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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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又是祥和的一日。
“怎么对了？”
“他们兄弟俩一唱一和，想做什么？”
这一日，一只精瘦的山羊被变了出来，咩咩地叫着，瘦短的尾巴一抬，竟滚出数十颗黑色的小圆粒，把这清静之地当成了羊棚肆意撒野。
“太好了。以往本宫总觉着平阳少傅只亲近四皇子和五皇子，这下好了，想来平阳少傅实在抽身乏术，才让你来关照六皇子。”傅飞燕一脸欣喜，“过些时日我再去跟平阳少傅当面致谢。”
两片烫得雪白的鱼片出现在他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中途不曾出去过？”
宣六遥照常去千山苑读书，只当不知道这小老头是假的平阳。
倒是假平阳似乎心里头波涛汹涌。
傅飞燕横了他一眼，低声嘀咕：“小孩子懂什么？”
“可......”
----------------
她慢慢站起身，想了一会，坚决地说道：“六遥，我们不去千山苑读书了。”
“我疑心苑里的那个不是平阳，而是个妖物。”
傅飞燕倒抽一口冷气。
“今日我在御书房见着平阳了，我还说多谢他对你的关照，岂知平阳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看我，还琢磨了好久。我从御书房出来就去千山苑，阿水说你和少傅一整日都在里头，不曾出来过。我觉着不对。”
平阳伸着长长的竹箸，小心翼翼地将鱼片放进了他的碗里，满眼慈爱，嘴里还嘱咐着：“小心些，别碰了锅边。”
----------------
“不过什么？”
两人假模假样地一个接一个地作揖，终是大笑起来。
“是。”假平阳以为他不懂，“结界是一种法术，所结之处，可作防护，外人不可进。”
假平阳的眼睛亮了一亮，他摸着山羊胡，笑眯眯地：“六皇子这是想吃涮羊肉暖锅了？”
“不曾。”
也是，假平阳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跟他耍什么心眼？
-----------------
“倒也不必。我看他没有恶意。”
宣六遥摆摆手：“母后原本也不太希望让平阳做我的先生，眼下这个先生是现成的，对孩儿也不错，我看挺好。”
宣六遥一直看着他，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微微一笑，起身回礼：“先生言重。能遇上先生，是六遥的三生之幸，六遥求先生继续留下。”
傅飞燕点点头：“先生之心令本宫感动。先生既是平阳少傅的孪生兄弟，想来本事也不差，不知可否让本宫见识一下？”
“妖物？”
入夜，宣六遥从天眼中看到假平阳在皇宫里偷偷摸摸地游来逛去，倒像真是帮他找去了。只是不知可曾找到，他不敢用天眼太久。
假平阳惊讶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意。
-------------
“何来的求？殿下见外了。”
她装着尚不知他的身份，上央却不打算继续瞒下去了：“皇后娘娘，老夫已和六皇子坦明，我是平阳的孪生兄弟上央。此次进宫实在冒失，还望娘娘恕罪。”
他诚恳地望着假平阳：“先生，你到底是谁？为何假冒平阳少傅的名头......”
傅飞燕更紧张了：“我们让侍卫把他抓了吧？”
“自然看得出......”上央脱口而出，随即又觉着了失言。
小黄门说皇后娘娘吩咐，这酒是给少傅一人的，不许六皇子沾染一滴，若是沾了，往后便不许跟着少傅读书。
新鲜的鱼片在清淡的汤里微微烫过，留在舌尖的都是淡淡的甘甜，汤也慢慢煨成了一锅雪白的鲜汤。
遮遮掩掩的，很多话说不明白。
为免傅飞燕担心，宣六遥告知了上央的身份。
宣六遥决定不装了。
“娘娘，此事莫让平阳知道。”
对着上央，她仍是显得很恭敬：“平阳少傅，这段时日，六皇子学得可还好？”
次日假平阳并没有带来好消息：“有些地方被结界封住了。”
“我只是想变个少傅出来。”
