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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南明道:“老爷子刚问我呢,说没搁寿宴上看见你。他以为你把他给忘了,还挺伤心的,就跑来问我你去哪儿了啊。”
“老师,地方到了。”
反正以陆行朝的习惯,寿宴结束后,他肯定还会去霍明河家拜访的。到时候他跟着过去,就不能算是“不见踪影”的人了。
他顿时有种被堵了一下的感觉。
陆行朝和霍明河一起走了,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和霍师母。光坐着发呆也实在有些尴尬,他想了想,便主动站了起来,走到厨房里问:“我来帮忙吧。”
“来来,快点进来,别冻着了。”
霍明河叭叭说了一堆,见谢迟还是软硬不吃,愣是在旁边装木头,不由生气地沏了壶茶,手往陆行朝胳膊上一拍:“走,去里边跟我下棋去!”
他登上车,抬头便看见了谢迟靠着窗户边发呆,手里拿着手机,表情恹恹的,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由顿了顿,开口问道:“又怎么了?”
霍师母看见他俩,连连摆手招呼,示意他们赶紧往屋子里进:“我还说人哪儿去了呢,可倒好,居然留在外面发呆!”
下意识便往旁边斜去了一眼。
他回过头,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手臂支在车座的扶手上,微垂着头,眼睫轻低,表情淡漠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要是这人早回上那么几十来分钟,他说不定就真走了。可惜偏偏都等他答应完杜南明了才回来,简直要让他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陆行朝垂着眼睛,又保持这动作等了许久。
但这几年大概是话说多了,人也有些倦了。平时做什么都懒洋洋的,像提不起劲,看起来仿佛被磨碎了精气
他像是压根就没听到霍明河的这一句抱怨,动作慢吞吞的,低垂着眼睛,隐约可见藏在发丝下微微扇动的浓密睫毛。
他撑起身,陆行朝的手就落了个空。
楼上棋局才刚刚进行一半,但围棋桌上已经是白多黑少,显得手执黑子的霍明河尤其狼狈。
霍明河刚过完寿,精神气十足。
霍师母看见他进来,连忙摆了摆手:“难得这种时候能看见你,不如去陪霍老师多说说话。那臭老头每次狗嘴吐不出个象牙来,实际上可喜欢你过来了。”
不知怎的,却像是多了一丝烦躁的意味。
谢迟已经先他一步醒了过来。
他满脸红光地冲俩人招手,连连道:“快过来快过来,我等好久了。”说完又不露声色地瞧了眼谢迟,“哎,好不容易过个寿,还要我三催四请的。某些人唷,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就知道把礼物往这儿送,真是……”
他很快翻过了一页,似是专心致志。
谢迟坐在旁边,低头将果盘分好。
杜南明更生气了:“他是他,跟你到不到场也没什么关系啊,又不是老爷子没教过你。”
陆行朝之前倒不觉得有什么。
他低声道了句歉,慢慢靠回椅子上。
他揉了下眼睛。
陆行朝顿住,余光瞄向他那儿。
商务车座与座之间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老年人就喜欢看山山水水的,反而不喜欢闹市区的繁华。谢迟以前也来过不少次,但每次来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大概是因为睡得久了,起来就有点冷。
故意打压他,故意把他带出来又撇这儿。
也懒得再去争什么了,只恹恹地说:“出都出来了,回去了也麻烦,去吧。”
他停顿了足有好几秒的功夫,才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眼皮,侧眸瞟向谢迟。
“小朝陪老师下象棋去了。”
“老师没收到我寄的贺礼么?”
以前他喜欢跟陆行朝说,等俩人老了,就也跑这边买栋房子。到时候,在院子里一边摆上一张躺椅,他一张,自己一张。俩人就窝在院子里一起晒晒太阳,看池子里的锦鲤扑腾尾巴。
只是这回,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睡意了。
“行。”
可偏偏直到车开到了目的地停下,他也没等到谢迟如往日般缠上来的手,和贴着他身体的微微冰凉的脸颊。
谢迟理帽子的动作顿住,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哪里惹到了他。
旋即,对霍明河歉道:“实在是太忙了,以后一定多来,给老师赔罪。”
陆行朝瞥见他样子,视线微凝。
陆行朝放下棋子。
谢迟应了声,却没动弹。
谢迟抵着唇,有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陆行朝抽回视线,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慢慢抚平了西装下摆:“真有那么不想跟着,回去也行。”
他以前是个特别擅长聊天的人,很爱笑。
片刻后,谢迟便觉得肩膀旁微微一沉,仿佛像是有人若无其事地靠了过来。
“不是,礼归礼,你人真就不来一趟啊?”
