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冬日暖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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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浮起这么一句话。

    有几个家世不错的少年郎，考校功夫时比不过钮祜禄兄弟俩，恼羞成怒，便将家中私下对钮祜禄氏的嘲笑大剌剌的说了出来。

    塞林年长，又当差历练着，许多事情都是自己悟到的。

    膳。

    巴雅拉氏收到消息后，立即叫人请了大夫过来诊治。

    不一会儿，管事的妻子女儿也过来了，蓁蓁便叫他们去将药材、布料拿出来，万一有人受了伤，也能派上用处。

    她循着气息找出去，在墙脚下看到了一棵梅树，是白梅，稍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待请帖都回完，蓁蓁回自己的院子用午

    他心思这般重，哪有兴致琢磨婚事。

    蓁蓁听法喀说得玩心大起，便缠着他带自己出去玩。

    若是不管不问，全凭底下人说，只怕就成了睁眼瞎。这样的事儿，可不少呢，有些黑心的把一亩地的收成报成一分地的，说是造了旱灾呀、水灾呀，亦或是蝗虫灾害，悄悄昧下收成拿到别处售卖。”

    钮祜禄府不能在朝无人，不然就成了瞎子。瞎子是会被排挤出那个圈子的。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这有了爱好，日子就变得有趣起来。

    管理庶务倒是简单，只需要拿捏住几个管事的便好，不必事事躬亲。

    “当务之急是把其他人救出来，你这边还有人手？”

    一个时辰后，庄子上的人都被救出来了，没有死亡，但有十来人的胳膊或腿被压断。

    几个年轻小姑娘听得惊讶，睁大了眼，越发认真。

    门房一日能收到十几封拜帖，有问安的、有红白事项的，还有寿宴、洗三满月酒、赏花宴这样的，到底是府上主人亲自去还是派下人去，亦或是回个帖子？

    管事猛点头，“老奴没事，老奴的俩个儿子也没受伤，这就去救大伙。”

    半个时辰后，又发生了一次余震，庆幸的是威力不大，比先前小了许多，没有加重损害。

    这雪人堆得实在好看，她不忍心拆掉，便叫舒舒觉罗氏发现了。

    然而摇晃这般猛烈，根本没几个人能逃出来，许多人都在顷刻间被重物压住。

    回去的路上，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免多看了一眼，原来是六弟和六妹妹在堆雪人。

    “奴婢也不困，陪您出去走走？”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一转眼，冰化了，柳梢冒了绿芽，康熙十八年的春天也到了。

    一见到蓁蓁，他喜极而泣，“三格格，还好您没出事，若是您出事了，老奴无颜苟活啊…”

    蓁蓁立马扶起他，“我没事，你也没事吧？”

    趁着锅子里煮菜的时候赶紧调蘸料，依次往碗里加入蒜末、辣椒面、花椒粉、花生碎、香芝麻、香菜、葱花，再淋上热乎乎的香油，哧溜一烫，便激发出一股浓郁的麻辣鲜香味。

    “快跑啊，地龙翻身了！”

    后面再没发生余震，天亮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骚动，是官府开始派人援救周围的民屋。

    大家都聚在院子里，相互包扎好伤口，安静的等着救援。

    吃完锅子，又泡了个澡，舒服得不得了，蓁蓁拿了一本闲书，靠在大迎枕上懒洋洋的翻着，没过多久困意上涌，索性就睡了。

    差事熟练后，她的闲暇时间又多了起来，继续摆弄先前的爱好，吹吹笛子、弹弹琵琶。

    从颤颤巍巍到在冰面上风驰电掣，那种感觉就一个字，爽！

    当天，颜珠和法喀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

    母女间不需要顾及形象，吃得酣畅淋漓，明明是寒风料峭的冬天，母女俩却是满头大汗，但眼里都是满足。

    作为府上唯一有差事的男丁，他肩头的担子很重，办差时越发谨慎用心，不敢疏忽，生怕自己吃了挂落丢了差事。

    紧接着，周围的屋子哗啦啦的倒塌，里头传出惊惶的惨叫声。

    舒舒觉罗氏把她狠狠训了一通，说雪太寒了，怕她着凉，硬是逼着她喝下一大碗驱寒的姜汤。

    兄弟俩气血上头，冲上去按住对方，就是一顿暴打。

    蓁蓁每日都会摘一个，用井水冰镇，到了午间，便会破开，美滋滋的吃一下午。

    从前轻、如今重，可是人家发达了、还是两家多了一门姻亲？

    她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肢周全，只是脸上有些擦伤。

    巴雅拉氏见她头疼的模样，劝道：“慢慢来，做多了就熟了。”

    蓁蓁干脆不睡了，拿了一把团扇摇着，打算出门透气。

    到了七月底，天气越发炎热，早晚都有蝉鸣，吵得人睡不着。

    这时候，锅子里的肉也好了，夹上一块，放入蘸料里裹一裹，再放入嘴里，那真是绝了，又滑又嫩，鲜香刺激。

    她觉得自己如今这水平怎么都算不着文盲了吧，读书很有成效啊，心头雀跃不已。

    日子久了，蓁蓁把各家的官职爵位都记熟了，各家的姻亲关系也理顺了，这事就变得容易许多，只要不是大事，她扫一眼便能做主，大事自然要交给巴雅拉氏决定。

    “地动了！”