平阳竟像是做惯了厨事，没一会儿功夫，手臂长的大青鱼便变成了两盘粉嫩雪薄的鱼片，端端正正地摆在暖锅边，锅下的炭火也生出了旺热，清汤里扔了几颗红枣、几片葱叶，随着平阳的手指一捻，两颗肥白的大蘑茹滚到了桌上，很快被切成薄片，投进滚沸的汤里。
宣六遥脱口而出：“那就对了。”
上央没有推托，只见他闭眼喃喃几句，手指
“倒不见得想干什么，上央先生的为人与平阳少傅不同。”宣六遥辩解道。
“先生虽是假冒，但先生之心却是真切，我又有何不敢？”宣六遥很是平静。
假平阳点点头：“好。”
“为何？”
“结界？”
“老夫又不是神仙，炼什么仙丹？”平阳很爽快地回道，似乎献给宣拾得的“仙丹”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假平阳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许久才苦笑一下：“我知道早晚会被识破，可六皇子你也太大胆了，孤身一人就敢叫破我？”
宣六遥抬眼看他，装作好奇地问道：“少傅，你会炼仙丹吗？”
“我也觉着他不像平阳。”
他喝一口酒，捞一片鱼片，惬意得白眉都翘了起来。嘴角、眼梢全是满足，没有一丝往日所见的阴冷。
“那就好。”她装着松一口气，示意香龄将银子送上，“少傅，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望将来少傅能对他多多扶持。”
“好。”
两人闷着头吃鱼喝汤，平阳忙里偷闲再喝上几口酒，一时用来上课的清静之地竟变成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傅飞燕在屋里心神不宁地踱着步，看到他回来，赶紧奔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母后问你，今日少傅可曾离开过你？”
既这么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好，我此刻便赶先生出宫。”
假平阳怔怔地看他一眼，了然于胸地叹口气：“殿下，有事直说。”
话未说完，宣六遥手一挥，山羊在眼前倏忽消失，只留下地上散着的一堆溜圆的羊粪。
他起身朝着宣六遥深深地作了个揖：“六皇子少年英雄，老夫很是钦佩。老夫名上央，是平阳的孪生兄弟。不过，两百年前，我和他就已经闹翻不再往来。此次在京城偶遇殿下，老夫觉得有趣，才混进宫里做你的先生，不想这么快被你发现。也不知殿下对老夫意下如何？若是憎厌，老夫即刻出宫，再不相扰。”
宣六遥暗自笑笑，说道：“有个小黄门，叫阿九，上次随我出宫被责罚了。此时被关在宫里的某个地方，但我没有机会去找。少傅可否抽空帮我去看看，顺便给他带些吃的？”
宣六遥不再多想。想那么多作什么？
宣六遥看看山羊，又看看他，童言无忌似的：“白头发、白胡子，又瘦，没变错。”
每日依然会练那些小把戏。
“别急。母后去试探一下。”
“老夫这些年无徒无子，实与六皇子有缘，想将一身微薄本事传授于他，也算后继有人，还望娘娘成全。”
“不曾。”
心急的傅飞燕不多时便出现在千山苑里。
“少傅可否帮我找一个人？”
“正是。”
“这......”
“是是，六皇子没有变错。要么，殿下派人去拿暖锅，我去杀羊？这只羊怕是能吃个三两日，好在现下天气凉快，倒是能放......”
平阳往自己的杯里斟酒，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种术，偶尔用用便可，切不可以生出贪婪之心。贪婪之人，最终会被贪婪反噬，得不偿失。天地之间有正道，别以为你得了便宜，便放肆骄纵，天地都看着呢，不该你得的，最后还是会以你不愿的方式拿回去。记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看看宣六遥，眼里有一丝为难。
“母后打算如何试探？”
平阳并也不介意他的指派，爽快地挽起宽袖往身后一扎，捉了鱼就往院里的水缸边去了。
“六皇子聪慧伶俐，学得极好。”
暖锅从晚晴宫取来了，还有炭火、配菜，一小壶酒。
再想，鱼片就老了。
“平阳的孪生兄弟？”
“哦？”傅飞燕显出惊讶，像是第一次听到，“上央？平阳的孪生兄弟？”
没有回应，因为傅飞燕已经带着香龄走出了三丈远。宣六遥发楞：这女人这么心急么？
“少傅想吃羊肉暖锅，我让母后派人送来便是。不过......”