“那你就也过去硬凑一下嘛,都是自己人,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也是,确实没什么关系。
但谢迟却已经闭眼睡了。
谢迟被提示音一下吵醒了。
还是算了吧。
谢迟微微一顿:“陆行朝不是去了么?”
谢迟低头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只得说:“行行我知道了……我帮你去说。真是……陆行朝那家伙到底给你灌了啥迷魂汤,这么贴心,我怎么就没这种运气,找不到这种为了我两肋插刀的兄弟?”
谢迟接过盘子,端着上了楼。
谢迟只装没听懂他的抱怨。
霍家的宅子在一片很幽静的地方。
“……没什么。”
霍明河被他这一句弄得面子挂不住,忍不住瞪他一眼,说:“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嘴没见有一点长进,只会惹人生气!”
可这件事他却从来没跟陆行朝说过,也不好旧事重提。不然,怕是又要被当做威胁他博得关注的把戏,只会把事情恶化得更糟。况且当年这事儿最后能成,最后主要还是靠了杜南明的关系。陆行朝就没看惯过杜南明那帮纨绔子弟的作风,自然就更没法说了。
这股精神头一直持续到陆行朝回来。
谢迟拢了下外套,低头把之前披着的毛毯给叠了。抬起头,却看到陆行朝停在半空中的手。
谢迟见状,便将靠在那边的手抽了回来,又朝另一边默默地挪了几分,缩进了角落。
老实说,他其实挺羡慕这种生活的。
“好啊。”霍师母刚好也有此意,便笑眯眯地将盘子给了他,“那就拜托你了,记得过去多说两句话啊。”
只是听着平淡的嗓音中。
杜南明被他整无语了。
他含糊了一下,道了谢,又重新躺了回去。
前方响起卢小枫的低声提醒,陆行朝瞬间回过神来。他松开手,将书本合起,却看到久未翻动的纸页已经被捏得泛了皱。他不由蹙紧了眉,这回终于伸出了手:“谢迟。”
谢迟自知理亏,更没办法接话。便只得当做听了一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接对方明里暗里的话。
他皱着眉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说:“我在外面呆着,怎么了?”
陆行朝翻动书页的手顿住。
硬凑?
“哎呀不用,你去坐着吧。”
可如今被霍明河乍一提起,他就突然发现,谢迟最近好像有些太沉默了。
他便干脆也懒得再管,只“嗯”了一声,从陆行朝身边穿过,先一步跳下了车。
便走过来,接了霍师母手里的水果,主动说:“那这盘水果我端过去给老师吧,您都忙了大半天了,先坐下来歇歇。”
陆行朝的手微微一僵。
但谢迟想了想,还是回他道:“都这会儿时候了,我过去也挺尴尬的。等寿宴结束了我再去老师那拜访,给老师赔个不是,你帮我转达一下 ?”
他指尖摩挲,忍不住扭头看向了身边睡着的人。
“您误会了,我俩才刚到。”
陆行朝如无其事般收了手,从座位上直腰起身:“下车了。”
瞥他一眼,偏这人却装得没事人似的。
陆行朝颔首,脱下大衣,跟他进了里屋。
“……喔。”
谢迟轻轻地蹭了下鼻子。
毕竟是夫妻,对方当然知道他当初大冬天守在教室门口,硬蹲人蹲着求了一个月,追在霍明河身后请他收徒弟的事。
谢迟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之后还要去哪儿?霍老先生家里么。”
头发花白的老头嘀咕一声,嘴里念叨着“我过个寿也不知道让让”,又看见谢迟走过来,便说:“不下了不下了,赶紧先把你师母切的水果吃了。不然过会儿等她上来,她又得跟我生气。”
他的心情称不上好,总是回想起刚刚车上的那一幕,思绪总忍不住往谢迟那儿飘,下棋时自然也就没了度,忘了要让一让霍明河这个又菜又爱下的老头儿。
陆行朝接过她的话,轻扯了下还在旁边发呆的谢迟。谢迟回过神来,和她问了声好。随后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俩人身后,进了前厅。
霍明河笑眯眯拍了拍他,又装作不在意般看了眼谢迟。
不过他也不想扫兴。
搭在座椅上的手不自然地动了动。
“……”
如果另一个人不刻意撤退,他就可以很轻松地碰到对方的身体,让人顺势靠在自己肩上。可如果对方没有这个意愿,那这短短的一点距离,也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现在又故意来假惺惺地装好人。
] 杜南明道:“老爷子刚问我呢,说没搁寿宴上看见你。他以为你把他给忘了,还挺伤心的,就跑来问我你去哪儿了啊。”
“老师,地方到了。”
反正以陆行朝的习惯,寿宴结束后,他肯定还会去霍明河家拜访的。到时候他跟着过去,就不能算是“不见踪影”的人了。
他顿时有种被堵了一下的感觉。
陆行朝和霍明河一起走了,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和霍师母。光坐着发呆也实在有些尴尬,他想了想,便主动站了起来,走到厨房里问:“我来帮忙吧。”
“来来,快点进来,别冻着了。”
霍明河叭叭说了一堆,见谢迟还是软硬不吃,愣是在旁边装木头,不由生气地沏了壶茶,手往陆行朝胳膊上一拍:“走,去里边跟我下棋去!”