    下头几个更小的弟弟，在哥哥们的带头作用下，也变得好学起来，叫巴雅拉氏欣慰不已。

    舒舒觉罗氏仍不放心，摸了摸蓁蓁的脸，“晚上就吃锅子吧，暖暖身子。”

    蓁蓁觉得学这个是最累的，不单要考量到两家的交情、还要参考对方府上和旁人的交情、子女们的姻亲关系，从前的来往礼物贵重程度。

    原先说的替塞林相看对象一事，也被搁置下来。

    剧烈的晃动持续了小半炷香①的时间，待彻底停下来时，院中的房屋倒塌了大半，青石地板都裂出了半尺宽的地缝。

    天气越发凉了，身上的衣服一日比一日厚重。

    地动发生时，蓁蓁跟荷香在院中并且迅速蹲下，没有受伤。

    可其他人呢？

    偷偷扮了两次男装，混了两个下午，便学会了。

    春日里，巴雅拉氏又带着蓁蓁和四格格、五格格去巡视京郊附近的庄子，马车上给几个女儿解释缘由。

    用过早点后，便去正院请安，处理这一日的差事。

    蓁蓁摆摆手，“没有，我就是睡不着。你睡吧，不必管我。”

    两人刚走出屋子，便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摇晃感，彷佛天崩地裂一般。

    锅是铜锅，高高尖尖的的，像个倒扣的陀螺，下方掏空放置碳块。

    蓁蓁看得心热，回去后趁着舒舒觉罗氏午睡的功夫，也悄悄堆了一个雪人。

    这锅子说的是乌拉火锅，从东北龙兴之地那边传过来的。

    ***

    从那晚之后，法喀和颜珠迅速成长起来，改掉了往日的跳脱性子，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都越发的刻苦。

    送走大夫后，问俩孩子缘由，却是怎么都不开口，待塞林回来后，三兄弟倒是长谈了半宿。

    交际这一项却需要府上主母亲自过问，也是最重要的事宜。

    待汤底被烧得滚烫，咕噜咕噜冒泡时，便下菜，荤的有猪肉、羊肉、鹿肉、狍子肉，素的有口蘑、木耳、小白菜、腐竹。

    今年的颁金节，钮祜禄府上只法喀和巴雅拉氏去了宫中，回来时带了一些康熙的赏赐。

    蓁蓁和四格格、五格格跟在巴雅拉氏身边学习管家，打理庶务和往来的交际。

    舒舒觉罗氏瞧了一眼，差点晕过去，抱着儿子哭了一场。

    “三姐、三姐…”

    外间传来法喀的声音，蓁蓁立马站起挥手，“我在这呢，阿弟。”

    庄子里种了几亩西瓜，六七月里正是成熟的季节，一个个又圆又大。

    颜珠和法喀年纪小，则是被人点醒的。

    蓁蓁觉得，做人真的是十分欢乐。

    吃不惯麻辣味，那就不沾蘸水，味儿要鲜甜一些，更适合文静乖巧的小姑娘。

    主仆俩立马跑去前院，正好撞上了慌张失措的管事。

    当了几百年的古树，经历了数十次地震，这灾后措施她还是有一点点印象。

    “咱们自家的庄子，每年春秋两季还是要跑几趟的，亲自看一看，知晓这一年地里头种些什么，种多少，便能估摸出秋日里收多少。

    荷香听到动静，点燃灯，起身进来询问。

    “好呀。”

    锅底一般是用鸡汤打底，里头又加入许多药材，像人参、天麻、冬虫夏草这些，若女子食用多半是加红枣桂圆这些好喝又滋补的。

    ***

    又过了几日，河里都结了冰，结实得很，想要捞鱼都得拿铁锤去破冰，于是京城里的人们又多了一样爱好，便是滑冰，男子们胆子更大，还会在冰上踢球。

    蓁蓁也喜欢吃锅子。

    管事带着人去搜救，蓁蓁就带着荷香去厨房搬东西，将米面、铁锅、炉子等搬到院子中间，担心还有余震，二次毁坏彻底掩埋这些食物。

    从前重、如今轻，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还是犯了事？

    自打孝昭皇后病逝，钮祜禄府上又恢复了从前深居简出的日子，越发低调。www.yywenxuan.com

    某天晨起，蓁蓁推开窗子，便看到院子里铺了一地的雪，空气中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清雅。

    “格格，可是做恶梦惊着了？”

    这样样都需要主母考量，一旦处置不妥当容易就容易伤了两家关系。

    他俩在宗学里上学，周围都是与他们一般年级的人，争强好胜又口无遮拦。

    转眼间就入了夏，蓁蓁又到庄子上消暑。