“嗯？”他的笑容当场垮掉，“那怎么变了只山羊？”
“是。”
“养羊的人想必不想丢了这只羊，我让它回去了。”
宣六遥明白了。
上央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郑重道：“老夫虽与平阳是兄弟，但已多年不来往。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想来他也不希望我在宫里。”
假平阳欲言又止。
“皇宫里怎会有结界？”宣六遥很是疑惑。
笑着笑着，宣六遥漫不经心地问：“先生看得出结界是出自谁的手么？”
宣六遥倒是看不懂了。
宣六遥吃了一惊：“为何？”
“好！好！六皇子真是......一个好人。”假平阳激动地夸赞着，颇有些惋惜地咂了咂嘴。
下了学，宣六遥被小黄门们护着回了晚晴宫。
] 这一日又是祥和的一日。
“怎么对了？”
“他们兄弟俩一唱一和，想做什么？”
这一日，一只精瘦的山羊被变了出来，咩咩地叫着，瘦短的尾巴一抬，竟滚出数十颗黑色的小圆粒，把这清静之地当成了羊棚肆意撒野。
“太好了。以往本宫总觉着平阳少傅只亲近四皇子和五皇子，这下好了，想来平阳少傅实在抽身乏术，才让你来关照六皇子。”傅飞燕一脸欣喜，“过些时日我再去跟平阳少傅当面致谢。”
两片烫得雪白的鱼片出现在他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中途不曾出去过？”
宣六遥照常去千山苑读书，只当不知道这小老头是假的平阳。
倒是假平阳似乎心里头波涛汹涌。
傅飞燕横了他一眼，低声嘀咕：“小孩子懂什么？”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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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站起身，想了一会，坚决地说道：“六遥，我们不去千山苑读书了。”
“我疑心苑里的那个不是平阳，而是个妖物。”
傅飞燕倒抽一口冷气。
“今日我在御书房见着平阳了，我还说多谢他对你的关照，岂知平阳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看我，还琢磨了好久。我从御书房出来就去千山苑，阿水说你和少傅一整日都在里头，不曾出来过。我觉着不对。”
平阳伸着长长的竹箸，小心翼翼地将鱼片放进了他的碗里，满眼慈爱，嘴里还嘱咐着：“小心些，别碰了锅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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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
两人假模假样地一个接一个地作揖，终是大笑起来。
“是。”假平阳以为他不懂，“结界是一种法术，所结之处，可作防护，外人不可进。”
假平阳的眼睛亮了一亮，他摸着山羊胡，笑眯眯地：“六皇子这是想吃涮羊肉暖锅了？”
“不曾。”
也是，假平阳看上去年纪也不小了，跟他耍什么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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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我看他没有恶意。”
宣六遥摆摆手：“母后原本也不太希望让平阳做我的先生，眼下这个先生是现成的，对孩儿也不错，我看挺好。”
宣六遥一直看着他，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微微一笑，起身回礼：“先生言重。能遇上先生，是六遥的三生之幸，六遥求先生继续留下。”
傅飞燕点点头：“先生之心令本宫感动。先生既是平阳少傅的孪生兄弟，想来本事也不差，不知可否让本宫见识一下？”
“妖物？”
入夜，宣六遥从天眼中看到假平阳在皇宫里偷偷摸摸地游来逛去，倒像真是帮他找去了。只是不知可曾找到，他不敢用天眼太久。
假平阳惊讶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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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的求？殿下见外了。”
她装着尚不知他的身份，上央却不打算继续瞒下去了：“皇后娘娘，老夫已和六皇子坦明，我是平阳的孪生兄弟上央。此次进宫实在冒失，还望娘娘恕罪。”
他诚恳地望着假平阳：“先生，你到底是谁？为何假冒平阳少傅的名头......”
傅飞燕更紧张了：“我们让侍卫把他抓了吧？”
“自然看得出......”上央脱口而出，随即又觉着了失言。
小黄门说皇后娘娘吩咐，这酒是给少傅一人的，不许六皇子沾染一滴，若是沾了，往后便不许跟着少傅读书。
新鲜的鱼片在清淡的汤里微微烫过，留在舌尖的都是淡淡的甘甜，汤也慢慢煨成了一锅雪白的鲜汤。
遮遮掩掩的，很多话说不明白。
为免傅飞燕担心，宣六遥告知了上央的身份。
宣六遥决定不装了。
“娘娘，此事莫让平阳知道。”
对着上央，她仍是显得很恭敬：“平阳少傅，这段时日，六皇子学得可还好？”