他登上车,抬头便看见了谢迟靠着窗户边发呆,手里拿着手机,表情恹恹的,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由顿了顿,开口问道:“又怎么了?”
霍师母看见他俩,连连摆手招呼,示意他们赶紧往屋子里进:“我还说人哪儿去了呢,可倒好,居然留在外面发呆!”
下意识便往旁边斜去了一眼。
他回过头,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手臂支在车座的扶手上,微垂着头,眼睫轻低,表情淡漠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要是这人早回上那么几十来分钟,他说不定就真走了。可惜偏偏都等他答应完杜南明了才回来,简直要让他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陆行朝垂着眼睛,又保持这动作等了许久。
但这几年大概是话说多了,人也有些倦了。平时做什么都懒洋洋的,像提不起劲,看起来仿佛被磨碎了精气
他像是压根就没听到霍明河的这一句抱怨,动作慢吞吞的,低垂着眼睛,隐约可见藏在发丝下微微扇动的浓密睫毛。
他撑起身,陆行朝的手就落了个空。
楼上棋局才刚刚进行一半,但围棋桌上已经是白多黑少,显得手执黑子的霍明河尤其狼狈。
霍明河刚过完寿,精神气十足。
霍师母看见他进来,连忙摆了摆手:“难得这种时候能看见你,不如去陪霍老师多说说话。那臭老头每次狗嘴吐不出个象牙来,实际上可喜欢你过来了。”
不知怎的,却像是多了一丝烦躁的意味。
谢迟已经先他一步醒了过来。
他满脸红光地冲俩人招手,连连道:“快过来快过来,我等好久了。”说完又不露声色地瞧了眼谢迟,“哎,好不容易过个寿,还要我三催四请的。某些人唷,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就知道把礼物往这儿送,真是……”
他很快翻过了一页,似是专心致志。
谢迟坐在旁边,低头将果盘分好。
杜南明更生气了:“他是他,跟你到不到场也没什么关系啊,又不是老爷子没教过你。”
陆行朝之前倒不觉得有什么。
他低声道了句歉,慢慢靠回椅子上。
他揉了下眼睛。
陆行朝顿住,余光瞄向他那儿。
商务车座与座之间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老年人就喜欢看山山水水的,反而不喜欢闹市区的繁华。谢迟以前也来过不少次,但每次来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大概是因为睡得久了,起来就有点冷。
故意打压他,故意把他带出来又撇这儿。
也懒得再去争什么了,只恹恹地说:“出都出来了,回去了也麻烦,去吧。”
他停顿了足有好几秒的功夫,才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眼皮,侧眸瞟向谢迟。
“小朝陪老师下象棋去了。”
“老师没收到我寄的贺礼么?”
以前他喜欢跟陆行朝说,等俩人老了,就也跑这边买栋房子。到时候,在院子里一边摆上一张躺椅,他一张,自己一张。俩人就窝在院子里一起晒晒太阳,看池子里的锦鲤扑腾尾巴。
只是这回,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睡意了。
“行。”
可偏偏直到车开到了目的地停下,他也没等到谢迟如往日般缠上来的手,和贴着他身体的微微冰凉的脸颊。
谢迟理帽子的动作顿住,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哪里惹到了他。
旋即,对霍明河歉道:“实在是太忙了,以后一定多来,给老师赔罪。”
陆行朝瞥见他样子,视线微凝。
陆行朝放下棋子。
谢迟应了声,却没动弹。
谢迟抵着唇,有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陆行朝抽回视线,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慢慢抚平了西装下摆:“真有那么不想跟着,回去也行。”
他以前是个特别擅长聊天的人,很爱笑。
片刻后,谢迟便觉得肩膀旁微微一沉,仿佛像是有人若无其事地靠了过来。
“不是,礼归礼,你人真就不来一趟啊?”
