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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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泽西对天发誓，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绝对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身上浸了水的厚重棉衣，已经被赶过来的佣人给脱下来了，一条带着温度的厚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靠近湖边，许泽西便感受到了一阵寒意普遍而来。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种莫名熟悉的窒息和无力就会便一次次袭来，和那个可怕的梦里面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噩梦就一直伴随着他，毫无理由，总是时不时地出现。

    周围的人目光全都落在许泽西身上，嘴里说着对他指指点点的话语。

    他的耳边一直是嘈杂的声音，震得耳膜有点儿难受，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濒死体验。

    少年识水性，反应又极快，手立刻扶住了湖边的石块，只是湿了大半个身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顾司霆转头看了许泽西一眼，只是一眼便又收起了视线。

    也就是这一眼，许泽西有些微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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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争执间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附近的人，这会儿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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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冰冷，气场给人一种令人胆颤的寒意。

    身上穿着的棉服一遇到水便变得沉重无比，许泽西感觉自己不断地往下沉，刺骨的冰冷让他喘不过气来，脑袋和肺部都难受得生疼。

    许泽西指尖发麻，整个人不停地颤抖，下意识地裹紧了他的小毯子。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道身影窜入水中，用力拽着虚软无力的他，将他给捞了上来。

    顾司霆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让他感受出了一丝悲伤的感觉？

    又是“哗啦”一声，然而这次水下岸上的人变换了位置。

    然而下一秒，一股猝不及防的强大力量将他往前方一拽，许泽西失衡直接往前方湖面栽了进去。

    少年看向许泽西的眼神恶狠狠的，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一样。

    许泽西一睁眼，便看见了他面前正坐在轮椅上的顾司霆。

    身上有热量传来，咳嗽终于是止住了，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大冬天的，将人推进了水里，还是在这样的场合里，许泽西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上半身僵硬着，双腿却开始发软。

    许泽西可没有少年这么好的运气，他不会游泳，又是上半身先落的水，胡乱扑腾了几下之后离岸边更远了。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拉我上去？！你想冻死我吗？！”

    看着少年一只脚已经踏上岸了，许泽西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自己险些酿成大祸。

    有时候他会被吓醒，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很难醒过来，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经历着这种令人绝望的窒息和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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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因为湖水太过于冰冷，少年被董得使不上劲，根本爬不上来，得让人赶紧拉他一把。

    听见少年打着颤的吼声，许泽西慌忙中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湖边蹲下身子，伸手去使劲拉住水里的少年。

    整个身体也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浑身上下已经冰冷僵硬得没了知觉，心脏像是被麻绳一圈一圈地用力捆起来，闷闷的很难受。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许泽西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给救起来的，被救上来之后他一直狼狈地坐在地上咳嗽，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