心等待着，等待自己安排的人到位，好戏便好开演。

    “二郎秋闱在即，眼下你好好复习功课，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徐湛清点点头，从她手里端过两碗便离开板车前。

    “老板！给我来一份！”

    第二天一大早林一味便起来忙活了，她拔去猪肉上残余的猪毛，切成肥瘦相间的一片片。林一味先把猪肉片放进在大锅里过水焯一遍。将竹笋切好，然后放在清水里浸泡五分钟泡去其中的苦涩味，又将大蒜，葱，姜切好。

    林一味定了定眼，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她惊讶道：“徐夫子？你怎么在这？”

    “是啊是啊！”

    林一味又敲了敲门，里面仍是静悄悄的，她刚想推门，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嫂嫂？”

    林一味见此快速打了小山一样高的菜和饭，送到徐湛清面前：“徐夫子吃好喝好！”

    反倒还挺可爱的。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终于，采石场的工人出来了，林一味掀开盖在桶上保温的棉被，将盖子移开一点，借着秋风木桶中的菜香顺势飘出。

    林一味看了眼蹲在石头上吃饭的徐湛清，心道，这人也不将就叉着腿大大咧咧地蹲着吃，跟周围的工人一模一样，即没有迂腐文人的瞎斯文样，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凶巴巴的。

    林一味刚开口，一个大叔忽地挡在前面，拽着为首的工人道：“何工，今儿个还是来吃馄饨面吗？”

    林一味转过身只见吴秉彝发梢滴着水，身上只着了单衣，垂落的水珠将他肩膀那一片沾湿了。像是一只未甩干毛的落水小狗，月光下，原本蓬松的毛发乖顺的毛发贴在身上，活脱脱一个可怜小狗。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板车前，此人身形高大，一袭深蓝色的襕衫脚踏乌皮靴，像小山一样放在她面前，遮住了不少太阳。

    秦婶子听了一巴掌拍在吴二伯没多少智慧的脑门上，“你看他们像是来找麻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