“那你就也过去硬凑一下嘛,都是自己人,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也是,确实没什么关系。
但谢迟却已经闭眼睡了。
谢迟被提示音一下吵醒了。
还是算了吧。
谢迟微微一顿:“陆行朝不是去了么?”
谢迟低头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只得说:“行行我知道了……我帮你去说。真是……陆行朝那家伙到底给你灌了啥迷魂汤,这么贴心,我怎么就没这种运气,找不到这种为了我两肋插刀的兄弟?”
谢迟接过盘子,端着上了楼。
谢迟只装没听懂他的抱怨。
霍家的宅子在一片很幽静的地方。
“……没什么。”
霍明河被他这一句弄得面子挂不住,忍不住瞪他一眼,说:“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嘴没见有一点长进,只会惹人生气!”
可这件事他却从来没跟陆行朝说过,也不好旧事重提。不然,怕是又要被当做威胁他博得关注的把戏,只会把事情恶化得更糟。况且当年这事儿最后能成,最后主要还是靠了杜南明的关系。陆行朝就没看惯过杜南明那帮纨绔子弟的作风,自然就更没法说了。
这股精神头一直持续到陆行朝回来。
谢迟拢了下外套,低头把之前披着的毛毯给叠了。抬起头,却看到陆行朝停在半空中的手。
谢迟见状,便将靠在那边的手抽了回来,又朝另一边默默地挪了几分,缩进了角落。
老实说,他其实挺羡慕这种生活的。
“好啊。”霍师母刚好也有此意,便笑眯眯地将盘子给了他,“那就拜托你了,记得过去多说两句话啊。”
只是听着平淡的嗓音中。
杜南明被他整无语了。
他含糊了一下,道了谢,又重新躺了回去。
前方响起卢小枫的低声提醒,陆行朝瞬间回过神来。他松开手,将书本合起,却看到久未翻动的纸页已经被捏得泛了皱。他不由蹙紧了眉,这回终于伸出了手:“谢迟。”
谢迟自知理亏,更没办法接话。便只得当做听了一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接对方明里暗里的话。
他皱着眉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说:“我在外面呆着,怎么了?”
陆行朝翻动书页的手顿住。
硬凑?
“哎呀不用,你去坐着吧。”
可如今被霍明河乍一提起,他就突然发现,谢迟最近好像有些太沉默了。
他便干脆也懒得再管,只“嗯”了一声,从陆行朝身边穿过,先一步跳下了车。
便走过来,接了霍师母手里的水果,主动说:“那这盘水果我端过去给老师吧,您都忙了大半天了,先坐下来歇歇。”
陆行朝的手微微一僵。
但谢迟想了想,还是回他道:“都这会儿时候了,我过去也挺尴尬的。等寿宴结束了我再去老师那拜访,给老师赔个不是,你帮我转达一下 ?”
他指尖摩挲,忍不住扭头看向了身边睡着的人。
“您误会了,我俩才刚到。”
陆行朝如无其事般收了手,从座位上直腰起身:“下车了。”
瞥他一眼,偏这人却装得没事人似的。
陆行朝颔首,脱下大衣,跟他进了里屋。
“……喔。”
谢迟轻轻地蹭了下鼻子。
毕竟是夫妻,对方当然知道他当初大冬天守在教室门口,硬蹲人蹲着求了一个月,追在霍明河身后请他收徒弟的事。
谢迟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之后还要去哪儿?霍老先生家里么。”
头发花白的老头嘀咕一声,嘴里念叨着“我过个寿也不知道让让”,又看见谢迟走过来,便说:“不下了不下了,赶紧先把你师母切的水果吃了。不然过会儿等她上来,她又得跟我生气。”
他的心情称不上好,总是回想起刚刚车上的那一幕,思绪总忍不住往谢迟那儿飘,下棋时自然也就没了度,忘了要让一让霍明河这个又菜又爱下的老头儿。
陆行朝接过她的话,轻扯了下还在旁边发呆的谢迟。谢迟回过神来,和她问了声好。随后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俩人身后,进了前厅。
霍明河笑眯眯拍了拍他,又装作不在意般看了眼谢迟。
不过他也不想扫兴。
搭在座椅上的手不自然地动了动。
“……”
如果另一个人不刻意撤退,他就可以很轻松地碰到对方的身体,让人顺势靠在自己肩上。可如果对方没有这个意愿,那这短短的一点距离,也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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