次日假平阳并没有带来好消息：“有些地方被结界封住了。”
“我只是想变个少傅出来。”
平阳竟像是做惯了厨事，没一会儿功夫，手臂长的大青鱼便变成了两盘粉嫩雪薄的鱼片，端端正正地摆在暖锅边，锅下的炭火也生出了旺热，清汤里扔了几颗红枣、几片葱叶，随着平阳的手指一捻，两颗肥白的大蘑茹滚到了桌上，很快被切成薄片，投进滚沸的汤里。
宣六遥脱口而出：“那就对了。”
上央没有推托，只见他闭眼喃喃几句，手指
“倒不见得想干什么，上央先生的为人与平阳少傅不同。”宣六遥辩解道。
“先生虽是假冒，但先生之心却是真切，我又有何不敢？”宣六遥很是平静。
假平阳点点头：“好。”
“为何？”
“结界？”
“老夫又不是神仙，炼什么仙丹？”平阳很爽快地回道，似乎献给宣拾得的“仙丹”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假平阳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许久才苦笑一下：“我知道早晚会被识破，可六皇子你也太大胆了，孤身一人就敢叫破我？”
宣六遥抬眼看他，装作好奇地问道：“少傅，你会炼仙丹吗？”
“我也觉着他不像平阳。”
他喝一口酒，捞一片鱼片，惬意得白眉都翘了起来。嘴角、眼梢全是满足，没有一丝往日所见的阴冷。
“那就好。”她装着松一口气，示意香龄将银子送上，“少傅，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望将来少傅能对他多多扶持。”
“好。”
两人闷着头吃鱼喝汤，平阳忙里偷闲再喝上几口酒，一时用来上课的清静之地竟变成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傅飞燕在屋里心神不宁地踱着步，看到他回来，赶紧奔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母后问你，今日少傅可曾离开过你？”
既这么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好，我此刻便赶先生出宫。”
假平阳怔怔地看他一眼，了然于胸地叹口气：“殿下，有事直说。”
话未说完，宣六遥手一挥，山羊在眼前倏忽消失，只留下地上散着的一堆溜圆的羊粪。
他起身朝着宣六遥深深地作了个揖：“六皇子少年英雄，老夫很是钦佩。老夫名上央，是平阳的孪生兄弟。不过，两百年前，我和他就已经闹翻不再往来。此次在京城偶遇殿下，老夫觉得有趣，才混进宫里做你的先生，不想这么快被你发现。也不知殿下对老夫意下如何？若是憎厌，老夫即刻出宫，再不相扰。”
宣六遥暗自笑笑，说道：“有个小黄门，叫阿九，上次随我出宫被责罚了。此时被关在宫里的某个地方，但我没有机会去找。少傅可否抽空帮我去看看，顺便给他带些吃的？”
宣六遥不再多想。想那么多作什么？
宣六遥看看山羊，又看看他，童言无忌似的：“白头发、白胡子，又瘦，没变错。”
每日依然会练那些小把戏。
“别急。母后去试探一下。”
“老夫这些年无徒无子，实与六皇子有缘，想将一身微薄本事传授于他，也算后继有人，还望娘娘成全。”
“不曾。”
心急的傅飞燕不多时便出现在千山苑里。
“少傅可否帮我找一个人？”
“正是。”
“这......”
“是是，六皇子没有变错。要么，殿下派人去拿暖锅，我去杀羊？这只羊怕是能吃个三两日，好在现下天气凉快，倒是能放......”
平阳往自己的杯里斟酒，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种术，偶尔用用便可，切不可以生出贪婪之心。贪婪之人，最终会被贪婪反噬，得不偿失。天地之间有正道，别以为你得了便宜，便放肆骄纵，天地都看着呢，不该你得的，最后还是会以你不愿的方式拿回去。记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看看宣六遥，眼里有一丝为难。
“母后打算如何试探？”
平阳并也不介意他的指派，爽快地挽起宽袖往身后一扎，捉了鱼就往院里的水缸边去了。
“六皇子聪慧伶俐，学得极好。”
暖锅从晚晴宫取来了，还有炭火、配菜，一小壶酒。
再想，鱼片就老了。
“平阳的孪生兄弟？”
“哦？”傅飞燕显出惊讶，像是第一次听到，“上央？平阳的孪生兄弟？”
没有回应，因为傅飞燕已经带着香龄走出了三丈远。宣六遥发楞：这女人这么心急么？
“少傅想吃羊肉暖锅，我让母后派人送来便是。不过......”
“嗯？”他的笑容当场垮掉，“那怎么变了只山羊？”
“是。”
“养羊的人想必不想丢了这只羊，我让它回去了。”
宣六遥明白了。
上央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郑重道：“老夫虽与平阳是兄弟，但已多年不来往。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想来他也不希望我在宫里。”
假平阳欲言又止。
“皇宫里怎会有结界？”宣六遥很是疑惑。
笑着笑着，宣六遥漫不经心地问：“先生看得出结界是出自谁的手么？”
宣六遥倒是看不懂了。
宣六遥吃了一惊：“为何？”
“好！好！六皇子真是......一个好人。”假平阳激动地夸赞着，颇有些惋惜地咂了咂嘴。
下了学，宣六遥被小黄门们护着回了晚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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