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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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歌接起电话，放到耳边。

    外科医生都这么忙的？

    所以套和油是给顾九歌准备的？

    ·

    苏祈有些笑场，“会留疤吗，顾医生。”

    苏祈愣了下。

    把他抱下来，苏祈又蹭上来一次，两人势均力敌，但顾九歌怕动作的时候弄伤他，没敢用力，最终挣扎无果，冷着脸道：“别动。”

    刚刚：“冷暴力。所以你想离婚是吗？”

    莫非，他和岳母娘关系不好？

    苏祈友好提醒：“你电话。www.sdyfcm.com”

    顾九歌：“明天输完液可以出院。”

    顾九歌靠着床沿的支撑一手托他的臀尖，另一手掏出白大褂里的手机，苏祈挺直腰板也想瞅上一眼，盯着来电人“妈”这个大字愣了愣，然后十分莫名地与顾九歌对视了一眼。

    按理说这姿势实在累人，苏祈怎么的也是一米七九的拳击手，就这么挂在顾九歌身上也不见对方露出吃力的表情，顾九歌用眼角又瞥了他一眼，这下把苏祈自己都整的摸不着头脑。

    他想抢回被子，发现抢不到，更生气了，凶巴巴扯着嗓子：“滚啊！”

    苏祈其人清隽，乖张，是整个美术学院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以前再不济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如今却因为饿肚子在病床前委屈了一整天。他腿脚不好，需要养伤，护士不允许他下床，免得走动时摔倒又动坏了骨头。本来想点外卖，鬼知道他的手机余额比脸还白净！

    摔完手机他便开始悲伤秋怀，身子钻在被窝里泣不成声的哽咽，把枕头都濡湿了一半，哭得将近昏厥。

    顾九歌走了，还捎带上了门。

    顾九歌把吃的东西放在床头柜，顺势坐在陪护的椅子上，盯着苏祈看了两三秒。这次来的仓促，连眼镜都没戴，五官线条更凌厉了，扯了下嘴角：“一顿没吃没把你饿死？”

    顾九歌有些猝不及防，青春少年身上的气息好闻的很，发梢上还滴着水珠，软乎乎地在他怀里蹭动，“苏祈，你……”

    两个小时前：“你打算饿死我？”

    “？”

    苏祈还在傻乐，咧着排白牙：“是我呀。就摔到了小腿，小骨折，其他没事。再说，还有老…九歌照顾着我呢，不用担心。”

    看来他和岳母娘关系不错。

    将脑袋贴在手机另一侧的苏祈闻言松了一口气。

    顾九歌面不改色扯谎：“嗯，以后好不了。”

    “妈，别担心。”苏祈忽然出声，腼腆地笑：“我没事。”

    回家之后苏祈就急了。

    苏祈以为是护士，把脸埋在被子里，声线有些颤抖，委屈地说：“我不热，你们别理我！”

    不管了。

    顾九歌动作一顿。

    苏祈满脸不以为然，催他：“你倒是接啊。”

    “那你帮我换药吧。脑袋的纱布刚刚洗澡的时候好像沾了水。”苏祈双唇勾起，把药放到顾九歌手里，顺势坐在男人怀中，绒绒的卷发刮搔着顾九歌通红的耳垂。

    “顾医生，你也在呢。”门外的护士长朝他寒暄，笑道：“都做了一整夜的手术，赶紧回去休息吧。”

    忽地，被子被揪掉了。

    顾九歌直接给他臀尖猛扇了一巴掌，“还睡？”

    这粥真香。

    下午顾九歌来给他办出院。

    苏祈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脸色陡然一变，寒声道：“我会变丑？”

    谁家夫夫之间还分房睡？

    苏祈扯了他的上衣，直接坐到他的腰上，埋头解他的腰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晚你就从了我，你还想离婚看我不打死你。”

    苏祈：“咱妈怎么了？”

    他瘪嘴，擦洗完，嗦着顾九歌给他带来的米粉，吃饱喝足躺下睡觉。

    “喂，九歌，祈祈…没事吧？”

    顾九歌没回答。

    顾母瞬间如释重负，叹了口气，“那就好，中午听说出车祸的时候，我和你爸就赶着订票回去，但这济州岛的天气时好时坏，航班都暂停了。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我和你爸一整天都揪着心呢！”

    他是越想越气，自家老公好歹是中心医院的外科医生，而他居然穷得连点外卖的钱都没有！

    顾九歌揪住他的手腕，“对。”

    “嗡——嗡——”

    苏祈十分主动，洗完澡包着浴巾拿着套和油到主卧，笑容甜蜜：“确定不和我来一场人生大和谐吗老公？”

    “我去你妈的！”苏祈站起身倾尽全力把他推到床上，警告道：“别动，我学过拳击，要不是之前手下留情，现在就能把你弄骨折。”

    说完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准备和他的岳母娘打声招呼。

    三个小时前：“我要饿死了。”

    他看着对话框的已读气红了眼，“草！”

    顾母：“……”

    顾九歌从医药箱里拿纱布简单地给他换了药，眼神认真地注视着伤口。

    苏祈揉揉屁股。

    通宵值班啊。

    顾九歌扫了眼通话界面，道：“挂了。”

    电话那头的顾母愣了愣，语气惊疑不定：“是……祈祈吗？”

    顾九歌微挑起眉。

    苏祈感觉屁股的疼像是被火烧似的，又气又恼，想把这死鬼撕成碎片，怒道：“你……滚！”

    手机响了，笨蛋发的信息。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正在办公的顾九歌往门口扫了眼，喉结滚动：“……滚。”

    苏祈还是没捋清他和顾家人的关系，被顾九歌放回病床上，就在他以为顾九歌又要耍赖走人丢下他时，气急攻心悲愤交加准备吼一嗓子，发现对方只是去浴室接热水后，讪讪抿上嘴。

    一个小时前：“你不要我了？”

    这一下苏祈痛地头皮都发麻，猛地回头，看见来人，眼泪便止不住了，“你还敢家暴！”

    顾九歌也加班到深夜，黎明时分才从手术室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病人暂时脱离了生病危险，但还需要持续关注病情，他轮值的空档回家洗澡睡觉，累得晕头转向，刚闭上眼，脑海中显现出某个还在病床上等着他喂饭的笨蛋。

    顾九歌笑容凝滞。

    苏祈抬手，想抽他一巴掌，生生忍住，怒道：“所以你就要和我分房睡？！”

    顾九歌把热水和毛巾端在床头柜，电话又响了起来，似乎是来了个急需手术的病人，连和苏祈道一声别的时间都没有，便离开了。

    顾九歌：“嗯。”

    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不会拒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